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谭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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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老头正悠闲地坐在门口,闭目养神,童尘到他面前的时候,他也没抬头:“这么快就找到啦?自己登记一下吧。”
童尘弯下身,用手轻轻点了点老人的膝盖,谭老头这才睁开微眯的眼睛。
他的眉毛很长,尾部向下垂吊着,眸色浑浊。童尘和他在无方殿内虽说碰过不少面,但每次都是点头而已,除了拿书登记,几乎没有交流过,对他印象只停留在四个字“风烛残年”。
“哦,你呀。”谭老头打了个哈欠,伸了下懒腰,不紧不慢:“忘了你这娃听不见,也没法说。”
他环顾了一下周身,最后停住:“喏,那边有笔墨,老头子看不懂手语。”
顺着他瞅着的位置,童尘取来笔墨,开门见山:“老先生,可知苏白依的生记存于何处?”
“苏白依?”谭老头若有所思,半天才有些微动静:“哪个苏白衣?这屋子里姓苏的白衣可太多了。”
他的声音苍沉无力,连带着听的人也有种昏昏欲睡之感。
“十年前的那位。”
“十年前?”他的身体微微动了动,似要从椅子里起身,然后又落下去:“那位啊,大名人。”
说完,谭老头就没了动静。童尘以为他在思索,耐心等着,不想,没一会却听见微微鼾声。
“劳烦先生,他是我挚友,睹物思人。”写下一纸后,童尘没有顾忌,再次弯身点了点老者的膝盖,把白纸黑字在他眼前展了展。
“这样啊?那孩子走的时候才十四五岁吧,屁大的年纪能有啥挚友。”谭老头把纸张接过,对着仔细瞅了瞅,然后露出一副不屑的表情,直接就是一顿怼:“再说,那孩子都离开十年了,你怎么到今天才想起来睹物思人。”
“那我再想办法。”
一席话说的童尘无言以对,他最不擅长的便是这嘴上功夫,见老者如此这般,便转念要走,作势放下笔墨。
“唉,你干嘛?”见童尘转身要走,谭老头立马起身拦住,那动作灵活的完全没有了风烛残年的样子,连带着语速也跟着快了起来:“你这小子真无趣,怎么一点不经逗呢?这万事都好商量不是么?”
“你是不是真和那家伙很熟啊。”见童尘不动,谭老头又换了副神秘兮兮的表情,只是怎么看,童尘觉得都有些为老不尊的味道,完全没有了之前点头之交时的印象:“生记这东西,可不是熟悉就能看的。”
“既然留下来了,自然是希望有人看。”
常年誊录,写起字来,童尘的速度很快,他没有和老人多说什么。
“好像是这个理。”
谭老头从腰后摸出来一支旱烟杆,又变得不急不慢,悠闲的点起了火来,深深吸了一口,仿佛进入身体里的是这世上最美妙的东西:“你对那孩子了解多少?”
“如水之交。”
“字,极好!”谭老头没有接童尘的话,而是对他的字做出了评价,边说边啧啧,还不忘摇晃着脑袋:“字如其人,一看就是老实人,你对这通天冢了解多少?”
“止于藏书。”
“那已是很了不得了。”谭老头竖了竖大拇指,又问:“那你对老头子我又了解多少?”
“一无所知。”
“嘿嘿,那就好,那就好。”谭老头似乎一下子放心了不少,轻轻地舒了口气:“熟人做生意,太坑。还是一无所知的好,讲起价来,心安理得。”
“老头子刚才问了你三个问题,我这人向来不喜欢欠人东西,所以呢,你也可以问老头子三个问题。不过,老头子是不会直接告诉你苏白依的生记在哪里的,那个是生意。现在,你有什么想问老头子的可以尽管问了。”
“真是个怪人,我对你有不感兴趣,有啥好问的?”童尘想了想,除了苏白依生记,还真没有什么想知道的。他本就不关心别人的事情,只能摇了摇头。
“咦,你是真不了解老头子啊?”
谭老头面上有些失落:“罢了,等你以后有想问的,再问吧,老头子先欠着。”
“接下来,咱们可以谈生意了。”说到生意,他的精神又高涨起来,手中的烟杆吸的更畅快了,是不是的吐出缭绕烟雾。
“了却平生,这屋子名为了却,存的都是往生白衣的生平所历。那小子一看就是贵人多福之相,放在这里太不吉利,嘿嘿。”谭老头满脸都是瞧我考虑得多周到的神气样,似是在邀功:“我早早就给他收了起来,你真想要?”
“当然。”童尘点头。
看到回答后,谭老头并不说话,只是望着童尘,一脸贼笑,露出满腔豁口的黄牙。原本就挤在一起的褶子,显得看上去更是亲密无间,不分不离。见童尘只是望着他,一脸漠然,他又“啧”了一声,收起笑容,皱起了眉头。
“看着有气无力的,变脸倒是利落。”童尘不动声色,只是疑望。
见面前人还是痴傻般作态,谭老头一阵上下打量,紧接着便毫不隐晦的露出嫌弃,似是在说“这人莫不是傻子吧,都说了是生意,怎么还没反应呢?”。
最后,他把右手伸到童尘面前,食指和拇指使劲搓揉起来。
看到谭老头的反映,童尘豁然开朗,但是却没有直接取出钱袋,而是在纸上写下:“多少”二字。
“啧。”似乎从没遇到过这么不懂事的家伙,谭老头提高声线回了句:“再多也不算多,再少也不嫌少。看你心意。”
童尘也没在乎谭老头的反应,在钱袋里翻找了半天,最后取出几枚铜钱。
“打发要饭呢?如水之交?”看到童尘塞到自己手上的铜板,谭老头一脸震惊,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小子,你会做事?”
看到谭老头的反应,童尘只是用笔墨写下:“再少也不嫌少。”
“老汉认栽,说话算话。”谭老头此刻就像是吃了黄连的哑巴,本是说句客气话,不想被人当真了:“跟我走吧!”
事已说好,谭老头便不再拖拉,直接走在前面。
他背着的手紧握旱烟杆,佝偻着腰身,原本就瘦矮的身躯此刻看上去更是弱不禁风,难怪童尘之前会有“风烛残年”的评断。
刚才的短暂接触和交流,童尘已经对他有了重新的认识。这个自己一直未曾留意过的老者,绝不是外表看起来的那么一无是处。
看上去一阵风便能吹到的老者,走在前面却是大摇大摆模样,颇有些此路是我开,留下买路财的气势。童尘在山上的白衣身上,似乎还没见过这样的气场。
“刚才你说,对这通天冢的了解止于藏书,那接下来老头子带你走的路可要看好了。”没走几步,谭老头便转过身来,对着童尘提醒道:“回头问老头子,可是要另收费的,或者你从老头子欠你的三个问题里扣也行。”
童尘微微颌首。
无方殿,实际上是一个圆形的建筑群,黑色主调。
远处望来,庄重恢弘,沉敛神秘。
内里错综复杂,廊巷众多。一环抱一环,一院嵌一院,一房通数房。天井、机括、暗道、密室之类怕是无人可以说的清。颇有些应合两仪生象,八卦变幻的意味。
即使是这些年,依旧时不时地传出白衣发现了密室暗格之类的消息。
莫说白衣新人,饶是上了年纪的老白衣,在内里迷了路也是常事。
殿内白衣多数都是分片履职,东南西北四大片,出入各有其门。
东面主要存放通天冢下取出后誊录完毕的修神类功法典藏;西面以修身类即武道功法典藏为主;主门朝南,南片区以古往今来史籍,杂记为主,包括白衣生记都存放在这一片区。北面则是存放阵法、符道、阴阳、八卦等分支辅助之类;
四大片之下又根据功法等级、所属派别等各种因素分诸多小片区;
中枢则是执事堂所在,白衣聚集,书籍入冢都在此处。
得益于多年执事堂出入,各片区走动较多,和其他白衣相比,童尘对无方殿的了解,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本以为自己对无方殿已经够熟悉了,可跟着谭老头走了一路,却越走越是惊奇,这老白衣对通天冢的了解远胜于他。
可偏偏,这样一位老者在山上竟然没有什么声名,如果不是此次因缘际会,怕是童尘也会一直被他的外表所欺骗。
他们从南面出发,明明是朝着东面行走。可走着走着,原本该是修神类功法的小片区却变成了放满武道类典藏的房间。谭老头也不按寻常白衣们的走动方式在内里沿着廊道穿行。他总是在不经意间推开一扇门,又不知在哪里启动机括,原本还是密闭的屋舍,直接墙面移转,只是一瞬,他们就出现在了另一处全新的场景中。
童尘只是暗暗心惊,始终跟在谭老头身后不远处。
一路上,他们遇到了不少熟悉的白衣,一个个抱着成捆的册子,火急火燎。见到童尘跟在谭老头身后,都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似乎不少人都和这老家伙做过生意,还吃了亏。
“说来也是奇怪,最近怎么这么多人来找生记?害得老头子也没个休息。”明知童尘听不见,谭老头却像看破了实情一般,话匣子不曾合上过:“今天这生意做的亏喽。”
最终,他们拐进了一间像是深井的屋子里,甚是压抑。
谭老头嘴里开始念念有词,像是在计算着什么。同时,他的双手也动了起来,凭空画着某种图案,像是一种仪式。原本还是深井一般的幽深屋子,在他的操作下渐渐亮堂起来。童尘这才看清屋子的全貌。
与其说是一间屋子,不如说就是一口屋子外皮下的深井,他从未知道无方殿内还有这样一处地方。
屋子很高,顶部没有封闭,四面全是实木。墙壁上开始不断显现出不规则的线条,逐渐绘成图案,是山水图。
图案形成的同时,四面墙壁开始缓缓转动,最终,四面墙壁变成了八面,四副山水图也连在了一起,变成了一幅完整的图画。童尘一眼看出来,画的是通天山的全貌,但似乎和时下白衣们看到的通天山有些许出入。
童尘只觉得有一瞬的不稳,紧接着脚下就开始移动起来,他们在上升。
没一会功夫,脚下便停了下来,他们上到了顶部,出现在面前的是一扇开合门。
门上两边各凸起一个半圆,合上恰好一幅圆图,此刻显示的正是八卦之象。
“怎么?你没见过?”谭老头适时地回头问道,脸上颇为得意。
童尘只是点头,面上无甚表情。
“现在的白衣已经这么不中用了?还是执事堂的。”谭老头摇了摇头,看童尘的眼光充满怜悯:“你们可错过太多东西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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