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天子召见

萧珺书说着，语气一转，“不过，毕竟你还没有开始在我萧家医馆挂牌行医，算不得我萧家的人，你还是自由的，所以这件事怎么说，还是看你自己的意思，无论怎么选择，我都支持你。”

        顾晚舟看着萧珺书，后者一片坦然，和她对视。

        不得不说，萧珺书真的是一个君子，而且还很聪明。控制疫情这样重大的功劳，即使不可能一人独占，但沾上一点光，就是在天子面前露脸，以后的好处自是不用说。

        萧珺书的聪明之处就在于，他把一切都摆到了明面上，其中的利益，都一一拿到桌面上来说。

        然而他在说的时候，他的意图，都已经在神情和语气里表现的很明显了。

        顾晚舟淡淡开口：“如果没有萧家的支持，我也不会研制出解药，而且我这段时间以来，一直在你们医馆吃住，你为我借那一本笔记，想必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吧？我愿意把这一次的功劳让给萧家，还了我欠你的人情。”

        萧珺书一愣，“我之前为你做的一切，都是我自愿的，即使你没有研制出解药，我也会这样做。”

        “我知道，可是我不能白白的享受你给我带来的便利，而且你想要稳固自己的位置，也需要有这样一个功劳吧？”

        顾晚舟毫不客气点出了对方的心思，既然大家敞开天窗说亮话，就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萧珺书再次愣住，虽然他说不强迫顾晚舟，可是内心里，确实希望顾晚舟能和萧家有联系，如此一来，他就不会一直处于边缘，而是可以真正的进入萧家的利益中心。

        而且，如果顾晚舟承认自己是萧家医馆的人，也可以让他们两个之间，又更紧密的联系。当然，这就是他更为隐秘的心思罢了。

        看到他的反应，顾晚舟再次开口道：“萧公子，你的情意我心领了，不过我不喜欢欠别人的，我们只之间，算是两清了。当然，我们以后还是朋友。”

        看着顾晚舟坦荡的样子，萧珺书忽然觉得自行惭愧，无力的辩驳，“我希望你承认是萧家医馆的大夫是真的，我尊重你的意见也是真的。”

        “我明白。”

        话说到此，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第二日，宫里的内监就来传旨，召吴森、顾晚舟以及另外两名大夫觐见。

        虽然顾晚舟研制出了解药，不过对于天子来说，她还不够分量，所以她在大殿外等了快一个时辰，才被召见。

        刚走进大殿，她就感受到一股来自四面八方的压力，悄眼看了看四周，除了几个站岗的侍卫，并没有什么人，可偏偏无形中形成了一股压力，让她神经紧绷。

        天子先是对他们一群医者进行了表扬，然后各有赏赐，医者们谢恩。

        公式化的流程走过了以后，天子开口问道：“听说这一次研制出解药的，是一位年轻的顾大夫，可是你？”

        顾晚舟虽然不敢抬头，可是也感觉到了天子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于是道：“正是民女。”

        “真是巾帼不让须眉，抬起头来，让朕看看。”

        顾晚舟闻言抬起头，也终于看到了天子的面容。

        天子年约五十上下，龙威彰显，不怒自威，一双眼睛精光闪烁，让人不敢直视，还好冕旒遮挡住了一部光芒，不然顾晚舟还真不敢和天子对视。

        无他，只是因为常年高居高位的人，自带一股摄人的气势，无形中就给人一股压力。

        “这么年轻就能进入萧家医馆，看见顾大夫天纵之资，萧家也是人才辈出，我仓隋国的名医，萧家医馆就占了不少数。”

        这话的内涵就多了，顾晚舟不敢轻易答话。

        天子忽然笑了一下，“顾大夫医术了得，朕想和顾大夫多聊聊养生之术，其余人就先下去吧。”

        等人都走后，天子看着顾晚舟，似乎在认真打量，过了好久，才开口说话。

        “你既然研制出了解药，想必知道这次疫情的根源，军中为什么会突起疫情？”

        天子神色肃穆，严肃的问道。

        “回陛下，我研制解药之时，并不在军中，无从得知。”

        “你不在军中，如何研制出解药？”

        天子追问。

        不知为何，顾晚舟感受到一股来自天子的压力，让她浑身不自主的紧绷起来。

        不过她还是实话实话，“民女阴差阳错，遭人陷害，得了和瘟疫类似的病症，民女只是根据病症，对症下药，对于病情的起源和病因并不清楚。”

        “你曾身染瘟疫？”天子大惊，身躯晃动，冕旒摇动，看不清天子的面目。

        说到这里，顾晚舟忽然意识到一件严重的事情，她并没有传染给别人，说明这根本不是瘟疫，但军中为何传出这是瘟疫？

        难道……

        顾晚舟忽然全身冰凉，抑制住自己发散的思维，不敢再细想。

        “可是蛊毒？”

        天子最终忍不住问。

        “民女一开始也以为是蛊毒，而且和北疆的一种名叫天冥蛊的蛊毒很像，但是民女根据天冥蛊的特性，根本研制不出解药，于是不再追究到底是什么病原体，只是对症下药，这才有了解药。”

        天子若有所思，又问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就问她有什么想要的。

        顾晚舟眼睛亮了不过随即反应过来，这可是天子，她还是收敛一点，“回陛下，民女的心愿就是种药材，开医馆，让我的医术传遍天下，惠及天下人，愿人间少些疾病痛苦，多一些平安喜乐，除此之外，别无他求。”

        天子笑道：“你个小小女子，还真敢想，你可知你说的这些，多少医者就是倾尽一生也无法做到？”

        顾晚舟眼神明亮，声音坚定，“即使做不到，也要去做，想着光明的目标，就不怕走不到路的尽头。”

        天子点点头，目光里满是赞赏，似乎是对顾晚舟的回答还比较满意，“你一个女子，能有如此见识，已属不凡，朕再赐你妙手回春匾额一副，白银一千两。”

        “谢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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