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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红利先吃


  司马府。

  萧韫之和司马长良相对而作,萧韫之的身后,则站着“云莞”,此刻正一脸不满地瞪着司马长良,似在因他软禁自己的行为感到不满。

  司马长良并不放在眼里,甚至,杜钰对他而言,不过是掣肘杜家大公子的棋子罢了。

  他依旧风度翩翩,对萧韫之道:“杜公子的货物,准备得如何?”

  萧韫之道:“后日申时,石城外玉神寺,一万斤硝石准时送达。”

  后日,岂非与龚存文安排的时间相撞,虽一人在申时,一人在子时,相隔半日之久,来回倒也能安排,但这样的时间安排,让司马长良不由得地深看了萧韫之几眼。

  防人之心不可无。

  萧韫之却一派闲适:“这般安排,可有不妥?”

  “若我未记错,杜公子前来石城之时,便已将硝石运来,何以等到后日申时方能交货。”

  萧韫之闻言轻笑了一声:“我再准备充分,也无法将万斤石头背在身上,何况,我杜家也并不确定,石城是否是合适之处,如何在这等时候将万斤硝石全部送入石城,二爷此话问得到让我觉得没有道理。”

  司马长良沉吟一瞬:“既如此,后日申时,玉神寺一见。”

  萧韫之拱了拱手,表示应下。

  言至次,萧韫之也当离开了,“云莞”依依不舍,萧韫之拍了拍他的肩膀:“阿钰,再等两日,兄长便来接你。”

  “云莞”虽不满,但仍是乖乖答应了下来,司马长良瞧着他目送萧韫之离开的神色,叹道:“杜小公子与杜公子倒兄弟情深。”

  “云莞”回头恶狠狠地瞪了司马长良一眼,如个闹脾气的孩子似的,司马长良也并不为意,只瞧着“云莞”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

  而此时,杜府。

  事情已安排妥当,届时,燕行之与萧浮生负责摧毁凌峰山的硝石,而萧韫之则借以玉神寺的交易拖住司马长良的脚步,双方各自行动。

  商议完毕,萧浮生道:“兄长只管放心,有我和行之在,北丘人拿不到那一批硝石。”

  萧浮生点头,勾唇道:“我自是信你。”

  燕行之听了一个多时辰的部署,道:“扶疏公子不去打仗,真是白白废了这样擅长谋划,行兵布阵的脑袋,若你上战场,还有北丘国那些人什么事儿。”

  萧韫之扬了扬眉:“我倒也觉得,燕公子只做一区区商人往来西甸和那小小的西州,也可惜了。”

  燕行之脸色一变,扇子刷的一下打开,轻哼一声道:“本公子好好的一个商人,赚银子才是大事,被你坑来做这等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怎么想,怎么不划算。”

  在旁边听得一知半解的云莞这时候才终于开口道:“燕公子,你是不是忘记了,我可是给你选了好几块价值不低于十万两的玉石。”

  燕行之闻言,脸色越发阴沉:“你不是还未嫁给萧扶疏,做什么夫唱妇随的事?”

  云莞弯眸道:“我乐意呀。”

  燕行之:“……不知羞!”

  萧韫之闻言,心情颇好地揉了揉云莞的发顶,冷眼瞥了一眼燕行之,燕行之转头看萧浮生:“二哥,你兄长这般黑心,日后我跟我留在西州,莫回萧家最好。”

  萧浮生无奈地摇了摇头,反倒如同瞧着两个年幼的兄弟在拌嘴一般,拍了拍燕行之的肩头:“行之,别招惹兄长,否则,我也无法帮你。”

  燕行之转头,闷闷不语。

  云莞瞧此,掩唇失笑:“好了,说回正事,此番处理了曹世荣的事情,我们须得尽快离开石城,既然请燕公子帮忙,岂会少了燕公子的好处。”

  燕行之幽幽看了云莞和萧韫之一眼:“玉矿的事情本公子既然也想掺一手,自然算不得好处,至于你想采铁矿,找你男人去,这事儿本公子没有兴趣。”

  云莞弯眸笑道:“矿山我想要,但我还想要别的。”

  燕行之瞧着云莞眸光聪慧,脸色也不由得认真了些:“云姑娘的野心不小。”

  “野心谁人没有,不想挣钱的商人,不是好商人,西甸国富民穷,我来一趟,不捞着点银子回去,岂非对不住这趟辛苦。”

  燕行之眯了眯眼:“所以?”

  云莞一语惊人:“所以,我想要西甸的地盘。”

  燕行之闻言脸色微变,某一瞬间,云莞深知觉得他像一个守护领土的王,不许别人觊觎自己半分领土。

  面对脸色突变的燕行之,云莞压下心头那些怪异感觉,含笑道:“并非燕公子想象之中的割土,我没有那样的本事,自然也不做这般危险之事,咱们商人,最爱好和平不是么,诚如西甸,不轻易动兵一般。”

  燕行之闻言,神色方放松了一些,云莞便继续道:“据我所知,西甸崇尚东澜国富丽繁华、娟秀典雅的建筑,权贵富商皆非常喜欢东澜国或端庄华丽或诗情画意的园林小筑,自然,如今,他们不会将这般异域风格的建筑当成长居之地抑或府门,但却以能拥有这般建筑风格作为园林游乐赏玩为荣。”

  只消云莞说到这里,燕行之便明白了:“你想在西甸大肆建造,兴动土木?”

  “燕公子觉得呢?”

  燕行之眯了眯眼,眸光里多了几分兴奋:“倒是个好主意。”

  西甸的商人,自然也看上了这样的市场,可惜,他们都是土生土长的西甸人,即便前往东澜游览过,却也学了个四不像,所以,即便有人做出这样的别院,也与东澜国的大相径庭,而真正有能力做出来的,却也没有几人。”

  云莞道:“若是可以,我想与燕公子合作,在西甸各大城池,近郊或外城购置土地,兴建东澜园林,最后售卖或者以租借的形势运营买卖,我既要做西甸的生意,便做行业第一人,这份红利,在大量效仿之前,我先吃够。”

  燕行之瞧着云莞胸有成竹的模样,沉吟半晌道:“本公子是否该庆幸,并不与你为敌。”

  云莞神色无辜,像个天真少女:“也许呢。”

  燕行之嗤笑了一声,已知晓云莞想做什么,但他道:“在西甸,没有比皇都更有钱的地方。”

  云莞眨了眨眼:“皇都毕竟是皇都,风云际会之地,我初来乍到,毫无人脉,若是燕公子能拿下西甸皇都郊外或者外城的地盘,自然比任何地方都好。”

  毫无人脉?

  燕行之瞧了一眼纵容着云莞胡说八道的萧韫之,道:“本公子当然能办成,若云姑娘打算与我一九分的话。”

  萧韫之嗤了一声,将一块牌子丢到燕行之的怀里:“北方的生意,分你一路。”

  燕行之将玉色牌子放在手里翻看了两遍,“扶疏公子大方,成交!”

  云莞眯眼道:“两年之内,我要连本带利看到成效。”

  燕行之勾了勾唇,举杯道:“如此,合作愉快。”

  *

  两日之后。

  石城外的玉神寺,灯火微弱。

  西甸人鲜少信佛,这供奉着玉神的寺庙,也并不是佛寺,只是一座规模不小的、供奉着石城人崇拜的玉神的庙宇,有十来个非僧非佛的人居住其中,但白日时候,此处却非常热闹,各地来石城探宝赌石之人,几乎都会来此处祭拜玉神,以祈求玉神保佑,赌得好玉。

  申时三刻,日头西斜,往日这等时候,玉神寺内依旧香火萦绕,但今日却早早关门谢客。

  此刻,庙宇的大堂内,放着一堆袋子,萧韫之双手环胸,靠在一根木柱边,闭目养神。

  忽而,庙外传来脚步声,少年刷的一下睁开了眼睛。

  司马长良带着“云莞”和一批人进来,大方道:“杜公子久等。”

  萧韫之扬了扬眉,跟在司马长良身后的“云莞”眼前一亮,“兄长!”

  说罢,便快步冲到萧韫之的面前,站在他的身后。

  司马长良也并不阻拦,扫了一圈寺内大大小小数百个袋子,唇角浮上一抹满意的笑意:“杜公子好安排。”

  萧韫之笑而不语。

  司马长良扫视了一圈,道:“杜公子与我说,万两硝石,每袋两百斤,如今这般,也不够数啊。”

  萧韫之道:“二爷不如先验货。”

  司马长良手一挥,身后立刻有几人出来,往那一堆袋子而去,打开袋子。

  然而袋子一打开,却并非白色或者灰色的硝石,而是黄色的泥土。

  司马长良脸色一变:“杜公子何意?”

  萧韫之轻笑了一声:“二爷与北丘的合作,可还愉快?”

  司马长良闻言脸色大变,几乎脱口而出:“你不是西甸人,不是杜家人,是你东澜人!”

  萧韫之笑而不语。

  “你究竟是何人!”司马长良脸色阴沉道。

  “我是何人二爷无须知道,只是,你与北丘人此番合作,怕是要泡汤了。”

  萧韫之才话落,司马长良身边之人便立刻抽出刀剑,朝着萧韫之扑了过来。

  萧韫之神色微凝,眨眼间,腰间的软剑霹雳而出,挽出一道剑花。

  一时间,玉神寺中短兵相交,刀剑声音作响。

  司马长良一介商人,武力自然比不上萧韫之,且论起古武,东澜在诸国之中实力最强,武学之高深,非其余三国所能比拟,这次,司马长良本就将大量的人力放在了龚存文处,此番前来与萧韫之交接,不过带了七八十人,且都不是武力高深之人。

  而萧韫之这边虽然只有十余人,却人人都是精挑而出,以一当十。

  两刻钟之后,日头西斜,西天只剩下一片残阳的余晖,司马长良带来的人,全部被萧韫之的人制住。

  司马长良自然也逃不出去。

  “你究竟是何人?”被麻绳捆住,司马长良几乎不曾这般狼狈过,恨不得吞了萧韫之。

  萧韫之冷笑一声:“二爷放心,我不伤你性命,你便在此处稍作停留,一个时辰之后,想必也会有人来救二爷,届时,二爷自可随意离开。”

  司马长良猛地反应过来:“你的目的是龚先生!此番是为拖住我脚步!”

  萧韫之含笑不语。

  司马长良大骇,此时终于明白了萧韫之的来意,此人根本就是有备而来,甚至放出的硝石,都是为了吸引他的注意,乃至从开始在赌石场上出现。

  想到此人是东澜国人,而显然已经晓得西甸与北丘的合作,司马长良只觉得背后一阵冷汗:“你究竟何人,到底为了龚先生而来,还是为了北丘?”

  萧韫之并不回答司马长良的话,声音微冷:“二爷不妨给西甸皇帝带句话,东澜与北丘虽在战时,但有镇远侯在一日,北丘便踏不过淄州,今日尔等与北丘合作,提供军火,假以时日,东澜缓过气来,这笔账,却该好好算一算。”

  司马长良目眦欲裂:“尔等猖狂!”

  可惜,他才骂出了这么一句,便眼前一黑,被萧韫之一手劈晕了。

  萧韫之扫了一圈,眸色沉沉:“走!”

  *

  今夜月黑风高。

  玉神寺与凌峰山口几乎在相反的两个方向。

  萧韫之并不打算亲自前往凌峰山口,解决完了司马长良的事情,再安排筹备好石城诸事,便趁着司马长良的人尚未反应过来之前,立刻离开了石城。

  丑时刚过,停在石城郊外南部的林子里,传来一阵凌乱的马蹄声。

  眨眼间,几个灰衣人便已快马来到跟前,身上皆带了些伤口,其中一人的马上,还驮着一个昏迷过去了的人。

  “大公子,幸不辱使命!”

  萧韫之瞥了一眼马上昏迷的人,扬鞭道:“立刻离开西甸!”

  “是!”

  眨眼间,几匹快马便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另一边,司马长良早已从玉神寺之中回来,凌峰山口被突袭,百人的车队被倒逼至灵峰湖处,两万金硝石全部被倒入深不见底的灵峰湖中,连龚先生人也被带走了。

  事已至此,无可补救。

  司马长良发了极大一通脾气,硝石没有拿到手,这番与曹世荣的合作,也彻底损毁。

  而与北丘那边,还不知该如何交代,回到皇都之后,还要承受皇帝的怒火。

  此是他第一次揽走司马家的大生意,却功败垂成,日后艰难可知。

  想到这里,司马长良心中怒火腾腾,难以浇灭。

  天微亮时,燕行之的府邸一阵动静。

  司马长良不顾阻拦,直接带人冲进了燕行之的府邸之中。

  他已怒极,理智大约也少了几分,因此才这样不管不顾冲进燕行之在石城的府邸之中。

  燕公子一身大红的里衣,像是刚从被窝里爬出来似的,瞧着司马长良这般不请自来,脸上神色不耐,唇角却噙着笑意:“二爷这大半夜的来我府上,不知有何贵干。”

  司马长良开门见山:“燕行之,杜珂两兄弟究竟何人!”

  燕行之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靠在椅子里,“瞧二爷这话问得,南部杜家谁不晓得,杜小公子还在您府上做客,二爷来问我,这是何意?”

  “我不与你绕弯子。”司马长良面上怒气未消:“两人根本不是西甸人,而是东澜人,人是你燕行之带来石城的,若是你燕公子全无所知,我不信。”

  燕行之面上笑意渐消,瞧着司马长良脸色沉怒,似乎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似的,与司马长良僵持了好一会儿之后,才似笑非笑道:“若是二爷觉得我与他人合伙,只管将我带回皇都发配。”

  “燕行之,你当我不敢对你如何?”

  燕行之的脾气向来不好惹,西州和西甸的商人们几乎都知道,司马长良这般咄咄逼人,以他的脾气,自然没有忍耐这一说,瞧着对方沉怒难遏,却半点畏惧也无:“二爷只管试试,正好,我也打算走皇都一趟,只是容我提醒二爷一句,若你栽在了别人手中,不如先做好自己的事儿,别来寻我麻烦,燕行之从来不是忍气吞声的主。”

  司马长良怒视了燕行之半晌,瞧着他无所畏惧的模样,最后还是甩袖离开。

  他除了敢来兴师问罪一番,确实不敢与燕行之如何。

  燕行之瞧着司马长良待了不到一刻钟便又怒而离去,嗤了一声;“废物一个,打搅本公子睡觉。”

  萧浮生从后面出来,瞧着恢复了平静了院子,道:“司马长良大约不会信你。”

  燕行之倒是无所谓:“二哥放心便是,即便今日之事当真与我无关,司马长良依旧会怀疑我。”

  萧浮生轻叹了一口气,燕行之转头笑道:“二哥可还要往皇都去?”

  萧浮生笑了笑:“自然。”

  燕行之眼里高兴:“如此,两日之后,我们一道启程,路上也好照应。”

  萧浮生点了点头:“今日你也辛苦了,司马长良既已来过,便不会再来第二次,先回去休息。”

  “不过点小事罢了,何来辛苦之说。”燕行之不在意道,“二哥只需记得,你若让行之帮你做什么,行之总是愿意的。”

  萧浮生无奈地摇了摇头。

  发生这般大事,司马长良不但无法与已经交付订金的北丘国交代,回到皇都,更是无法与司马家和皇庭交代。

  确然,他依旧无法打消对燕行之的怀疑,但是第二日,一则不算隐秘但也不会公开的消息便传到了他的耳中。

  燕行之让日在赌石市场上买回去的几块原石,今早一开,发现五有四块全部开不出玉,可谓废品。

  而他还着人离开石城,往东澜国的反向去,似乎是追杀什么人。

  司马长良听罢,沉默了半晌,“立刻回皇都!”

  ------题外话------

  新的一个月,初夏来了。

  五一愉快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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