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飞蛾终究扑向火落红犹存几缕香

第九章飞蛾终究扑向火落红犹存几缕香

        这天郭蕊趁着祝明山离开，她悄悄来到草棚，给公婆送些吃的，没料到祝明山突然回来，被他撞见。

        祝明山怒气冲冲的说道：“我不是给你说过，不要可怜他们吗，你怎么这样不听话？”

        “夫君，他们都是你的父母啊，他们生你养你，为何要如此对待？”

        “我只不过是把他们曾经给过的还给他们，若是让我看见你再多管闲事，小心我把你送到刑房。”

        祝明山父亲说道：“你这不肖子，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儿子，当初家境贫穷，我和你娘留下了你，将你弟弟送人，真是千不该万不该啊，当初就不应留你，如今你迫害父母，欺辱他们，简直是禽畜不如。”

        “哼，我禽兽不如，还不是你生的，你留下我，又如何待我，你比谁都清楚，这些痛苦，如今你慢慢品尝。”祝明山说道。

        祝明山带走郭蕊，命人严加看守，任何人不得接近草棚。

        “这个月既望我要娶亲，这段时间，你打点好府中之事，不能出一丝差错。”他冷冷的和郭蕊说道。

        “你，，娶亲，你不是答应过我父母不会纳妾的吗？”

        “哼，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我最讨厌问东问西。”

        郭蕊呆坐在凳子上，她对祝明山的希望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他曾经的那些承诺都不作数，以前的美好都变得狰狞恐怖，一点一点的吞噬她的心。以前的她是父母的掌上明珠，万般宠爱，可如今低眉顺眼，备受欺辱，也只能默默忍受，她一人孤身在汀州，孤立无援，只能委曲求全，等待时机。

        郭蕊吩咐下人布置祝府，眼前这一片红色，让她想起和祝明山的相识。

        两人在京城花灯会相识，那时的祝明山风度翩翩，才华横溢，郭蕊一眼便相中了人群之中的祝明山，祝明山更是对郭蕊展开追求，最初郭蕊父母不同意这门亲事，他们早己给郭蕊许好了人家，但祝明山多次请求，并称自己以后绝不纳妾，只对郭蕊一个人好，郭蕊父母这才同意将郭蕊嫁给他。

        有了郭家的帮助，祝明山的官运一路亨通，郭文对祝明山没有一点好感，两人见面更是面红耳赤，郭父便运用权势将祝明山调离京城，祝明山并没有反对，而是欣然地接受了，并且主动提出调往汀州，郭蕊也跟随祝明山前往汀州。

        来到汀州之后，祝明山地变化让郭蕊惊讶不已，祝府刑房每日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让她彻夜不安，她几次劝阻换来的都是恶语相向，那个从前温柔体贴的祝明山，如今已同魔鬼一般，凶狠残酷。

        对待他的父母更是冷酷无情，他的父母如今就住在刑房旁边的草棚里，一日三餐吃的是剩菜剩饭，穿的是粗布麻衣，她几次和祝明山理论，但是祝明山行为更甚，她想要给家里寄信，但每一封信祝明山都要过目，稍有问题，便无法寄出。

        郭蕊心中万分后悔，为何当初要执意嫁给他，为何当初没有看清他的嘴脸，如今她被软禁在祝府，毫无自由，内心备受折磨。

        齐府里争吵声不断，齐蓉得知祝明山上门提亲，开心不已，可父亲坚决不同意，还说了很多祝明山的不好，这让齐蓉十分生气，父女两人大吵一架，齐恒心情不悦，离开齐府，前往柳园寻找柳毅。

        柳毅见齐恒脸上不悦，便询问发生何事？齐恒将齐蓉和自己争吵之事告知柳毅。

        “齐兄，有件事可能齐兄还不知情。”

        “何事？”

        “其实蓉妹妹和祝明山早己定情。”

        “什么？这什么时候的事，他们怎么会认识呢？。”

        “齐兄可还记得前年的中秋时节，那日我，赵兄，还有祝明山一同去你那里相聚。”

        “啊，我想起来了，哎。原来都是我一手造的孽啊。”

        “自从那日后，他们经常通信，有一次被我知晓，明山苦苦相求，叫我不要告知于你，我一时糊涂，帮他瞒此事，后来，他进京赶考，蓉妹妹多次询问他的消息，我才知道蓉妹妹对他的情。”

        “哎，造孽啊，如果当初我没让他们二人见面，也就不会有如今之事了，现在，无论我说什么，蓉儿都听不见去，执意要嫁给祝明山，这可如何是好？”

        “要不我去劝劝她？”

        “你去劝她，只会更加坚定她要嫁给祝明山的决心，你们啊，太不了解女人了。“秋白从秋千上走下来，边走边说：”女人一旦看上哪个男人，就算他有千般不好到她眼里也变成了好，是越看他越觉得优秀，陷入爱情中的女人是不讲理智的。”

        “姑娘，可有什么办法？”齐恒问道。

        “办法倒是有，不过嘛，，”

        秋白看向柳毅，柳毅淡定的说道：“若是你能解决这件事，我便答应你一件事。”

        “任何事都行？”

        “对。”

        “哈哈，好，方法是有，不过得需要你们配合。”

        “你说吧，我们配合。”

        “若是想要让齐姑娘死心，那就要让她清楚祝明山对她不是真的喜欢，爱人的背叛才是最能让人死心的方式。我们要让齐姑娘亲眼看着祝明山在她面前同别的女人寻欢作乐，这样她就会讨厌他，然后，我们需要一个人的帮忙，就是祝明山的妻子郭蕊，让她对齐姑娘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这样才能彻底断了她的念想。”

        “计划是好，只是离既望还有五天，这时间还够吗？”

        “够不够，都得试一试，为了蓉儿，就算只有一丝机会，我都得试一试。”

        “齐老爷，你可以借齐姑娘之名把他约出来，并且看紧齐姑娘，不该她出现得时候绝不能让她出现。然后，剩下得事就交给我了。”

        “好，我这就回去回府，稍后我会派人通知你。”

        齐恒的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他快步的走出柳园，迅速离开。

        “这样做，蓉妹该有多伤心啊。”

        “怎么？你心疼了，那你直接娶她不就解决了吗？”

        “我拿她当妹妹，如何娶她。”

        “哈哈，你拿她当妹妹，那我呢？”

        “你，，你是一朵妖艳而有毒的花。”

        “那你，中毒了吗？”

        “哈哈，我，百毒不侵。”

        柳毅走到琴台边，拨动琴弦，秋白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眼神充满光亮，脸上洋溢着幸福的表情。

        齐恒的动作很快，齐府已派人来通知，柳毅打开字条，上面写着“黄昏之时。碧湖。”

        秋白男装打扮，和柳毅立刻出发前往碧湖，他们找到李平，将此事告知，李平听了十分乐意帮忙，立刻推掉今天的生意，全力帮助他们。李平前往万花楼，付了老鸨一笔钱，带了几个青楼女子，让她们在祝明山的游船附近等候行动。

        柳毅办成游船上的仆人，打探情况，随时给秋白传递消息。秋白在李平船上等待信号。三人窥探着太阳，已快到黄昏，祝明山的身影果然出现在她们的视线里。祝明山只带了两三个随从，身边的师爷于仁一声喊，游船向岸边靠去，柳毅低着头，跳下船，放好木板。

        祝明山踏着木板走进船舱。吩咐道：“不要让其他人进来，师爷，你去齐府的方向迎一迎。”

        柳毅站在岸上，趁着师爷离开，在柳树上系上红色布条，秋白划着船，载着几个唱着歌的青楼女子，将船撞向祝明山的船，仆人前来查看情况，秋白立刻求饶，祝明山不高兴地走出船舱，秋白趁机说道：“小的有眼无珠，顶撞了大人，请大人恕罪。”

        “哼，你们是什么人？”

        “回大人，小的是万花楼仆人，今日众位姐姐游船，小的前来划船，没想到撞了大人地船，还望大人恕罪。”

        祝明山听着船上的歌声，楞了一会，说道：“让她们到我船上来唱几曲。”

        “是，大人。”

        几位姑娘上了船，船舱内充斥着女子的欢笑声，李平挑着酒，从不远处吆喝而来，问道守船的人是否需要酒，仆人进去报告，祝明山一口应允，李平将酒递给仆人，和柳毅对视一眼，便离开了。

        祝明山和船内的姑娘划拳饮酒，十分快乐。柳毅找了个借口离开，师爷从远处带着齐蓉向游船走来。

        师爷带着齐蓉接近船舱，只听得船内欢声笑语，师爷询问仆人，但仆人支支吾吾，师爷掀开帘幕，不禁目瞪口呆，齐蓉瞬间花容失色，紧紧的捂住自己的嘴巴，她看着眼前的男人，看了又看，是他，祝明山，她心心念念，苦苦等待的祝明山，她以为终于可以和他团聚了，可是眼前这一幕让她不敢相信。

        “大人，这，，”师爷叫了几声，祝明山这才缓过神来，齐蓉哭着跑了出去，祝明山整理衣衫，追了上去。

        “蓉儿，我，我不是故意的，你听我解释。”

        “祝明山，你为何这样对我？”

        “蓉儿，我也不知为何，我身不由己，蓉儿，我对你的心始终没有变过，你相信我。”

        “如今，你要我如何信你？我爹不同意我们的亲事，我和他据理力争的时候，可你呢，你却在这船上花天酒地，你要我怎么信你？”

        “蓉儿，我错了，对不起，我真的，我当时不受控制，我也不只是为什么会这样？蓉儿，给我个机会，我是真的喜欢你啊，我对你的心从来没有变过。”

        齐蓉哭泣着，泪珠不断地滚下来，此时的她悲痛极了，她生气，她愤怒，可当她看到祝明山的苦苦哀求，心中很是难过，她纠结着，不知所措。

        祝明山趁机将她搂在怀中，“蓉儿，你跟我回到船舱，就会知道真相，给我们一次机会，好不好？”

        齐蓉跟着她回到船舱，几个姑娘迎了上去，祝明山一把推开她们，“你们受谁指使？说。”

        “大人在说什么？奴家不知道。”

        “哼哼，你可知道我是谁？怎么如此大胆。”

        “这是咱们知州大人，你们不要命了吗？还不赶快从实招来。”师爷在一旁说道。

        姑娘们仍旧一口咬定无人指使，祝明山愤怒极了，“来人，把她们给我送到监狱。”

        “你要我看的真相呢？”

        齐蓉起身离开，祝明山拉住她。

        “蓉儿，你要的真相在这里。”

        祝明山拿过酒杯。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想告诉我，是这酒惹得祸吗？”

        “蓉儿，我刚刚就是喝了这酒才会，，。”

        “你不要再拿这些把戏耍我，我不会再相信你了。”

        “若是你不相信我，一尝便知。”

        齐蓉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怎样，什么事都没有，你还要说什么？”

        祝明山将齐蓉搂入怀中，齐蓉双鬓泛红，身体奇热无比，祝明山紧紧地抱住她，不让她乱动。

        柳毅等人见齐蓉见去很久还没有出来，心中十分焦急，齐恒也前来打探消息，当他得知齐蓉进去许久，不管不顾，直接冲进船舱，“祝明山，你对她做了什么？”

        齐恒气得眉毛上挑，从祝明山手里抢过齐蓉，意识模糊的齐蓉衣衫不整，齐恒本来想要教训祝明山，但见女儿如今这样，带着齐蓉立刻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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