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想要晒娃的老父亲

赵一希削完土豆，洗过手给赵微与宝宝也扎了个同款揪揪。父女俩顶着鸡毛毽子一样的发型又拍了好几张合照才罢休。同款的长睫毛，在镜头里扑闪扑闪~

        赵微与被老父亲抱着看他修图。直男的修图方式就是在她头上加了一对猫耳朵……美颜滤镜瘦脸大眼统统没有！和她以前一毛一样，觉得照片都拍出来了，还能怎么样。

        还是这两年跟着姑婆才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没错，姑婆就是这么一位新潮的老太太。

        原来美美的女孩子是这样来的，原来还有那么多美颜相机和功能可以选择，不怎么费脑壳就能完成。

        不过他们父女俩也不一定需要就是了，赵微与美美地想。又见老父亲把修好的照片一张张保存下来，然后打开朋友圈，又关上，又打开……

        “爸爸，你在干嘛？”

        “唉，”老父亲把脸埋在她柔软的脖子里蹭蹭，“宝宝你不懂。”

        不，宝宝懂。宝宝虽然没养过娃，但见过猪跑……好像哪里不对的样子o(╯□╰)o

        大概能猜到老父亲和她拍了照，想发朋友圈，想晒娃。但是并不可以，于是他被憋内伤了。

        宝宝抱着老父亲的头拍拍安慰，确实太可怜了，有娃不能晒。以前她的很多同学都生娃了，每天恨不得在朋友圈贴一百张照片。让她比较纳闷的是，有时候明明是同一张照片，为什么偏偏要拼成九宫格？

        对比之下，老父亲被比成渣渣。

        他化悲愤为战斗力，全力投身到自制薯片的战场上。为表示支持，赵微与搬了小板凳坐在厨房角落监工，不，是陪着。手里拿着随时试吃的筷子。

        滤过水的土豆薄片能透光，放进烤箱里低温烘烤干水分，之后放在盐堆里烘熟。脑袋说它懂了，手说不，你没有。

        赵微与在一旁看得干着急。一个用力，手里的筷子应声而断。

        烤箱的轰鸣声里，赵一希转身看了她一眼：“什么声音。”

        把筷子尸体藏在背后，背着手手乖巧道：“爸爸说什么，什么什么声音？”歪着脑袋反问。

        赵一希这才转过去，自言自语：“难道我幻听了？”

        幻听是不可能幻听的，你只不过养了一个力大无穷闺女而已。眼见糊弄过去，顿时松了一口气。趁老父亲忙着，站起身护着筷子残骸往外跑。

        “我去上厕所。”

        四截断掉的筷子被丢到厕所的垃圾桶里，上面覆盖一堆纸巾，终于毁尸灭迹。

        还要更早的时候她就发现自己这辈子这个软糯糯的身体有大力出奇迹的本事，也不知道这么小的身体哪来那么大的力气。第一次发现的时候是她喝水时，徒手捏爆一个玻璃水瓶。

        老父亲还以为是水瓶质量不过关，给商家写了很长一篇差评。

        乖宝宝怎么会暴力呢，只能让商家背这个黑锅。平常她也尽量控制着自己的力道，不过有时候情绪一激动没能控制住下意识地就……容易出这种意外。

        检查好手上没有被扎出伤口，才洗过手施施然出去。

        厨房里的赵一希还在兢兢业业地研薯片中。

        第一次，烤箱烤得不够干，放盐锅里滚一圈之后直接成了齁咸的土豆残片。

        第二次，烤箱烤得过于干，倒是不咸了，赵微与的小乳牙根本咬不动。

        三次之后，老父亲一怒之下将所有剩余土豆片丢空气炸锅里，十分钟后父女俩拥有了一盘烧烤土豆。

        老父亲开了一罐啤酒，和赵微与的小牛奶碰杯。一口酒就一片土豆，硬气地解释：“一点儿也不薯片的口感差。”

        小鱼是礼貌的小鱼，人艰不拆，喝着牛奶并未指出两者根本就是两个品种。

        ——

        姑婆赶在八月底，幼儿园开学前回来了。

        送她过来的是她的大儿子，赵微与叫表叔。

        表叔浓眉大眼国字脸，站直了比赵一希同志还要高，但一点儿也不显土，倒是自带一股浩然正气，让人安全感爆棚。

        表叔从后备箱里卸下来好多姑婆从老家带来的土产。土鸡蛋、烟熏排骨、高山洋芋、莼菜、野蘑菇干，还有一小盒用冰袋镇着的野树莓。

        姑婆说：“都是老姐妹给装的。树莓是我们昨天上山才采的。”

        赵微与哒哒哒跟着姑婆进厨房，垫着脚爬着灶台，等着被投喂。姑婆笑呵呵地给她放了一个到嘴里。

        “怎么样”

        捧场王给竖起大拇指。树莓酸酸甜甜的，这味道绝对独属于大自然的馈赠。

        表叔用小拖车和赵一希同志将土产运了回来。

        “妈，这些东西放哪里，我规整规整。”

        姑婆不答，只温声和赵微与说：“小鱼饿不饿，姑婆给你做野蘑菇蒸鸡蛋羹。”

        “谢谢姑婆。”

        表叔又问：“这莼菜是不是得用个盆泡着。”

        姑婆摸摸赵微与的头，给她胸前围了一个小兜兜，说：“小鱼乖哦，不要弄脏衣服。”然后头也不回地进了厨房。

        表叔尴尬地站在客厅，摇头苦笑。

        老父亲抓了一瓶水给他，揶揄：“怎么了这是，姑姑你也敢得罪。”

        表叔无奈：“哪儿敢呐，不过是催我年底结婚，我表示没有那个效率，就拌了两句嘴。”

        这话刚好被出来的姑婆听见，顿时没了好脸色。对凑在一起聊天的表兄弟扔魔法攻击：“一个三十大几还不找女朋友，一个小小年纪就生了孩子。你们一个个地，就是打算气死我作数，天天操不完的心。”

        谁还敢还嘴，全都怂如鹌鹑。

        就连赵微与都缩在小板凳上尽量减少存在感。后领子被老父亲扯了两下，示意小可爱乖宝宝出来活跃气氛。

        赵微与装死，认真研究小碗里树莓的刺泡。

        表叔挪挪脚，小声说：“那个，妈，我……我……我先走了，晚上还有事情……”

        姑婆不语。

        表叔才一动，就被赵一希抓住胳膊往回扯，“表哥难得来一次，不赶这一会儿时间，吃了晚饭再走。”同时用脚尖去勾赵微与的小凳子，“你说是不是，小鱼。”

        “是啊是啊，小鱼好久没见到，表叔，可想了。”她吊住了表叔的另一只胳膊。

        父女俩左右夹击，把表叔拐到沙发上坐着。

        废话，生气状态的姑婆是没有道理可讲的，大坦克表叔走了，谁来承受这后续伤害。

        为了稳住表叔，老父亲翻出了手机里赵微与的照片给他讲父女间的趣事。表叔倒是很配合地夸赞：“可爱可爱。”老父亲得到了很大的满足。

        姑婆在旁边泼冷水：“可爱有什么用，等到他结婚的时候，不一定还能生得出来孩子呢。还是多抱抱小鱼过过瘾吧。”

        还能怎么办呢，乖乖小鱼给了破碎的表叔一个安慰的拥抱。

        晚餐很丰盛，其中有一道土豆炖排骨。上桌之后姑婆才发现忘记放盐了。顿时又对表叔生起气来：“要不是你还单身，土豆炖排骨我怎么会忘记放盐！”

        就……飙血十丈……

        大龄未婚的青年是没有人权的。希望以后赵一希同志不会这么对她。

        ——

        姑婆回来后，老父亲虽然没进组，但也开始频繁外出。

        有一天，他对姑婆和赵微与说：“明天个朋友来咱们家做客。”

        姑婆很开心，赵一希自从奶孩子开始，私人社交趋近为零，就是在亲戚里也没有多少人知道赵微与的存在。这房子平时只有姑婆一家偶尔过来。

        第二天，姑婆提前买了水果饮料和一些零食，就连赵微与也被她打扮得喜庆可爱。

        来客使赵微与意外。

        “哇，是大熊。”

        脑袋被拍了一下，姑婆责备：“说什么呢，叫人。”

        糟糕，太意外把给人起的外号叫出来了。只好眯着眼睛笑，然后乖乖叫：“熊叔叔。”

        这尊大熊并不忌讳小朋友的童言无忌，只是对无处不在的儿童用品表达了略微的迟疑。

        老父亲神秘一笑，并不答他。

        赵微与挤到沙发上挨着老父亲坐着，抱着小猪佩奇佯装玩耍实则偷听两人的友好磋商。

        她不知道那天之后两人还有联系。而且听意思，两人已经达成了初步合作。

        “？？？”老父亲真的签了那份不靠谱的绑定协议？

        先不说绑定合同的事，就只是那豌豆视频的《星腾计划》，真人秀是有那么好玩的吗。

        虽然她对老父亲的颜值和人品有百分百的自信，但真人秀看的是观众缘。稍微不留意，有个言语或是行为上的小瑕疵就会被观众无限放大，加以联想揣测。无中生有败坏口碑还是小的，说不定还会被全网网曝直接断送事业。

        那厢熊逸拿出了一份文件，递给老父亲，微微倾身，手肘搭在膝盖上，十指张开指腹相抵。算得上语重心长地说：“既然我们达成了合作协议，那么对于你的盟友我希望你能给与一定的信任。我需要了解你所有的黑历史、性格怪癖、负面的社交关系。这份文件上列举了众多负面先例，你可以看看自己是否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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