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第 1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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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一入天云村、在没有没有任何指引的情况下顾之桑便直奔此院,是因为在她开了灵觉的眼中,这个院子所在的方向恰是整个村中阴气最盛的地方。
如果说天云村是‘倒吊地府’,那么这个院子所在之处就是阴阳交汇的穴眼,是本就被一层灰黑大雾笼罩在其中的村子内阴煞最浓郁的地方。
远远看去阴风怒号,就像一颗被阴煞包裹住巨大的茧子。
事实也的确如此,顾之桑越是靠近这栋民宅,暗藏在阴气中的厉鬼便越来越多;
最终源源不断向外扩散着阴煞之气的地方,就是这间主卧。
在推开卧室之门的时候,顾之桑便做好了内有恶鬼、一番恶战的准备。
房门‘砰’地一声被踢开,撞在青苔斑驳的墙壁上,内里幽幽的晕黄烛光溢出,阴气森森的内里彻底被照亮。
主卧内布置诡异。
满屋子的墙壁上、窗户上贴满了倒挂的‘囍’字,铺着劣质红烛。
最里面的床榻上,端坐着一个一袭红色嫁衣的人影。
看到身着红衣喜服之人的瞬间,顾之桑下意识握紧了手中的桃木剑,带着面对邪祟时的警惕,随时准备出剑灭杀。
她眼尖,一眼便看出那喜服之上印刻着冥亲的纹路,还染着干涸发臭的腐血。
人影身下坐着的、铺开的床榻,是薄薄的棺材板订制而成,上面挂着的‘幔’是一层红色纱纸。
隔着窗户离远了看,很难看出什么端倪,但没了障眼法后走近一瞧就会发现,这屋里的婚床、套件等物,都不是正儿八经的家具,而是在纸扎铺子里做的仿真物件。
最关键的是,这红衣‘新娘’浑身煞气冲天,正是形成风卷、将顾之桑吸引而来的引子。
上一次顾之桑在鬼物身上感受到如此强大的煞气,还是八百年前她绞杀一名逃出寒冰地狱的鬼王级厉鬼时。
满身阴煞的红衣‘新娘’,再加上屋中红烛纸床诡异的场景,也难怪她乍一看,将此人当成了天云村中作祟的凶物。
可警惕了数秒,床榻上端坐的红衣‘鬼物’都静静地没有任何反应,也并没有扑上来解决她这个不速之客。
顾之桑眉尖微蹙,觉得有些奇怪。
她好像并没有在这间屋子里察觉到太多怨念。
气氛僵持之时,她忽然想到了什么。
其实前不久她也遇到过这种阴煞冲天的时候,不是在厉鬼身上,而是在晏家、是在差点失控爆体而亡的晏承身上感受到的。
想到这儿,顾之桑脑海中不由得生出一个荒诞的猜测。
那床榻上端坐着的‘新娘’,不会是晏承吧?
她自己都因这无厘头的猜测轻笑一声,但丝毫未放松警惕。
握着桃木剑的手臂一抬,她用剑尖挑起一旁桌上陶瓮,沉甸甸的半球形瓷器一甩,直接砸向那榻前的红衣人影。
顾之桑角度微妙而精准,
让瓷器擦着‘新娘’的盖头而过,带起的气流把那层红布吹歪了、挂在耳边摇摇欲坠。
同时瓷器也狠狠砸在棺材板婚床最里面的墙壁上,碎成一捧破陶片。
从陶瓮中响起一道尖厉的啸声,一团灰雾从中钻了出来,刹那间膨胀成上半身是人形、下半身一团模糊的鬼影。
见状顾之桑有些惊讶。
她没想到那陶瓮里还藏着一个如此迟钝的鬼。
看样子是随着天云村变成人间‘地府’后、从阴阳两界打通的穴眼处跑上来的‘瓮鬼’,这是种专门寄居在罐子、筒子里的鬼,能力不强;
和刚刚外头被她斩杀的厉鬼一样,都是看守这所院子的小喽啰。
它应该在瓮中昏睡,外头这么大的动静都没能引起它的注意,还是藏身的陶瓮碎了才让此鬼惊醒。
看似勃然大怒的阴魂张牙舞爪、朝着顾之桑的方向扑来,实际上只是虚张声势。
""瓮鬼’虽然迟钝但并不蠢,一看顾之桑单枪匹马、一身凛然气势出现在主卧,身边竟都没有其他负责看守的阴魂阻拦,明显是个强者。
吼了两声,它便一溜烟地贴着地面,飞快蹿出卧室往漆黑夜色逃命。
""头儿,有个阳间的活人来抢亲了!!’
顾之桑:……
还不等她做出反应,那原本便半挂在‘新娘’耳廓上要掉不掉的红布盖头,被那团逃窜的阴魂彻底刮掉,掉在了人影的腿上。
盖头之下的形貌彻底暴露。
看清那一席红嫁衣之人的脸孔时,顾之桑原本有些狭长的瑞凤眼因为错愕睁大:
“晏承?!”
床榻上身板僵直、披着染血红衣的人,赫然就是被乾清门副掌门掳走、又消失在天云村中的晏承!
四目相对之时,原本面色苍白的青年也没想到闯入者竟是顾之桑,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时,他下意识就想抬手挡住如此狼狈的自己,可四肢沉重、一动不能动,只能任由惊诧无比的顾之桑上下打量。
很快,青年因长久的折磨和痛苦而失血发白的面孔,便浮上一层薄红,连带着眼尾都泛着抹浅浅红痕。
意识到晏承无法言语、也不能动弹,顾之桑忙上前两步。
刚一凑近,她便感觉到晏承身上浓郁的阴煞之气,面前的青年被打通了几处穴窍,疯狂汇聚着四面八方的阴气。
这种被阴煞侵蚀筋脉血肉的疼痛,让习惯了常年受苦的晏承也出了一身冷汗。
待顾之桑破开他身上的禁锢咒术、以及禁言术,虚脱的青年向前一仰,被眼疾手快的顾之桑一把捞住。
“你没事吧?”
掌心刚接触到青年的肩膀,顾之桑便抿了唇,她顺势抓住晏承的一只手臂,与其掌心相贴。
肌肤接触的瞬间,几乎要把晏承筋脉撕裂的、濒临崩溃边缘的阴煞,就像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尽数被顾之桑化解、吸收。
其中夹杂着的雷火之力,淬炼着顾之桑的骨
骼, 相当于为她锻体了。
大约十多分钟后, 晏承身上失控的阴煞终于被稳在了失控线以下。
他发白的薄唇也有了淡淡血色,绯衣如火,衬着如玉的面孔和削直的鼻尖,就像是从地狱中爬出的容色姝艳的男鬼。
凑近了瞧、再上手接触了两下,顾之桑便明白第一眼看到盖着红布盖头的‘新娘’有哪里违和了。
晏承身形修长,几乎有一米九,坐着时也比较高挑。
他穿衣显瘦,但顾之桑把脱力的他捞起来时,能清晰感觉到青年薄薄嫁衣之下的,是宽肩窄腰。
他肩膀和手臂的肌肉都鼓鼓囊囊,但并不夸张,腰腹部的肌肉也韧而紧实。
着实不像个代嫁的女郎。
“桑桑……”
晏承太久没饮水,嗓音低沉微哑,下意识唤了出来后两人都是一愣。
前两次见面的时候,他都是西装笔挺、眉眼如玉,一派疏离又公事公办地喊着‘顾大师’。
好在顾之桑只是愣了一下,没有多想什么,应了一声问道:
“你怎么会……”
怎么会一袭嫁衣红盖,被禁言禁身绑在这间空无一人的屋子里?
晏承明白顾之桑没问完的话里的意思。
自己近乎脆弱、出糗的一面,都被在意的人看到,这让本就自尊心强、性情内敛的青年更难以接受。
他耳根的绯色就没有消下去过,反而愈发深重。
顾之桑瞥了一眼,装作看不见的样子询问:
“不是玄门的人带你进来的吗?他们人呢?”
提到玄门,晏承眉眼间带了些薄怒,无奈道:
“我们的确是一起进来的,那位玄门的前
辈口口声声说此处的阴魂不足为惧,但没抵挡多久他们便全都沦陷了。”
据晏承所说,他被带走的时候正在家中处理公司业务。
家中的大阵发出警报后,他一抬头便发现面前站了个长眉老者,神情傲然一句解释都没有,便把他带走了。
这一路上那些人对他也没太多好脸色,不过晏承已经习惯了玄门的人将他视为洪水猛兽;
谁承想到了地方后,那玄门的老者竟要让他作为阵眼,去吸收村外的阴气。
为此保护他的灵组小分队,还和玄门之人起了冲突。
但那老者根本不听,刚愎自用就这么带着一行人闯入了这个村子里。
刚一进去,便被成百上千的厉鬼团团围住。
那时晏承的身体还处于被打通了穴窍、正在疯狂吸收阴煞的时候,把他搞成这样的老头忙着应对四面八方的百鬼,根本无心给他闭合穴窍。
直到两个小时之后,那些同他一起进入村子里的灵组、玄门中人,全都消失了。
只留一个还在疯狂吸收阴煞的晏承留在原地,周围是一圈圈面色铁青、死状各异的鬼魂,把他里三层外三层围起来、像观摩动物一样盯着他看稀奇。
晏承说到
这儿有些无奈,道:
“好像正是因为那位老先生打通了我的穴位,让我这具躯体不受控制地吸收阴气,那些鬼魂都没有办法离我太近。
也算是因祸得福、变相地保护我了。”
因为阴魂的魂体,也是由阴气和魂气组成的。
道行浅的鬼魂靠近晏承,自身的力量反而会被扯走一波、都被晏承吸收掉。
察觉到这一情况的阴魂们自然不敢轻举妄动,同时也倍感新奇,这才围着晏承反复打探。
可以说那一天,是晏承这辈子见鬼最多的时候。
他继续说道:“我听到那些鬼魂们似是误把我当成了很厉害的存在,说我是鬼王转世……”
顾之桑了然。
这是非常正常的,因为晏承的体质太特殊、身体中又有太多阴煞了。
就连玄门的人在他一出生的时候,都将他当成了凶兆转世,更何况是地府的阴魂们。
它们既怕自己的能量被晏承吞噬,又怕晏承去世后重新变成大鬼会记恨它们,所以并没有伤害晏承。
顾之桑问道:“然后呢?你是怎么沦落到现在这样的?”
晏承薄唇微抿,说道:
“再然后一个女鬼忽然出现,它一出来,四周其他阴魂们似乎都对它很忌惮,对它的态度也比较恭顺……”
之后的一幕他难以启齿,但顾之桑已经猜到了。
那女鬼出来后,应当是看上了晏承,指着他要同他结缘,让几个小鬼扛着晏承来到了院子里。
无论他乐不乐意,都反抗不得,像个提线木偶似的被换上了红喜服、盖上了红布被看守在院子里。
听到这儿,顾之桑已经有了诸多猜测:
“那忽然出现的女鬼应该就是这个村子变成人间‘地狱’的关键,你对它还有印象吗?”
仅凭晏承的三言两语,有些信息便很明了了。
天云村因为某种大凶之物出世,破坏了此处的风水、逆转了阴阳,让地府中的厉鬼跑到了村中作祟。
风城之下是地狱入口。
地狱中大都是厉鬼恶鬼,哪怕在十八层地狱之下,也是会互相撕咬、吞噬的,怎么可能同时对一个鬼物尊敬退避。
除非那个阴魂本身有什么特殊之处。
比如说它是形成‘倒吊地府’的原因。
正因那些地府的鬼魂们清楚这一切,所以才对它的态度比较微妙。
除此之外,在进入天云村这一路上,顾之桑就一直在观察。
看到满地红纸钱、以及一些门户外倒挂的‘囍’字,她便明白这个村子里不久之前发生过的事情是什么——
有人在村里办了一场非常盛大的‘白囍’仪式。
也就是民间俗称的‘冥婚’。
""冥婚’属于阴婚中的一种,同时也是非常特殊的一种。
一般结阴婚都是合算八字,魂魄结契。
但还有一种更为古早的传统
糟粕形式,需要用到结阴魂对象的尸体。
阳间所说的红白事分别是‘红事结婚’、‘白事办丧’,这种架着死者尸体去拜堂成亲的阴损婚事,就叫做‘白囍’、‘冥婚’。
看村里地面上被踩烂的纸钱币、以及种种痕迹,可以推测在玄门之人进入村子之前,这场‘白囍’便办了起来,而且是大办。
酒水席面,村民给脸祝福,还专门找作白事纸扎的匠人给一对‘新人’打了棺材板做的婚床、纸糊的柜子和幔等等。
这样的排场一般村民办不起。
很显然这个村子中的祸事,也和这场‘冥婚’有关。
村中形成‘倒吊地府’的凶物厉鬼,很可能就是被配‘冥婚’的对象。
诸多推测,最终都指向了指名道姓要把晏承绑了的那名女鬼身上。
晏承想了想形容道:“我没记错的话,那个女鬼看起来年龄也就二十来岁,个子不算高,但非常非常瘦……”
顿了片刻,他又有些认真地解释道:
“我是第一次见到这个鬼魂,我也不清楚它为什么、为什么要把我关在这里,还要和我结亲。”
青年解释的时候明明神情冷淡,可从他发白的面色中,顾之桑分明感觉到了一点委屈。
她道:“它应该不是真的想和你结亲,而是看上了你的身份。”
无论是在玄师还是在阴魂的眼中,像晏承这样一身煞气比地府大鬼还浓郁的人,定然是什么鬼王再往上的级别转世投胎。
那女鬼应当就是这么以为的。
它虽然怨念深重能力强大,但它的出现恰巧让天云村变成了被结界困住的‘倒吊地府’
结界内的阴魂出不去,它自然也被困在其
中,无法往人世间外兴风作浪。
很显然这个阴魂并不满足于此,它想要找方法捅破这层结界。
恰巧这个节点,晏承被玄门的人掳到了村子里。
阴魂看上的是晏承鬼王转世的身份、以及他可以聚集阴煞的体质。
只要同晏承结了亲,它便能够借助晏承体内的阴气、简单来说就是把晏承给吸干,用来突破更高的道行。
届时它就能冲击村子的结界,并逃窜到村外。
之所以晏承已陷到村子里两天整了,也没有被阴魂拖去‘拜堂’,应该是那女鬼在等自己的头七。
新死亡魂的头七夜又称‘回魂夜’,届时它们的能力会再一次翻倍,威胁大增。
理清大概思绪后,顾之桑将怀中的通宝钱币摸了出来,抛出后又拍在手背上。
两阴一阳,凶。
她凤眼微眯,拉着晏承的手腕:“走,我带你出村。”
此处不能再待了。
晏承喉头滚了一下,垂眸看了眼被纤白指尖拉住的手腕,问道:“不用去找其他人吗?”
顾之桑神情严肃,说道:“玄门人的死活轮不到我管,等把你送出村子后我会再进来一趟,把灵组的队友找出来
带走。”
“但是你不能留在这儿了,你陷进鬼窟里他们才会死得更快。”
刚刚她算了一卦,卦相不太好。
她算出今天晚上零点一过,应该就是那女鬼死后的第七天,从那一刻开始它的能力就会暴增!
如果这个时候晏承再被它抓走去结了亲、被吸干了气血,那此鬼便更会威力大增,甚至有可能超过鬼王、直逼皇级!
届时不说这个村子里人,恐怕整个天云村的结界都将破灭。
万鬼外泄,阳间会生灵涂炭。
听她这么说,晏承虽然不懂玄学,但也正色点头表示都听她的。
顾之桑看看青年因受阴煞折磨、且两天未曾进食而显得虚弱的脸色,“要我搀扶你吗?”
晏承倒也没为了自己的面子强撑,“我自己能走,但如果特别赶速度,我不一定能走得很快。
“没事。”顾之桑站起身。
由于那给晏承换衣的小鬼嫌他肩宽,很难把上身扣上,所以晏承上面的衬衣和外套是被扒掉了的。
起身跑路时,原本能拖到新娘脚踝的裙摆只到他的小腿弯,露出一截穿着西裤的小腿。
上半身因为女性嫁衣肩窄,他也不能完全扣上盘扣,歪歪扭扭勉强扣住了两枚,露出一片肌理好看的锁骨和脖颈。
两人刚刚从院子里出去,往出村的路快速移动。
顾之桑一手拉着身着红嫁衣的晏承,另一只手紧握着桃木剑,准备强行使用雷咒、像进来时那般把阴气都炸散。
可还不等她找打结界薄弱之处,周遭的空气一下冷了许多,就像是忽然降温似得,呼吸间仿佛空气中都凝结着一层冰渣。
她脚步猛地一顿,停在了漆黑寂静的村路上,握着桃木剑柄的手指收紧。
感受到她周身的气势一凝,晏承也已意识到了什么,小声问道:
“怎么了?”
顾之桑冷声道:“它来了,我们走得有些晚了。”
尽管她没有掏出手机看时间,但感受着四周飞快变得不正常得冷的空气,以及那种令人起鸡皮疙瘩的、如有实质的注视感,她便知道现在应该已经过了零点。
新的一天到了。
那女鬼的头七也来临了。
显然它并不想放过晏承,也不太想放过顾之桑,在头七刚刚到来的瞬间,便冲了过来试图围堵顾之桑二人。
因为四周的阴气太重了,现场的气温骤降,吹在晏承的面庞上皮肤上让他有种刺刺的感觉。
或许是他本就招惹阴煞的体质、外加冷到极致的阴气,让他的五感也受到了较强的影响。
四周分明什么都没有,可他就是听到了一阵飘忽悲戚的唢呐声,似乎在由远及近。
“桑桑,你有没有听到……”
“听到了。”顾之桑声音发冷,“你一会儿不要离我太远,三步以内,实在不行就抓着我的袖子。”
她有些上挑的凤眼一直在注视着某个方向,有所意识的晏承也跟着看了过去。
视线中原本空无一人的村路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抹白影。
先是小小的一点,随着白影的靠近,晏承能看到那不是一个‘人影’,似乎是一片,在夜里白到晃眼的幡布被风吹得飘扬,凄凉得让人不寒而栗的唢呐声越来越近。
那是大约十多个阴魂的队伍。
脚下轻飘飘的,像是看不见他们似得、从远处朝着他和顾之桑的方向而来。
最为诡异且可怖的是,每一个阴魂都披着白麻、脸上涂得煞白,两坨凝固的血红涂在两颊,哭脸笑嘴。
最前面的四个鬼魂跳着飘,肩头扛着四根长木。
长木之上,架着一具漆黑的棺椁。
顾之桑:“水鬼抬棺。”
她话音落下的瞬间,又是一道划破黑夜的欢快鼓乐敲锣打鼓,从两人的另一端响起。
晏承被这鼓乐声震得轻轻一颤,扭头看去,瞳孔微缩。
在村路的另一头,不知何时出现了一片血红的影子。
数量略少的一些阴魂身着红色的喜服,扛着一顶红漆小轿,敲锣打鼓、也朝着他们二人的方向而来。
这两波忽然出现在寂静夜晚的、截然不同的两波阴魂,竟是对冲着而来,把晏承和顾之桑夹在了中间。
“五鬼迎亲。”
顾之桑语气冰冷,挽起了剑花:!“红白撞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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