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桀骜不驯
龙十一：“然后呢？”
顾苍生：“什么然后？”
龙十一：“不是讲到你们见到邪神的武器了吗？然后发生了什么呢？”
顾苍生：“然后我们就走了啊，离开山洞后就分道扬镳了啊。”
龙十一：“就这样？”
顾苍生点点头，“就这样。”
龙十一一脸的不信邪，“这中间就没发生什么特殊事件？比如邪神的武器突然复苏了之类的，天宫教廷的人追上来了之类的，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之类的？”
顾苍生：“抱歉，啥都没发生，非常和平地结束了。”
“不应该啊。”柳平平亦是一脸费解，“按照一般逻辑，这种剧情发展，这时候没个突发事件很难说得过去。”
龙十一：“你看，平平也说了。”
顾苍生解释道：“那条通道似乎是直接带我们去到山的另一侧了，别说突发状况了，估摸着都没人看到我们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姜卿卿：“那次分别过后，咱们有多久没见来着？”
顾苍生回想了一下，“几百年左右吧，跟店长还要久一点，一千五百年左右，反正再见面时店长已经是个老油条了。”
柳栋尴尬地咳嗽两声，“最后一句话是多余的。”
顾苍生：“说实话，店长，比起现在的你，我还是比较怀念当年那个桀骜不驯的你。”
姜卿卿掩嘴轻笑，“我也是呢。”
柳栋：“……”
“说起来店长。”姜卿卿道：“回忆了这么一段，我倒是想起来，当年被你带走的邪神武器，现在貌似还在龙岛的宝库里吧，上次进去的时候我有见到，那之后你们到底对邪神武器做了些什么？”
“什么都没做啊。”柳栋耸耸肩，道：“我带着邪神的武器回去之后，龙神大人让我把它放在宝库里，就没有后续了，那玩意就这么在龙岛的宝库里待了四千多年。”
龙十一嗤笑一声，“那就是你们龙神吃饱了撑的。”
柳栋耸耸肩，“谁知道呢。”
“我管邪神的武器干什么，我想要知道的是你们之后都经历了什么。”裘星愿没好气地说着，冲着顾苍生挑了挑眉，“苍生，接着说。”
“额，那之后我跟岚岚继续在世界各地游历，确实是经历了不少啦。”顾苍生耸耸肩，“就是不知道你们具体想听哪段？”
裘星愿：“甭管哪段，有代表性的就成。”
“有代表性的啊……”顾苍生稍加思索，“那就说说，大约三千年前，也就是我们跟卿卿店长分开一千年后，在我跟岚岚身上发生的事情吧，岚岚你觉得呢？”
顾苍岚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顾苍生清了清嗓子，开始叙说。
——
距今约莫三千年前。
一座名为和玉镇的小镇，迎来了一对旅人。
在镇门口的告示栏，二人停下了脚步。
顾苍生：“这地儿怎么跟上次来的时候有些不太一样了呢？”
顾苍岚：“上一次来这都是三百年前了，有些改变不是正常吗？”
“说来也是，话说……”顾苍生摸了摸干瘪的口袋，“为什么我们又没钱了？这钱怎么就是存不下来呢？”
顾苍岚没有言语，只是默默地转过头给了他一个深邃的眼神。
“咳咳咳。”顾苍生轻咳两声，尴尬而又不失礼貌地笑了笑，“充其量是我管钱没错，但钱确实都花在咱们身上了啊，这一点你不能否认吧？”
顾苍岚：“在赌场一掷千金也算？”
“额……”谈起这事，顾苍生不免有些窘迫，“当时年少不懂事，至少我现在戒了，是吧？额咳咳，不管怎么说，先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工作吧，再不赚钱就该喝西北风了。”
“我们不是已经喝西北风了吗？”尽管说的是悲伤的话题，顾苍岚的脸色却依旧平静，“上一个小镇接的委托，报酬还挺丰富的，为什么要放弃呢？”
“废话，谁让你在途中展露特异者能力了？！”顾苍生没好气地说道，猛然想起这番话不能让旁人听见，环顾四周，确定没人注意他们后，这才压低音量接着说道：“切记，咱们现在不是在神谕之地，而是在表世界，这个世界的剑客的战力巅峰，顶多就是以一敌百，哪有说一剑把山都劈了的？你隔这横空出世呢？”
顾苍岚面色不变，“我已经很手下留情了，不怪我，是表世界的人战斗水平太低了。”
“你还责怪起别人来了？”顾苍生没好气地说道：“总而言之，你记住了，我已经不是第一次提醒你了，你现在就是一个普通的江湖剑客，把你的水准压制在这个标准上，好吗？你要再随意展露特异者能力，总有一天会把天宫教廷招来的。”
“招来就招来呗。”顾苍岚满不在乎地耸耸肩，“我又不怕。”
“你不怕我怕啊。”顾苍生白了他一眼，“你的实力毋庸置疑，但天宫教廷也不是软捏的柿子啊，教皇，主教，还有几年前选出来的那什么守护者，更别说还有个神秘的天使神了，要是这伙人一拥而上，你有多大把握？”
顾苍岚还真就认真地思考了一下，须臾，沉声道：“起码，我有五成把握两败俱伤。”
“没让你跟他们两败俱伤。”顾苍生道：“我是问你有多大把握在他们的围攻下保护我的生命安全？”
顾苍岚复又想了想。点头道：“我以后会注意不暴露特异者身份的。”
“这就对了。”顾苍生轻抚下巴，视线再一次移到面前的告示栏上，“看看有没有什么工作，或者是悬赏之类的，最好是比较适合我们两个人的。”
顾苍岚：“你可别又找些乱七八糟……”
“就这个！”话还没说完，就听到顾苍生大吼一声，伸手指向告示栏的角落，“比武招亲！”
顾苍岚：“……比武招亲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不是让我们去比武招亲，你自己看啊。”顾苍生道：“说是彭家小姐几日前举办比武招亲大会，会后不知怎的得了一场怪病，特贴此告示，寻医入府一叙，报酬丰厚，看到没，重点是最后这四个字，报酬丰厚，这怎么能让人拒绝的了呢？”
顾苍岚依旧从现实的角度出发，“可是你我又不会看病。”
“啧啧啧。”顾苍生冲他摇了摇手指头，“稚嫩，岚岚啊，你还是太稚嫩了，光是从这张告示我就能确定，这个彭家小姐，得的是病，但又不完全是病。”
顾苍岚：“怎么说？”
“你想啊，早不生病，晚不生病，偏偏在比武招亲过后生病了。”顾苍生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我料想，这个彭大小姐，肯定是有情感上的问题！这不就专业对口了吗？”
“……”顾苍岚犹且一头雾水，“怎么就专业对口了？”
顾苍生伸出大拇指指着自己，“我哎！我谁啊？我什么身份啊？我是什么尊贵的身份？江湖人称情感大师顾苍生是也！”
“…………”顾苍岚的无语更上一层楼，“你什么时候有的这个外号？”
“什么时候有的并不重要。”顾苍生大手一挥，隐隐有些兴奋，“重要的是，马上我们就有钱了。”
顾苍岚：“……”
但我怎么有股不祥的预感呢？
没等顾苍岚仔细思考这不祥的预感从何而来，身边顾苍生已然大手一挥，朝着一旁开阔的街道大步行进，“走！”
顾苍岚摇摇头，满心无奈地迈步跟了上去。
彭府，作为整个和玉镇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二人稍微打听了一下就知晓了其住址，而后更是直接找上了门。
届时，一眼望去，彭府大门门可雀罗，唯独两个门卫站在紧闭的大门前，脑袋一点一点的，还在打瞌睡。
顾苍生轻抚下巴，“照理说不应该啊，那个告示贴出来估摸着还不到一个星期，不至于这么冷清吧？难道这彭大小姐的病真有这么严重？”
顾苍岚：“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开玩笑，你当我情感大师顾苍生只是浪得虚名吗？”顾苍生冷哼一声，带着自信的笑容，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来到一名门卫的面前，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喂，喂，醒醒，醒醒。”
“嗯？啊？！”门卫一个激灵清醒过来，瞧着面前的顾苍生跟其身后的顾苍岚，揉了揉眼睛，将二人从头到尾打量了一番过后，摆手道：“不好意思，二位，我们这里不收门童。”
“……”顾苍生：“什么眼神啊你？我们是来看病的。”
“看病？”门卫大哥愣了一愣。
“对啊，看病。”顾苍生抬了抬下巴，仿佛很是高傲的样子，“你们彭大小姐不是卧床不起吗？告诉你们彭老爷，让他把酬劳准备好，彭大小姐的病，由我们来医治。”
顾苍岚：“……”
真是不知道你哪里来的自信，万一那个彭大小姐得的不是什么心病呢？
虽然自大，虽然莫名其妙，但顾苍生这番话的作用，毋庸置疑是有的。
门卫大哥瞧着顾苍生如此嚣张的嘴脸，在心里将他的话梳理了一番过后，幡然醒悟，连忙屈身恭声道：“原来二位是大夫啊，恕小人眼拙，二人请在此稍等片刻，小的这就去汇报老爷。”
顾苍生随意地摆摆手，“去吧去吧。”
门卫大哥复又欠了欠身，而后转身马不停蹄地朝里跑去。
没过多久，就有一名自称是彭府管家的中年人来到顾苍生二人面前，笑容满面地带着二人进入了这看似平淡无奇的彭府，而后，在略显朴素的前厅，见到了彭府的主人，彭老爷。
届时，彭老爷一身黑金长袍，坐在太师椅中，嘴里叼着烟斗，面露愁容，待管家带着顾苍生二人走进前厅时忙不迭地放下烟斗，霍然起身，挤出灿烂的笑容迎上了二人，“欢迎二位，额……在下彭泽成，不知二位怎么称呼？”
顾苍岚率先开口，语气依旧平淡：“顾苍岚。”
顾苍生正想跟上队形，哪曾想被彭老爷一声夸张的大吼打断了。
“顾苍岚？！”彭老爷大吼一声，虎躯一震，下意识退了小半步，而后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又是忐忑又是激动地颤声问道：“阁下就是问天剑圣顾苍岚？”
顾苍生眉头一挑。
顾苍岚微皱眉，“你认识我？”
“拜托，岚岚，你自己在各地游历了一千年，我又陪你游历了一千年，加起来都两千年了，里世界要再没人认识你，那就有点假了。”顾苍生替彭老爷回答了，继而似笑非笑地看着彭老爷说道：“不过嘛，我倒是没想到，彭老爷居然也对里世界有了解。”
彭老爷讪讪一笑，似是确定了面前的顾苍岚是货真价实的后有些心理压力，此时额上已是冷汗密布，一遍抬起手用袖子轻轻擦汗一边说道：“接触过，没怎么深入了解，但问天剑圣顾苍岚的大名还是略有耳闻的。”
顾苍岚：“……”
他也没想到，当年顾苍生随口胡诌的问天剑圣四个大字真就成了自己的名号，甚至比自己的本名还要出名，民间甚至还传出了什么以剑问苍天的字眼，试问举着剑问苍天，这不就是傻子吗？
当然这些吐槽的话顾苍岚只能在心里说说，否则第一个嘲笑他的人必然是身边的顾苍生。
“彭老爷。”顾苍生此时没来由地自我感觉良好，抬起右手，伸出大拇指指了指自己，嘴角一抹自信的弧度，“你既然已经知道他是问天剑圣顾苍岚了，那么，想必也猜到我是谁了。”
彭老爷眨眨眼，端详着顾苍生的面容，沉吟片刻，视线多次掠过顾苍生背后的包裹，刹那间幡然醒悟，“知道知道，阁下就是顾大侠的随从吧，失敬失敬，小老儿这厢有礼了。”
顾苍生：“……”
“我要是他随从还需要问你我是谁吗？”顾苍生没好气地说道：“给你个提示，你可曾听说过，逆天神算？”
彭老爷认真地思考了一分钟，而后十分笃定地摇摇头，“没听说过。”
顾苍生：“……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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