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虚弱的像路边狗

都说顾垂明顾少爷浪荡不羁，光他包养的人，不说成百上千，几十个还是有的。
  叶青尹是这里面最特别的人。
  他舔顾垂明却不要他的东西。
  明明是一个穷苦的教钢琴的音乐老师，连房子都是贷款买的老破小。
  但是钱，车子，房子，权利，顾垂明主动给他，他都不要。
  舔到最后顾垂明还和他在一起了。
  这在沪市二代的圈子，属实劲爆。
  顾垂明家在最繁华的沪市，现在居然为了一个叶青尹跑到苏市这么个犄角旮旯小地方。
  顾垂明周围的兄弟都打趣他，是不是找到真爱了。
  怎么叶青尹在哪，他就去哪。
  一开始叶青尹也那么以为。
  他当舔狗的那几年，顾垂明和多少个人上床他都可以不在意。
  但他们在一起后，顾垂明还一次次和别人乱搞。
  叶青尹一次又一次心碎，吵架，和好。
  今天，他们的周年纪念日，顾垂明居然把人带到他家里搞。
  叶青尹真的受不了了。
  冲洗干净手，叶青尹走到门口，看着门锁。
  要不要现在把师傅叫来换锁？
  当初他贷款买下这户时就换了一次，把钥匙给顾垂明还担心他会不会弄丢。
  现在就完全没这个顾虑了。
  “喀嚓。”
  门开了。
  叶青尹皱眉，脚往后退了一步，声音又急又厉，“顾垂明，你来干嘛？”
  “叶青尹，原谅我。”
  顾垂明把手上一捧红色玫瑰花塞到叶青尹怀里。
  馥郁的香气瞬间盈满整个房间。
  叶青尹脸色骤变，松开那捧花，捂住口鼻，往后退了好几步。
  “叶青尹，别给脸不要脸。”
  顾垂明脸色瞬间暗沉，哄一下就算了，叶青尹还想怎么样？
  叶青尹腿软的要命，虚弱的瘫软在地上大口大口呼吸。
  满脸潮红，眼眶里还全是泪水，从指尖起了红点。
  “你不会对玫瑰花过敏吧？”顾垂明声音带着迟疑。
  叶青尹艰难的点了点头，说不出话，呼吸急促，每一次喘息都艰难极了。
  顾垂明手脚冰凉，慌乱的拿着那捧花下楼扔了，又去药店买了药，匆匆回来。
  叶青尹吃过药，终于不喘了，呼吸渐渐顺畅，整个人靠在沙发上，冷白脆弱的脸上，大片大片红色氤氲，眼里水光潋滟，勾人极了。
  顾垂明忽然没那么生气，望着叶青尹，心中微软。
  凑到他边上抱住他。
  “！”
  叶青尹还没缓过来，被他这么一抱，胃里难受的要命，酸水直往喉咙冒。
  一把推开顾垂明，往厕所跑，扶着洗漱池呕。
  顾垂明担心的走近发现，叶青尹脸色的潮红消失了，现在的脸色惨白到了极点。
  一米八的人，现在弯着背，露出雪白的脖颈，撑着手臂扶住洗漱台，整个人脆弱的好像一片纸。
  背后的肩胛骨清晰可见，好像展翅欲飞的蝴蝶。
  顾垂明心里细细密密的疼搔着，现在的叶青尹脆弱极了，他居然开始心疼。
  走近去扶叶青尹。
  “滚！”
  嗓子因为呕吐疼的要命，叶青尹勉强从喉间挤出声音。
  “我不想看见你，顾垂明，给我滚！”
  叶青尹打开水龙头，任水流打湿他垂着的头发，接水漱口。
  顾垂明脸色大变，从来都是他叫别人滚，叶青尹还是第一个敢叫他滚的人。
  这让顾少爷的面子往哪搁？
  顾垂明冷笑一声。
  “别又来舔我。”
  头也不回走了。
  叶青尹听见关门声，从嗓子里挤出笑声，把头垂的更低了，水龙头流出的水沾了额前发丝。
  手指蜷缩的浸泡在水里。
  整个人寂静的仿佛死掉一般。
  第二天。
  叶青尹上完音乐课，赶紧回到办公室坐下。
  刚刚上课就感觉头一阵一阵的晕，鼻子也塞住了。
  他不会感冒了吧？
  该死的顾垂明，把他害成这样。
  昨晚他没回卧室睡，他想攒钱把床都换了，沾了他们的味道。
  恶心！
  最后睡在客厅沙发上，醒来时就感觉鼻子有些堵。
  “扣扣——”
  “叶老师，我可以进来吗？”
  周彦阳敲了敲办公室门，进去后关心的看着叶青尹。
  “老师，刚刚上课我就发现你声音不对劲了。”
  “你是不是感冒了？”
  叶青尹笑了笑，阳光下，冷白的肤色几乎透明。
  周彦阳甚至怀疑自己碰一下老师，他就碎掉了。
  周彦阳献宝似的从口袋里拿出一版药，还有几袋感冒冲剂放在老师桌上。
  笑的跟小太阳一样，“老师，感冒吃药就会好。”
  “嗯。”
  叶青尹温柔的揉了揉他的脑袋，“这么会关心老师，还给老师药，老师怪不好意思的，要不要晚上请你吃宵夜呀？”
  “好！”
  周彦阳的年轻活力精力充沛感染了叶青尹，看着眼前阳光开朗的少年，自己仿佛也回到了高中时候。

  “刚刚课上弹的曲子有什么不会的吗？”
  周彦阳摇摇头，“老师，这都是我们从小就学的，哪有什么不会的。”
  闻言，叶青尹尴尬一笑，自己不小心把他们当普通孩子看了。
  忘记这是私立的贵族学校，学生家里不是有钱就是有势，或者有钱有势。
  钢琴这种东西，人家从小就学。
  来这上高中只是为了扩展人脉，高中上完就出国留学。
  而普通孩子的高中恐怕除了刷题做卷子，再塞不下其他东西了。
  叶青尹吃了药，感觉好多了。
  晚上，下课后，他带着周彦阳到了夜市。
  周彦阳看见烧烤眼睛都亮了，点了好几大把，坐在小凳子上吃。
  “老师，这个真好吃，还是老师好，家里从来不让我吃这个。”
  “老师你怎么不吃？”
  吧唧吧唧吃得满嘴都是油。
  叶青尹温温柔柔笑着，“老师胃不好，吃不了。”
  拿起纸巾擦了擦周彦阳的嘴角。
  “慢点吃，还有呢，不过这种东西确实不能多吃。”
  月光下，叶青尹笑的皎洁无瑕，温柔的像是梦一样。
  一点不像平时清冷不好接近。
  周彦阳呆呆的望着，感觉嘴角被叶老师轻轻擦拭，脸刷一下红了。
  “对，对……”
  嘴里磕磕绊绊，不知道在讲什么。
  叶青尹又笑了，肩膀耸动着，风吹过，几缕微长的发丝扬起。
  周彦阳好像闻到了老师身上的淡香，忍不住把脸往叶青尹的方向凑的更近。
  烧烤摊在边上，浓烈的烧烤味混杂着淡香，偏偏周彦阳觉得这味道醒目至极。
  有人在享受，有人在难受。
  辣椒呛咳的味道萦绕叶青尹鼻尖，他难受的闭了闭眼。
  吃了药快好了的感冒，似乎又来了。
  头晕恶心。
  脑中仿佛装了秤砣，一直往下坠，腿脚发软。
  叶青尹身体一晃，快速扶着桌子，稳住身体，怕学生担心，不让周彦阳看出自己的难受。
  “彦阳，你家长什么时候来接你？”
  周彦阳忽然兴奋起来，“快到了，今天是小叔接我，我最崇拜他了。”
  “不对，我最崇拜叶老师了，小叔算第二吧。”
  “他可厉害了，年纪轻轻就是段家家主，超大一个总裁，我以后也要这么厉害。”
  段家，有点耳熟。
  叶青尹还没想出来，脑中的刺痛打断了思绪，扶着桌子，只感觉浑身无力，手脚发麻冰凉。
  “嗯，让你小叔快点来吧，老师有点不舒服，不能送你回家了。”
  说完，叶青尹咬住唇，脑中一阵阵针刺的痛，他真的快坚持不住了，可学生还在这，他不能晕。
  “老师，你没事吧？”
  周彦阳赶紧吃完剩下的串，扶住叶青尹摇晃的身躯，满脸担心。
  “诶，小叔来了，老师，我让小叔送你回家吧。”
  叶青尹脸色惨白，虚弱的点点头，被周彦阳扶离桌子，找不到倚靠的他只能靠在周彦阳的肩膀上。
  还好现在的高中生长得都高，周彦阳一米八二，他刚刚好靠着他的肩膀。
  “小叔。”
  周彦阳招呼段微舟。
  “小叔，我老师身体不舒服，可不可以送他回家呀？”
  “叶青尹？！”
  段微舟从黑色迈巴赫上下来，看着周彦阳扶着的人，忍不住惊讶。
  听到熟悉的声音，叶青尹抬起头，看见了他这辈子最不想看见的人。
  他的宿敌——段微舟。
  怎么偏偏是这个时候，他坐在路边摊，把自己整的惨兮兮的狼狈，他却矜贵优雅从豪车上大步下来。
  叶青尹愈发用力咬住嘴唇，失去血色的唇瓣，瞬间艳红。
  “啧，叶青尹，三年不见，你怎么虚弱的跟路边狗一样？”
  段微舟一米八七的身高，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搭在西裤口袋外侧，身姿挺拔俊逸，眉眼深邃冷冽，冷眼垂眸望着他，眼睛里带着讥讽。
  “怎么，离了叶家，你就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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