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月光常常照故里

酆文和曾经说过一句话
  “没有了步军的骑军，就是无家可归的浪子！”
  从那之后，进入督军府就有了一条不成文的规定！
  不能光懂骑军，步军更要懂！
  开始众多将领不愿意，后来端木屠派人整理出军
  而郭风和井飙当年就是步军的！
  改制之后，原本想让二人接任骑军统领的！
  可是二人根本不懂骑兵！
  更为关键的是，二人心中有愧！
  二人觉得愧对北安王！
  觉得北安王端木屠之子端木安国之死，是因为步军坚守城池，没能早早救援而造成的！
  当时还不是北安王，而是辅国公大将军的端木屠当时下了铁令，不许救援！
  饶是如此，也有不少步军将领抗命出城！
  最后这些人都随着端木安国一并战死了！
  最后是端木屠亲自坐镇，守着城门！
  明令，敢出城者，斩！
  不少将领跪地恳求，头都磕破了！求端木屠让他们出城救援！
  端木屠动都没动！
  只是微微抬头，说了一句话！
  “今日放你们出去救人，一旦城破了，谁来救北境的几十万人？”
  步军众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后来，端木屠封王，三边改制！
  他们几人请辞，当时步军不少人一并离去了！
  这也造成了北境步军高层出现了很长一段时间的缺少将领的断层！
  他们可能是过不了心中的那道坎吧！
  大部分人回了老家！
  其余几人来到了京都，到现在只剩下他二人了！
  这些人都觉得，要是当初自己率领步军前去救援，那么安国可能就不会死！
  郭风就是当年吵吵着要出城的那批人！
  更是步军的统帅之一！
  井飙则是改制之后去骑军待了一段时间，发现自己无法胜任！
  随即请辞，后来打算让他去督军府的！
  可是井飙觉得当年的老兄弟走的走死的死，自己占着茅坑没意思！
  于是就请辞了！之后打算回乡，后来想着来看看这帮老兄弟！
  来了京都之后，就没走成！后来索性就留了下来！
  卫庆之则是偶然认识的三人！
  现在的几人，没事的时候，就聚在一起喝点小酒！
  井飙看着三人，有些缅怀道：“现在幽州是谁统军啊？还向以前一样，经常打仗吗？”
  他刚问完，还没等回话，一旁的郭风跟着开口了！
  “幽州现在还有老字营吗？”
  二人有些懵，根本不懂两人说的话！
  卫庆之道：“他们估计不认识那些人！”
  田有酒顿了顿，还是决定说实话！
  “幽州上一位独眼的将军，好像姓乔！至于你们说的老字营我不懂！我只见到了轻羽军！”
  卫庆之呢喃道：“乔帅接管幽州了啊。”
  他走的时候，乔望北是轻羽军统领。
  而他和李修枪，乔三刀，褚兴国那时候各领领一营士兵，被称为轻羽四隼！
  两位老将则是异口同声道：“乔瞎子？？”
  语气还带着一丝开心！
  郭风突然一拍额头道：“那个王八蛋都当上幽州将军了？”
  井飙则是满脸的回忆，开心的说道：“那家伙当年给老耿当副手的时候就是出了名的不要命！经常他娘的带着轻羽军冲阵，我还以为他给拉的督军府去了！”
  端虎则是没想起来！不明所以的问道：“你们说的是哪个啊？”
  郭风有些想都没想便回答道：“你忘了，当年全歼黑熊军的那只轻骑？后来抢回安国尸体的那人？”
  说完之后，他才感觉到自己说错话了！叹了口气，低下了头！
  井飙更是低着头，眼里泛着泪光！
  端虎一看，知道二人想起了一些往事！
  当即转移话题，大笑了两声道：“啊！我想起来了，那小子不孬！就是战损有点大！一场仗打到最后，要不他带兵死光，要不对方死光！那会差点被大将军拿着刀鞘给打断腿！”
  一听这话，两位老将也跟着笑了起来！
  这时，卫庆之毫无征兆的灌了口酒！！
  三人有些以为他又想起以前的事！
  端虎安慰着他，“别难过了小子，你也是迫不得已！毕竟生在这样的家庭里！”
  一旁的井飙也劝道：“对啊！更何况你也不欠边军什么！”
  卫庆之摇了摇头！
  郭风感觉有些不对劲，急忙问道：“怎么了到底？？小子，他怎么了？”
  三人看着投来的目光！姜志成和段鞘风头摇的像个拨浪鼓！
  田有酒似乎有些明白！
  轻声的开口说道：“他那会向我们打听了一个人！那个人，死了！！”
  三人急忙看向卫庆之！
  “虎叔，风叔，飙叔，小五。落叶归根，死在北境了！”卫庆之眼泪无声的滑落！
  他用的是落叶归根四个字！
  可能心里认定，北境，才是李修枪的家吧！
  “什么？？”
  “你说啥？？”
  端虎和郭风直接站了起来！井飙则是愣在了原地！！

  “李修枪，李小五，死了！”卫庆之低着头，眼泪一滴一滴的落在了暗金色的铠甲上！
  端虎和郭风失魂落魄般的跌坐回了凳子上！
  井飙嘴唇颤抖着，却没有说话！
  李修枪以前没事就喜欢来找三位老将喝酒！
  他与卫庆之不同，当初李家是想让他进军方的，他推掉了，后来想让他去兵部，他也推掉了！
  李家当家人就是李云兮的爷爷，老爷子没有强迫他！而是随他！
  李修枪没有官身，不用避讳，无拘无束。所以经常来！
  端虎抬起那仅剩的一只手，抹了一把脸，轻言细语道：“小五死了？？我还以李家老爷子派他出去了。”
  三人一直以为李修枪这么久没来，一定是被派出去做事了！
  没想到已然永远的留在了北境！
  井飙言语略微有些不稳的问道：“小五怎么死的？他又去北境入伍了？”
  卫庆之抬起头，指了指边上三人道：“小五的死，知许和我说过了！但是不知原因！他最后见的人，应该是他俩！所以我今天才去找了他们一趟！”
  这时几人的目光都转向了田有酒和段鞘风二人！
  段鞘风有些好奇道：“你怎么知道他死之前最后见的人是我俩啊？”
  田有酒心中也正想着这个事！
  这事除了北境几人之外，没人知道啊！
  难道是边军之内有人告诉他的？
  卫庆之双目发红，解释道：“知许和我说了！说你俩是乔帅的亲戚。
  赵边庭后来也被救过来了！
  乔帅有没有亲戚我还不知道吗？
  他的儿子，两个子侄，一个外甥早都战死了！
  现在家里只剩下女儿和女婿以及老弱和幼小了！
  更何况，王府若是有药，何须京都去送！
  当时我就有些怀疑，直到今天，我询问你二人的时候，你二人明显对他印象很深！所以我更加确定了！”
  井飙急忙说：“两位小哥若是知道，请告诉我们，放心，我们不会对任何人提起的！”
  段鞘风看了田有酒一眼！
  田有酒心中正在犹豫该不该说！
  姜志成见状开口道：“疯子，酒儿，你们要是真的知道的话，就说吧！泊云哥他们家和我们家是世交，人品绝对没问题的！”
  段鞘风想了想，此事还是自己说吧！
  他怕万一有麻烦，自己反正有盖三千在，没啥事！
  刚想开口，田有酒摆了摆说道：“我来说吧！”
  端虎见状，也猜到了二人的想法！
  “两位小哥放心，绝不会让二位陷入难处！”
  田有酒笑了笑道：“没有这个意思，只不过，当时乔将军说了，此事不准我们和任何人提起！既然你们都是相识，说了也无妨！”
  几人看着他，  等着他开口！
  田有酒饮了一杯酒之后，将事情缓缓道来！
  过了一壶酒的时间！
  姜志成听二人讲完之后，有些惊讶道：“你们当时不怕被抓住吗？”
  卫庆之怒声道：“这堆杂碎，当初就应该将他们赶尽杀绝！”
  当初追杀罪，他和李修枪率领轻羽军可是追杀了对方千里的！
  端虎则是端起酒杯道：“老头子替小五敬二位小哥了，谢谢你们信守承诺，不远千里完成了他的夙愿！”
  说罢，其余三人端起酒杯，姜志成也急忙端起酒杯！
  一饮而尽！
  田有酒和段鞘风也急忙满饮一杯！
  田有酒忽然想起了一事，急忙说道：“对了！他当初给了我一本枪技！可是后来出事，被我送了出去！不过招式我都记住了！你们要的话，我可以···”
  没等他说完，卫庆之摆了摆手！示意不必！
  随后开口道：“此事小五受你们大恩，你们此番进京，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
  三位老人也是温和的望着二人！
  姜志成听闻此言，不住的朝田有酒眨眼！
  田有酒和段鞘风相视一笑，摇了摇头！
  刚摇头拒绝，段鞘风一惊一乍的跳的起来道：“等等，有！”
  田有酒有些目瞪口呆！
  卫庆之和三位老者也被吓了一跳！
  “说！”
  “是不是只要不违背良心，不违背江湖道义，不违反律法的事情你都能帮忙？”段鞘风一脸的严肃！心中却荡漾起了坏水！
  卫庆之听闻，郑重的点了点头道：“只要不违背你说的那三条，任何事我都答应你！”
  一旁的姜志成心里早已乐开了花！
  这么久的相处，他早知道段鞘风是个什么人了！
  从高啸天和吕甲唯被他坑成那样就能看出来！
  段鞘风没有直接开口，而是看向了三位老者！
  三人看着投来的目光，端虎开口道：“老头子我作证！”
  二人也点了点头！
  段鞘风一个没忍住，噗嗤的笑了出来！
  田有酒心生不妙！一种不好的预感随之而来！
  随后也顾不上几人了，直接伸手掐向段鞘风！
  段鞘风急忙双手一挡，大声的说出了那句让几人都愣住的话！

  “那你把你妹妹嫁给他！！！”
  田有酒的手愣在了半空！
  姜志成低着头，肩膀不停的耸动着！
  三位老人也是愣在当场！
  随后，屋子里爆发出阵阵笑声！
  姜志成和三个老人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卫庆之的脸色由青白青白变得有些黑！
  段鞘风有些不屑道：“你答应的对不对？这事不违法吧？这事不违背江湖道义和良心吧？”
  卫庆之黑着脸，咬牙切齿的看着天有酒道：“你他娘的这次来京城，是奔着我妹妹来的？？”
  田有酒心一横，瞪着眼道：“是，我就是冲着知许来的！怎么得？”
  反正也这样了！还怕个鸟！
  卫庆之有些伤感的说道：“换一个吧！这个事我做不了主，别说我，就是我爹也做不了主！我只能说，你要是能说动我妹子，我向你保证，我们全家都不会阻拦！”
  几人有些不明所以！
  田有酒不解的追问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卫庆之双目出神的回答道：“你们不会懂得！若是有的选，我宁愿像小五一样死在北境！”
  端虎有些明白了，开口替他解围道：“小子，这事就别难为他了！”
  段鞘风听到此话，嘀嘀咕咕的说道：“真不爽利！”
  二人出身农家，根本不懂豪门大户的这些想法！
  卫庆之话题一转道：“此次入京，就没有别的事了吗？”
  姜志成脚尖轻轻的碰了碰段鞘风，眼神瞟向田有酒！
  段鞘风瞬间明了，话音一转道：“那好啊！那就换一个！把他治好啊！”
  一听这话，几人都呆住了！
  井飙一头雾水的问道：“他怎么了？？”
  田有酒露出了苦涩的笑容！
  卫庆之眼中充满疑问，起身走到田有酒身边，抓起了他的手腕！
  片刻之后，脸上疑惑，震惊，不解，的神情一一浮现！
  随后垂头丧气的回到了原地！
  “我就知道，这也做不到对吧？”
  段鞘风一副早就知道的表情！
  田有酒黯然道：“别逗卫将军了！”
  端虎则是满腹狐疑的询问着：“怎么了？很棘手？”
  卫庆之冲着田有酒道：“不是，你，你怎么活下来的？，”
  刚才探脉，查看他身体状况的时候，卫庆之很是震惊！
  按理说是血液沸腾造成的，可是血液沸腾这么多，怎么可能还没事？
  百思不得其解，实在是想不通！
  姜志成急忙解释道：“他服了一枚生生不息丹！”
  卫庆之有些其击败换的询问道：“你实话告诉我，你沸腾了几成血液？”
  听到这话，三位老者也有些惊讶！
  毕竟在北境，军伍之中，武夫也有不少！
  田有酒说：“五成！”
  “放屁！五成至于这样？”
  姜志成面露愧色说道：“七成！”
  场面有些安静！
  卫庆之顿了顿说：“此事，我不敢保证！我只能说试一试吧！”
  一听这话，段鞘风和姜志成都面带喜色！
  两人不住的点头！
  唯独田有酒，迟疑了一下才说道：“卫将军，不必强求！”
  卫庆之没有反驳！
  此事想强求，也强求不得啊！
  “对了，这几日就不要到处乱跑了！住到我那里去吧！我那里也是自己一个人，至于你的那些朋友，我明天知会一声！让他们一起过来！”
  卫庆之嘱咐着二人！
  姜志成刚想说话，被田有酒打断了！
  “我们就不去了！他马上就要南下了，我等他办完事，也要走了！”
  卫庆之没有强留二人，而是说道：“这样也好！京都是非之地，早早离开也好！我明日就去找人，看看能不能治好你的病！”
  田有酒没有回话！
  端虎举起酒杯道：“来吧，在喝几杯就休息吧！我们年岁大了，熬不住了！”
  几人端起酒杯，刚一饮而尽，段鞘风突然开口！
  “对了，军营里有个疤脸汉子吗？叫张青阳！你们认识不？”
  田有酒双眼放光，“对对对！那个王八蛋！”
  二人现在还记着那几日的毒打！
  由此可见，这俩个家伙是多么的记仇！
  听到这个名字，卫庆之先是一愣，继而点了点头！
  “认识啊！张疤脸！以前是小五手下的标长！”
  端虎三人则是面露疑惑！
  卫庆之笑着说道：“三位老将军可能记不住了，疤脸张青阳，以前是乔帅的亲兵，就连老婆都是乔帅给说的。幽州出了名的怕老婆！”
  井飙直接就笑了！
  “我想起来了！乔瞎子的亲兵，当年被扒光裤子挂旗杆次数最多的那个小崽子！”
  卫庆之也笑了！
  段鞘风一看，这不妥妥的机会来了吗？
  “那能不能揍他一顿？往死里打，别打死的那种！”
  几人有些好奇，张青阳这是干了什么？
  卫庆之一头雾水的问道：“这是为何啊？他怎么招惹你了？”
  田有酒将张青阳在军营之中如何蹂躏二人的事情讲了出来！

  众人听到段鞘风怼张疤脸和乔望北的话，顿时被逗得捧腹大笑！
  后来听到连续几天，被张疤脸打闷棍，打到二人口齿不清。
  这才明白为何二人要提出这个要求！
  卫庆之笑着说道：“此事我记住了！”
  端虎举起杯中酒道：“来吧，满饮此杯，团团圆圆！”
  几人举起手中酒杯喝尽杯中酒！
  “虎叔，风叔，飙叔早些歇息，我先带他们走了！”
  卫庆之说完躬身行礼，三人点头，之后几人走了出去！
  四人走在大街上，月亮极圆！
  照耀着四人，拉出了一道长长的影子！
  到了院子边上，卫庆之又问了三人一句！
  “真不去我那？”
  三人摇了摇头！
  卫庆之没有强迫三人，点了点头，随后直接走了！
  三人目送着远去的身影，越行越远，直到卫庆之消失在三人的视线里！
  “酒儿，你知道那个红衣女子是谁吗？”
  姜志成有些愁眉不展的转头看着田有酒！
  此时他心里正想着该怎么劝田有酒，让她远离卫清扬！
  二人根本不可能！还不如趁着现在断了呢！
  田有酒有些出神，呢喃道：“现在心里差不多知道一点了！”
  段鞘风拍了拍他的肩膀，扭头回屋子里了！
  姜志成如同吃了黄莲一般，苦着脸对田有酒道：“你不知道，不知道啊！她是当朝滇国公，大将军卫三边的亲孙女！他哥哥卫庆之承袭他父亲的爵位，乃是世袭忠勇侯。如今更是神策军大统领！一门两公侯的家庭啊！武将之首，除了那位王爷，就数她爷爷了！”
  田有酒听到姜志成的话，被震惊到无以复加！
  他原本心中想着，肯定是有权有势的官宦人家！
  可是没想到，竟然是如此的有权有势！
  这都不是飞蛾扑火了，根本就是飞蛾望火山，蚍蜉撼大山！
  姜志成摇了摇头，拍了拍田有酒的肩膀，轻声道：“断了吧！兄弟！”
  月光洒满人间！
  田有酒望着天上的月亮，不知家乡抬头望月，与自己此时看见的是否一样！
  看着圆月，脑海里突然想起了走的时候，老道长的叮嘱！
  “不管到哪，要是想家了，看看月亮！”
  “朝阳照乡土，月光映故里！”
  正当他看着月亮的时候，后边传来一句话！
  “怕个卵啊！该死叼朝天，不死万万年！”
  段鞘风拎着一壶酒，与田有酒并肩而坐！
  两个少年，坐在台阶上，望着月亮！
  田有酒黯然不语，只是摇了摇头！
  “有鸡毛麻烦的，遇见这么多事，最坏的结果还能比树林一战坏？想想拎着刀走出北境的时候，本就一无所有，还能怎么得？”
  段鞘风笑着用肩膀碰了碰他！
  田有酒失落的说道：“不是怕，而是知道一些事以后，有些无可奈何！”
  有些事，不是不怕就可以了！
  天不怕，地不怕，你一腔孤勇，可是却什么都不能做！
  心中涌起了深深的无力感！
  段鞘风怒目道：“有个鸡毛的和无奈何了。
  我们生来皆自由，你喜欢谁，是你自己的事，天王老子也管不了！
  至于人家与不与你在一起，这才是两个人事！
  如果能在一起，就一起疯狂！
  不能在一起，就一辈子喜欢她，追着她！
  反正这辈子就卯上了！去他娘的遗憾，去他娘的错过！
  当不了对方的缘分，那就当她的劫数，成不了爱人，那就变成仇人！
  爱不了一辈子，那就恨一辈子！
  反正谁也别好过！就算她死了，也得悄悄的在她旁边挖个坑！”
  田有酒听到段鞘风如此开导他，一时没忍住，笑了出来！
  “你他娘笑什么啊？”段鞘风有些气恼的看着他！
  “没什么，这么说，以后要是你，你就这么做咯？”田有酒反问道！
  段鞘风愣了几秒，叹了口气，耷拉着脑袋道：“做个叼毛！我也做不到！”
  “那你这不废话吗？”
  “这不是不甘心嘛！”
  “说得对，老子喜欢谁，天王老子也管不了！”
  “这就对了！日子还很长，慢慢来，爱情不容易，要珍惜！”
  “呵呵！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好像放屁！”
  “呵呵，我不会和野驴一般见识的！”
  “呸！”
  “哎，卧槽，说不过就玩恶心的是吧？”
  “呸！”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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