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脸蛋漂亮性格稀烂11
【1】
这种事,怎么都不可能告诉禅院直哉。
一松茧叹口气。
好在地下室已经被她收拾干净,尤其是促进核心形成的符咒。只要她一口咬定咒灵是突然跑进来的,禅院直哉也不能将她怎么样。
反正证据都已经被她毁尸灭迹了。
“它袭击了我。蓄意报复。”一松茧甩锅。
“要不是你,我已经杀死了他。”
禅院直哉:“……你想说的就那么多?”
“就那么多。”
“就这样?”他嗤笑一声,“连骗我都不想找个好借口?”
【2】
一松茧的说辞太烂了。
有可以复原的术式在,她对上咒灵,只要没耗尽咒力,就立于不败之地。
如果咒灵要报复,最不可能做的事情就是只身闯入她的公寓。
至少会先找他。
少女眼瞳清澈得像冰凌。
“也许他就是那么愚蠢也说不定。”
“……你就不怕我说出去?”
“那么,直哉,你又是以什么理由,于深夜一再造访单身女性的公寓?要是让别人知道了我们的关系,恐怕你除了娶我做正室之外没有别的选择了。”
“好啊。”
“?”
禅院直哉绕过茶几,走到一松茧面前。
地方狭小,隔着衣衫,他们的膝盖相碰,一松茧并没有回避。
他们已经是这样的关系了。
“我说,好啊。只要这件事,你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让你做正室也不是不行。甚至更进一步也不是不行。”
【3】
虽然禅院直哉是唯一一个橱窗之外的人。但也许她和禅院直哉之间存在另一扇窗也说不定。不然没法解释,为什么他读到的空气和她不太一样。
金发青年两手按住她的扶手,俯低上身:“这就是你闹脾气的原因吧。”
“没关系的。把前因后果都告诉我。”
“我不会生气的,还会帮你把那个烦人的咒灵料理干净。”
禅院直哉这番诱哄的说辞,可能花费了一辈子的情商。
一松茧一瞬间竟然真有几分想告诉他真相了——倒不是被他蛊惑,而是想看看得知真相的禅院直哉,会露出什么表情。
当场翻脸吗?
直哉的手已经从扶手转向了一松茧的肩膀。
他密密的睫毛一扇一扇,不再说话,也不再撇嘴讥笑的时候,看上去真像那么回事。
但就算真人,都比他离“包容的伴侣”这一词更近。
“禅院……”
“嗯?”禅院直哉摆出来最友好的笑容。
“你该不会是喜欢……”
禅院直哉没有让一松茧把话说下去。
距离那么近,他的术式又能提升速度,堵住她剩余的、不讨人喜欢的话简直太简单了。
唇齿相触,仿佛又回到了他们第一次的时候。
攻伐、厮杀。
双方都是入侵者,战场则在接壤之处。
双方都迫不及待地想要将对方拉下去。在掠夺对方的空气时,还要斩断对方的后路。
禅院直哉的手指嵌入一松茧的长发之中,阻止她后退。
还要躲避对方的利器。
“嘶——”
禅院直哉抽身后退,唇畔流出鲜血。他揩了揩,冷笑:“咒凝……”
禅院直哉马上住了嘴,疼痛让他的笑容抽搐了一下。
一松茧别过头去,吐出一口血沫。她咬伤了青年,他的血自然流入了她口中。
仗着术式,一松茧不怕禅院直哉因此死去,所以完全没留力气,逮着机会就狠狠咬了他一口。
“……”
禅院直哉一言不发地盯着一松茧,示意她赶紧给自己治疗。
“道歉。”
青年扬起了一边眉毛。
沙发随着一松茧往后仰去的动作吱呀作响。
“道歉。”
“对不齐。”
一松茧展开双手,发动能力,禅院直哉却凑了过来,将带着齿印的舌头贴上了她的手心。
“!”
面对她忽然背过手去,禅院直哉皱起了眉头:她躲什么。
一松茧忽然意识到,禅院直哉尚未知晓她的术式不需要接触就能发动。
她唯一用在他身上的那次,是遇见真人的时候,他被变了形。
一松茧本该狠狠嘲笑他的。
但这个角度看去,舌头滴血、紧蹙眉头、敢怒不敢言的禅院直哉意外乖顺,思及他变形的那一幕,一松茧心软了一下。
她捧起青年的下颌,轻轻碰了碰他的舌尖。
“下次你就没有那么好运了。”
“咒灵的事情我自己会解决。”
“如果他再骚扰你,请告诉我他的去向。由我来对付他是最好的。除此之外,我们没有关系了。也最好不要有关系。”
当着禅院直哉的面,她清洗了自己的双手。
青年露出她看不懂的神情。
“那你把自己交给我又是为什么。”
“……都二十一世纪了。”
禅院直哉拒绝时代。他坚信是一松茧那时也是喜欢着他的,只是变了心。
“你还真是被那个咒灵迷得神魂颠倒啊。”
【4】
然而,同样的事,有人却有不同的看法。
“小心你要保护的人,不要让他被我抓到。我会把他变成你的生日礼物。”
某天起来,一松茧在地下室发现了一张卡片。
【5】
卡片来自于谁,不用多说。
一松茧心中悚然一惊,顾不上没人能伤害五条老师这件事,紧急拨通了他的电话。
电话那头的声音充满了元气,不像遇到意外。
“是茧啊,早啊。这么早打来,有什么好玩的事要和老师分享吗?”
即使早已不再是学生,即使被其他人称呼做老师,一松茧还是改不了叫五条悟老师的习惯,而五条悟也一直在她面前自称为老师。
“不,没什么,睡迷糊了,才打出去的。”
“要说的只有这个吗?”
“嗯……?”
“那该怎么赔偿老师损失的清晨?我本来可以在鸟啼中睡到自然醒的,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拥有的完整睡眠。都被茧破坏掉了。”
听筒里传来懒散的哈欠声。
然后是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赖在床上不起来的五条悟翻了个身,把自己重新埋回了枕头里。
“听老师的吧。”
“那就罚茧给我讲睡前故事。不能讲太差,否则老师没了睡意,会冲过来要你重新讲的。”
一松茧吓得直接出了地下室。
“说什么好呢?”
“不如就讲茧最近遇到的难题,让老师开心开心吧。最近茧失魂落魄,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
只有这个绝对不能告诉老师。
一松茧绞尽脑汁。那天搪塞禅院直哉的报应算是来了。她除了真人以外根本没有别的烦恼,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撒谎。
论事业,她顺风顺水,论爱情……啊,有了。
“不是什么好故事。只是家里有人催婚,还叫我相亲。夜蛾老师偶尔也会问,所以有点烦恼。”
“这样啊。我也有这种烦恼。”
“嗯,毕竟老师出身御三家嘛,又继承了六眼。”
五条悟在那头高高兴兴地说:“帮老师分忧是学生的义务,帮学生解决难题是老师的责任,不如茧和我相亲吧?”
一松茧:!!!
除了告知真相外,还有这件事绝对不可以。
“等等,老师,这是很严肃的事。别的不说,夜蛾校长就会……”她手忙脚乱地拒绝了五条悟。
等电话挂断,她把脸埋在了手心。
脸很烫,手也是。
【6】
五条悟没出事。
出事的是谁呢。
同一件事,禅院直哉认为一松茧为咒灵真人失了魂,真人却认为一松茧为禅院直哉迷了心。
一而再地为了同一个男人放弃了祓除他。
说起来,他也是因为这个男人才有了逃跑的机会。
两次。
当真人着手报复的时候,男人的名字浮现在他心头。
人之诅咒向禅院家的嫡子下了黑手。
令人遗憾的是,青年在最后关头逃脱了。
【7】
一松茧在阳台上捡到了一个只剩了半口气的青年。
满地碎玻璃,他却没流多少血,也许是路上血流得太多的缘故,也许是他半边身体变形的缘故。
玻璃扎入了臃肿发白的身躯,像是落入了空荡荡的安全气囊。
她无法拒绝的除了五条悟,还有这副形态的人。
哪怕他是禅院直哉。
他的手指牵住她的,将它按在自己心口。
怦。怦。怦。
不必禅院直哉多言,一松茧就发动了术式。
他在摇曳的天光中复原。一阳台的绿植里,未着寸缕、一头金发、一串耳钉的他跪坐在地,看起来像荒谬的迷梦。
“我去拿件衣服。”
“等下,让我靠一会。”禅院直哉双手环住一松茧的腰身,枕在她的肩窝,小声嘟囔,“又不是没看过。急什么。”
一松茧没有为他花去太多咒力,只将他复原到了机体能够承受的地步。因此失血过多的禅院直哉依然相当虚弱,就连吹拂在她耳边的气流都微不可察。
“咒灵说……咒灵说,你当初来找我,是因为听了它的话。”
“你是因为它的话,才和我睡的,对吗。”
【8】
“禅院家的,抱着我的学生干嘛?”五条悟皮笑肉不笑,“还有,好好解释一下你刚刚的胡话。”
一松茧转过身,禅院直哉抬起头。
一手拎着蛋糕的五条悟揭开绷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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