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我要做斥候

朱高燧扛着擂鼓瓮金锤，骑在骨瘦如柴的小黑马上，跟着张昺出了燕王府。后面跟着愁眉苦脸的家丁朱七。

        张昺骑得是一匹枣红马，身高腿长，颇为神骏，但就是不肯靠近朱高燧的小黑马。

        张昺啧啧称奇，不由得问道：“三公子，你怎么知道马厩中有这样一匹马？”

        “废话！那是我家马厩。”朱高燧瓮声瓮气地说道。

        张昺嘴一撇，无言以对，只能轻喝一声：“掣！”纵马向前。

        通州卫军营。

        壁垒森严。一圈栅栏将营房团团围住，隔了几十丈还有鹿角枝杈，这是为了防备骑兵突营。

        一队队身穿鱼鳞铠山字甲，手持长枪的兵士绕着营帐往来巡逻。

        张昺一路疾驰，到了营门这才止住，慢慢进营。

        军中严禁驰马！

        即使是主将也不行。

        朱高燧到了营前，也勒住了小黑马，缓缓进营。

        张昺心中一愣。颇为玩味的看了一眼朱高燧。

        这个出了名的少爷羔子怎么知道军规？原本想着只要他敢驰马入营，就有理由光明正大地将他送回燕王府！

        看来只有另打主意了。张昺想到。

        他当然不愿意燕王府的人在自己军中，只怪自己当时说漏了嘴，只有找机会了。

        “明日起兵，午饭后议事，还请三公子到时参加。”张昺拱手说道。

        “军情紧急，哪有时间等待，咱们现在就商议！”朱高燧面色一冷，大声地说道。

        “那好吧，不知道三公子愿意担任什么职守？”张昺驻马问道。

        “斥候！”朱高燧想都没想说道。

        “尼玛斥候？！”张昺惊叫道。

        “我妈姓徐，燕王正妃。我姥爷魏公徐达乃是开国功臣之一。”朱高燧淡淡地说道。

        张昺吓得肝一颤，连忙滚鞍下马，伏身说道：“末将只是口语，毫无冲撞夫人之意。”

        “我要做斥候。”朱高燧又说了一遍。

        “好吧，只要三公子高兴，斥候就斥候！”张昺无奈地说道。

        “掣！”

        “掣！”

        “掣！”

        一队骑兵风驰电掣般冲出了通州卫大营，一面红旗招展，呼啸着向北门奔驰而去。

        蹄声得得，山路越行越高，越行越窄，最后只能一人一骑通过。

        朱高燧驰马行在一百多人前面，后面紧跟着总旗薛禄，再后面才是家丁朱七。

        “老薛，前面还有多远才能绕出居庸关，赶到北元人后面？”朱高燧一路上都是称呼薛禄叫做老薛。

        “翻过这座山，就是杀虎镇，那里是居庸关的门户！”薛禄大声喊道。

        “掣！”

        朱高燧大喝一声，小黑马如箭一般射了出去。

        小黑马一阵疾驰，杀虎镇已经遥遥在望。

        朱高燧一催小黑马，大喝一声：“进了镇子再休息！”当先驰了出去。

        后面百余名骑兵，紧紧跟上。

        镇子中间，冒起了一股黑烟，从镇子里哭喊着跑出来一群健壮百姓。

        百姓后面，追着十几匹马，马上人皮衣皮裤，手里或是长刀，或是长绳，纵声呼啸，跃马拦截。

        “北元人！是北元人！”薛禄大声高叫。

        朱高燧眼睛眯成了一条线，他看到一个北元人纵马向前，长刀挥起，一颗人头瞬间被鲜血顶了起来。

        朱高燧眼里满是滔天杀意，紧紧咬着牙齿。

        北元人连声呼喝，长刀挥舞，一个个汉民被砍倒，身首异处。

        “他们在喊杀光这群汉狗。”薛禄在后面轻声又说道：“能逃出来的都还是健壮百姓，这会儿镇子里的老弱妇孺，不知道惨成什么样呢！”

        朱高燧眼睛眯成了一根针，透出了一股凛然杀意，牙齿咬得格格直响，从牙缝中挤出了几个字：“给我杀光他们！”

        双手一舞大锤，纵马直冲了出去。

        薛禄大喝道：“一旗向左，二旗向右，三四旗居中，引弓，冲击！”

        斥候瞬即分成了三队，一左一右攻了上去。

        朱高燧纵马直奔，还没有到镇口，北元人已经发现了他，纷纷呼喝围了过来。

        有几个北元人好像害怕朱高燧逃跑，专门绕到后面封住了他的退路。

        一柄长刀挟着劲风，朝着朱高燧脖子用力劈了下来。

        “去死吧！”北元军士大声喊道。

        朱高燧左手锤顺手一撩，右手锤砸了上去。

        刀飞上了半空，人和马顷刻成了肉酱。

        其余北元人一阵惊呼，俨然看到了鬼一样。

        朱高燧双锤舞动，冲进北元人群，一锤一个，北元人纷纷成了肉饼。有圆形，有菱形，居然还有一个三角形。

        汉人百姓眼中泛出了兴奋神色，不知道谁带的头，大声喊道：“天神来了！天神来了！”

        随后整个声音响成了一片。

        北元兵纷纷嚎叫着夺路而逃，向着镇内奔去。

        一个少年跌跌撞撞从镇子里逃了出来，正好撞到溃逃的北元士兵。

        少年惊呆了！

        一道刀光，冲着少年劈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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