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谈妥,种植和收购

不愧是省城，街边行人如织，古色古香的房屋铺子鳞次栉比，很是热闹。
温小米边走边逛，看得目不暇接。
不过，大多数人都打扮得体面光鲜，见她穿着寒酸，还背着个破背篓，都有意无意的露出些许鄙夷之色，离她远远的。
她不以为意，循着原主的记忆，找到一间大药铺，大步走了进去。
铺子大堂一分为二。
一边是排队等候问诊的，那里有两个坐堂大夫在给人把脉；一边是等候拿药的，这里有几个药童在抓药、称药、收钱。
两边都很忙碌。
温小米径自走向柜台。
一名老掌柜正拨着算盘记账，见她走过来，倒是一愣。
“掌柜的，冒昧打扰了。”她冲掌柜的笑了下，便解下背篓。
可不等她拿出东西，那名在掌柜后边打扫的伙计便道，“既知打扰，为何还扰？若要看病抓药，请找大夫；若是想插队，你问问这么多人，看答不答应吧，找我们掌柜掌柜套近乎没用！”
温小米一怔，他误会自己了。
倒也没有生气，毕竟他不太懂说话，并非刻意针对她。
可跟进来的许如风却是冷了脸，那冷寒的眸子如同冰刃般，令这伙计生生打了个冷颤。
白须白发的老掌柜怕他对伙计动手，忙道，“这位壮士，有话好好说。”给伙计使眼色，“后头煎着李老爷子的药，你还不进去看着火？”
伙计战战兢兢走了，老掌柜这才笑着对温小米两人说，“伙计脑子不太灵光，还请二位包涵则个。”
温小米也很客气，“不怨他，是我没把话说清楚。”
掌柜笑着摇摇头，捋了下胡须，“敬请二位言明来意。”
“我在山里采了些山货，想问问您收不收？”温小米把背篓解下，先拿出了木耳。
老掌柜眼前一亮，“这是木耳，有补气血之用，收的，收的。”
他忌惮看起来凶神恶煞的许如风，一听他们是来卖东西而不是找茬，暗中松了口气。
木耳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按市价，新鲜的五文钱一两，干的八文钱一两，小娘子这是新鲜摘的，老朽给六文钱，可愿意？”
温小米笑眯眯点头，“如此便多谢掌柜您了。”她不怕这掌柜坑她。
省城里有好几间药铺子，价钱可以去打听的。若是给少了，以后不卖他便是了。
“小娘子客气了。”老掌柜又去喊药童，“小伍，出来帮这位小娘子过秤。”
方才被打发进去的那名伙计便磨磨蹭蹭的又出了来。
只是，或许生怕被许如风修理，他手脚相当麻利，很快便称好了。
“一共是六斤六两。”
掌柜便道，“十六两为一斤，若是按斤算，未免有占小娘子便宜之嫌，不如全按两数算吧。六斤是九十六两，加零头六两，重约一百零二两……共计五百一十文钱。”
说着要给温小米拿钱。
温小米急忙道，“掌柜的且慢，我还有两样东西，也是要卖的。”
她知道黑木耳会有人收，便将昨晚摘的全部带了出来，足足有半背篓；而土茯苓、葛根她就不能确定了，只装了一点而已。就在木耳的下方，用一层树叶隔开，得把木耳全倒出来，才拿得到。
她拿出两块大的递给掌柜，“我认得这茎块，与以前给我奶抓药里的一些配药有些相似，便大着胆子挖了，也不知是不是。乡下人土里刨食，掌柜莫要笑话才好。”
“大家都是为两餐，不存在笑话不笑话。”掌柜的拿在手里，用指甲掐了一点放嘴里咀嚼。
“嗯，不错，乃是从肥沃之地长出来的，上品。”
“那您会收吧？”温小米按奈不住内心的欢喜，双眸弯弯，“您给什么价？”
掌柜的指着她背篓里剩下的，“只有这些吗？”
温小米忙道，“家里还有二十多斤。若是您这长期要，我还可以挖的。”
掌柜手指捻须，沉吟片刻，缓缓摇头，“我只是个小铺子，要不了许多，每月约二三十斤足够，小娘子回去后，将家中的拿来便是。只是，若还有更多，就得去别个药铺问问了。”
温小米暗道可惜，许如风却道，“若是我等自己种植的，掌柜是否会大肆收购？”
老掌柜眼里闪过一丝精光，却是半信半疑，“你们懂种植？”
温小米这时也反应过来，忙笑道，“眼下手里的自是挖的，可若掌柜的大量收购，我们回去马上栽种，明年就能出。”
掌柜睿智慈祥的双眸，闪过一丝赞赏。
朝廷掌控着大部分的山林水泽。
按律法上说，山林里的东西，都归国君所有，百姓都不能动；可百姓的衣食住行，哪样离得开山林？
是以，除了砍伐树木以外，百姓取用山林里的其余物什例如藤蔓、草药、枯树等，无论是地方衙门还是朝廷，全都睁只眼闭只眼。
可若是有人大肆挖采草药，引起别人的妒忌与窥觎，到衙门举报，便不能再和稀泥，得按照律法处置。
他是担心温小米得知自己收购葛根后，找人大肆挖采，待吃上官司，自己也跟着遭受无妄之灾。
可不成想，这对小夫妻居然都猜测到了自己的想法。
真是聪明人。
他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
当即便笑道，“种植药材好呀，税收比稻谷还高些，地方衙门也会大力扶持，老朽自是不能拖朝廷的后腿的。老朽在此承诺，若是小娘子种出药材，再多老朽都收。”
老掌柜红光满面，白须白发却精神矍铄，眼里却闪烁着儒者历尽千帆后的智慧与精明。
温小米开心极了，“真的么？那若是我种植出黑木耳，或者其他的中草药，您也收么？”
老掌柜一拍案桌，显得豪气万丈，“收！多多益善！”
自从颁布山林归国君所有这一条政令以来，采药的老农几乎断绝，药材商收不到药材，无法给药铺提供足够供给。
而他们腾不出手去亲自采，市场上药价又高得离谱，他们承担不起，对病人下药便谨慎了许多，也拖长了病人病愈的时间。
总之是，药铺与药材商、病人皆怨声载道、苦不堪言。
若是能种植，那一切问题便迎刃而解。
不说他会收，就是其他药铺、药材商只怕都要找上门去，高价收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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