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秦如玉的过往

“什么？大夫可是说我还能有自己的孩子？许大夫你说的是真的吗？”

        张夫人眼中闪着希冀的光芒，饶是刚才听到自己身体每况日下，她都没有这么大的反应，可是听到许桥刚刚那句话话里的意思，她不禁期盼起来。

        “你以前也是有过孩子的，又不是身体不能生，有什么不可以的，好好调养便是，养好身体才是正经。”

        许桥药方子递给一旁的圆脸丫鬟团圆，一边拿出针具一边吩咐。

        “这药你们掌柜的店里应该都有，抓了药熬药去吧。”

        小丫鬟团圆看着字迹状如鸡爪的药方，又看了一眼云淡风轻神秘莫测的许桥，默不作声的下去了。

        这字，真的太丑了！许是大师写字总会自成一派，别有风味吧

        此时许桥正专注的给张夫人行针，自然没有注意到丫鬟的小动作，就算注意到了她也不会在意。

        “今日行完针，晚上夫人定能睡个好觉。”许桥施完最后一针，张夫人的脸色已经不似开始那么苍白无力。

        “许大夫真是神了，这前后不过小半个时辰的功夫，我觉得得身体舒服多了。”

        这可不是恭维，是真心实意说的，行完针之后只觉得全身轻松了不少，心口都舒坦了许多，从前只要走多了路说多了话，这心口处就跟堵着一团东西似的，闷得慌。

        这会子的功夫，药也煎好端了上来，欢喜伺候着张夫人服下，许桥适时的提出告辞。

        “这都到晌午了，许大夫用过饭再走不迟。”

        张夫人看着柔柔弱弱，却是个雷厉风行的性子，以前是生活没了斗志，整日便焉焉的，提不起兴致来，现在这心中有了盼头，又恢复了往日几分影子。

        “欢喜团圆，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吩咐厨房，务必好好招待许大夫。别忘了许小公子，做几样孩子爱吃的，好好照应着。”

        “是，夫人。”

        欢喜团圆这会子真的欢欢喜喜的下去了，步履都比之前轻松了许多。

        “夫人，真不是我客气，我这中午还约了客人复诊，实在是没时间啊。”

        许桥也不是不愿意蹭这顿饭，实在是昨日和秦如玉约好的，今天复诊，有银子赚的事，哪能失约。

        “许大夫说的人可是那秦如玉？差人请过来便是了，还省了秦姑娘到时再跑一趟，她常在这抓药。”张夫人坐起身来，如唠家常般询问道。

        这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许桥随口应道：“正是，夫人是如何得知的。”

        “那秦如玉连着一月走遍城中所有的大夫，只为求诊，都被拒之门外，昨日听说有大夫愿意为他医治，还是个女大夫，整个邯玉县都传遍了。”

        张夫人打开了话匣子，便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

        “说起来，我和她也算是老相识，我未出嫁时，常随父亲去她家送药，那时我父亲还是名不经传的采药人，她家是书香门第，可谓是门庭若市盛极一时。”

        说到这，张夫人不禁有些唏嘘。

        “那怎么沦落到这个地步？”许桥撑着腮帮子，听得入神。

        那天接触，她就觉得秦如玉这姑娘通身的气质不似常人，虽然是烟花女子，身上却是没有丝毫的风尘气。

        “这便是人生无常了，家世样貌样样都好，偏生有个不争气的兄弟，好好的染上了赌瘾，家产都败光了，爹娘本就身体不好，被气的一命归西，唯一的妹子被那丧良心的东西卖了，自己卷了钱跑了。”

        后面不用说，许桥大体也能猜到，无声的叹了口气。

        “她之前到处求医，也来过仁心堂，只是我父亲虽是药商，也不太懂药理，有心无力帮不上忙，昨天她的药便是在这抓的。”

        “原来都是熟人啊，这可巧了。”

        “也不算是巧，我就是听说了她的事，加上父亲与我说，我才同意来试试看的。”

        许桥打了个哈哈，原来不是被我的才华吸引来的，您到是实诚。

        “许大夫是个心善之人。”

        这才是她愿意来看看的原因，不过现在看来这趟是来对了，这许大夫正如父亲所说是个有本事的人。

        外头又有动静传来，张夫人笑意盈盈的，“定是秦姑娘来了，许大夫便在这给她诊脉吧，何必出去酒楼花那银子。”

        “那就多谢夫人美意了。”

        人既然都已经来了，许桥也不在推辞，大大方方的受了。

        “夫人休息吧。”

        说了这会子话，看张夫人也累了，那药又是有安神效果的，估计早就想休息了，一直撑着呢。

        果不其然，不过一瞬，张夫人的呼吸就变得有规律起来，已经沉沉的睡了过去。

        秦如玉带着丫鬟绿烟正在庭院中的石凳子上坐着等候，看到许桥出来，饶是秦如玉一向性子淡然，也觉得惊喜不已，连忙站起来恭敬地给许桥行了一礼。

        “许大夫。”

        这才一夜，她身上的红斑就已经淡了许多，不出一月，定可以痊愈，这一声许大夫可谓叫的情真意切。

        “秦姑娘可好些了？”

        看秦如玉这样子，兜帽面纱都取下了，应该是好了不少，许桥还是例行问了几句。

        “好多了，许大夫你看，我身上的红斑都淡了不少。”秦如玉挽起袖子，露出纤细的手腕，只见上头昨日还形状恐怖的红斑，确实淡化了一些。

        许桥毫不意外，淡淡的看了一眼，显然是在她意料之中。

        这番做派看到落到秦如玉眼里，心中更是钦佩，许大夫果真是大家风范，说不准是某位隐世高人的亲传弟子，于是态度越发恭敬起来。

        昨日还咋咋呼呼的绿烟，更是对许桥钦佩不已，姑娘的病一路下来她都看在眼里，自然是最明白不过这前后的变化。

        楼里地位低些的姑娘，得了这病没人愿意给她们治，便被那钱妈妈折磨的生不如死，用那烧得火红的铁钳往下身烙，还说的什么为她们好，烫了病就好了。那滋味直叫人痛不欲生，往往拖不得几天便一命呜呼。

        自家姑娘还算是走运的，存下了些体己，那黑心的妈妈拿了钱便网开了一面。

        若不是遇到许大夫，最后的下场少不得也是被折磨致死。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咱家姑娘总算是遇上了好人。

        “绿烟，这方子还是不变，照常一日三次的用着。”

        “是。”

        绿烟接过药方，不等许桥暗示，即刻奉上五两银子。

        “你这丫鬟倒是机灵。”

        【作者题外话】：未来邯玉关三巨头即将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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