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皮皮虾和熊老师2
我继续向五条悟请教，因为涉及到私密的术式发展，两个队友都走开了，留下我和五条悟两个人。
我还是没憋住。
“悠仁是不是还活着。”
“哦，为什么这么说？”
“怎么想都不对，”虽然我没有目击现场，但是——“预测了狗子的死亡却没有预测到队友的，怎么想都很奇怪吧。”
这个预测仿佛在说：人不如狗。
当然了，狗很可爱很好吸，死了也让我很痛心。
但我觉得术式会在更亲近的生命上奏效。
没有理由地这么认为。
姑且算本能，或者关于此术式生而知之的规则吧。
都是死亡，悠仁的应该更能牵动我的玄学术式。
结果我的乌鸦嘴留给了狗。
五条悟揉了一把我的头，手还刚巧不巧放在野蔷薇打出的包上，“你还是买个口罩，管管自己这张嘴。”
真狡猾。
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我说破了真相，所以要管住嘴，说得通。
我不看气氛，一再重复同伴的死讯，也说得通。
最后他还是漏了一点点口风。
“你的能力，要做好保密啊。”
我懂，刀人先刀预言家。
“不过呢，等熟悉了能力后就可以平常对待，不用特意保密。不用怕别人找麻烦。”五条悟笑了下，“因为老师我是最强的。”
接下来我就不断找人聊天，不断实验术式。
“啊——为什么找我？”五条悟打了个哈欠，“你应该多和同龄人聊聊天。”
“因为老师你是坠强的嘛。”我供上了一份甜点，“上次不小心说了句‘破财消灾’，野蔷薇丢了刚买来的一堆衣服，然后就拉黑我了。其他人也差不多。但是我相信老师一定能顶得住乌鸦嘴。”
“停！”他双手在胸前摆了个大叉，“破财这个词不要再说了，绝对禁止哦。”
我合拢嘴巴，做了个拉拉链的手势，“没事的，我说出来没感觉。但是野蔷薇那次就脱口而出，还带心悸。”
我把目前已知的情报告诉他。
1乌鸦嘴分为两种。一种预言，一种诅咒。
2预言被动发动，伴随心悸和咒力消减，失去的咒力逸散，不会落到任何人头上。一日最多一次，目前不知是否可以用来规避未来。
3诅咒主动发动。我的咒力会分出一线到诅咒对象的影子内（这还是伏黑惠发现的）。效果类似普通人认知中的诅咒，不会形成咒灵恶意，而是推动事物朝负面走向发展。比如“吃方便面没有调料包”。类似言灵，但不像狗卷学长一样可以下达“不许动”等等指令。
“哦，很有趣嘛。”五条悟拉下眼罩，甜点吃得太快，他腮边鼓囊囊的，“我来好好看看咒力流动。”
5
怎么形容五条悟的美貌呢。
明明二十八了，脸却很幼，看上去和我们同龄。
一米九的大高个，腰细腿长，盘靓条顺，打架前随便拉拉筋都辣得要死。
摘下眼罩更了不得。
明明平时嬉皮笑脸没个正形，没心没肺气得人牙痒痒，但是那双眼睛，在他不说话也不笑的时候，就变得格外深邃宁静。
同时又有种不可触摸的虚幻感，蓝得像无人涉足的冰河倒映的天空。
冰河离人已足够遥远。
天空更是难以触及。
而那种蓝色属于二者之间的倒影。
分明没有展开领域，我却感受到了【无量空处】。
无限迟滞，无限静谧，无限虚妄。
不能言语，不能反应，不能勘破。
仿佛那不是眼睛，而是宇宙的一片剪影。
但是宇宙不会这么生动。
“来，尽你全力诅咒我吧。”
6
五条悟是战力天花板。
我要再说一遍。
是天花板。
虽说尽情诅咒，但我刚开始放不开手脚，便诅咒他第二天吃不饱肚子，结果只是他买的大福有一个没馅。
放在野蔷薇她们身上，怎么也得弄丢饭钱打翻饭碗烫伤喉咙。
啊……好像明白为什么他们毅然决然地拉黑我了。
这是后话。
月光下，五条悟笑了下，“嗯，不知道怎么用的话，不如还是在战斗中进行训练。”
我再重复一遍，五条悟，战力天花板。
战斗训练四舍五入是我被痛殴了一顿。
我打得上头，咒他断腿，他也就是脚滑了一下，屁事没有，还拎着我衣领摇，“啊，快起来快起来，这就不行了吗。我控制着力气呢，你明明还能打。快起来，还没完。”
你说呢。
我所有咒力都为这个辣鸡诅咒花出去了啊。
现在是钱没了人还在……呸，现在是咒力没了体力还在但是心很累。
我瘫在地上任他摇衣领，看着天上的月亮泄了气。
“好弱啊，这个能力。”
“还行啊，挺有趣的，那个，就刚才那个，再表演一下吧。我还从来没有脚滑过呢，真新奇。”
我算是体会到伏黑惠当初有多烦我了。
他蹲下来。
蓝眼睛近距离看像琉璃珠。
“八箭八心。”
“……？”
“是说你的眼睛。”
“哈哈哈哈哈你还挺会夸人的。这么久了都不重样啊。”五条悟放声大笑，反正是野外，也不怕扰民。“你的能力还挺厉害，是必中的。”
“怎么看出来的必中，说不定是你没躲开呢。”
“我呢，是什么攻击都碰不到的哟。”
“……这个设定你根本没说啊！”
“诶？没说吗，哈哈哈哈哈不重要啦，你打我一下试试。”
“我打咯。”
“你打。”
“我真打咯。”
“……你快点。”
“你不会开什么十倍力道反弹的护盾吧。”
“你把我当什么人了啊。”
他刘海很长，说话声音拖得也长，气流拂动刘海，看上去完全就是个少年。
打我是懒得打的。
一来对这张脸下不了手，二来我手酸，打起来有反作用力还疼。
我试着摸他脑袋。
反正凑这么近，不摸白不摸。
“……？！！”
我垂死病中惊坐起。
手根本碰不到他的脑袋。
“但是我能碰到你哦。”他反手按揉了一把我的头。
“痛痛痛痛。”
这个人太过分了，他居然按着我的脑袋站起来了，真是太过分了。
“是作用在命运上的术式呢。”逆着月光，他讲解到，“物理的防御无法抵御。”
“五条悟，你看，荒山，老林，”我指着这个一米九的影子，又细又长，“瘦长鬼影。”
五条悟：“……”
咒力耗尽的我咚地一下晕过去。
6
我说中了。
虎杖悠仁没死。
或者说死而复生了。
但少年的出场方式是我万万没想到的。
他居然在比赛前夕，躲进礼包，被五条悟用小推车推出来，当着姐妹学校一干参赛选手和带队老师的面蹦了出来。
悠仁，你有没有羞耻心啊悠仁！
没有羞耻心的悠仁领到了我们的一顿胖揍。
要不是打不过，伏黑惠和钉崎野蔷薇怕不是还想揍五条悟。
我打得比较轻。
因为我理亏。
我多多少少也靠“乌鸦嘴”反向预测到了悠仁未死，却没有告诉同伴。
我掏出了小本本，记录下来“今天打了虎头（画个虎头）少年一顿：）”
自从开始探索“乌鸦嘴”后，我就随身带了个小本本，记录我认为有助能力的线索，不知不觉它就变成了简易日记本。
带返评的那种，记录话灵不灵验，灵的过程又是怎么发生的。
还要记身边发生的事，来推测预言触发的原因。如果用好了，以后就可以有目的地预言，而不是随机了。
“呜哇，你为什么要记这种事。”悠仁指着三撇胡须的团子脸问，“还有这是什么，猫头吗？”
“不，是虎头。”
打完后，野蔷薇尤嫌不足，让悠仁抱个相框扮作遗照罚站。
不愧是蔷薇姐。
提出了别人未曾设想的道路。
还不知从哪找来一个空相框。
我在小本本上大写加粗记下，“惹谁别惹野蔷薇。”
我不来惹花，花会来惹我。
钉崎野蔷薇凑近，同性无需保持距离，她的棕色短发近到落在本子上，“所以说你的不对劲也能解释了。”
“什么？我哪不对劲了。”
伏黑惠居然和她很有默契，接过话头，“很明显。你一直不太伤心，早就知道这件事了吧。”
“诶？你听我狡辩，等等，我不是，我没有——痛嗷嗷嗷。”
继虎杖悠仁后，是我领教了伏黑惠和钉崎野蔷薇无情的铁拳。
7
如果是说五条悟是咒术师最狗的一个。
那我可能就是所有参赛咒术师里最苟的一个。
但是我为自己的苟找到了原因。
“团体战中稍微节约一点咒力，”在丛林中穿行时，我告诉同伴钉崎野蔷薇，“我有不祥的预感。”
钉崎野蔷薇：ok，fine，我知道了，你可以打住了。
因为我们俩都是初出茅庐的小菜鸟，在高专属于武力地板，所以由上一年级的盼达带着我们。
我还从来没有打过群架。
虎杖悠仁一高兴，经常蹿到五条悟身上和他贴贴。
久而久之，我也染上了坏习惯，一高兴，就……
蹿到钉崎野蔷薇身上和她贴贴。
钉崎野蔷薇平时又帅又霸气，但这时候就格外腼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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