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旧日同事

来的是一个肚子微凸，还有些地中海的中年男人，是市场部的部长，赵力波。
  程屹赶紧上前跟他打了声招呼：“诶呦，赵哥，你怎么亲自来了，我正准备去找你呢。”
  赵力波哈哈一笑，说道：“程经理啊，我这也没什么事儿，还是我过来找你，哪里需要你去找我啊。我就是过来问问，我们准备出发了，你收拾好了没有啊？”
  程屹连忙说道：“收拾好了，那我们这就走吧。”
  随即两人便一起出了门，坐了电梯下去了停车场。
  程屹与赵力波一辆车，赵力波口才十分了得，一路上跟程屹聊得十分投机。
  他们的目的地，是A市的政府大楼。其他投标的公司，都会过来。
  程屹想到，森凡设计，应该也会来吧。
  他与森凡设计，那是新仇旧怨，不可化解。要是这次能见证森凡设计的失败，也算出了一口气。
  想当年他在森凡设计的时候，给冯军当牛做马，却被他欺压。不仅竞赛机会不给他，连转正名额也没他的分。
  明明他算是同一批新人里面最努力、最出色的一个，就因为他是从小城市来的，没有背景，被他硬生生拦在了助理设计师的位置上。
  而与他同一期的，都已经转了正，有些还获得了竞赛名次，跳槽到了更好的公司。
  可现在不同了，当初冯军看不上的没背景的小人物，已经走到了他仰望的位置。
  想到过去发生的种种，程屹心里不禁思绪如潮。
  很快便到了市政府，一群人登记过后，被领着到了投标的会议室。时间还早，有几个公司还没过来，招标人员也还没到。
  程屹见赵力波在与其他人寒暄，便出了办公室，想要透透气。出了办公室，他抬起头，看向对面。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对面一个挺着大肚腩的中年男人落在队伍后面，旁边还有个高瘦的年轻男人。
  这来的不是冯军和王立明吗？还真是冤家路窄。
  还没等程屹开口，对方便看到了他。
  一开始还不敢确认那是程屹，两人揉了揉眼睛，又窃窃私语了几句，才确定是程屹。
  冯军想起与何伟谋划陷害他，结果却被拆穿，何伟反而丢了工作的事情，恨得牙痒痒。要是这招奏效了，今天的招标会议，云梦空间根本不会被邀请，那他们成功的几率就高多了。真是可惜！
  而王立明原来便不把他放在眼里，现在程屹去了别的公司，他更是不将程屹当一回事了。毕竟他家有钱，不是程屹这样的外地人能比的。
  程屹没有开口，王立明便开口嘲讽道：”哟，我当这是谁呢，原来是程屹啊。怎么，跟着公司来跑跑腿啊？行啊你，还整得挺正式，穿西装打领带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个领导呢。别的不说，这西装是真气派，为了买这身西装，钱都掏空了吧。哈哈~”
  说完，他便大笑起来，像是遇见了什么好笑的事。
  程屹看了他一眼，没回答，准备走掉。结果却被王立明拦住，喊道：“别走啊，程屹，好久没见了，怎么见着我就要跑，是不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啊？说真的，你这西装还是退回去吧，何必打肿脸充胖子呢，我那里有几套不要了的西装，可以送给你。”
  冯军也在旁边说道：“小程啊，这好的设计得要有灵气，你的设计一点灵气也没有，画出的设计也很马虎，我看你还是早点转行吧，还不如进厂打螺丝，也比做设计师有前途。”
  程屹听着他们一言一语，有些发笑。曾经让自己觉得无比难受的讽刺，如今看来，也如同狗吠，幼稚的紧。本来想跟他们理论的心思，也抛到九霄云外了。与这种人争执，真是赢了也没意思。
  他听见阵阵脚步声，抬头看了看会议室的门，发现是赵力波走了过来，喊道：“程经理，人都来的差不多了，你也进去吧。”
  程屹灿然一笑，说道：“既然都到的差不多了，那我也进去吧。”
  赵力波呵呵一笑，看着程屹旁边站着的冯军与王立明两人，问道：“这两位是？你的熟人吗？”
  程屹点点头，又摇摇头，说道：“以前的同事，不怎么熟。”
  赵力波看着他们也不像有多熟，随即点点头，转头进去了。程屹跟着他，也进了会议室。
  看程屹就这样走了，冯军和王立明还有点回不过神来，程屹也是来参加投标会的？刚刚这人喊他什么？程经理？这程屹当上经理了？
  冯军想起来，程屹好像是进了云梦空间的设计部，但是当时也就是普通的设计师，这才过去多久，就当上经理了？
  冯军心里酸酸的，那可是云梦空间的设计部经理，而他干了这么多年的设计，到现在还只是一个设计师，做到经理，他想都不敢想。
  难道云梦设计的经理这么好当？还是这小子还有什么背景，以前没有说出来？不可能啊，以前他都自己打压成那样了，也是一声不吭的，不像是有背景的样子，冯军百思不得其解。

  王立明凑到冯军身边，问道：“冯哥，你说程屹这小子真的当上经理了吗？不会是让别人配合他演戏吧？”
  王立明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儿，这个程屹，还挺会装，差点上当了。
  冯军听着王立明的自言自语，有些懒得理他，这王立明，半点脑子都不长，这样的场合谁会配合程屹演戏啊。
  要不是看他家里有钱，又舍得给他送礼，谁愿意带他啊。说实话，他的设计功底还真不如程屹，以前程屹给自己当助理的时候，可省事了。这程屹走了之后，他每天都忙的没时间出去应酬了。
  冯军说道：“别说了，人家都进去了，我们也进去吧。”王立明点点头，两人也进了会议室。
  森凡设计这次的设计图，冯军也有参与设计。设计部主管本来不想带他们来投标会，但是他们两个死皮赖脸的非要跟着，也就随便他们了。
  等到冯军和王立明进去，时间已经到了上午九点五十，马上就要召开投标会了。
  两人看着坐在前排的程屹，如同吃了苍蝇一样。憋屈的坐在了后面，他们不得不相信，程屹已经走到了他们的前面。
  程屹见他们两人进来，也没有多在意。马上就要投标了，他实在没空去管他们。
  不一会儿就到了十点，评标委员会、公证人员等工作人员已经到了，会议开始了。
  在工作人员介绍了一些条例后，各方都将自己的标书交了上去，由工作人员交给评标委员会。
  经过了一系列的审核，漫长的等待后，评标委员会最后确定了三名中标候选人。而云梦空间，便是第一家。
  程屹松了一口气，不出意外的话，南华天街的项目，他们拿下了。
  不枉他在南华山考察了一天，又熬了几个通宵才画出设计图。
  冯军看到结果，面上也没太大反应，毕竟要和云梦空间比，他们胜算本来就不大，不过心里想想是程屹画的设计图，还是郁闷极了。
  而王立明脸上就看出不甘心了，明明还不如自己的人，现在成为了自己仰望的存在，怎么不让人嫉妒。
  中标结果还需要在网上公示三天，程屹与赵力波喜气洋洋的回了公司，向范总报告了这个好消息。
  只要不出篓子，这个标，他们是绝对能拿到的。
  范总听了结果，虽然在预料之中，但也很高兴。
  可他到顶楼的时候，高捷已经等着了，见他过来，忙将他往总裁办公室领。
  看见高捷紧皱的眉头，程屹觉得应该不是什么好事。来到范文臣的办公室，程屹发现赵力波也在，心里更是不安了。
  问道：“范总，什么事找我呀？”
  第二天的清晨，就在程屹满心以为他们会拿下投标的时候，却被范总喊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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