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梦醒

宛如邯郸一梦，大梦初醒的他再想去寻魔宗众人时，发现皆如泡沫破灭。苍凉的天地，雄伟的宫殿，落尘又回到了那日的轮回洞府。暮然回首，一切成空，忆无悔的经历就像他本人的经历，如真似幻，扑朔离迷。“你所走过的路，作出的决定，与我无一。”雕像活了过来，泛着淡淡的忧伤，眺望远方，自语道。“前辈就是忆无悔？”雕像模糊不清的脸渐渐变得清晰，那张近乎妖孽的脸庞在落尘的猜想中撒下了弥天大雾。“忆无悔……好久没有听到有人这样叫我了。”雕像浑身一抖，表层的石皮顺势脱落，灰尘散尽后，走出了一个英俊不凡，却又历经沧桑的美少年。“前辈让我回到远古，又一一亲身感受这一切，寓意为何？”落尘至始至终，都有一种感觉，他演绎的不是忆无悔的曾经，而是他自己的过去。“这场追忆，你可后悔过？”忆无悔答非所问道。“鬼神出世，悔己无力而为；爱人转世，悔己不能守候；师尊化凡，悔己再难尽孝。”落尘细数那场好似昨日发生的梦，伤感道。“师尊为我起名忆无悔，希望我能在往后的岁月中，不会因为回忆往昔而悔恨，所做之事问心无愧。”忆无悔露出缅怀，像是回到了那天，他与祭天峰众人第一次相见的一幕。“但是我没有做到……我愧对于忆无悔这名字，愧对于师尊对我的期待，我曾经不止一次的想过，谁人可以活得一生无悔无恨，当我看见了你，我知道答案来了。”“不出意料的是，你的一生也是充满了悔，并且与我相同，这可笑的天开了一个玩笑，又造了一场游戏，你我不过盘上一粒棋子罢了……”“我恨这片天，仅仅因为外星道法，夺走了师尊的命，抹杀了魔宗的气数，从此以后，我叛经离道，不修仙，只修魔……”“发生了什么？”落尘大惊，自古凡人修仙证仙道为正统，魔道魔修不过只是损根基求速成的禁道，难道魔修之道另有隐情？“以后你会知道的。”忆无悔没有回答转而道，“知道我为什么会在你拿到那卷古典，唤醒你吗？”落尘闻言翻开了手中的魔修古典，顿感不可思议，梦中之物竟能带回现实，那么古道盘也会出现！“我不知道当初修魔的选择是对是错，倾一宗之力修魔抗天，愚公移山也不过如此。所以我不想让你重蹈覆辙，现在两条路又走回了起点，决定权在于你。”忆无悔的身上逐渐亮起光芒，消散的结局终究还是到来了。“等等，前辈你还活着吗？魔道早已成行，我的选择有何意义？”落尘大喊道，他的大脑此时已经被疑惑塞满。“这不过是我的一道神念，真身早步入轮回，没想到最后一刻……见到了……”声音越来越小，落尘只听清了最后一句：照顾好馨儿。人去楼空的洞府，落尘抚摸着手中的古道盘，却是感受不到盘内混沌穷奇的波动，不由心生悲伤道：“没能逃过岁月的流逝吗”梦回千万年，沉淀几多愁？“落尘！”不远处的石室传来一道惊喜的娇声，不用多想落尘也知道是锦如玉，旋即放下心绪，奔其走去。“何时醒来的？”“就在你抛下我，独自回魔宗后，巨船临近同盟国，突然被一道十丈的身影掳回了魔宗，我也在那时苏醒了。”锦如玉不满的注视着落尘，担忧之色溢于言表。“忆无悔。”落尘心底一松，他知道那道黑影无疑是忆无悔，毕竟整场梦都是他的杰作，但他不知道的是发生的一切都是真正的历史。落尘从怀中掏出记载着阴阳颠倒术的古卷，递给了锦如玉说道：“对阴阳略有感悟，便可修成皮毛。”锦如玉心中一暖，没有拒绝的接过，想起三生谷二人的颠鸾倒凤，意外领悟阴阳之道，不由脸颊绯红，一时间竟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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