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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帝京风云第十章向死求生


自那秦舒的一首《桃花歌》,自然不能让帝京的小姐夫人们夜不能寐。可见过这位靖王殿下的都说,自此茶饭不思,恨不能进那靖王府为奴为婢,只求能天天能够看到那张脸。

  曾经房相之女,房映宣有幸见过这位靖王殿下。回家之后便想作诗一首来平复心情,然而字字推敲,句句重来。终究没有写下来,言明。世间文字八百万,竟无一句可堪佩。这位名动帝京的才女,年纪轻轻以一首《帝京赋》,让皇后都赞叹惜为女儿身。

  才女房映宣的一席话才是真正让靖王秦舒成为文人愤恨,妇人爱慕的原因。但是从来只听说这位桃花仙人,流连勾栏。没有听说哪家的小姐,能够和这位嫡仙人共赴巫山。

  这等胸无大志的皇子,在东宫母族舅舅安国公司镇南的建议下。被太子收于门下,执掌刑部。

  一来可以得到庄妃所在家族的部分支持,毕竟庄妃膝下无所出,听说素来冷面的皇贵妃,对这个老九包容的过分。

  二来是衍昭帝立储的本心,乃是希望秦氏不要在这般子嗣凋零。那就需要太子的容人之量,向自己的父皇表示。你立我为太子,他日我当了皇上。必然会善待自己的兄弟,不会同室操戈。

  也算的上是东宫一次正确的政治投资,可惜那秦舒好似烂泥扶不上墙。据说执掌刑部大半年的时间,恐怕连刑部的大门都不知道从哪里开。

  衍昭帝期间,永盛三十二年冬。

  宗卫杨枫敲响了靖王秦舒的门,还未等杨枫开口。里面已经传出来了声音,显然靖王殿下已经早早的醒了。

  “是杨枫吧,进来吧。”

  “是,主子。”

  两名侍女各自捧着一套衣服,进了屋子。春岚手上捧着的是一套白色的蟒袍,凝秋手上则是捧着一套白衣的和圆领袍衫。自从靖王殿下接管了刑部后,每日的早朝,不管是大小朝会。都要去那乾清宫外候着,今日也不例外。

  “昨夜白羽卫拿了不少人,想必今天得让我递折子上去。穿官服吧,省的又惹得父皇拿我撒气。”秦舒一边将手上的洗漱用具放好,一边说道。

  听到秦舒的吩咐,秋凝将手上的便服放下。与春岚一次,伺候着秦舒更衣。两人自小就在宫里长大,本来是庄妃殿前女官。在靖王出宫开府时,被庄妃赐下,不知道羡慕死多少宫里的女眷。

  将腰带系于蟒袍外,在外面罩上千金难求的火狐大氅。据说全天下仅此一件,是因为靖王殿下身上的旧伤,时常感觉到寒气,尤其是隆冬时节,出门一趟回来都要冻的面色发白。

  庄妃听闻极北之地有异兽火狐,其皮毛乃是御寒佳品。托了人送信去了娘家,当年冬天靖王就有了这件火狐大氅。庄妃对于这个养子的宠爱可见一斑,难怪那太子对于秦舒这般看重。

  趁着秋凝再给秦舒整理玉冠,春岚将手炉拿出来。放好备好的炭火,在撒上香灰。秋凝给秦舒整理好衣冠后,拿上春岚递过来的暖手炉。

  春岚和秋凝看着换上穿戴整齐的秦舒,心中叹了一口气。宫中的姐妹都羡慕她俩能跟着‘艳名远播’的靖王殿下。当初她俩也是满心欢喜,谁知三年过去了。这房门晚上都没有关上过一次,可殿下只彩野花,真是让这两个小人儿愁坏了脑袋。

  但是主子就是主子,两个得宠的侍女之前待在宫中,知道主子在宠她俩,这种事也不是她们可置喙的。秦舒可不知道两个贴身的可人儿心里在想什么。看着杨枫结过食盒,秦舒便往府外走去,准备上马车前往乾清宫外听宣,此时天会未亮。

  今日是小朝会,卯时进宫将要递的折子呈交上去。衍昭帝会在辰时在乾清宫阅览,递折子的官员要在殿外候旨听宣。

  每月两次大朝会,百官依次林立。将半月来朝堂大事奏报,各大臣各抒己见,拿出个章程。大衍王朝万万里疆域,百姓安乐或疾苦,民生富强或凋敝、军队安稳与骚动。全局命脉皆掌握在这一殿之上的一言一行。

  神武门外已经是车水马龙,各色的商贩叫卖着早点。一些官员都是匆匆赶来生怕误了时辰,在家中来不及用早餐,都是在这里解决。

  秦舒自然不用,车内已经用过早餐。默默调息着,自六岁那年被那刺客受伤后,表面上他就是孱弱的体质了。

  记忆又回到那年阿娘入殡的那天晚上,柳供奉果然悄悄的到达了幽兰宫。将内力渡入了秦舒的体内,仔细的感受着秦舒体内伤势的。这位柳供奉自幼便是皇城司的遗腹子,年幼时被上任的皇城司掌座看重,倾力栽培。

  这么多年不说是腥风血雨里趟过来,也是差不离了。对于秦舒体内的异种真气,在江湖上也算不上常见,但是柳供奉作为皇室的最后一道屏障自然认得。

  这些年来,专门修炼这残月手的着实不多。这么内力虽不致死却是坏人根基,要么有知微镜的大高手将这附骨之疽一点点拔除,随着这异种真气的拔出。伤者经脉尽毁不说,从此更是会落下体寒之症。

  就算有各种天材地宝修复创体,也很少有人能够活过二十年,多半不是旧伤复发。而是被那体寒之症活活折磨致死,犹如三九天里直面酷烈北风,而你一丝不挂。

  看着旁边秦舒平静的眼神,想起来之前祭酒老大人对自己的嘱咐。让柳供奉不管什么情况,都对秦舒直言不讳。只是,秦舒跟着自己学武半年,自己是着实喜欢这个孩子。自己膝下无子,一辈子刀来剑往,害怕有了家之后,孩子会重蹈自己的覆辙。

  秦舒只有在人前会喊大师傅,没有旁人时,都喊着柳爷爷。在这位朝廷供奉司明面上的第一高手眼里,早就当秦舒是自己的晚辈了。这些事,这般直言不讳,这孩子母妃刚逝世,又面临这般的险境,即使见过太多生死,柳供奉却是有点不忍。

  但是王祭酒有句话,这位柳相因却是认同的。九皇子自幼早慧,人生的如何走。让他自己去选,不必对他隐瞒什么。

  “舒儿,那名刺客应该不是冲着陛下去的。你先生猜测,应该就是奔着你来的。只是被供奉司的暗卫发现了行踪,情急之下狗急跳墙,才想要杀你。这内力专门毁人资质,你文武之才世间难觅。在皇室中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只是目前还不知道是哪位下的手。当初以为是刺客,有见对你下手。柳爷爷情急之下,将他一掌拍死了,不然还能找到点线索。”

  秦舒脸色在母妃死后,第一次有了波动。声音几乎是从喉咙里一点点挤出来一般。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母妃阿娘竟然间接死于我手?啊?”

  突然浑身上下,一股寒气从丹田往上逼来。秦舒浑身一软,要不是柳相因在旁边,便要摔倒在地。

  柳相因看着秦舒咬着牙齿,忍耐着疼痛。说道:

  “这异种真气有两种方法,一是我将气机驱散,从此之后你只能锻体练外功,经脉如筛子,再也存不了一丝气机。但是除了隆冬时节,身体几乎与常人无异。”

  “杀母之仇未报,不敢残存苟活。看柳爷爷的样子,第二种方法想来能够留下个有用之身吧?”

  果然,秦舒的想法跟王祭酒所猜测的一样。虽然不忍,但是也知道秦舒主见极强。

  “江湖传闻当年正道梵天宫亲传弟子,也被魔门围攻中,被这个残月手伤到内府。梵天宫的镇派绝学,梵天功正是与此功法相克。”

       “我记得柳爷爷曾经说过,皇宫武库之内包罗万象,不知道可有这梵天功。”秦舒虽然这么问,但是自然知道如果真有那梵天圣地的镇派绝学,柳爷爷绝不会跟自己说那第一个法子。

  “自然是有这门功法,但是只有到合融期的功法。虽然不能根除残月手,却能够让它蛰伏下来。只是不说那隆冬时节,只要每到子夜时分,寒毒入髓,便是痛不欲生。等到你以后将幕后黑手找出来,在去往梵天宫索要功法则好。” 

  “还请柳爷爷,传我功法。”秦舒确是没有丝毫犹豫。

  “你可要想清楚了,能在这皇宫之内对皇子动手脚的,可不是你一个月两个月能够有所眉目的。”柳相因还是怕秦舒没有考虑清楚,在这个老人眼里。有什么比活着还要重要嘛?

  秦舒不说话只是用坚定的目光看着柳相因。

  若是有一日仇人就在眼前,自己空有杀贼之心。却无杀贼之力,那可不是抱憾终身能够描述的。在加上如今有人暗中窥伺,阿娘已经走了。下一次又会是谁?兰姨?

  秦舒绝不允许这种事再发生一次!

  所以不管有多难走这条路,就算是跪着,也要爬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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