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 4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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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未婚夫弟弟的照片?
为什么?
冯淼一头雾水,但看着顾之桑严肃的神情,她隐约意识到了什么有些慌张,呐呐道:
“我只听说过他们家有这个人,但是没有见过对方,要不我现在给我未婚夫打个电话,让他发给我……”
顾之桑扯了一下唇角,笑不及眼底,“我劝你最好不要去问你的未婚夫,他不会给你,也不会对你说真话。反而会对你产生怀疑。”
“你难道不想知道自己最亲密的恋人身上到底发生了事情、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转变吗?”
冯淼迟疑了。
她能听懂顾之桑话里的潜在意思:
自己未婚夫身上的变化并不是她多心,而是有缘由的。
犹豫片刻她咬咬牙道:“好,我去问问他妈妈吧,正好我有阿姨的电话。”
说着她将自己这边的麦关闭,给未婚夫的妈妈拨通了电话。
等待的期间,顾之桑直播间里的人数已经突破了两百万,此时都在评论区各种猜测:
【为什么还有双胞胎弟弟的事情?难道女生同时在和兄弟俩谈,但她不知道分不清?】
【……楼上猜的也太无厘头了吧,双胞胎也不可能长得一模一样啊,多少都会有点区别,怎么可能发现不了。】
【妈耶每次顾之桑的直播间里都好刺激,比隔壁清汤寡水有看头多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好好奇!】
【不对啊,不是说弟弟一个月前去世了?我有个大胆的想法,其实去世的人是哥哥,但是男方家里人不忍心让‘奶茶脆’婚前得知噩耗,找了弟弟来顶替结婚!】
【笑死了这届网友也是牛,替身文学都整出来了……】
【……】
顾之桑打开杯子喝了口水,目光淡淡略过那些评论。
现实生活远远比故事更离奇,也更加黑暗。
一个普通人,能在短短几天内便完全变成另一个人吗?
顾之桑在冯淼未婚夫的身上,就看到这样的改变。
月余前他们去旅行时拍摄的照片,上面的男生眼神清明坚毅,姻缘线也清晰坚定。
然而看几天前他们再去婚纱店补拍的那两张照片,尽管表面上他的皮囊没有任何变化,但他的眼神、面宫等等,都和之前截然不同了。
按照先前照片的面相轨迹,这个男生会专精现在的事业,达到行业顶尖水平;
他和冯淼的婚姻顺利幸福,会诞下属于他们爱的结晶。
后一张照片上,他的夫妻宫却蒙上一层淡淡的阴影,连正缘线都开始变得模糊不清。
这就像是订婚后,男生忽然变心了、变坏了,他对冯淼的感情消散了。
原本他一片光明的事业运途,也开始变得灰暗、混乱。
如果说面相改变,勉强能用遭受打击、性情大变来解释;
那么还有两点就格外奇怪。
一个是从冯淼未婚夫前一张相片来看,他一片坦途的人生中会有一个生死劫。
时间显示就在上个月、在他和冯淼订婚前后,同时也是他那个双胞胎弟弟身死的时间节点附近。
生死劫往往是大凶之难,如果成功渡过了人生才会一片坦途,没挺过去就会横死。
但听冯淼所说,她未婚夫这两个月并没有遭遇什么天灾。
可从后面的婚纱照来看,这个男生面相大变的同时,生死劫也消失了。
这样一个象征着血光之灾的劫难,悄无声息地渡过了,本身就不正常。
另一个奇怪的点在于,补拍婚照时男生的生死劫虽然消失了,但他的命宫上却覆盖着一层厚厚的郁气,青灰交加隐隐泛着红光。
这说明他背负了一身孽力。
种种奇怪的面相,再联想到此人的特殊身份——双生子,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猜测浮现在顾之桑脑海中。
约莫三四分钟后,冯淼挂断了电话开启麦克风,对顾之桑道:
“桑桑,我和阿姨打电话说了这件事,她知道《灵事》这档节目也知道你,现在就在直播间里了……”
就在刚刚,她怀着忐忑的心情和男友的母亲打了电话,说自己想要两张男友弟弟的照片。
冯淼当时很担心。
她才知道那个素未谋面过的准小叔子已去世,现在贸然去要照片,岂不是又唐突又没礼貌,不知道未婚夫的妈妈会不会生气。
但当她拨通电话、说出要求后,电话那头的女人愣了许久,声音有些颤问道:
淼淼,你怎么知道……那个孩子的存在的?你好端端要他的照片做什么?’
冯淼无法隐瞒,便将直播间内发生的事情,以及近期和未婚夫之间的小摩擦同准婆婆讲了。
她语气尴尬道:
其实我不是不信任阿航,也不是封建迷信……’
正当她不知道怎么解释时,电话那头的准婆婆忽然说道:‘照片我有的,淼淼你能和那位顾大师讲讲,让我和她说两句话么?’
听到这个请求,冯淼彻底懵了,晕晕乎乎回了直播间转达。
顾之桑对此没有意见。
很快本是一分为二的直播间屏幕,就多出一个镜头画面。
新上麦开视频的是一位中年女性。
她留着一头齐耳短发,穿着白色正装,气质沉静;
眼角和皮肤的细纹是时间留下的痕迹,但依稀能看出她年轻的一定是个大美人。
此人就是冯淼的准婆婆、她未婚夫的母亲。
“顾大师你好,我姓周,是小航的妈妈。”
顾之桑:“周女士你好。”
那头的周母皱着眉头,双手合十握紧,似是不太适应在直播镜头下露面,也不知道心中的事情如何开口。
半晌她才开口:
“顾大师,我能问问您为什么要小星的照片么?”
“小星就是我的小儿子。”
“周女士猜不到么?”顾之桑的视线在她脸上看了一圈,忽然说道:
“其实周女士你应该更早的时候,就察觉到自己孩子的不对劲了吧。”
“你一直有所怀疑,但是你并不敢相信自己心中所想,这些事也一直在困扰着你。”
周母神情一变,猛地抬头盯着屏幕另一头的年轻女孩儿。
对上顾之桑深邃黝黑的眼瞳,这一刻她觉得自己从头到尾都被看透了,包括她这些天一直藏在心底的疑窦和担忧。
“其实从周女士你的面相,你的两个孩子的命理就能看出大半了。”顾之桑语气如常,“你要听我推演一番么?”
犹豫了一会儿,周母叹了口气点点头,“以前那些事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早就过去了。”
顾之桑道:
“周女士你出生于75年前后,家中应该还有好几个兄弟姐妹,但家庭条件在当时并不好,非常贫穷。从你的父母宫位来看,你和他们的关系并不算好,最主要的原因是他们重男轻女、苛待你们家中姐妹。”
“你的前半生非常坎坷不顺,只上了很短一段时间的学就被迫去务农、工作,十七岁那年你就嫁给了你的前夫。四年后你的两个孩子出生,是一对双胞胎。”
听着顾之桑的话,周女士的神情恍惚,仿佛又回到了二十多年前,回到了那个充满痛苦和绝望的麦场和牢笼一样的村落,“是这样的……”
她出生的时候,上面已经有三个姐姐。
后来又有一个小妹后,爸妈才喜得‘贵子’,终于得偿所愿。
从小到大她听得最多的话就是‘闺女就是赔钱货’,家里弟弟是小皇帝,吃麦芽糖喝麦乳精,碗里的肉永远都是他的;
而她们姐妹就是丫鬟,有时候连粗面馍馍都吃不饱,更别提新衣新鞋。
后来到了要上学的年龄,要不是村里的学办处挨家挨户上门来说,她根本就没有这个机会。
那个时候高考已经复兴了好几年,哪怕是他们那样的小山村、周家父母那样见识浅薄粗鄙的人,都知道大学生是光宗耀祖的。
而那时候的周女士是村里最聪明、成绩最好的孩子。
教她的老师告诉她,一定要考出大山、去城市里读大学。
外面没有重男轻女,只有上大学才能改变命运。
考上大学也成了周女士当时唯一的、最重要的梦想;
为了说服父母,她一直刻苦努力保持着村里的第一名,除此之外还要兼顾去放牛、割草、喂鸡鸭等等。
但到了她读初三时,这个梦还是被父母无情戳破了。
她被父母用一千五百块钱的彩礼、外加一辆自行车,高价‘嫁’给了同村的一个有钱混子。
至今周女士还记得父母用绳子捆上她、拿棍子抽她时说的话:
一个丫头片子读书有什么用,还想当大学生?你也不瞧瞧自己配不配,我们生你养你可不是为了让你心野跑走的,从来嫁女儿都是要老子操办的,这个婚你不结也得结!’
于是十七岁那年,心如死灰的周女士被敲锣打鼓地送进了婚房。
她以为自己的人生不过如此,却怎么也没想到,嫁人只是自己厄运的开始。
顾之桑的声音还在继续:
“你的前夫是个不学无术的混混,待你很不好,你以为有了这两个孩子他总能浪子回头,收收心过安稳日子,但你万万没想到他变本加厉。”
“最终你忍无可忍,在孩子五岁那年离婚了,彻底斩断了这条姻缘线。你带走了大儿子,也就是冯淼的未婚夫,你的前夫带走了小儿子。”
提到前夫,周女士神情中充斥着嫌恶、愤恨。
她深深呼吸了两口气,咬牙切齿道:“那个畜生,他就是个人渣!我只恨自己没有早一点和他离婚,只恨……当年没有拼尽全力把两个孩子都带走。”
“不然的话小星也不会……也不会……”
说着说着,周女士的声音有些哽咽。
她抬起手捂住了眼睛,平复着悲痛的心情。
原来婚后那个混混泼皮无赖,吃喝玩乐无所不做,把家里一点薄产败得精光。
喝多了酒他还会家暴妻子!
周女士经常被打得遍体鳞伤,鼻青脸肿,又因为混混一家知道她是被强嫁过来的,怕她年轻还不死心想逃跑,对她看管得非常严。
她怀孕之后这种情况才稍微好一些。
生出双胞胎、还是一对男孩儿后,公婆更是欢欣鼓舞,那个时候她还怀着微弱的期盼;
期盼孩子出生后前夫能做个人,不要再那么混蛋了。
可她还没出月子,就再次深陷暴力之中。
每次前夫一喝酒、或是在外面受了气没钱了,回家就要把火撒在她的身上,两个儿子年幼被吓得小脸惨白。
大儿子每次用胖胖软软的身体扑到自己身上,哭嚎着‘别打妈妈’,小儿子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公婆就会过来把两个孩子抱走,对她的境况视若无睹。
某天周女士蜷缩在墙角,感受着身上火辣辣的疼痛,看着家徒四壁的客厅,她忽然觉得很绝望。
自己还不到二十五岁,就一眼看到了死。
她的未来会和柴米油盐为伴,要忍受接连不断的暴力和公婆的刁难,这样的人生真的还有继续下去的必要吗?
她心中不甘心,决议要和这个畜生离婚。
于是她带着一身伤痕去找村长、妇女主任做主。
在两千年左右的农村,离婚还是要被指指点点、是被村里人觉得不光彩的事情,无论是公婆、村里人甚至是她的亲姐妹都来劝她:
哪有夫妻之间不吵架的,你不看看自己的娃才多大,你忍心让他们没爹?’
可周女士毅然决然、甚至和家里都断绝了关系,说不离婚她就要去县里、市里报警告官,最后才终于离了婚。
她想要把两个孩子带走,虽然她知道家里有公婆、前夫也看重‘血脉’不会打两个儿子,但她总觉得有这样的爷爷奶奶和父亲,孩子长不好。
前夫家又怎能同意。
他们觉得这个女人简直恶毒,不仅要让他们家脸面扫地,还要带走他们的宝贝儿子/孙子。
折腾了半年,周女士才勉强拿到了一个孩子的抚养权,带走了大儿子。
她那个时候其实只想尽快脱身,远离这家人,觉得嘴更甜、更得公婆喜欢的小儿子留在前夫家也未必不是好事。
因为自己净身出户,身上一毛钱都没有,大儿子跟着自己流落街头反而受苦。
周女士没想到,当初那个决定会让小儿子成为自己以后后悔、痛苦的源泉。
等她稍稍平复好心情,红着眼睛看着镜头说:
“不好意思,我刚刚有些失态。”
“没事,周女士要不休息一下?”顾之桑问道。
她抿着唇摇头:“不,我真的没事了。”
见状顾之桑才继续说道:
“离婚后的前两年,你每天打好几份零工,除了给大儿子找托儿所,其他所有的钱都存下来当启动资金。几年后你盘下了一家烟酒铺,后来开始入股连锁酒店、扩建商铺,挣了不少钱,也很辛苦。”
“反观是你的前夫一直浑浑噩噩,我没看错的话,他一直是靠着你给的钱挥霍享受的。”
周女士面露无奈,说道:“那个人,他就是个狗皮膏药,可是我没办法。我可以不管他的死活,但我当年亏欠了小星太多,我没法不管小星……”
两个孩子里大儿子从小沉默寡言、但格外懂事,知道自己辛苦从来不要零花钱,学习成绩也是名列前茅,是她的骄傲。
小儿子从小身体就弱一点,又会哭会闹,会说话后嘴巴甜;
别说是公婆,就是她之前的精力更多也是放在小儿子身上的。
分别之后,她常常会想小星在前夫过得怎么样。
等她挣了一些钱后,也试着和小儿子联系过。
但她走的时候孩子太小,前夫家又痛恨自己、觉得自己让他们在乡亲面前丢脸,不愿意让她接触孩子。
小儿子也因为自己当年离婚、离他而去心有怨恨,不愿意离开父亲跟随自己。
周女士听说他小小年纪,在学校里就不学好、整天逃课打游戏,成绩连技术学校都上不了。
她很痛心,也觉得愧对小儿子、觉得他那么聪明的一个孩子变成今天这个样子,自己这个做母亲的也有责任。
但每每打电话的时候,小儿子都用刻薄的语气戳她心窝子:
你当年抛弃我的时候,怎么没觉得对不起我?你知道村里的小孩儿都叫我没妈的孩子,还笑话我爸和我爷爷奶奶,别假惺惺来说你爱我了!’
我听说了,你给我那个哥哥买名牌衣服和大房子,让他出国留学,我这种乡巴佬哪里配当大老板的孩子。’
别说什么对不起我了,是你自己破坏了我们的家!’
你当年非要离婚、嫌弃我爸家里穷要去城里过好日子,现在觉得愧疚不是晚了么。’
……’
仗着自己没法不管小儿子,前夫多次索要巨额钱财,让周女士身心俱疲。
可以说她赚了不少钱,可为了不显得自己偏心,她有一半都给小儿子寄了过去。
小星说自己羡慕哥哥,她就送他也出国,可只在野鸡大学勉强镀了层金;
说自己从小被村里人瞧不起,她就同意他买跑车、买潮牌奢侈品……
顾之桑看着她通红的眼眶,轻叹了口气,“你这是何苦,都已经逃出那个火坑了,又被一个白眼狼的孩子套了进去,值得吗?”
没错,这个小儿子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白眼狼、自私鬼。
他五六岁多少记事了,就算不记得村里人应该也说过自己母亲为何离婚、远走。
可他非但不指责自己的父亲家暴滥赌,不同情自己的妈妈、不为她获得新生感到庆祝、祝福,反而责怪母亲当年不能容忍,觉得母亲离婚就是让自己的丢人。
哪怕他从十岁左右,吃穿用住包括后续的钱财奢侈品,都是母亲提供给自己的,但他依然觉得母亲欠自己。
这个小儿子已经彻底变成了父亲一样的人。
就连一旁默默听着的冯淼也不禁在心中吐槽:自己这个准小叔子怎么是这样的人?
同时也暗暗心疼周女士,不知如何安慰。
“我知道……”周女士神情痛苦,“但是……”
她其实心里很清楚,这个小儿子早就长歪了。
当年她孤身一人,能咬牙和村中恶霸离婚、能白手起家做出这么大的产业,就说明她并不是个脑子不清醒的。
可人心都是肉长的,又有多少人能做到完全理智,周女士觉得自己这个小儿子生下来就是克自己的!
“罢了,现在也没必要提他了,我把他的照片发给你。”周女士把手机里存的小儿子的照片发给了顾之桑。
照片上的少年穿着破洞裤、松松垮垮的潮牌衬衫,头发烫成了卷,微微昂头看着镜头。
乍一看他的脸和他哥哥的面容一模一样,但仔细看时就会发现不同。
他更瘦更矮些,皮肤有种常年不见阳光的苍白,微微昂着头眼神中没有一丝沉稳和清明,嘴角撇着,活脱脱就是一个叛逆少年。
看完这张照片后,顾之桑确定了心中所想。
她忽得冷笑一声,抬眼看着镜头另一边的周女士:
“你小儿子还真是好的不学,尽学坏的,他父亲干的事情一件不落,没干过的也让他都做了。”
“他在国外的时候染过毒,而且还喜欢飙车。”
周女士很尴尬,但顾之桑说得都是对的。
顾之桑:“半年多前,他和几个狐朋狗友偷偷去盘山路上赛车,结果出了严重的撞击事故,两条腿当场被变形的跑车前段压断,最后两腿肌坏死不得不截肢。”
“一个多月前,他在家中离奇死亡。”
周女士也顾不得震惊顾之桑连这些事都能算出来,她面露焦急,追问道:
“顾大师,我小儿子他、他到底是怎么去世的?我请的护工说她根本没看到有人进出家门,可小星他、他去世时的样子很奇怪……”
顾之桑没有继续回答,语气冷淡道:
“这种事关刑事案件的事情,我不好在公众面前随意推演,我建议你们转私线。”
【转私线??我不同意!】
【???顾之桑你杀人诛心!讲到一半就停了你没有心!!】
【啊啊啊啊告诉我告诉我,桑桑你不能这么对我们qaq】
直播间内的观众们发了一连串的问号和哀嚎,以此来表达自己内心的不满,但最终还是视频直播渠道还是关闭了,转为了私人对接。
周女士和冯淼都有些茫然。
紧接着,她们就听顾之桑冷声道:
“我之所以要你们转私下对接,是因为你大儿子现在手染鲜血,周女士不是觉得小儿子死得离奇么,就是他亲手害死了自己的同胞兄弟,背负了嗜杀兄弟的孽力!”
“不可能!!”
“我不相信!”
冯淼和周女士同时惊呼出声,纷纷摇着头说她们的孩子/未婚夫绝对做不出这种事情。
周女士勉强维持着干笑,急道:“顾大师你是不是弄错了,小航绝对做不出这样的事情,而且我知道他不喜欢接触亲生父亲那边的亲戚,说实话他们两兄弟自从我离婚后从来没有见过面。他也没有理由和动机去杀害自己的弟弟啊!”
顾之桑微微挑眉,说道:“我说杀人的是你的大儿子,可我并没有说你大儿子就是周航。”
冯淼:?
“桑桑你在说什么啊?周航就是我未婚夫啊,就是阿姨的大儿子啊!”
但周女士却像是听懂了什么,脸色煞白。
顾之桑直勾勾盯着她,一字一顿道:
“周女士,你作为周航和陈星的妈妈,这两个孩子的品性和喜好分别是什么,你应该是最清楚的吧。”
“你真的觉得,偷偷抽烟、去酒吧喝酒玩闹甚至开始买奢侈品的人,是你那个专心工作、对爱人一心一意的周航吗?”
冯淼开始慌了,看看顾之桑又看看周女士,“阿姨,桑桑,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
顾之桑垂下眼眸,将‘周航’曾经带有强迫意味地想和冯淼行房事告诉了周女士,周女士本就煞白的脸更是僵住了。
她猛地抓紧冯淼的手臂,“淼淼你、你没事吧?”
“没有阿姨……就、每次都不了了之。”冯淼有些尴尬。
周女士强忍的情绪崩不住了,她哽咽出声,肩膀都在发抖,“顾大师,是…是他么?”
“是。”顾之桑语气笃定,“是陈星,你的小儿子。”
冯淼终于听明白了,她猛地瞪大眼睛,结结巴巴道:“你们说和我补拍婚纱照、每天陪在我身边要和我结婚的人是阿姨的小儿子?怎么可能呢,我不可能连自己未婚夫都认不出来啊!”
周女士曾经也是这么想的。
她到底是为人母的,对自己的孩子再熟悉不过了。
周航’身上的奇怪之处,她比冯淼发现的还早。
她发现大儿子举手投足间,有些小癖好竟然和小儿子陈星有些相似,性格也没有以前沉稳了。
可是她反复观察了好多次,她确定自己的小儿子在月前刚刚暴毙,她亲眼看到了那孩子的尸体,被前夫家里人哭嚎着拉走,不让她去参加丧礼。
她也确定大儿子身上的一些胎记,是无法作假的。
周女士觉得是不是自己目睹了陈星的死状,心态有些不正常了,看大儿子总是忍不住把他往陈星身上靠。
可是顾之桑却告诉她,她的感觉是对的。
这个孩子不是周航,而是陈星!
但这怎么可能呢?如果他是陈星,那周航去哪里了?死去的那个孩子到底是谁?!
周女士泪眼婆娑,“顾大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小航会变成他的弟弟?他到底去哪儿了?!”
顾之桑敛眸道:
“你知道双胞胎是怎么形成的吗?”
“在医学上有一种同卵双胞胎,是由一颗受精卵分裂成了两个胚胎,孕育出了两个孩子,而周航和陈星就是这种存在。一般来说同卵双胞胎生下来后相貌会更相似,也会有一种很神秘的‘心灵感应’。”
“而这种双胎在玄学中也被‘双生’,他们的特殊之处就在于:一体双魂。”
本质上来说,虽然同卵双胎最后各自拥有身体,但因为他们是从同一颗受精卵中分裂出来的,某种情况上他们也可以称为一体。
之所以彼此之间会有心灵感应,会感知到彼此的情绪,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顾之桑上辈子的时候,玄门中就有一对双生玄师,她们是姐妹组合,共用一对鸳鸯剑。
斗法时彼此不需要交流,一个眼神就能互相牵制、互补,明明单打独斗实力一般,但组合在一起就十分难缠。
玄门中还记载,这样的双生体还有许多玄妙之处。
比如其中一人受伤了,另一人的精血或内力可以帮助他更快速地疗愈;
再比如双生体一起修行一类武法,可以让修为精进得更快……
而魂魄共性,也是双生体的特殊之处。
像其他人夺舍,总会因为灵魂和躯壳不匹配要费许多功夫,提前准备许久,还有很大的可能会失败。
但双生子之间侵占身体却容易许多。
他们的魂魄无论从外貌还是魂火,都极其相似,进入另一方的身体不仅能很好兼容,就算是能够看透躯壳直击魂魄的玄师、走无常,猛地一看也看不出有什么不妥。
顾之桑冷声道:“你的小儿子陈星应当是用了某种手段,侵占了周航的躯壳,现在这个壳子依然是周航的,但里面的灵魂却是陈星的。”
难怪从外貌、特征来看,周女士和冯淼怎么都看不出异样,可就是觉得‘周航’有些变了。
冯淼想到了什么,脸色瞬间难看起来:
“那之前那些事……”
“也都是陈星想要强迫你。”
冯淼脸气红了,又羞又愤想要骂人,但碍于身边有周女士还是隐忍了下来,“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可是他嫂子,也没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吧?!”
“周航呢?他在周航身体里那我未婚夫呢?”
顾之桑语气淡漠,说道:“陈星侵占了周航的躯壳,被挤出去后的周航自然也就会去到陈星的身体中,简单来说,他们灵魂互换了。”
周女士眼睛都直了,“可、可小星他已经死了啊!”
“是啊。”
顾之桑唇角微勾,目光却很冰冷,“周航被逼进自己弟弟的身体后,从即将结婚走向幸福人生的天之骄子,变成了一个瘾君子、草包残废。他想要求救,可是却被关在屋子里,没有通讯仪器也求助没有门路。”
“而陈星呢,就算占据了兄长健康的身体和人生他尤嫌不够,他怕某一天这件事败露了,会被换回残废的身体,重新面对自己那烂泥一样的人生,所以这个好弟弟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他亲手杀死了‘陈星’,杀死了自己的身体。”
这样做,他的哥哥就连人都做不了了,自然也无法开口说话、伸冤。
顾之桑幽幽说道:“你们都在问我周航去哪了,他没了躯壳,自然是成孤魂野鬼了。”
这也是为什么顾之桑要转私下交谈的原因。
如果在镜头前说出‘周航’杀了人,哪怕她说是兄弟俩换了灵魂,真正下毒手的人是陈星,但网上的观众们真正相信玄学的没有那么多。
他们只知道,是周航做的,谁又能证明虚无缥缈的灵魂呢?
到时候‘周航’杀了人,警方到底是抓不抓他呢?
那会非常难收尾。
骤听大儿子被杀,周女士的瞳孔缩紧,一时激动竟是一口气没喘上来,直接在镜头那边被气昏过去了。
导演组见状怕她在那边出什么事情,急得鸡飞狗跳给那边的警方打电话报警。
冯淼两眼都直了,眼泪止不住地流出,“怎么会这样……我……”
她想过最坏的打算,也无非是未婚夫变心了、出轨了,可她怎么也想不到周航在悄无声息中被自己的亲弟弟霸占身体、残忍杀害。
“桑桑,桑桑你帮帮周航吧!”冯淼六神无主,哭着哀求道:“他什么都没做过,我们、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啊。”
顾之桑叹了口气,语气中带了些安抚:
“你别哭了,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你说几次行房事时,‘周航’的身体、或者家里的摆件总会出些问题?”
冯淼连连点头。
顾之桑:“那就还好,周航确实变成了孤魂野鬼了,但他一直在你身边保护你,阻止陈星用自己的身体伤害你。那几次应该都是他在旁边阻挠,或是在试图抢夺身体。”
“只要把周航的魂魄找到,再抓住陈星,就算他用见不得光的手段强占了周航的躯壳,我也能把他从壳子里拽出来。”
或许是顾之桑说的话太霸气,愣了片刻后冯淼又哭又笑,“那我们现在就找,周航他现在在我身边吗?”
“不在,我没有看到他。”顾之桑问道:“陈星,哦就是周航的身体现在在哪儿,你知道么?”
冯淼说:“他昨天和我说,今天要去x省出个差,可能要两天才能回来。”
闻言顾之桑皱了眉头,她拿出三枚钱币,抛起卜了一卦。
“不太妙,陈星应该是察觉到了周航的存在。他能和周航悄无声息的换魂,背后肯定有玄门的人相助,他这个人为了一己私欲连亲哥哥都能残害,怎么可能放任周航魂魄在周围,随时都有暴露的危险。”
“如果他想要万无一失,那就只有让周航的魂魄也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现在他应该带走了周航的魂魄,在去销毁的路上了。”
在节目组这么多人的面前使用鬼门原地消失,显然不现实,顾之桑想了想给郑如玉打了个电话。
因为灵组的人一直在看节目,她不用说前情,简单说了一下双生子灵魂互换的事情,郑如玉便明白了。
郑如玉:“我现在就派人抓捕他,就是要定位可能还要一些时候。”
顾之桑道:“你们先查着,我算出来他现在应该在东南方,并且还在车厢上还没下车。”
这陈星狡诈无比,哪怕知道冯淼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但为了以防万一,他连自己的去地都撒了谎。
他欺骗冯淼说自己去x省,实际上去的却是与之相反方向的另一个省份!
很快灵组便查到了他所在的班车,立即调动了当地的分部成员组织抓捕。
动车快到站点的时候,当地灵组的人便率先到达、埋伏在了附近。
他们拿到了‘周航’的照片,除此之外为首之人还一脸懵逼,要举着手机屏幕开直播,和最近玄学界名声赫赫的顾之桑大眼对小眼。
怎么看怎么觉得尴尬。
这是因为陈星的身上应该有装载着周航魂魄的器具,郑如玉怕分部的同伴们认不出来,又怕陈星身上还有什么后招,所以就让他们和顾之桑开着直播。
列车缓缓到达终点后,车上的乘客都下了车。
混在人群里的灵组成员们目光如炬,没有放过任何一个人,但他们怎么都没看到陈星的踪迹。
郑如玉神色一凛,“他不会中途下车跑了吧?”
再次卜卦的顾之桑摇摇头,“他就在这个车站或车厢里,应该是看到了网上的一些消息,知道自己很有可能暴露了,想要逃窜躲避吧。”
分部的组员们一挥手,“走,进去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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