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惜花人
懒得取名，第一人称。
排雷：是花御，快逃jpg
女主不正常。正常人嫖不了咒灵。被雷到了不要骂我。
我只是个弱小可怜又无辜的人外爱好者，觉得好吃，我的专栏里还有人外粮，可以收藏一下我（试图安利自己
1
我是个疯子。
很多人都这么说。
但我不这么以为。
遇到花御之后，我才知道是真的，我是异常的。
他不是人。
是咒灵。
从人的恶意中诞生，杀了数不清的人，最后也很可能死于人之手的非人。
一个人称之为脏东西、咒术师称之为咒灵、他们自称为新人类的生命。
我叫他——
我的花御。
2
花御长相说实话不好看。
甚至还不对称。
说话也不好听。
听久了脑子里好像筑了蜂巢引来一堆蜜蜂。
人是绝对不应当喜欢他的。
但是他会为我开花。
“百年后的荒野上也不需要我放声大笑。”
他火山头的同伴如是说。
补丁脸很赞同。
假佛很赞同。
花御好像也很赞同。
我明白他们的决心了，“所以只要能得到，是荒野也无所谓。”
一群“我死后管它洪水滔天”的家伙，真可怕。
“关注的重点真有意思。”补丁脸放下书。
在咒灵们的注视下，我拉过花御，“你不会让我待在荒野的，对吗？”
“你愿意为我开花吗？”
花御没说话，在指尖开了一朵随风飘摇的小雏菊。
3
没有。
我没有什么惨事。
在学校也不会受到霸凌。
只是单纯地反对人类，才能和咒灵们和睦相处。
遇到的第一个咒灵不是花御。
是补丁脸。
他混进了学园祭白吃白喝。
“这位同学。请不要把吃过的棉花糖放进巧克力喷泉。沾了口水，别人会很困扰的。”
我拦住他的手。他做作地一松手。
“啊，掉进去了。”
残缺的糖絮转眼没入甜蜜的泥沼。
4
据说我当时处于生死关头。
很可能变成怪物。
然后连累整个学园祭的人被灭口。
我听后的感觉是没有感觉。
当时是怎么应对的呢，哦——
“送给你了，把喷泉端走吧。”
可以收摊了。
笑了一天好累。
如果有人问起来，就推给补丁脸好了。长发男生不多，挺好找的。
“你是哪个班的？”
“我不是学生，是咒灵。你没发现，就只有你一个人看见我吗？”
那种眼神。
我在镜子里看过。
和我刚开始练习微笑时很像。充满恶意喜悦的光辉。
我点点头，“还要多多练习笑容呢。”
5
同班很烦。
太负责任了，看到喷泉没了，棉花糖也吃尽了，就自告奋勇再给我补货。
没看到我已经在收摊了吗。
“你也想走是吧？”补丁脸热情洋溢，“要不要我帮忙？”
肯定不是好忙。
会留下一堆烂事。
我看看他手里的巧克力喷泉和棉花糖，牵起了他的手，“这样我会像棉花糖一样隐身吗？”
这不就能脱身了吗。
“哇呜，不见了！”补丁脸扮了个鬼脸。唉，他其实不用扮也是鬼脸。
“哇呜，不见了！”同班震惊。那么负责，一定会帮我收摊吧。
“他根本不是负责任啊。”补丁脸要把棉花糖分给同伴吃，邀请我一起去。
“是什么？”
“想追求你唷。”
“……那不是更麻烦。”我不想谈这个黏黏糊糊的话题，“见你的同伴需要笑吗？”
“不用。”
“那可以的。”
补丁脸在咒灵中可能也是最坏的一个。他骗同伴蘸巧克力喷泉。
他咬了半口的棉花糖还沉在底下呢。
很轻易就能看出咒灵内部的等级关系了。
假佛微笑不动。
火山头上当了。
花御也要上当了。
我不喜欢笑。但我喜欢花。
所以我拦住了花御。
“要试试这块黑巧吗？为了节省成本，喷泉是代可可脂的。这块是纯可可。和棉花糖软硬搭配更好吃。苦味能中和棉花糖的甜腻。”
我有说过我的世界一直很简单吗。
从前喜欢花，现在喜欢花御。
6
我才知道花御是见过我的。
【在暴雨天为花撑伞的人】
那个啊。
我决定不告诉花御，因为我当时不能回家。又必须找一个不回家的理由。
适当的秘密有助增进情侣的感情。
花御人很好。
吃了巧克力后送了我一朵花。
“可以吃吗？”
【……不可以】
“那我们交换过礼物，就是朋友了。”
【……】它求助般低头看了眼我身后。
我身后站着补丁脸。
不声不响地站在人后面，好叫人害怕啊。我扭头的时候，他都快贴到我了。
咒灵真是等级分明，这点和人类一样无聊。
补丁脸的确更聪明更坏一些，地位高点也很正常。
但是花御更可爱。有点怵补丁脸这点也好可爱。
“我们才是朋友吧。”补丁脸要牵我的手，带我去看藏品。
这个时候不能牵。
我不知道为什么。
但是我的直觉一直很强。救了我无数遍。
就好像我为花撑伞的那次。母亲在饭里下了毒。准时回家吃饭的家人都死了。
警方来问我为什么不回家，我说，“花太可怜了。和老师约好了一起看花。我想保护花。”老师为我作证所言非虚。
我自救的姿态总是能很完美、很轻盈。
“交换过东西才算。”
当年我在伞下抚摸那朵摇摇欲坠的白山茶。
现在我轻柔地捧住那张打满补丁的脸，自然地避开他的手，扯松了低马尾，指尖顺发丝梳过。
他战栗了一下，长发一下子散下来了。
深青的发圈真好看。
是我的了。
我用它扎起头发。“现在是朋友了。”
7
补丁脸的藏品。
真的不好看。
挑战人的审美极限。
虽然我是不正常的。但是我的审美是正常的。
花御好看是因为花是好看的。
补丁脸微笑着说，“这些不好看吗？”
“你比较好看。花御最好看。我还想看花御。”
“这么喜欢花御呀。”
8
咒灵无聊的时候挺幼稚的。
会问我好看的排名。
“花御第一，”我想不起他们的名字，叫外号是很失礼的，于是我一个个用手掌排过去。
补丁脸第二。
火山头第三。
假佛最末。
“但我是人诶？是人诶？不是标榜自己是人类的审美吗？”
“你一直在笑。笑很累的。”我说，“我不喜欢笑。”
“可是你一直在对花御笑。”
真的吗？
“那是因为我喜欢花御。”
花御除了不会脸红之外，是完美的。
9
我就知道咒灵没有感情，和我一样，有意识控制面部才不至于面瘫。
当我宣布要带男朋友花御去家人坟前扫墓的时候，他们的表情都变得空白了。
连假佛都忘记笑了。
一下子就失去了表情管理，这可不行。
最高明的手段果然是花御这样的，神情冷淡，没有双目。
就不存在表情失控了。
忘记表情管理也就算了，为什么还齐刷刷看补丁脸？
宣布恋爱的可是我和花御。
咒灵真奇怪。
“等等，什么时候的事情？明明我们一直都待在一起，一点苗头都没发现。”假佛笑呵呵地。
“就刚刚。我向花御告白了。花御没有拒绝，还送了我一朵花。”
我抬起花朵轻轻吻了一下。用红线把它串起来，挂在颈边。
“花可是植物的生|殖|器，很暧|昧的呀。你们都不知道吗？”
【……】
咒灵和人一样不听人说话。
我只想和花御去。
结果一行咒灵浩浩荡荡到了我家坟前。
“那个地方是留给我的。如果我死了，花御可以为我开一朵花吗？和这朵一样就好，它会谢吗？”
【不要拔它，它长出来，很辛苦的。】
花御摸了摸石碑……附近的杂草。
啊，花御不太在乎我的亲人呢。
我又找到了一个我们的共同点。
“可以啊，花御的要求我都会答应。那花御呢？可不可以只为我开这种花？”我腻在他身上撒娇。“我想要专属的花。”
【好】
“它会枯萎吗？”
【供给咒力就不会】
回去的时候我很累，趴在花御的肩膀上。
有点像我看过的漫画……我想了好一会。
“户愚吕！是户愚吕兄弟！”我拍花御。“花御很强，我很坏。要一直抱在一起哦。”
【……】
我向咒灵们推荐了《幽游白书》。
他们看到户愚吕兄弟后陷入了沉默。
10
一般来说，花御对我百依百顺。
但是他为别人开花了。
就很气。
还开出了一片花海。
但是是为了救火山头。就勉强原谅他了。
“惩罚花御什么好呢？”我抚摸过他露出的手臂，将自救的纪念品、保护花御的战利品套到他手腕上，“要做女友的发圈收纳架。以后还要替我扎头发”
“但是这个是真人的诶，这样真的好吗？”假佛笑眯眯地凑过来。
怪不得单身。
破坏纯爱恋人的耳鬓厮磨是要遭天谴的。
“昨天的智能spa机你用得开心吗？用之前我也没一再提醒你是我的东西。送了就易主了。是我的东西了，他不会这么小气的。”
11
补丁脸要杀我。
“你妨碍了花御。他总是无心战斗。”
啊，没关系的。
这一次我不会自救了。
不能当惜花人，作花土也无妨。只要花不凋零就好了。
他的双手虚虚拢住了我的脖颈。
我等了一会，他就是不下手。
鸡皮疙瘩起来了。毕竟我还是人类，不能控制这种生理反应。
补丁脸一直在笑。不嫌累吗？
所以说补丁脸很坏，就算是朋友，死前也要玩弄一番。
“就这么喜欢花御啊。明明是我先遇见你的。”
“啊。”
“如果你叫出我的名字，就放过你怎么样？反正花御也认不出怪物的原型。别的尸体照样能刺激他。”
“……对不起。”记不得你的名字呢。
“真不甘心。”
“我也是。还没听到花御说喜欢我。”
“……你说得对，只要能得到，是荒野也无所谓。”
唉，这话也不是我说的。
到头来，咒灵和人也没两样，都不听人说话。只会为自己的行为找借口。
也无所谓了。
落英缤纷，花开遍野。花御设下术式，冲淡杀意。补丁脸神情怔忡间，我就被花御夺走了。
他为我反抗了补丁脸。
花御怀抱很硬，但是充满花草的清香。我第一次感受到心跳加快的感觉。
像倦鸟被森林包容。
真幸福啊。
真不甘心啊。
11
朋友。
和补丁脸约好了是朋友。
虽然我记不住他的名字，但不代表他能随便杀我。
杀之前也不能随便玩弄我。
如果他认为这也算朋友的话，我这么对他也是被允许的。
花御只警告了补丁脸，没有警告我。
没有拒绝就是接受，没有警告就是允许。这就是疯子的世界。
我想要一个自己的咒灵。
完完全全诞生于我，从属于我，听命于我的。然后驭使它对付补丁脸。真想看那时他脸上的神情。
等他也被谁救走后，我再原谅他。
诅咒什么好呢？
补丁脸是对人的诅咒，火山头是……是什么来着？
好难。
诅咒我自己好了。
我下定决心的时候，花朵突然坠落碎裂。我的决心也一同粉碎了。
变成灰烬前，花蕊发出细细的声音。
【喜欢你】
脖子上只剩下光秃秃的红绳。
我的墓碑前也不会有花了。
但是花御要有墓碑。碑上要洒仇人的血。
钉子脸给我带来花御腕上的发圈。
“杀人的是虎杖悠仁。”
好吧，只能出发了。
临行前。
我知道此行多半搭上性命，杀了花御的也未必是虎杖悠仁，但是——
“有益于花御的理想吗？”
“有的。”
最后了。
我扫扫裙摆。
“虽然我们是朋友，但请你不要往在我坟前献花，也不要拔除野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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