55 字不如人

两人把展厅的展品都游览了一遍之后，很快正式拍卖就要开始了。
古华带着陈修选了一个中段的位置。
“古大哥，刚才看你一直盯着蔡京的字画来看，是想买下来？”
“哈哈……什么都逃避不过兄弟你的眼睛。”古华笑说道：“这个蔡京，虽然是北宋六贼之首，不过他写的字还是很不错的。”
蔡京，是北宋末宋徽宗时候的大奸臣。
这个人的事迹很多，在水浒传里面，高俅都是他的小弟。
此人虽然道德不怎么样，写的字却是极其漂亮的。
宋朝书法四大家，指的是苏轼、米芾、蔡襄、黄庭坚。
但是也有不少人说，这里的“蔡”指的是蔡京，但无论是蔡襄还是蔡京，这些争议都说明了一个事实。
那就是，蔡京的书法非常不错，甚至到了跟书法四大家齐名的级别。
当时的宋徽宗虽然不是个好皇帝，但是在艺术上面，尤其是书法上，绝对是皇帝中最牛叉的……
就连瘦金体，都是宋徽宗发明的。
然而，宋徽宗下达的重要圣旨，一般都是由蔡京起草的。
这就更能说明问题了——能入徽宗法眼，蔡京的字必然是一绝。
陈修点头道：“……这老贼的字确实不错，这幅楷书作品，虽是他早期的作品，不如后期的行书那么有功力，不过气势却很是豪迈壮阔，不超过两百万的价格，都值得拿下来。”
陈修说完，还忍不住吐槽了一句：“古代文人都喜欢念叨“字如其人”，我看就是胡说八道，北宋末年的六贼，乃至高俅、秦桧这些，一个个全是书法大家，所有人的字都看起来正气凛然、铮铮铁骨，背地里却一个个坏事做绝！”
对于陈修的吐槽，古华只是一笑了之。
不过，对于陈修给出的蔡京估价，却是暗暗称奇。
为了买下那个字画，他偷偷做了很多功课，才得出不高于两百万的评估……
这小子倒厉害，一眼就看出了字画的峰值。
想到这里，古华忍不住暗叹了一声：吾不如也。
随着拍卖师的上台，拍卖会也正式开始。
先是拍出了几个鼻烟壶、民国粉彩之类的小样，陈修对于这样的东西不感兴趣，便没有出手。
后续倒是出了几样不错的古玩。
比如康熙朝的笔洗、南宋的墨砚等等。
陈修刚想下手，谁知还没轮到他喊价，就那些土豪叫出了虚高一两百万的天格，陈修直接就没了兴趣。
很快便轮到了蔡京的那一张楷书的拍卖，古华也一下子兴奋了起来。
这张字画的底价，是五十万起拍的。
拍卖师叫价开始，便有人抢先出价了，不一会儿，价格就被拱到了九十五万。
“古大哥，你不是喜欢这字画吗，怎么还不出手？”
陈修好奇道。
“不急，先让他们欢乐一下。”
古华自信地笑了一下。
陈修猜不透他打的是什么注意，大众之下，也不好多问。
当字画的价格喊到一百二十万时，到了竞价的几个人报价的临界点,他们纷纷停了下来。
“一百二十万，第一次，还有没有人出价？”
拍卖师在台上喊道。
“一百九十九万。”
这个时候，古华举起了牌子。
从一百二十万一下子跳到了一百万九十九万！
会场里面一片哗然，人们纷纷侧目看了过来。
“一百九十九万，张总，您还出不出价？”
拍卖师对着之前出价一百二十万的买家喊道。
“看来，古先生对这幅字画志在必得，我就不夺人所爱了。”
那个被喊作张总的男子起身，对着古华这边抱了抱拳。
古华也抱拳还礼道：“谢谢张总，承让了，改天古某请你喝茶。”
最终，蔡京的字画被古华用了一百九十九万的价格拍了下来。
“古大哥，为什么不一点点往上加，却一下子就喊了个高出那么多的价位？我有点不明白。”
陈修不解，问道。
古华笑了一下，指了指会场里面的人群，低声道：“到场的诸位，个个身价都不菲，要是一点点加价，反而是激出了他们的斗气。一旦喊上了头，哪怕亏个几百万，他们也根本不当回事，一副100万的书画，陶品，喊出五百万的价格的情况不在少数。
我一下子把价格提高一大截，就是表明了我对这张字画志在必得。
如果不是有人和我一样，真的很想得到这张字画，一般也不会有人故意出头，跟我唱反调。
一来，这张字画直接被我叫价到了临界点。
二来，大家都经常在拍卖会上见面，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彼此照拂一二很正常，还是有人卖我古某人一些面子的。”
陈修恍然大悟。
想不到拍卖竞价还有那么多的技巧。
不由地想起自己上次代秦芷喊价《圣教序》，假如自己如果直接喊价到一千万，没有中间的一点点起价，估计向景龙也就不会和自己竞价到两千万去了。
还是太嫩了啊……
想到那一千万，陈修有点替秦家肉疼，虽然人家根本不当回事。
“陈兄弟，为什么拍价这么不积极？会场上没有你喜欢的东西吗？如果钱没带够，我可以先帮你垫付着。”
古华得了自己的心头爱，自然很是欢喜。
见到陈修一直没喊价，还以为他是钱不够，便低声道。
“呃，钱我暂时不缺，不过目前还没有什么太让我动心的东西……不急，再看看。”
陈修挠头道。
接下来，又一连拍卖出了好几样价值不菲的古玩。
到了第十三件拍品的时候，展厅的四个工作人员抬了一块石头上来。
陈修凝视了一下那块石头，脑海中没有任何信息提示，手心更是没有发热，他很是不解，便问道：“古大哥，这是什么名堂？怎么抬了一块石头上来。”
“这不是从河边捞回来的普通石头。”古华笑说道：“这叫做，原石。”
“原石？”
“对，原石的外表看起来与普通的石头差距不大，但里面很可能藏有翡翠、玉石这些东西，如果一刀下去，开出一块冰种翡翠又或者是帝王绿来，那可就赚大发了。”
“呃，我明白了，这就是传说中的赌石？”
赌石的事情，陈修以前上学的时候就听人提起过。
尤其在华夏和缅甸交界那里，更是东亚最大的赌石中心。
不少华夏的富豪都喜欢去那里赌上几块石头，都说比去澳岛玩百家乐还要刺激。
关于原石的传闻，陈修也听过不少，什么“一刀贫一刀富”的传说之类的，却还是第一次看到原石的真实样貌。
原来原石的外表，看来和普通石头没有什么差别啊，难怪风险这么大，很大几率是一刀切下去里面也还是石头，最终一文不值。
陈修端详着原石，心里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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