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第九十八章 新不了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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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除了一心,其余四人一路各怀心事,无语回到妆园。
戴门子都收了工了,侧门的门帘半挂着,兆学疚就有些忐忑,照他的计较:戴门子心肠软些,要是跟小榕树闹得实在僵,多少能有个帮衬的。但丁佼推一把,一心牵一下,就往里走了。
丁佼笑道:“我跟树老大也有过龌龊,私底下解决就好,不要惊动老人家。”
这话也有理。他们遂轻声轻气地穿园而行,院里晾晒的衣物都下架收了起来了,左一支右一丛的干支架子有些突兀,加上月影投下深深浅浅的形状,比往日潋滟鬼魅的风情显得寂寥幽深。园心滴答滴答的水响又点点惊心!兆学疚这会儿倒知道怕了,只挨得一刻是一刻,当下就先在园心的大水缸里舀水来洗头洗脸,其他人当然也不肯去做那先头炮灰,都跟在他后头洗个不休。
兆学疚低头撩水,胸口的怀表垂了出来,爆裂、变形的怀表,就如同这夜里的一切,都在变暗、变形、变异……不消极目,在这一刻里,他发觉在半个多世纪来,外交内困在他们身上留下了多少深深浅浅的爪印鞭痕,多少大大小小的创伤,溃疡,和瘀疤。幸而那一侧倒投下来的一窗倩影倒是依旧……再远些的街巷里,有梆子声寂寂地敲过。
他长长地舒出一口淤气,回神就见丁佼失神地盯过来,兆学疚下意识地摸摸怀表,一时间有些明了……
丁佼道:“走吧。”
明月透窗而入,照得小榕树独影如鬼,回头一笑,嘴上又咬根雪茄,些须起些烟雾,衬得那阴郁森白的脸上风暴沸腾。
兆学疚一咬牙,被众人推送着只好抢上一步,毅然决然道:“老大,我认,死罪逃过了,活罪请你轻些儿。我全认!”
小榕树牙缝里嘣出两个字来:“认嘛?”
丁佼找了个客席坐下。一心想了想,蹭到小榕树身边,看小榕树不大招揽,就窝到后头,乖乖打坐。伏翼和柳生的脸阵红阵白阵青阵黑,带着忧虑顽抗着,底气就足不起来,又软不下来,只恨不得藏起身子躲干净。
兆学疚就着那一鼓作气,大包大揽:“纳兰家那个轴胎,是我漏出去的秘方……”
小榕树冷笑:“这不用刑,只你一个知机的。小鬼子手头那个呢?也是你偷了来漏出去的?卖了多钱?”
兆学疚心里一窒,实在难受,就答不出来:谁都知道他轻物重义,这时叫他如何认下一桩自己根本看不上的俗物玷污声誉。
小榕树就不屑,道:“我就知道你不行,要真是你懂得卖钱,妈妈的,我也不打你,也不杀你,倒好好的请你当糖二先生了。”
兆学疚一时间被堵得耳鸣眼赤,直了脖子要争辩,小榕树摔过来一张纸,哼哼道:“自己看吧,我们这里少你一个还不缺读书人!”
兆学疚摊开看,一时间怔在那里。
果然一张纸解决了兆学疚,小榕树满意了些,他呲牙咧嘴化出一个笑容,像匹幼兽。那几个本也有不少本事,但心里也是不太清白,又念及他毒辣的手段,后头又有深不可测的三不管,心里就有几分悚然。
“纳兰府的夜盗,糖二没那本事,与小鬼子做生意,一心没这需求。剩下你们两个,进妆园,你们也有过些许功劳,然而都不清爽,本想一窝儿弄死了干净,可生生死死又多陪上两个,划不来,我小榕树折本吃亏,认了……”
一心瞪圆了眼睛,兆学疚也不敢呆了,问:“嘛意思?”
小榕树怪眼一翻,凶光乍露,闷声喝道:“你们滚!”
一心和兆学疚齐齐吓了一跳,一心张口结舌做声不得,兆学疚却跳上前,恨不得去抖他的肩,却是不敢,只压了嗓门道:“你疯了!难道你跟理智两下掰了不成?”
小榕树一脚把他踹翻,喝道:“我跟你两下掰了。你也滚!”
兆学疚咬牙切齿,下决心要赖,马上应上:“不!一个巴掌拍不响,我决不做那另一个巴掌。”
小榕树倒也没认真要逐他,只踹他到一边,由一心帮住了,眼神越发冷酷,柳生死盯他,伏翼白着脸,忽然豁出去似地抬起头来——
“老大,这不公平!”
小榕树冷哼一声:“卫嘴子要念山音。”
伏翼一咬牙,柳生本来戒备他,但再料不到他咬定的却是丁佼。
“有这本事,有这需求的,妆园中,也不止我和柳生两个。”
丁佼大概料到会有这一出,倒也不惊,微笑,点头:“这倒是。”
伏翼见话已扯破,也就放开了话头,滔滔而谈:“丁老板与纳兰家、与黑龙会都有些首尾,这众所周知,场面上的我也不多重复了。别怪我说话难听,他年岁比我们都大些,我们谁都受过他的指点,哼哼!他像一位老练的鸨母对于生怯怯的、初见客的小姑娘们有种种的告诫,是为了那女孩子本身,还是为的客人呢?”
丁佼似乎有些敏感,不觉眉梢一挑,只见风度中又见锋芒,简直就是戏台上的武生——也许这脸庞之美好,就在于线条的明显,于图案意味的浓厚,没有一点俗气,也没有一点市井的派头。
兆学疚不能否认,他确实嫉妒他,不须伏翼提,他已明白,然而,听着仍是刺心,然而,刺得最深的,决不是他的心——
“老大,你遇事精明,可你年岁还小,加上江湖中人对女人不是很上心——你忘了吗?5年前,丁老板大喜,是你带人砸到小罗天,那时还是花满楼,揭破了他未婚妻的青楼身份。你当他真不知道吗?新娘子要进门,被戴门子堵在门口骂了一日一夜,才骂走了人,你以为他感激你?”
小榕树明知道他是卫嘴子,也识得卫嘴子最会念山音,然而……反省起来,自己与丁佼的隔阂真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丁佼嘴角有一抹凝固的笑,凝固着化不开的悲伤。
兆学疚的声音哑着,插进一句:“……那是兰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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