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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状态:怪物


对禅院甚尔来讲,值得他浪费一个美好早晨从温柔乡里爬出来,将自己收拾的人模狗样接走的朝生,是个怪人。

        是的,禅院甚尔对自己的雇主总是不吝啬于任何贬低之词。

        他们之间的关系,并没有青年表现出的那般旖旎暧昧。

        但朝生有句话说得没错。

        他们是单纯的金钱关系。

        禅院甚尔的赌运一直很差。

        他们的初遇并不美好。

        在又一次将家底输光,准备按照惯例随便找个女人的床过夜时,禅院甚尔遇见了被信徒簇拥的朝生。

        禅院甚尔从来都记不住男人的名字。

        但是朝生是个例外。

        因为那家伙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令人厌恶的气息。

        那是被所谓世家族规腌制入味的臭味。

        被众生供奉于神龛之中,俯瞰众生的神佛。

        精致典雅却毫无人气。

        两人擦肩而过。

        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片刻之后,神龛中的神像从九天跌落人间,再次出现在了还没选好攻略对象的禅院甚尔面前。

        并递上了一张卡。

        禅院甚尔接过卡揣进裤兜,这才将眼神递上,随即无趣的撇开,“男人?我对男人不感兴趣。”

        “要发展信徒的话,你可找错人了。”

        虽然生理性厌恶青年,但禅院甚尔对将神佛从天上拉回地面也毫无兴趣。

        当然也绝对不会存在将已经揣进裤兜的钱再拱手让出的可能。

        “……”朝生保持微笑口吐恶语,“请您放心,对于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欺骗女人气味的人渣,我也并没有兴趣。”

        出乎意料,对于人渣这一评价,禅院甚尔并没有反驳。

        他只是平常地起身,理了理衣摆,然后看向他新鲜出炉的雇主,“所以,你需要我做什么?”

        “陪我去前任坟前蹦个迪?”

        禅院甚尔:……

        哪怕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天与暴君,也被这剧情走向弄得有些懵。

        他该感慨神像也会动凡心呢?还是先吐槽这家伙对前任恨的深远呢?

        最初的滤镜被无情打破,这让禅院甚尔产生了一丝微妙的虚幻感。

        但一切的虚无都终结于他裤兜里那张银行卡。

        于是到嘴的话又转了一个弯,“也不是不可以。”

        看在钱的份上,天予暴君也是可以灵活多变的。

        两人之间纯洁又扭曲的金钱关系,就靠着朝生早已入土的前任艰难地维持了下去。

        作为一名职业小白脸,禅院甚尔或许并没有什么节操,但他绝对有着相当出色的职业素养。

        对于雇主的种种过往,他从来不会抱有过多的好奇。

        就比如禅院甚尔一直知道,朝生每年缴纳巨额管理费的墓碑下,一直都是空空如许。

        但这又怎样呢?过度探究之后得到所谓真相又能如何?

        这又不会给禅院甚尔带来更多的钱。

        知道的越多并不意味着彼此之间越熟悉,多数情况下意味着麻烦越大。

        禅院甚尔并不喜欢麻烦,所以他从不多问。

        毕竟像朝生这样省心的雇主真的已经不多了。

        已经被贴上人傻钱多速来快标签的朝生某种意义上确实也是一个怪人。

        能够在寸土寸金的东京,靠着一些上流人士的资助为自己英年早逝的爱人租下长达八十年墓地的青年,并没能过上纸醉金迷的生活。

        甚至连一处写着自己名字的房产都没有。

        如果说禅院甚尔是今早有酒今朝醉的游戏人间自我放逐,那如今安枕于社会福利组织提供的救助房中的朝生,像是一只辛勤麻木的工蜂。

        日复一日的工作采集花粉,然后以献祭的姿势将自己的全部都献给了女王蜂。

        直到身体里最后一丝骨血都被贪婪不知节制的女王蜂榨干。

        这位贪婪不知节制的女王蜂,毫无疑问就是安静躺在墓园之中的那位不知名恋人。

        在将朝生送回著名贫民窟时,禅院甚尔毫无怜悯之心,在下车之时,他双手插兜,一幅讨债人的嘴脸“承蒙惠顾一共……”

        只能依靠社会补助艰难生存的朝生又递给了甚尔一张不记名黑卡,并不忘嘱托,“那么老规矩,这辆车也拜托甚尔处理了。”

        连轮胎都还没沾上多少灰尘,光是车牌的连号就又能再买下一辆豪车的马自达,现在开始它的主人就变成了禅院甚尔。

        所谓处理,也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变现。

        禅院甚尔和朝生都对此心知肚明。

        钱货两清的交易结束后,朝生回到了阴暗幽闭的公寓中。

        哪怕开了灯,也依旧显得昏暗的房间里并没有过多的装饰物。

        甚至几乎没有人生活的痕迹。

        就像是耗尽最后一格电后,被迫进入待机状态的机器一样,朝生在走进屋子后收敛了全部表情,端坐于沙发上放空自我。

        每次从墓园回来后,他的心情都会变得十分微妙。

        或许是年纪大了,他总是会想起一些往事。

        一些他早已遗忘的往事。

        【跪下,低头,谁允许你用这样恶心的眼睛看我的?】

        嚣张跋扈到刻薄的语气,难掩主人对其厌恶。

        【非常抱歉无惨大……】道歉的话还未说完,他就被高坐于神座的那个男人剜去了双眼。

        只是因为他那双如墨般的多情目,无论怎样重塑,都无法刻下数字。

        这令掌控欲强烈到病态的鬼舞辻无惨感到不喜。

        明明是他的所有物,但那双眼睛,却早已被别人打下标记。

        【请您宽恕,无惨大人。】/“请您宽恕,无惨大人。”

        回忆和现实逐渐重叠在了一起。

        朝生闭上了眼,重回黑暗之中,他是如此虔诚又悲悯地渴望得到谅解。

        哪怕空荡的眼眶中流出血泪,脸上依旧挂着无懈可击的微笑。

        明明他的眼睛依旧完好,但朝生却紧闭着眼,伸出双手摸索,【我会为您变得更有用的。】

        明明知晓一切缘由,但每到这个特定日子,朝生依旧会如同自虐一般,前往墓园。

        这就是个死循环。

        而打破这一片沉寂的是一片手机铃声。

        有工作了。

        “朝生大人,教主大人让您回来后就前往川田家,为川田家刚出生的小儿子祈福。”

        电话听筒那头传来男人诚惶诚恐的声音夹在细微的电流声中显得略为失真。

        “嗯,我知道了。”黑暗之中,青年徐徐睁开了双眼轻声应道。

        终于得到肯定答复的男人,哪怕知道电话那头的青年看不见,依旧长舒了口气,这才继续说道,“接您的车马上就要到了。”

        “麻烦你了。”

        “不,这是我应该的。”

        男人在电话那头连连说道,在将祈福细节一并发给朝生后,男人这才挂断电话,脸上尽是一派幸福。

        他发自内心的为自己现在的工作感到幸福。

        果然,不管已经和朝生对接了多少次,他也依旧免不了紧张与局促。

        毕竟那位大人,可是被他们这些普通教徒们私下誉为最接近神明的存在啊。

        哪怕只是通过电话联系,只要一想到那位大人的容貌,男人都会从心底感到幸福。

        如果不是朝生大人的偶然路过,男人早就已经在廉价出租屋里点燃煤气自杀了。

        毕竟除了朝生大人,谁又会将目光投向他们这种社会的失败者身上呢?

        就连父母妻子都不对他们报以希望的败者,连活着这件事,对于亲人们都是一种负担。

        但就是像他这样的失败者,却得到了神明的注视。

        是朝生大人告诉他,像他这样的败者,也能发挥自己的余热。

        也是因为朝生大人,男人终于在盘星教中找到了自己生存的意义。

        廉洁,公正,平等的爱着每一名教徒的朝生大人,就是男人心中的神。

        男人也一直知道,朝生大人并不喜欢那种场合,但是为了筹集资金,为了能够帮助他们这些一无是处的人继续苟且的活下去。

        朝生大人每一次都毫无怨言的前去。

        他的朝生大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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