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第 9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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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笑口常开’的表述,顾之桑不禁眉尖微挑眉。
直播间内胆子比较小的观众也被吓得一激灵:
【我浑身汗毛都立起来了!!本来还昏昏欲睡来着,现在整个人都清醒了。】
【救命啊光是听这个描述,我腿肚子都要软了,这也太邪乎了吧怎么会跑到死人空床上睡觉呢?孩子不在家没上床,大人难道都不知道吗?】
【根据前面这么多事例的经验,合理猜测这家人是不是以前招惹了对面的老爷子,让对方记恨上了,死了变成鬼了就来找小孩儿报复了?】
【肯定是被鬼‘架’走了!我们这边农村就有‘鬼架人’的传闻,说是正午时分或是午夜最容易被厉鬼缠上、冲撞到一些东西。
被鬼‘架’走的时候人的脑袋是昏昏沉沉的,感觉脚底板都在飘在半空不着地、是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拖着走的!如果附近有深井就会被直接丢进去,第二天等家里人发现人失踪的时候,对方早就死在井里了!】
【……】
'笑口常开’手里捧着手机,也能看到直播间评论区的高赞回复。
看到那句‘发现的时候早就死了’,她心中生出无限地后怕和恐慌。
就在这时屏幕另一头的顾之桑开口问道:“后面呢?应该还发生了些别的事情,才让他命格线越来越弱吧。”
'笑口常开’嗯了一声,继续说着前两天发生的、围绕在自己儿子身上的种种怪事。
“当时我和我老公还是心存怀疑的,觉得哪有那么玄乎的事情,一个大活人能凭空在自家消失、出现在别的屋子里?”‘笑口常开’说:
“我确定那天晚上我是看着小贺上的床,而且早上的时候他房间的被褥也是乱的、被人盖过没打理的,说明不是我记错了。”
前一天晚上儿子确实上床睡觉了。
可他平时再怎么调皮捣蛋,到底是个九岁的小孩子;
看着号啕大哭满脸委屈、不停说自己乱跑的儿子,‘笑口常开’也不觉得他是能做出来半夜跑出家门、只为了吓唬爸妈那么熊的事情。
难道……
对面那间屋子里真的有古怪?!
着急忙慌的‘笑口常开’把儿子小贺带回了家里,等公公睡醒之后,就把这件事告诉了他。
'爸,你对面那间空房子到底怎么回事,真的死了一个老头儿吗?’
公公称‘是’。
据他所说对面仅隔着一条路的土房子的住户,是一个姓王的老人家,和他同岁,同样80了。
两个老人是在夏国新建不久后、百废待兴穷困艰难的时候出生的,都是本村人,从小一起在泥地里卷泥巴玩儿到大。
但王老头的家里要穷一些,只有一个跛脚的老爹和两亩半个地,勤勤恳恳种地一年,收成也就勉强能够维持生活。
后面他二十多岁就在隔壁村相中一个女人结了婚,早早生了孩子,过了一些年的安详生活。
反倒是‘笑口常开’的公公,结婚之后一直到四十出头都没有孩子,去医院查过不知多少次;
他去首都大医院查过后,人家医生说他老婆没问题,有问题的是他自己。
患了什么弱精症,总之很难有小孩。
那段时间老爷子在村子里过得非常憋屈,因为村里人老是说他是什么光棍、说他没儿子以后养不了老,他一气之下搬出了村子。
谁知没过两年,都已经四十多岁的中年两口子竟意外怀上了‘笑口常开’的丈夫,这可把她公婆高兴坏了!
孩子生下来之后家徒四壁,公公看看嗷嗷待哺、得来不易的老来子,又看看还在坐月子的媳妇儿,一咬牙偷偷地跟着当地的几个胆大的混混搞起了投机倒把。
有几次凶险万分,差点被抓去蹲大牢了。
靠着磨练出来的胆子和资产原始积累,五十多岁半截身子入土的公公又赶着时代风潮,下海经商。
等他也算小康之家、带着年仅十来岁的丈夫衣锦还乡后,才发现曾经他所羡慕的那个儿时玩伴,竟完全不复曾经的安详幸福。
那王老头穿件脏兮兮的破袄,不到六十岁就满头灰白乱发,脸上布满沟壑眼神麻木愁苦,一个人住在那栋老破屋子里。
'笑口常开’的公公和村里其他人打听之后,才知道自己离开村子后,这个儿时伙伴经历很惨淡。
他们一家人贫穷而困苦地在黄土地劳作,唯一的儿子想要改变命运,听隔壁村里下海去城市里进衣服卖的人一通描述,也不愿意一辈子种地过穷日子,背着王老头和人家去了省城。
结果在惹到了当地的地头蛇,直接被人乱刀砍死。
死了有两年多了。
因着独苗苗去世,王老头的妻子受到很大的打击,很快也撒手去了,独留他一个人在村里行尸走肉似得过活着,人都木了。
听说老伙计家里的惨事,‘笑口常开’的公公也很唏嘘。
又过了几年他儿子成年了,他终于干不动了,就选择了回老家养老。
这一次两个老人都快七十岁了,又像小时候那样当起了邻居,但过的日子却截然不同。
'笑口常开’的公公有养老金,有自己的积蓄存款,家里的房子翻修扩建,里头电器冰箱应有尽有,平时就在家听听收音机、外出钓钓鱼。
日子过得好不惬意。
但一条路之隔的王老头行将就木,脊背佝偻,自己在小院子里种点菜,平时还会去菜市场捡捡垃圾、捡拾一些蔫儿了被掰掉的菜叶子。
一直到两个月前,王老头的身体状况已经很差了。
'笑口常开’的公公看到他走出房门时,都觉得他瘦得像一把骷髅,恐怕这个老伙计没多少时日了。
果不其然没几天,他就在床上发现了老伙计僵直发臭的尸体。
王老头是突发病走的,死前挺痛苦的最后的表情都是拧紧的。
他无儿无女孤孤单单去了,也没人给他准备后事。
最后还是‘笑口常开’的公公瞧他可怜,和村委会合计了一下,捐钱给他买了口薄棺,葬在后山了。
听说了孙子身上发生的怪事,‘笑口常开’的爷爷还不愿意相信:
'不能吧,我那老伙计向来敦厚老实,这几年不说别的,能帮衬一下的咱们家都出了点力,他那棺材本还是我号召村里人投钱捐的,他但凡是个有良心的就不能搞我孙子!’
'况且他就是有怨也是和我结,人都走了一个多月了,我也没病没灾没撞邪……’
家里人说了一上午,也没把这件事说明白。
他们最终决定明天带小贺去隔壁村有点声望的灵媒那里,请对方看看。那天小贺都因为被怀疑撒谎而闷闷不乐,不愿意吃饭也不想和‘笑口常开’夫妻俩说活。
到了晚上的时候,‘笑口常开’不敢让他一个人睡在小屋,就把儿子放到了自己和老公之间,将屋里屋外的门都锁好了。
谁知道还没到凌晨,儿子就忽然发起了烧,在床上又哭又闹脸蛋涨得通红,怎么都说自己难受,说自己害怕。
'笑口常开’夫妻急得不行,大半夜又拉灯起来给孩子找退烧药、打水擦身体,连另一个屋的老爷子都被搞醒了。
喂其吃完药之后,过了一个多小时儿子的体温才慢慢恢复正常,也没有像刚刚那样来回扭动、怎么都说自己不舒服了,只是闭着眼睛小声地说着自己害怕。
折腾了许久的‘笑口常开’提心吊胆,本打算今天晚上不睡觉了,就这么守着儿子。
也不知道是她实在太困太累了,还是怎么回事。
她的意识越来越模糊,最后在自己也不知道的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再次惊醒是因为沉眠中的‘笑口常开’隐约听到了“吱呀——”一声,像门轴转动的声音。
她整个人弹坐起来,发现自己趴在床头睡着了。
而丈夫则坐在沙发上,也歪着头靠着靠垫睡得正香。
卧房的门开着,屋里的灯光是开到了较为柔和的档位,但门口连接着的客厅却是黑洞洞一片,隐约能看到丝丝月光。
'笑口常开’猛地扭头去看床榻上。
床上空了!
儿子小贺睡过的地方摸上去还带着点温温的湿润,是他发烧时出的汗浸透了床单,可他人却不见了。
'笑口常开’当即被吓得一个激灵,人都傻了。
还发着烧的小孩子再一次从她眼皮子底下没影了!
想到把自己惊醒的门轴声,她声音因为惊恐和焦急都有些破音,撑着发麻抽筋的腿跌跌撞撞往外走。
'小贺?小贺?!’
她走出卧室、走到前厅的大门方向时,浑身起鸡皮疙瘩。
只见原本被她睡前从里面拴上了杈,关得严实的大门不知被什么人解掉了门杈,半扇虚掩着,另外半扇则大开着,一直通向院子外未知而幽深的小路。'笑口常开’跑到门跟前往外一看,就看到一个瘦瘦小小的孩子背影。
是儿子小贺!
他正在以一种非常缓慢的速度、并且略显僵硬的行动方式,往路对面那扇敞开的破屋子木门里走去。
看着这诡异的一幕,‘笑口常开’简直都要崩溃了。
她颤着声音喊了两声儿子,但对方的脚步依旧没停。
眼见着他就要走进那间在‘笑口常开’眼中能吃人的屋子,‘笑口常开’终于急了,她几近崩溃地喊着儿子的名字。
而这有些嘶哑尖锐、同时又很大的叫声,的确叫住了还在往前走的小男孩儿。
他脚步顿住,身体稍稍踉跄了一下。
紧接着他偏头看看面前黑漆漆的屋门,又扭头看看周围的小路,直接被吓哭了。
终于回神的男孩儿扭过头去,看到身后的妈妈就张开手跑了过去:‘妈妈……’
'笑口常开’抹了一把泪,也迎了过去。
可她才走了两步路,就看到了那一幕让她此生都难以忘怀的惊悚场面。
儿子小贺原本哭泣的脸上神情扭曲,就像明明是悲伤的,可嘴角却被生生提起。
他向着‘笑口常开’跑来的脚步停下了,保持着张开手的姿势僵硬地歪着头颈,嘴里发出‘嘻嘻’地尖锐笑声。
头顶的月光就这么洒在男孩儿的脸上,把他满脸泪痕又哭又笑的脸孔照得清晰可见,如此诡异而骇人的画面,顿时让‘笑口常开’头皮都炸了。
她清楚地意识到,眼前这个‘人’,绝对不是自己的儿子!
本就心弦紧绷、又过度疲惫,她一口气没缓上来直接被吓晕了。
身后听见动静匆匆赶出来的丈夫忙从后面扶起浑身瘫软的她,一抬头也被儿子诡异的样子吓得背后发冷。
趁着一个晕一个没工夫,男孩儿带着怪异的表情摇头晃脑,蹦跳着往村里的路上跑远了。
那晚简直鸡飞狗跳。
不少村民都知道马上要过寿的老寿星家闹了鬼。
他那宝贝孙孙不知咋回事撞邪了!
村人们都是热心肠,虽然好奇八卦但也都出门帮忙寻找。
一直到天都蒙蒙亮了,才在村头的水沟旁边发现了半条腿浸在水塘里的小男孩儿。
他人已经昏厥了。
村民们打着手电嚷嚷着把他抱起来的时候,发现他身上烫得不成样子!
人都要给烧化了。
苏醒后的‘笑口常开’差点因为儿子跑丢了哭得再次昏厥,此时她踉踉跄跄地跑了过去,从村民的手里接过儿子,紧紧抱着撕心裂肺地哭着。
身边帮忙找了一晚上的村民纷纷说道:
'哎呀这孩子都要烧傻了,看这个样子肯定是撞邪喽!你们也别等了,现在就把人送到隔壁村找能看事儿的灵媒给治一治吧。’
'就是啊这也太吓人了,好好的娃娃怎么碰上这事儿了,我刚刚手电筒扫到他的时候,可是在水沟沟的旁边,你们瞅瞅鞋子都湿透了!再往里头走两步岂不是要淹死了?!’
'笑口常开’夫妻俩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他们抱起儿子坐上车,就往隔壁村开。
一大清早就满脸疲惫地找上了当地的灵媒,请对方帮儿子看事儿。
灵媒一摸到男孩儿的手就说:‘你儿子这是撞邪了!冲撞他的东西非常凶,现在挤在他的身体里,把他三魂七魄中的一魂一魄都挤出身体了,明显是要做恶害命的。’
'你摸摸他身上烫成什么样子了,这件事得尽快解决,魂魄和人的身体是有联系的,拖久了魂儿跑远了失去了联系,可就很难找回来了。缺魂少魄的人要么以后身体会无缘无故残疾,要么整个人都变成痴呆、或是植物人哩!’
听到灵媒这么说,‘笑口常开’夫妻俩更是吓得手足无措,只一个劲儿地说求灵媒帮忙,让对方帮他们救儿子。
灵媒说道:‘我倒是想救,但也得先把’撞‘了你儿子、挤进他身体里的鬼驱出来。它的形体非常模糊,看不出生前是男是女,只能感觉到挺凶的……你儿子这些天去了什么可疑的、阴气比较重或是新死之人的地方吗?’
'笑口常开’就把昨晚和前晚的事情都和灵媒说了:
'我们自回到村里也没去上过香、没去过坟地,除了对门那间老屋,我们真不知道家附近还有什么地方能撞邪了。’
听完之后灵媒若有所思,说道:‘应该就是那个老头搞得怪,不然你儿子不会三番五次去那间死人窝里睡觉。’
'这样,我先做法给你儿子稳固一下身体里的其他魂魄,别让其他魂魄再被恶鬼挤出去了。’
说完,灵媒便拿出一个银色的小樽,用柳条沾着樽里不知道掺杂了什么物质的水,一边扫在儿子的脸上、身上,嘴里一边念念有词。
这样做法几次后,‘笑口常开’觉得自己握着的、儿子的手掌确实没有烫了。
又过了十来分钟,儿子小贺甚至清醒了一次。
他一睁开眼睛,就两眼泪汪汪地对‘笑口常开’哑声说道:‘妈妈我好害怕,我总是做噩梦……’
'笑口常开’听到儿子这样讲也落泪了,询问他梦到了什么,但儿子只是断断续续说自己的梦很恐怖,说他晚上睡觉的时候胸口上就像压了一块巨大的石头,根本喘不过气了。
然后他就会看到一个非常瘦、像骷髅一样的爷爷冲他招手,像是在招呼他过去。
他其实心里还是有些害怕的,但脚步却不可控制地慢慢朝着老爷爷的方向走去。
再然后的事情,小贺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一听到孙子嘴里的描述,‘笑口常开’的公公就瞪了眼:‘就是姓王的那个老东西!’
'这个老畜牲白眼狼,亏我以前觉得他过得辛苦照顾他,多钓了两条鱼就分他一条补补身体,用旧了但还好好的没有坏的收音机送给他听。’
'对了,家里之前翻修重建的时候,不是还有剩下的砖瓦水泥,我看他那间破屋子顶都裂缝了,下午往里头渗水,还让工匠用剩下的材料给他补屋顶……’
公公越说越生气,气得胸口都在大力起伏。
一旁的灵媒听到了叹了口气说道:
'老哥哥你也别火大,很多人是不会感激的,你的接济人家可能就觉得你在施舍他、羞辱他。再说了你和他年龄一般大,又是从同一个村子里出来的,你有钱有儿孙孝敬他孤苦伶仃,时间久了心里能不生出羡慕嫉妒来么?’
灵媒所说也正是‘笑口常开’夫妻俩所想。
'笑口常开’的丈夫说道:‘爸你和他又是同一年生的,他今年也80了自己凄凄惨惨地死在破屋里,结果咱家热热闹闹地办酒拉戏班子,看到这样的对比难免让他心里不平衡。’
'也怪我没有考虑到这一点,早知道就把你接到城里办,就不会有这些事儿了……’
无论老爷子再怎么气急败坏,事情已经发生了。
当下还是孙子的健康和安全更重要。
为了给男孩儿驱邪,灵媒还专门去了一趟‘笑口常开’公公的村子,去到了他们家对面的破屋里。
灵媒拿着铃铛一边念咒一边摇晃,从破屋里出来之后说道:
'屋子里确实有阴魂,应该就是那个老头儿,他生前过得太苦了又是意外横死,死后尸体就这么放了两三天,让他多少有些郁结,就变成了鬼魂都留在了村子里。’
'我先给你们做法,试试能不能把它送走。’
灵媒说完就做起了仪式,一边蹦跳念咒,一边口中念念有词,说‘如果你愿意离开回到你该去的地方,这一家人都会感激你、给你上香……’
然而一通法事做下来后,他却绷着脸擦了把头上的汗说道:
'不行啊说不通,这老鬼不愿意离开,感觉它的态度比较抗拒。’
这可把‘笑口常开’夫妻俩气得牙痒痒,‘那可如何是好啊大师?’
最后灵媒告诉他们,可以用强硬的手段在老鬼的坟头做法驱邪,这么做能够伤到阴魂的魂体,让对方变得虚弱。
届时它若是被震慑了主动离开是最好的结果,如果对方还不离开,为了男孩儿的生命安全就只能把它打散了。
'笑口常开’夫妻俩同意了这个提议,于是灵媒就去准备做法要用的工具仪器了。
因为儿子丢失的一魂一魄还在村里,把体内的邪物驱走之后还得即刻‘招魂’,这两天他们夫妻二人和儿子小贺都在村里呆着,不敢离远。
有了灵媒的‘神水’和‘平安符’,儿子倒是不再一直发烧了。
但一到晚上的时候,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神情凶狠直勾勾地盯着‘笑口常开’夫妻俩,嘴里低吼着说着辱骂和恐吓的话,好几次都要挣开灵媒的符箓。
无奈之下‘笑口常开’夫妻俩只能忍痛拿绳子把儿子绑起来。
绑上之后,他又会变了一副嘴脸,脸上可怜巴巴地喊着‘爸爸妈妈’,想让他们放了自己,见不奏效后又尖细的声音挤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短短一个星期的时间,‘笑口常开’整个人瘦了一圈,脸上也难掩疲态和崩溃。
好在今天灵媒已经筹备好了一切用品,只等午时三刻——也就是一天中阳气旺盛的时候,就去那王老头的坟头做法了。
'笑口常开’又紧张又期待,早早地就醒了。
她刷手机的时候看到今天《灵事》第七期节目开拍,想到自己儿子遭遇的事情也是不折不扣的灵异事件,于是抱着想试试能否被选上的心态参与了互动。
没想到真的被她这么好运,直接选中了!
讲完所有一切的‘笑口常开’面带殷切,追问道:
“顾大师,您觉得我儿子身体里的邪物能被顺利驱逐吗?如果还是失败的话,我能否请您帮忙看一看?”
顾之桑想了想说道:“我现在就能帮你看一眼,你有隔壁那个老人家的照片么?”
“这我怎么会有……”
'笑口常开’说着语气忽然顿了一下,说道:“不对是有的,您等我一下。”
大概过了几分钟后,顾之桑的后台私信弹出了一条新消息,是一张照片被‘笑口常开’发来了。
看到那张灰白照片,她眉头不由一皱。
这很明显是张黑白底被木架框起来、用来充当遗像的照片。
看照片旁边的背景是干裂掉皮、略微发黄的墙壁,顾之桑便明白'笑口常开’是刚刚去隔壁的空屋子,拿着手机对着墙上的照片现拍的。
说实话这种行为并不礼貌,甚至非常冒犯死者。
但想到对方现在的心情,顾之桑暂且没说什么。
黑白照是村民从王老头的遗物中,找到的为数不多的照片,应该是十几年前照的。
上面的中年男人虽然面带疲态,但仍能从眉眼中看出憨厚老实。
他的一生单从脸上看无疑是苦涩的,一辈子没有享过什么福,又在晚年接连失去了妻子和儿子;
但他就像黄土地里的老牛,只是麻木地接受着这一切。
无论是从五官分布,还是从王老头脸上纵横的命格线、十二宫,顾之桑都没有看出什么大奸大恶的苗头。
她并不认为这样的人,会在意外发病死去后的一个多月,转为大凶大恶,去谋害恩人的子孙后代。
但‘笑口常开’又非常笃定,除了老家的这片旧街,他们一家人没有去任何地方,且男孩儿小贺确实梦到了王老头。
顾之桑略一思考,觉得这件事中透着说不上来的蹊跷。
就算真是王老头所为,应当也另有隐情。
想了想她说道:“从这老人家的面相上看不出太多有用的东西,你能开直播对着那栋屋子拍一拍么?或者从里到外多拍几张照片给我看看。”
'笑口常开’犹豫了片刻,怕房子仅仅拍照会不全面,于是应了一声说道:
“我现在开视频。”
待她那边晃动的视频打开后,顾之桑仔细看着屏幕中的建筑。
那房屋当真担得上一句老破旧,连大门的门轴都是歪的。
'笑口常开’举着设备里外走了一圈后,顾之桑便确定当地的灵媒说得没错,这间屋子里确实有逗留的阴魂,但是怨气不重。
“这就是里头的全部情况了,那张床……就是我儿子躺过的。”
'笑口常开’拍摄完之后,往老屋外面走去。
她手里的设备因为是边走边拍,所以镜头不太稳。
正当她刚刚踏出老屋的房门、准备和直播间中的顾之桑说关闭摄像头的时候,听筒中忽然传出了主播清冽的、有些严肃的声音:
“等等,你就保持着这个动作。”
'笑口常开’愣了一下,但是照做了,“怎么了吗顾大师?”
顾之桑凤眼微眯,神情有些古怪:“你就保持着这个姿势把手机往上举。”
“好了,这个角度可以停了。”
看着视频里的建筑形状,顾之桑沉默片刻。
'笑口常开’隐约察觉出什么,有些紧张:
“咋了顾大师,这拍的是我家啊……有什么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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