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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17章


宽阔的水面上坐落着一座水亭,微风中四面帷幔飘荡,传出悠扬的古筝声。

        镜头推近,水亭四方皆是衣着考究的宾客

        正中央,铺着色彩鲜艳的异域花纹的地毯上,一身青色轻纱丝锻的时故光着脚随风起舞。

        绣着金边的青色面纱上,露出她一双娇媚无双的眼睛。每一次颤肩、轻抚都像是绒羽划过心头触动人心,一颦一笑流露万种风情。

        细细的金色流苏从胸前青绸上垂下,在她光洁的小腹上摇荡,微微抬腿,袖间轻纱从脚腕金链撩到纤细的腿弯,还不等看官细看,她已经翻过手腕摇身旋转。

        手中朦胧轻纱腾空,落下时飘至小臂。

        她朝四方颔首行礼,一头如瀑黑发微晃,半遮住背后的蝴蝶骨。

        在场无人不醉。

        方亭中,北渊狼族的纪策率先起身鼓掌,众人才缓过神来跟着鼓掌。

        胡导看着镜头里拍了一上午的片段,激动地热泪盈眶,心中感慨万千,没想到啊,没想到他胡荣升有朝一日也能拍出这种质量的电视剧!这段必须剪出来放在预告片里!

        一旁裹着大衣的秦书瑟瑟发抖,捧着热水杯,哀求地问:“胡导,这遍能过了吗?”

        “可以了可以了。”胡导亲自给她搬了椅子,“你先休息,待会接着把这场重头戏走完。”

        她点点头,搁下杯子朝手心呵口气搓了搓手心手背,看一旁准备就绪的沈松喊着“三二一”纵身跳入河里,激起一大片水花,顿时头皮发麻,乖乖,待会的下水戏她也有份。

        她一看这水就头发晕,这十月底的温度已经没了暖意,拍完非得没了半条命。

        秦书做了半天心理建设,等到她站在栏边要往下跳时还是心里发怵,镜头一转过来,她看着水面狠狠心咬牙跳下去。

        冰凉的河水漫过来,秦书觉得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像在冰碴子上碾了一遍。

        水下摄影机紧跟着她,她扑腾两下就被工作人员捞出来。

        在岸边,沈松拉了她一把上岸。

        秦书的戏服布料清凉,浸了水已经湿透,跟头发一起粘在身上,刚张嘴就咳嗽个不停。

        他张开胳膊,把肩上的棉毛巾分给她。

        秦书冻得直打哆嗦,根本说不出话,哪管三七二十一,赶紧贴过去挨着他裹紧自己。

        她踮着脚呼呼直抽气,跟他一起往前走时脚下一滑,被他及时伸手扶住。

        “真受不了,剩下的戏份就在室内加温水箱里拍吧。”

        “想得美,”秦书哆嗦着嗓子怼他,“我看受不了的人是你吧。”

        “呦,你还挺能耐。”沈松笑。

        秦书端过小蔡捧过来的姜汁红糖,咕嘟咕嘟一下气灌肚,缓了一阵子,闭上眼睛犹豫了两秒,一把甩开毛巾,昂首挺胸地往回走,“接着拍!”

        胡导忙叫她回来。

        沈松却将毛巾扔给助理,回头对胡导说:“好不容易进入状态,一口气拍完吧。”

        二人重新下水。

        水下秦书的轻纱在水波中荡开。

        沈松搂住她,和她一起被水下机器牵引着往下沉。

        他俩半分钟一换气,一分多钟的镜头歇歇停停,拍了整整两个多小时才算彻底结束。

        收工时太阳已经下山,剧组外却来了一位稀客。

        秦书一行人到路旁上车时,看到路口处倚着摩托车的高挑身影。

        夕阳下,抱着头盔一身黑色皮衣的女人影子被拉长,回头时短发被风吹起,唇间抿着一根细细的烟。

        她手指夹过细烟,吐出一口烟气,对秦书笑得飒爽,“好久不见。”

        林祎?

        秦书脚步一停。

        她走近,打量秦书披着的大衣下隐约露出的青色轻纱丝锻。

        秦书头发已经吹干,戏服还没来得及换,只裹了件羊绒大衣,橘红的夕阳之下,大衣下脖颈和脚腕的金色镶玉链闪着细小的光辉。

        林祎眯起眼睛,伸手挑了挑她的衣领,隐约露出胸口绣着金色绒花的青绸抹胸。

        “这戏服还挺好看。”

        秦书拍开她的手,左右一裹,把自己裹得更严实,哼道:“大老远的,您这该不会是来找我干架吧。”

        “那倒不是,”林祎笑笑,抬手抽一口烟,“来找你道歉。上次是我冲动了。”

        “陆鸣开始说我,我还不信,跟那女人提分手的时候,她一哭二闹三上吊,自己把什么都招出来了。”

        她呵笑,“是嘉宜的何栀,她指使周沫诬陷你。”

        “何栀?”

        秦书皱眉,她和自己有什么新仇旧怨?

        何栀比她早入行七年,算是嘉宜的元老级人物,只不过当年在秦书进入嘉宜前就已经慢慢从台前退居幕后,将重心放在了家庭上面。

        前几年丈夫的事业不顺,她还尝试利用观众情怀复出,可长年不磨炼的演技像生了锈的铁,上不上下不下,演起不符合年龄的人物让观众如鲠在喉,最后饱受诟病的她受不了嘲讽,一气之下推了片子开始参加综艺捞金。

        “这件事怎么会扯上她?”

        “这个没问出来。总之消息我带到了,”林祎握住秦书的肩头,歪头一笑,“市里我订了餐厅,赔你一顿饭。”

        秦书果断拒绝:“不用了,我最近挺忙的。”

        “再忙也总得吃饭啊。”

        林祎豪气地朝她身后一挥手,“老胡,今晚去水秀清阁,我请大家喝酒!别不给我林祎面子!”

        还没走近的胡导一听自己被点名,忙看过来,眯着眼睛认出是交情不错的林祎,哈哈一笑,“行嘞!”

        她朝自己的摩托车走过去,背对大家挥了挥手,“别迟到啊各位。”说完跃身跨上摩托,戴上头盔蹬了几脚,俯身拧了拧车把,露出腰上的一串英文刺青,高亢的嗡鸣一响就“嗡”地冲出去。

        “在你过去的那三年,我和林祎有交集吗?”秦书看着她的背影,把头发顺到耳后,问经过的沈松。

        他湿衣服也还没换,正急急往开着暖气的车上去,闻言稍微慢了步子,“应该没有。”

        他脑子一转,回头问:“你难不成看上她了?”

        “别看她现在玩的野,过两年还是嫁给了商界精英,躲不过联姻的命运的。”

        “想什么呢你,”秦书白眼一翻,“我比你都直!”

        沈松笑出声。

        “韩宇扬最近怎么了?”他故意把话题转到韩宇扬身上,“我看他这两天精神状态不太好,以前还能说个话,现在走哪都跟梦游似的。”

        秦书耸耸肩,只装作自己不知情。毕竟是人家的私事,她不想在背后说道。

        见她不说,沈松也不再过问。

        参加晚上饭局的人不多,都是剧组的骨干人员,除了秦书沈松胡导,以及被许清如知道消息后第一时间派车从酒店送来的韩宇扬,还有和林祎相熟的两个场记。

        林祎那边带了两个综艺里认识的兄弟,都是一个圈子的,秦书对他们也有点印象。

        互相没什么利益摩擦,大家也都没什么拘谨的,酒过三巡,林祎和胡导一众人在包厢里已经喝酒划拳,笑着乐着闹成一片。

        残羹剩菜都被服务员撤下去,包厢里明晃晃的顶灯被关上,换成摇曳的星光灯,经理把包厢外间的点歌台打开,给大家添了新酒,赔着笑离开。

        坐在外间的沙发上,秦书看着全程喝酒的韩宇扬,按住他的酒杯,“别喝了。”

        “这两天我戏不多,没事。”他的声音已经有了醉意。

        秦书不放手,她知道他酒量不行,当初假装情侣的时候,她没少替他挡酒。

        韩宇扬撒手,重新开了一瓶,直接往嘴里灌。

        昏暗的室内,秦书看着仰头的韩宇扬,他的喉结滚动,彩色的光影照射着洒在他身上。

        放下酒瓶时,他闭着眼睛轻声哼唱起一首歌,轻慢忧伤的声音被纷扰嘈杂稀释,听不太清,他依旧闭着眼睛,像是回忆历历在目的过往。

        唱着唱着他哑着嗓子笑起来。

        “秦书,这么多年了,我以为我有机会。”

        韩宇扬扭头看着她,发红的眼睛湿润,“你说,她为什么不能再等等我,不会太久的,只要这次合约到期,我就会退出公司,光明正大地跟她在一起。”

        秦书叹口气,“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追求,感情强求不来。”

        “是我不够努力吗?”

        “不是,是她不够爱你。在她的事业和未来面前,你的爱,不值一提。”

        她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酒,碰了碰韩宇扬的酒瓶,“敬你一杯,也敬我自己。”

        说完一饮而尽。

        这个圈子她待了很多年,经历过大大小小的磨难和曲折,在无数个诋毁中成长,学会了低头和隐忍,但她永远记得那个意气风发敢爱敢恨的秦书,在第一次见到沈松的拍卖会上,被他牵着手一间房一间房地找她丢失的戒指。

        那种心动的感觉,像有人在她心上种了一朵花,一见到他,就像见到最温暖的阳光,只想毫无保留地把自己绽放给他。

        年轻的时候总是天真的,认为山海皆可平,没什么能阻挡爱情。仿佛认准了就会走一辈子,恨不得一夜白头,做对方的眼睛看遍世间一切美好与浪漫。

        相比她的热忱,她一直都知道沈松对她没有那么多喜欢,他努力地假装爱她,却忘了她是金字塔顶尖的演员,分辨得出感情究竟是真是假。

        他选择和她在一起,不过是她能努力把他想要的都送到他手里。

        当年她同样是这么对自己说的,等等看吧,也许再坚持坚持就好了,未来总是光明的。

        她就这么一点一点把她心爱的男孩拉到身边光芒万丈的舞台,直到他羽翼逐渐丰满,开始想要飞往更大的世界。

        在她想着共同的未来的时候,他已经做好了离开的准备。

        上个月唐染找她的晚上,她早就知道身后追赶而来的是沈松。

        那时她心里有过奢望,奢望他会追上来,坚定不移地带走她,让她把所有独自经历的麻烦和苦难告诉他,再将她搂到怀里,拍拍她的背,说之前都是一场噩梦,剩下的路他会陪她一起走。

        但现实就是现实,总是比梦残忍。

        他像个救世主似的追上来,阻挠了唐染的计划,却只是用局外人的口吻讲述了她凄凉的未来,再把她一个人抛弃在那条荒凉的路上,给予的善意浅薄得只是点到为止。

        不,她应该谢谢他,谢谢踩踏过她青春的他还会来提醒她,而不是像个真正的陌生人那样,客气而疏远地只在一旁看她走上注定悲剧的路。

        在他看来,帮她这一场,就已经还完了欠她的债,抹去一切过去的痕迹,从此两清。

        他心里究竟是否有过留恋?现在是不是已经彻底心安?

        谁知道呢。

        有时候秦书真想看看他的心,看她曾经那么骄傲的欢喜,在他心里到底占了几分。

        沈松对她而言就像一场梦,一场她用尽全力去爱,又徒劳一场的梦。醒来一切什么都没变,只是心中间好像空了一个洞,挖走了她最宝贵的过去。

        她这短短的二十多年,尝试过抓住很多东西,但都不长久,亲情是,爱情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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