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酒井麻爪（给谦许君的惊喜小肥章）

“川酱你，最近是不是会头疼？”

        太宰治说完后，酒井荒川沉默了下来。

        过了好久，仿佛又是一瞬。

        酒井荒川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森林里好玩吗？”

        另一边的太宰治完全不在意酒井荒川驴唇不对马嘴的问话，兴致勃勃的开口：“很厉害呢川酱，一下子猜到我在哪里了！”

        “不过这里不好玩，一点也不好玩。为什么已经冬天了，森林里还是有好多讨人厌的虫子  ？”

        “感觉像是发疯的愚蠢的女巫莫名其妙诅咒这些虫子一样，让他们在这冰冷的冬季，看着自己被生生冻死。”

        太宰治摩挲着下巴，嘴里自言自语：“不过话说回来被冻死这种新型的自杀方式还没有试过，下次一定要去试试，川酱，一起吧一起吧，这样就是殉情了哦～”

        酒井荒川无奈的开口：“太宰，被冻死之前也会很痛的。”

        “失温，冻伤，脱落的肢体，被冻死的人死亡时会被脑海里的幻想所诱惑，会感觉身体燥热，最后会浑身赤裸或许还会肢体不全的在幻境中死亡。”

        “死亡都被蒙上了虚假的外衣，和我的理念很不相符啊。而且肢体不全什么的也太糟糕了吧，毕竟我想要追求清爽明朗且充满朝气地自杀，而不是虚假的伊甸园。”

        太宰治的声音带上了遗憾，“好吧好吧，川酱虚假的平静生活要被破坏掉了哦。”

        “神殉山的万修寺最近很火诶，看起来是很符合川酱的地方呢。”

        太宰治说完后就挂了电话，虽然说酒井荒川想到了，但是还是有些恍然。神殉山，那个据说是他被找到的地方，总感觉背后有很大的阴谋。

        酒井荒川翻着“书”页，看着书页上被抽出来的人物卡牌，全都是文豪其他世界的同位体。

        虽然酒井荒川曾经蠢蠢欲动想要投放其中的费奥多尔·d（幽灵），但是被太宰治拦了下来。

        用太宰的话说就是，“那人本来就是老鼠，川酱也不想变成幽灵老鼠吧？”

        虽然知道太宰说的是陀思的性子，但是忍不住联想到幽灵一样的硕大老鼠，还是遗憾的放弃了。

        谁知道已经是不同物种的其他世界的文豪会是什么形态，不过酒井荒川还是言之凿凿的反驳了。

        “陀思只可能变成仓鼠吧？或许是饭团也不无可能。”

        “说不准哦～。”太宰治毫不意外的嘲笑，“如果有那样的世界，我一定是一只猫吧。”

        再然后，太宰满怀恶劣的叫了一声，“喵～。”

        还在卡池里被封印的费奥多尔·d：本人完全没有反驳的余地呢，两位。

        现在被投放在外的只有乱步，森先生，社长，帽子君，以及绷带精。

        总而言之，他这些天让伏黑甚尔每天完成的日常任务和随机任务获得的奖励，拿来抽卡后没有抽到他们本世界的人，只能说完全没有一丁点作用。

        酒井荒川叹了口气，自从上一次被世界意识拉走，他分散出去的意识消失了，不是回归，而是单纯的消失了。

        这之后，人物卡牌上的契合度也变成了灰色，总之，酒井荒川坚持认为这是世界意识的锅。

        “咔哒”

        酒井荒川听到动静，看来他们完成任务回来了。

        按灭了手上的烟，酒井荒川终于在空闲时间下了楼。

        听到动静的三人不约而同的看向了那个从楼梯上下来的少年。

        “斯皮亚图斯？”安室透把身上的器械卸除，注意到酒井荒川没有像往常一样拄着手杖，他快步走到少年身边，想要借机接近少年。

        所有人认为少年是因为腿脚不便才拄着手杖，下楼没有拄着手杖是因为扶着楼梯把手，而上前帮忙的安室透更是想要搀扶酒井荒川。

        然而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酒井荒川没有理会安室透伸出的手，稳稳当当的站在了地面上，还向前走了几步，坐在了沙发上。

        “你的腿？”绿川光犹犹豫豫的开口。

        作为组织的新人，绿川光不应该这么僭越的开口，但是作为诸伏景光，总会想起了那天少年坐摩天轮，过山车时露出的开心的笑容。

        阳光，灿烂。能看出那孩子有些颤抖和不知所措，但是，简单的快乐使他看起来就是个普通的不会表达自己内心的孩子。

        酒井荒川转了转眼珠，笑眯眯的开口：“怎么了苏格兰，有什么问题吗？”

        机械，僵硬，虚假的笑容。

        那是属于斯皮亚图斯的笑，而不是名为酒井荒川的少年。

        安室透满身瞬间爬满了冷汗，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加入了讨论。

        “斯皮亚图斯你是饿了吗？苏格兰手艺还不错，要试试吗？”

        安室透暗地里遮挡住了酒井荒川的视线，自然而然的和绿川光搭话。

        “苏格兰，四份甜点哦。”

        绿川光顿了一下，点点头，“好，知道了。”

        带着胡茬的绿川光转身走进了厨房。

        故意做出这副表情的酒井荒川看到绿川光眼底里的不可置信还是有些绷不住。

        掩饰般的默认了安室透的做法。

        而坐在一旁的诸星大并没有什么动作，仍然如同往常一样沉默着。

        很快，甜点就做好了，是芒果慕斯蛋糕。

        小巧精致的蛋糕被摆放在一个个的小盘子上，酒井荒川好奇的用手戳了戳蛋糕上的奶油，正要伸进嘴里舔一口，却被皱着眉的绿川光抓住了手腕。

        “脏，用勺子。”

        一瞬间，空气似乎又紧绷了几分。

        酒井荒川茫然，不解的开口：“你这是做什么？就不怕我一怒之下杀了你？毕竟我可是杀人不眨眼的高级干部。”

        绿川光，不，诸伏景光叹息般的开口：“不要这么贬低自己，你明明是很温柔的孩子。”

        对待小乱步的态度，对待他们的态度，酒井荒川在他自己没有意识到的时候，总是带着小心翼翼和不自知的惶恐，以及强烈的自我厌弃。

        在绿川光说完这句话的一瞬间，安室透飞快的光明正大的拿着枪抵在了诸星大的后脑勺。

        “不要动！”

        “你说什……么？”

        酒井荒川似乎忘记了怎么开口，嘴巴一张一合做出无意义的翕动。

        这两人人在干什么啊，这是要撕破脸皮了吗？

        有一瞬间少年十分愤怒，就这么大大方方的说出来，毫不掩饰的揭开这层遮羞布，就真的这么不怕死吗？

        如果不掀开这层遮羞布，酒井荒川和威士忌组还能假装平静的像普通的组织成员一样组队完成任务，之间可能有的摩擦只是不大不小的问题。

        诸伏景光在天台上自尽的场面似乎就在眼前，鲜血的铁锈味，枪械的硝烟味，铺天盖地的腥味凝成一团血红的果冻状，把他的大脑包裹起来。

        粘腻又恶心，里面是被胶体填充的腥臭物质，没有空气，突然被剥夺空气的酒井荒川先是有些茫然，随后生理上的憋闷感传来。

        白发少年仿佛被惊到一样，呼吸急促，胸膛起伏。憋涨的脸开始爬上桃红色，难以抑制的生理反应表现在少年身上。

        酒井荒川无意识的双手掐住了脖子，手臂和两条腿都在不受控制的发抖。

        即便如此，双手还是牢牢的掐在脖子上，黑色的颈圈连带着上面的电极线被他自己压在手心里，少年手背上的青筋爆出。

        “荒川？！你怎么了？”诸伏景光被面前的少年下了一大跳，马上上前打算掰开少年的双手，然而酒井荒川身体看起了孱弱不堪，结果爆发的力量十分强大，大到诸伏景光根本拉不开。

        焦急的诸伏景光手足无措的扭头看向自家幼驯染，“zero！”

        降谷零沉默了一下，他手上的枪还在指着几人中的组织成员——黑麦威士忌。

        如果他过去帮忙，保不齐他们都会死在这里。不过如果不过去帮忙，酒井荒川很有可能现在死去。

        虽说不知道酒井荒川发生了什么，不过向来聪慧的警校第一降谷零，能从蛛丝马迹中得出一个结论——酒井荒川有及其严重的心理问题。

        看着诸伏景光越来越焦急的动作，还有马上要断气的酒井荒川，降谷零心里做了一番斗争。

        本来打算就此脱离后将黑麦威士忌交给公安，看看从中能得到组织的什么信息，不过现在的情况刻不容缓，所以，黑麦不死也要失去行动能力。

        “对不住了，黑麦……”

        就当降谷零打算用子弹穿透诸星大的四肢时，黑麦威士忌开口了。

        “别开枪，我是fbi的探员赤井秀一，和你们一样，是个卧底。”

        降谷零:哈？！！！

        降谷零的扳机都快要扣下去了，眼前的家伙竟然说出了匪夷所思的话。

        “如果不相信，我会把身上的武器清空。以及，外面有狙击手吧，我可以站在窗户那边。”

        诸星大就这么直接把身上的东西拿出来，放在了桌子上，为保证真实性，还往一旁退了退，在降谷零的枪口下，走到了窗户前，“还有，你不去帮忙吗？那个小孩快死了。”

        仿佛是呼应诸星大的话，另一边传来了诸伏景光慌乱的声音。

        “zero！”

        降谷零纠结了一下，放下狠话就过去帮忙了。

        因为在组织的身居高位的少年认识他们两个人，两人的上司公安部门知道后，认为两人有死亡的风险，于是公安部门在短短一周就做出了假死脱身的计划。

        其实今天就是他们假死脱身的时刻，降谷零和诸伏景光本来在走之前打算先和少年好好谈谈。

        公寓外已经被公安包围了，狙击手也做好了准备，结果没想到发生了意外。

        被两个身强体壮的成年人压制住的酒井荒川，掐在脖子上的手就这么被两人拉开了。

        但是少年还是在无意识的闭着气，随时有可能自己把自己憋死。

        诸伏景光额头都冒出了冷汗，“怎么办？”

        恐慌到发出气音的诸伏景光茫然无措，带着祈求般的语气开口。

        降谷零也咬咬牙，想到了什么。

        “外界刺激。  ”

        赤井秀一也同时开口，“电击。”

        降谷零听到赤井秀一的话没有理会，快速跑到地下训练场找到了电击棍，心里计算着时间。

        一般情况下，人体大脑缺氧长达5分钟以上，脑细胞就会出现不可逆的神经功能损伤，从而导致死亡。

        从酒井荒川发病到现在已经有3分半钟了，作为一个黑衣组织成员，虽然降谷零认为对方可能经过练习濒死时的救助时间可能会延长，但是降谷零还是慌张的跑得更快了。

        “hiro，把他衣服脱了。”降谷零调试着手上已经很久没有打开的电击棒，额头也冒出了冷汗。

        4分03秒。

        因为少年穿的是和服，还是女式和服，宽大的领口被诸伏景光轻轻一掀，就扯开了衣物。

        4分07秒。

        消瘦苍白的胸膛上遍布都是疤痕，有些疤痕还是层层叠叠的交织，一瞬间，诸伏景光心脏都颤抖了起来，手指似乎有些僵硬，带着胡茬的男人恍惚觉得，在暗红的和服下，有着他唯恐避之不及的洪水猛兽。

        4分13秒。

        暗红色的和服被完全扯开，上半身的躯体上没有一个地方是完全好的，密密麻麻的疤痕布满了整个身躯。

        刀伤留下的长长的疤痕，电击形成的焦裂一样的疤痕，烧伤形成的斑驳的疤痕，碗口大的被剜出而形成的伤口疤痕，钝器下被砸烂后恢复的疤痕，粗粗的针头留下的针孔等等等等，无一不昭示着少年曾经受过的痛苦的伤害。

        4分26秒。

        降谷零也顿了一下，眼尖的他还发现了近期一个月内的伤口，说明就在他们正在为了接近组织核心参与组织训练的时候，少年很可能就在他们不远处的实验室里接受惨绝人寰的实验。

        降谷零沉默着用电击棒刺激着少年，被眼睑遮盖的紫灰色的瞳孔中沉沉的多了些什么。

        而窗户边的赤井秀一也缩了缩瞳孔，作为狙击手，他的视力很好。即便知道少年很有可能是从实验体转变成组织行动人员的，但是第一次看到少年身躯的赤井秀一还是忍不住骂了一句脏话。

        4分37秒。

        电击似乎起了作用，酒井荒川冗长的白色睫毛颤了颤，眉宇间似乎因为疼痛而皱了皱。

        4分48秒。

        突然，猛地被刺激到被迫呼吸的酒井荒川像个憋着不肯充气的气球终于敞开了身体，胸腔迅速起伏，大量的氧气冲进了酒井荒川的身体里。

        降谷零，诸伏景光还有赤井秀一看到这一慕，都像个劫后求生的人一样，浑身的力气被耗光了。

        诸伏景光额头都是冷汗，就这么顺着少年的沙发坐到了地上，双手拄在了地面上，瞳孔中全是庆幸。

        酒井荒川恢复呼吸后，就开始模模糊糊的转醒，本来打算带着少年一同转移的两位公安，看到少年醒了后，还是想和少年一起商量一下。

        在此之前，两位公安卧底和fbi卧底勉强达成了共识。

        酒井荒川脑袋迷迷糊糊的被一桶凉飕飕的薄荷冰块水慢慢渗进去，慢悠悠清醒过来的酒井荒川先是不知所以的懵逼了几秒，然后又想到晕倒前的诸伏景光和降谷零做出的令人火大的决定。

        刚刚苏醒后的少年像只炸了毛的猫，跳起来（划掉）坐起来骂骂咧咧。

        “你们两个的脑子被老鼠啃掉了吗？竟敢就这样挑明？”

        酒井荒川恨铁不成钢，嗓子又因为之前被掐便的干涩疼痛，但是酒井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本来嗓音沙哑的少年声音已经被气到变的尖细。

        “我没有第一时间揭穿你们就是默认了视而不见，还有，现在立刻马上让外面的人从哪来滚哪去，你们当真以为让你们过来当我的临时监护人组织没有准备后手的吗？”

        酒井荒川快被气死了，这两个公安卧底你们怎么就这么勇啊？！一个个的，都不怕死是吧，一天天没一个省心的！

        “再者说，你们真以为我没有办法自保吗？我告诉你们，我的能力不逊于琴酒，要想让你们死的神不知鬼不觉就像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被骂了一通的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委委屈屈的贴在一起，像极了被雨淋湿凑在一起互相汲取温暖的小奶猫。

        湿漉漉又让人心软的很。

        酒井荒川有些无奈，没有经历过挚友死亡的降谷零在进入组织还没有多久，酒井荒川只看了一眼，就知道年轻气盛的降谷零显然没有拉住提出谈心交流意见的诸伏景光。

        如果说，他们今天没有回来反而是直接死遁，酒井荒川还有些许欣慰，但是现在这个场景，酒井荒川莫名感到了窒息。

        明明他才是那个最小的家伙吧，为什么他要操心的像个老父亲一样？！！

        另外一边悄无声息凑过来的赤井秀一也让酒井荒川莫名心累。

        所以说，为什么呢？

        正在说教的酒井荒川莫名困惑，但是还是兢兢业业的向这几个看起来很靠谱的实际上并不是特别安稳的家伙严肃强调了组织的庞大和严谨。

        等所有的问题都解决完了后（指酒井荒川骂够了！），白发少年才放过威士忌三人组。

        喝了一口被诸伏景光送上来的温热的蜂蜜水，酒井荒川才慢慢的平息了火气。

        算了，实际上从头来看，这些家伙算是被他吓到了，也算是一报还一报。

        突然，酒井荒川的手机响了一下。

        ［明天有个任务，斯皮亚图斯，你过去监视威士忌酒，他们当中有老鼠。

        ——g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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