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传统艺能

“这正是我接下来要说的。”朱阁主清了清嗓子，道：“之前说的内容，是想让你们了解，为何昊雄会对苍岚抱有如此强烈的恨意与敌意，此番他来到蓝天市，就是为了跟苍岚一决高下。”

“我懂了！”龙十一大吼一声，吓得几人一个激灵，本就虚弱疲惫的身心雪上加霜，“苍岚哥是想跟他师兄决一死战，不想让他人打扰，所以才对我们动手的？对吧？”

“你是不是有点毛病？”裘星愿没好气地说道：“就算真是如此，跟我们说一声就得了呗，有必要把我们打成重伤吗？还有，你说话能不能别一惊一乍的，我没被苍岚哥打死也被你吓死啊。”

龙十一略含歉意地笑了笑，“抱歉抱歉，我尽量。”

顾苍生无奈地摇摇头，视线转向身旁的朱阁主，“所以，朱阁主，真实的情况是怎么样的？岚岚的师兄来到蓝天市，其徒弟刀鬼的诡异行为，以及岚岚将自己人打至重伤这三件事之间，究竟有何种联系？”

朱阁主轻叹一声，“不想让你们参与他们师兄弟的对决是一部分，但更多的，是为了保护你们，在你们所不知道的情况下，你们已经被卷入了昊雄设下的死局当中。”

“死局？”柳平平表示一头雾水，“我们什么时候就死局了？我们根本啥也没做啊。”

“不，你们已经做了，而且做的太多了。”朱阁主摇头道：“迄今为止，你们在蓝天市内经历了大大小小数之不尽的战斗，俗话说，有人的地方就有痕迹，更何况是经过了激烈的战斗呢。”

陈千紫闻言，视线复又落在了手机上，“换言之，刀鬼真的是把他们所有战斗过的地方都走了一遭？为的是什么呢？”

“采集残留在蓝天市各地的你们的气息碎片，以此来锁定你们的位置。”朱阁主一字一顿地说道：“用以启动禁书中记载的一门威力极大的阵法。”

“威力极大的阵法？”龙十一顿时肃然起敬，“所以这门阵法叫什么名字呢？”

“额咳咳。”朱阁主噎了一下，“名字什么的，并不重要。”

婴北宫一眼看穿，“是真的不重要还是当年起的名字太羞耻所以没好意思说？”

朱阁主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好不容易重整旗鼓，当即皮笑肉不笑地说了一句：“这个……也不重要。”

婴北宫笑着摆摆手，“不打趣你了，你还是说说你认为重要的部分吧。”

朱阁主重启装模作样模式，煞有其事地说道：“重要的是，这个阵法的威能乃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冠绝古今，天下无双。”

“得了得了。”婴北宫终归是忍不住的，“你就说说到底厉害在哪里吧。”

又一次被打断，朱阁主这一次适应地就要快的多了，毕竟也不是第一次了。

“在追求究极武学的过程当中，我意识到了，人类的力量终归是有限的，而后，我有了一个疯狂的想法。”朱阁主说到此处总算严肃起来了，“既然人类的力量是有限的，那么，为什么不试着去尝试不属于人类的强大力量呢？”

“不属于人类的强大力量？”柳栋轻抚下巴，“是神吗？”

“果然，谈及超越人类的强大力量，大家第一个想到的都会是神呢。”朱阁主微笑着摇摇头，“但实则，这世上，比人类强大的，可不只是神灵啊，就存在于我们的眼皮子底下，拥有无与伦比的强大却时常被我们忽视的……大自然的力量。”

“大自然的力量？”顾苍生面露怀疑，“可，不是都说实力强大的特异者有移山填海之能吗？”

“对啊！”龙十一顺势接上，“这你怎么解释呢？”

“确实，特异者修炼到一定程度，有能力利用乃至抵御一部分自然能量。”朱阁主说到此处，顿了一顿，“可若是你面对着整颗星球的自然能量呢？你有自信与其为敌吗？”

“一整颗星球的自然能量？”柳栋徒然一惊，接近一秒的思考过后，视线掠向一旁的裘星愿，“星愿，你怎么看？”

不止是他，几乎所有人都在此时看向了裘星愿，当然也有人看的是陈千紫，比如顾苍生跟婴北宫。

顾苍岚不在，此时众人当中，实力最强的就数她二人了。

“这还用说吗？”哪曾想裘星愿尚未开口，龙十一先嚎上了，“星愿的能力叫做什么？星辰之力啊，她可是可以借助星辰之力的特异者啊，你知道天上有多少星星吗？这一颗星球的力量在她看来还不是小菜一碟的。”

这话，裘星愿听着没什么，倒是把一旁的陈千紫说不自信了，本想着开口给出自己的看法，听闻此言后及时开口，低声问了句裘星愿：“真的吗？”

“别听这傻子瞎吹。”裘星愿没好气地说道：“我是能借助繁星的力量不假，但也只能借用极小一部分，哪怕是借助多颗星球的力量，其总和也远远及不上一颗星球全部的能量，真要让我面对一颗星球的话……我顶多能做到自保吧，不正面对敌，不被击中还是没问题的。”

陈千紫暗自松了口气，继而开口说道：“我也差不多吧。”

“那不是没事了。”龙十一展颜笑道：“哪怕那什么阵法真的能汇聚整颗星球的能量，连你们都可以做到自保，更不要说苍岚哥了。”

顾苍生跟陈千紫几乎是同时将视线投向了朱阁主。

龙十一能想到的，他们二人自然也能想到，只是……若真是如此，顾苍岚打伤餐厅众人的举动不就毫无意义了吗？

龙十一此时也发现了顾苍生跟陈千紫的异样，随着他们一起看向朱阁主，开口问道：“朱阁主，我说的对吗？”

“正常情况下，确实如此，但……这一次的情况，有些不太正常。”朱阁主叹息道：“苍岚，不得不主动接下阵法所带来的攻击，换言之……他在与昊雄决战之前，需要先迎接整颗星球能量的冲击。”

“为何？”陈千紫表示由衷的不解，顺带着问出了所有人心中的疑惑，“他不能躲开吗？”

朱阁主略显古怪地看了众人一眼，“他若是躲开，届时死的就是你们了。”

“……”

一阵诡异的寂寞。

莫青春舔了舔微有些干燥的嘴唇，“朱阁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之前不是说了嘛，昊熊的徒弟采集了你们残留在蓝天市内的气息碎片，而后用以启动阵法。”朱阁主一字一顿地说道：“换言之，阵法的目标不只是苍岚，还有你们，甚至于，以你们的气息碎片所启动的阵法，能在顷刻间锁定你们的位置，操控自然能量对你们发动毁灭性的打击，要想躲开，几乎是不可能的，很可惜，在我来到蓝天市之前，阵法就已完成，若非如此，我还能从中干涉一二。”

李大凡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这就是……死局？”

“不过你们大可放心。”朱阁主摆摆手，“这个死局目前已经被破解了。”

陈千紫秀眉微蹙，“已经破解了？何时破解的？如何破解？”

“要想破解这一死局，唯有一种方法可行，遗憾的是……这个方法，甚至称不上是个方法。”朱阁主说到此处，忍不住长叹一声，抬头对上众人刺眼的视线，无奈开口说道：“就是把其中一个人的气息增强，其他人的气息减弱，如此一来，法阵就会失去对其他人的气息锁定，所有的能量都会汇聚到一人身上了。”

何语婷嘴角猛地一抽，连她都能听懂这话是什么意思，“也就是说，苍岚哥打伤我们……是为了减弱我们的气息。”

朱阁主苦涩点头，“凭你们现在的重伤之躯，气息之薄弱，已经不会被法阵锁定了。”

“所以，法阵的能量会全部汇聚到……苍岚哥那里去。”龙十一的脸色已是无比难看，“苍岚哥若是躲开的话，待我们恢复过后，能量还是会找上我们，为以绝后患，他就只能……接下那股恐怖的能量。”

朱阁主艰难地点点头，“正是如此，这便是唯一的方法。”

“什么狗屁方法！”就连柳平平都忍不住爆粗口了，“这不就是牺牲苍岚哥一个人保全我们所有人吗？这也能叫方法？”

朱阁主无辜地缩了缩脖子，“我刚刚就说了，这法子实则算不上法子，实是无奈之举。”

“不行。”莫青春掀开被子就要起身，“我要去帮苍岚哥。”

“我也去。”裘星愿紧随其后，“挨下了整颗星球的能量攻击，他要如何与他师兄为敌呢？这跟去送死有什么区别？”

然而，二人才刚离开沙发椅，两腿一软，先后瘫倒在地。

朱阁主的提醒姗姗来迟，“苍岚将你们打到行动不能，一方面是杜绝了法阵的能量找上你们，另一方面也是确保重伤的你们无力勉强自己。”

被婴北宫扶起来坐回沙发椅的裘星愿闻言不由嘴角一抽，“还真是……被苍岚哥拿捏死了呢。”

“什么田昊雄，就是个狗熊！”龙十一自知此时无力回天，旋即开始了传统艺能，对田昊雄的祖宗十八代予以最崇高的问候，丝毫不忌讳人家师父就坐在边上，“有能耐正面跟苍岚哥对决啊！整这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他有什么脸说要超越苍岚哥？！啊？！他就是个棒槌！”

沉默至今的陈千紫忽然开口：“或许在他看来，现在的他，就是抓住了顾苍岚最大的弱点，正在沾沾自喜也说不定。”


“苍岚哥最大的弱点。”何语婷脸色微变，眼中掠过一抹淡淡的失落，“确实……我们从来就只会拖苍岚哥的后腿，这一次也……哎呦，卿卿姐，你打我干什么？”

何语婷话说到一半，忽然挨了姜卿卿的一记脑瓜崩，虽说力道不是很大，但也被吓了一跳。

“仔细想想，苍岚何时说过我们拖他的后腿了？”姜卿卿微笑道：“再者，他现在可是为了我们在拼死地战斗啊，我们若还在这里妄自揣测人家的想法，辜负了人家的一片好意，你们觉得合适吗？”

“一片好意……”莫青春默默地抬起手揉了揉还有些疼痛的肩膀，“我倒是希望这种好意以后不要再出现了。”

姜卿卿：“……这倒是。”

“不管怎么说，我们必须想办法帮助苍岚哥。”龙十一捏了捏拳头，“就算我们不能动了，我们还可以拜托其他人。”

“你说的……相当正确。”顾苍生缓缓起身，一脸自信的笑容，“值此危急时刻，终是我等发光发热的时候了。”

“……”

顾苍生：“你们倒是给点反应啊！”

“关你屁事。”何语婷一脸不加掩饰的嫌弃，“跟你有半毛钱关系啊？这种场面你去有什么用啊？你除了能让苍岚哥分心你还能干啥？”

“陈小姐。”姜卿卿虽说没有正面吐槽顾苍生，但她接下来说的话等于是变相地否决了顾苍生的毛遂自荐，“能麻烦您走一趟吗？即便这件事与您没有关系，我们还是想拜托您，无论结果如何，事后，怪物餐厅必有厚礼献上。”

柳栋点头附和，“我同意。”

婴北宫：“千紫，要不你就跑一趟吧？”

陈千紫施施然起身，“就算你们不说，我也会去的，但是不要误会，我不是为了你们，我是为了蓝天市，问天剑圣与其师兄的对决，若是不加以管控，势必会在表里世界掀起轩然大波，更何况还有个可以调动全星球能量的法阵，朱阁主，冒昧一问，这个法阵可有什么弱点？”

“没什么弱点，但是有不少缺点。”朱阁主如实相告：“第一，它只是借用星球能量，并非将星球能量据为己有，所以其攻击最多只能释放一次，一次过后，法阵报废；第二，毕竟是以人类之躯驱动星球能量，法阵报废后，施法者将不可避免地受到星球能量的反噬，轻则重伤，重则当场暴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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