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糊咖没人权老父亲

濮阳是个好搭档，带着一身火锅味儿和打包的粥来医院探病。

        “其他人也想来的，让我给劝了回去。”他把粥桶放在床头柜上，“明天没排你的戏，我也就闲下来。我就算是代剧组来慰问。”

        赵微与偷偷瞄向粥桶，有一种跃跃欲试的渴望。赵一希一把扣住粥桶，和濮阳道谢：“辛苦你了。”又把床前的椅子让给他坐。

        濮阳顺势坐下，单手趴在床沿，用他认为的温柔声音（赵微与听起来像夹子音）：“小鱼感觉怎么样？”

        老父亲赶在赵微与回答之前替她说：“没什么事，小朋友偷吃东西都会肚子疼。饿一饿就好了。”意有所指地警示。

        赵微与瘪瘪嘴，气咻咻地：“才不是，你真当我是三岁小孩儿？”

        哦豁，一不小心将心里话说出来了。小心翼翼地瞟向老父亲。只见他要笑不笑的样子，说：“对，你已经四岁了。”

        濮阳夸张地惊呼附和：“哇，原来小鱼已经四岁了哇，不能像三岁小孩一样骗了。”

        心累。

        ——

        病愈的赵微与重新做回剧组小团宠，赵一希不准她再去打扰喜微，还勒令杜剡寸步不离地看着她。鉴于把自己搞进医院的前科，她理也不直气也不壮。决定在一段时间内夹着尾巴做乖宝宝，等老父亲气消了再说。每天捧着热水袋缩在小马扎上像个小可怜。

        这个模样更是惹人怜爱，路过的小哥哥小姐姐无不被萌化了，每每给她塞个饼干、肉铺什么的。就连组里的武指大叔，咻咻咻做示范的时候，都会尽可能远离她，担心她被吓着。

        看着赵微与比往日更鼓囊的小书包，他和同事们打招呼说少给吃的。但似乎收效甚微。

        赵微与鼓起小胸脯，哼，这都是她靠实力挣的。

        这日，赵微与才到剧组就觉得大家怪怪的，不但不给她例行的小零食，见到她还莫名的偷笑。她忙跑到卫生间照镜子，上上下下看了半天也没发现哪里不妥。

        小揪揪依然蓬松挺拔，老父亲的手艺没有退步。脸上也没有什么脏东西，衣服鞋子也很正常，正儿八经的萌娃搭配。而且她每天洗澡，不至于有汗味儿。

        “爸爸爸爸，我有什么不对吗？”

        中午放饭的的姨姨都不会问她要不要再加个鸡排了。

        老父亲一本正经：“不对，哪里不对？”

        就知道是白问，难道大家的审美标准变得这么快，才不过一夜过去，她这款就不再吃香？

        不知所以的赵微与如坐针毡。也坐不住，就在剧组里乱窜。然后她发现她越是走动笑的人越多，索性窝在马扎上看书。

        直到晚上回酒店脱衣服洗澡，她才发现她明黄色羽绒服的背后，被红色马克笔写了一句话：减肥中，谢绝投喂。旁边还画了个小心心。

        “啊啊啊啊啊啊！！！！”不消说一定是来自于老父亲的恶意。

        ——

        离开剧组前，赵微与还是和偶像告了别。

        她在对面花墙的洞洞里看到了喜微的背影，身高不够，她拿棍子戳了戳。

        喜微转过身，显然很惊喜。那洞洞和她脸差不多大，她透过洞洞和赵微与招呼：“小鱼！！！”

        “我要离开影视城了，和你道别。谢谢你让那么多演员给我的小本本写签名。”

        喜微的剧组是个大佬云集的剧组，喜微拜托大佬们给她签名，都是写有祝福语的to签，无一不是健康、快乐、学业进步之类的鼓励话语。

        这让她的影视城之行收获满满。

        喜微：“你肚子后来还疼吗？”

        摇头。不敢再疼了，不然老父亲不知道还要怎么克扣她的口粮。

        退一步，和喜微说拜拜。觉得这场景有些喜剧，她像是来给喜微探监一样。

        ——

        快要到春节。老父亲没再接其他工作，赵微与知道是为了有机会陪她过年。所以老父亲只是继续拍摄《星腾计划》的综艺，以及配合之前拍的那部都市偶像剧《缘来是你》做宣传，他在里面演男主的医生朋友，从番位来说，算是男三。由于长得好看，宣传活动导演都把他叫上。

        当知道为了宣传《缘来是你》，老父亲跟团队主要演员去了《绝对周末》，赵微与一直等着那一期播出。据老父亲说录制那天他发挥不错。

        这是个老牌的喜剧综艺，收视率二十年一直没有掉出过前五。上一次这个综艺，比他演一百次大理和尚有关注度。

        这天周末，赵微与老早就坐在电视前等开播。连广告和片头都不愿意错过。

        这次在综艺亮相的包括男女主角在内一共六位演员，除开老父亲以外，其他五位不说都当红，但在娱乐圈叫得上名字。老父亲最开始站在舞台右三的位置，嘉宾外围才是主持人。这没什么，以老父亲的咖位要是能站到c位有问题，有捧杀的阴谋，观众的口水都能把他淹死。

        问题出现在嘉宾们自我介绍时，其他嘉宾额度介绍都给了镜头，轮到老父亲的时候，画面一下子就就跳转到主持人和嘉宾们聊《缘来是你》做宣传。这还不算，因为话题都围绕着男女主，主持人逐渐向舞台中央靠近，慢慢地老父亲就被挤到到最外围，无人关注。

        当然，综艺里看着不会有那么明显，因为镜头都在男女主脸上特写。只有偶尔晃过的全舞台远景镜头能看到可怜兮兮的老父亲像一根柱子一样钉在舞台上，脸上还要摆出得体的微笑。

        赵微与爬上老父亲的腿，抱着他，无声地安慰他。

        节目进行到了尾声，有老父亲的镜头加起来不到五分钟，还要算上只在边边角角露一个头或半片衣角的画面。

        更让人气氛的是，前面几个容易出梗的游戏都没有老父亲的份，到了最后一个不寻常的食物环节，也许主持人是好心想多给他一点儿镜头，cue他去玩。其他嘉宾也都起哄让他去。

        老父亲没有推脱。他选到的是一团包着芥末的大福……

        看到他最后忍不住咳了起来，另一个叫朱缓男配嘉宾还笑闹着不让他吐，要让他吞下去。女嘉宾们也是笑得倒作一团，似乎是在看小丑表演一样。

        赵微与关掉了电视，趴在老父亲胸口不说话。她记得两周前有一个晚上老父亲回家的时候鼻子眼睛都是红的，当天晚饭也没有吃。问他，他还说是有点儿感冒。现在想想，应该就是那天吃芥末吃的。

        “总有一天，我也要让那个什么猪吃芥末，不，还要喝浓缩柠檬汁，让他用辣椒水洗脸！”

        赵一希笑了。

        “小鱼这么记仇？”

        “谁让他欺负爸爸来着。”

        赵一希把她拎起来，四目相对，说：“小鱼心疼爸爸，爸爸知道。可是……”他脸色严肃起来：“那只是个游戏，小鱼怎么能肯定朱缓在欺负爸爸呢。小朋友有警惕心是对的，但是不能过度用恶意去揣测别人。”

        见小女儿没有反应，伸手扯了扯她的腮帮子。

        “你有在认真听爸爸说话吗？”

        赵微与不耐烦地说：“听，到，了。”

        “小鱼乖，你看要是你自己明明没做过的事，被人冤枉是不是会很不好受？所以我们也不要去冤枉别人。”

        赵微与捂住耳朵，不听不听，唐僧念经。

        那么意思是证明不是冤枉他就能给那头猪灌辣椒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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