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顾苍生看穿一切
半个小时后。
所有看热闹的人被强行遣散，首饰店暂停营业，门前拉起了警戒线，还有两个特管队的队员立在门两边，以防有人偷拍偷看偷听。
首饰店内，除了陈浩及一些特管队的队员，唯有这家店的女主人，龙十一、姜卿卿、韩雪竹以及薛乐乐留了下来。
明显受到惊吓的彭海云，薛乐乐让胡佳佳先陪她回去了。
韩雪竹是自己要求留下来的，这毕竟是她们公司的产业。
姜卿卿是陪韩雪竹留下来的。
龙十一……是被陈浩强行留下来的。
薛乐乐就是留下来陪龙十一的了。
届时，一名特管队的队员正在对首饰店的女主人进行问话，龙十一就翘着二郎腿坐在店内的椅子上，“浩子，你把我扣下来干什么？你有病啊，明显我是局外人好吧。”
“你不是目击证人吗？我不把你留下来把谁留下来啊。”陈浩没好气地说道：“你以为我想你们掺和进来啊，我宁愿目击证人是只鸡也不想是你们啊。”
“那没办法。”龙十一摊摊手，“我是被自愿的。”
“陈队长。”眼见龙十一跟陈浩又开始了没有意义的拌嘴，韩雪竹上前一步，强行将话题拉回正轨，“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陈浩转头看向韩雪竹，不知为何态度变得很是谦卑，“雪竹姐，你不用太担心，不过是一起失踪案件，已经不是第一起了，并未只有你们公司的产业发生了这类案件，不会对你们公司造成太大的影响的。”
韩雪竹眉头轻皱，“陈队长的意思是，这是一起连环失踪案件？”
“不错。”陈浩娓娓道来：“第一起失踪案件发生在前天，第二起也是前天，当时我们还没有太在意，以为只是普通的失踪案件，可后来……事情愈发的不对劲了。”
“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人神秘失踪，没有征兆，没有原因，每起案件发生的时间没有规律性，失踪的地点没有关联，甚至所有失踪人员之间，也找不出联系；就说眼前这起吧，她的丈夫就那么原地消失了，只留下了一截手指，监控摄像也什么都没拍到，能够得到的讯息实在太少了。”
龙十一：“定义为：随机连环失踪案件。”
“可以这么说。”陈浩叹息一声：“已经三天了，本来还想着在这件事闹大之查明真相，现在看来是没可能了。”
“当然没可能了。”龙十一打了个哈欠，“那玩意的正体是什么连我都没看清，你还想短时间内解决，做梦呢。”
“什么？！”陈浩刷的一下窜到龙十一面前，“你果然知道些什么！”
“废话。”龙十一一点不虚，“老子刚刚就站在这里，知道些什么不正常吗？！”
“哦哦。”陈浩连连致歉，“我习惯把你当幕后黑手了。”
龙十一：“……我什么时候在你这里风评这么差了？再说不止我，卿卿姐应该也感受到了。”
姜卿卿点点头。
“是吗？！”陈浩满是期待，赶忙拉了张椅子坐下，“说说看，你们都看到了些什么？是不是看到犯人的长相了？”
二人异口同声道：“什么都没看到啊。”
陈浩：“……”
“刚刚，就在那。”龙十一指了指收银台的方向，“应该就是她丈夫消失的地方，我能确信那里有什么东西在，我甚至从它身上感觉到了威胁，但我看不见它。”
姜卿卿点点头：“我也是这种感觉。”
陈浩轻抚下巴，“是具有隐身能力的特异者吗？”
“不像。”姜卿卿摇摇头，皱眉道：“与其说是隐身，反倒像是更加深层次的东西。”
陈浩眨了眨眼，“什么意思？”
“嗯……”姜卿卿沉吟片刻，“像是躲过了我们的意识，亦或是……还没有出现在我们的意识当中，介于虚幻与真实之间。”
陈浩：“是特异者吗？”
龙十一：“不知道。”
陈浩：“是人吗？”
龙十一：“不知道。”
陈浩：“那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龙十一：“你问我我问谁啊？！都说了没看见了，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了，连气息都消失的一干二净，根本无迹可寻。”
姜卿卿摊摊手，“融合了龙神之力后，十一身为特异者的各项能力都在我之上，包括感官在内，他都追踪不到，我就更没可能了。”
陈浩自然明白这一点，现在的龙十一恐怕已有教皇级别的实力了，连他都搞不懂敌人的真面目，这事……
陈浩愈发地头疼了，星辰计划事件过去才一个星期啊，能消停会儿不？
好消息是这次的事件貌似跟怪物餐厅没有关系。
坏消息是正因为跟怪物餐厅没有关系，更加地无从查起了。
陈浩突然觉得降职或许不是一件坏事。
“总之，这件事你们不要到处宣扬，无论是对表世界还是对里世界的人。”陈浩揉了揉太阳穴，“我会尽快解决的。”
“我吃饱了撑得没事干去宣扬啊。”龙十一边抠鼻子边说道：“作为老朋友，提醒一下，就算你找到了所谓的犯人，恐怕也不是他的对手，这边建议你把相关信息汇报给天宫教廷，请求他们派人支援呢。”
陈浩沉吟片刻，轻点头道：“有道理啊，我一个人在这里犯愁，到时候事情搞砸了还得算我的过失，不如早早地把事情禀报给教廷，让教廷方面做定夺，反正我也没想要多大的功劳。”
龙十一摇头叹息：“我都想不明白你是怎么当上蓝天市特管队队长的。”
陈浩：“要你说啊！”
——
晚餐时间。
“纳尼？！”顾苍生拍案而起，“你今天在菜市场遇见了高中同学，然后她邀请你去参加后天的同学会，还说可以带一个人去？”
“你总结起来倒是挺精辟的。”柳栋笑着看向莫青春，“你若想去的话，放心向我请假，你店长我最通情达理了，哦对，我听大凡说，你想抽空去看望父母，什么时候？假条我现在就帮你批了吧。”
何语婷嘴角抽了抽，“店长你好偏心，还有，你的字典里有通情达理这个词吗？”
柳栋：“住嘴，吃你的饭。”
何语婷：“切。”
莫青春放下碗筷，微笑着说道：“同学会我是不打算去了，至于看望父母……明天下午可以吗？也跟今天下午一样的时间。”
“没问题，我批准了！明天下午你直接去就是了。”柳栋二话不说应允下来，不禁让人怀疑眼前的柳栋是不是他人假扮的。
莫青春笑着道了声谢。
“你不去同学会啊？”相比柳栋的态度问题，顾苍生关心的明显是另一件事，“为啥不去啊，每个人都能带一个人，岂不是说能遇见很多漂亮小姐姐。”
莫青春摇摇头，“我还是不去了，至于理由……我先上个厕所。”
正巧姜卿卿端着汤开门进来，与莫青春擦肩而过，听见几人的交谈忽然想起，“哦，我差点忘了，星愿，你后天下午没事吧？”
裘星愿稍稍一愣，继而摇了摇头，“没事啊，怎么了？”
姜卿卿来到裘星愿身边，双手合十，“是这样的，雪竹后天下午一点也有个同学会，也是可以带一个人的，我后天要陪妮妮，你知道的，所以，她想麻烦你陪她去一趟，可以吗？”
“当然可以了，有什么问题，雪竹也是我的朋友嘛。”裘星愿展颜一笑，“后天下午一点是吧，那我十二点去她公司找她。”
“嗯。”姜卿卿点了点头，还不忘提醒一句：“到时候可能会有很多帅哥哦，别只想着陪雪竹，你自己也可以试着认识一些异性嘛。”
裘星愿笑了笑，也没说什么。
可这番表现落在某人眼中，就有点像是默认了。
龙十一：“人家开同学会，你去凑什么热闹？”
姜卿卿眉头一挑，嘴角难以遏制地勾起一抹弧度，俨然一副奸计得逞的表现，只可惜龙十一现在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裘星愿身上，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裘星愿柳眉一挑，“我陪雪竹姐，关你屁事？！”
“是，是陪雪竹姐。”龙十一开始阴阳怪气，“顺便认识些帅哥是吧，我懂得，毕竟你也单身这么多年了，有点孤单寂寞很正常，我理解。”
裘星愿不怒反笑，“说我单身很多年，你不也是一样吗？你甚至都没有交过女朋友吧，哦，我懂了，你就是羡慕我有机会认识帅哥而你没机会认识美女，是不是？！”
龙十一切了一声，“有病吧，我羡慕你？”
裘星愿：“你就是羡慕。”
龙十一：“滚！”
裘星愿：“你自己怎么不滚？”
之后就是小学生吵架水准了。
恰逢此时莫青春回来了，坐下后看看裘星愿又看看龙十一，扭头问身边的顾苍生道：“他们怎么吵起来了？”
顾苍生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看看裘星愿，看看龙十一，看看姜卿卿再看看莫青春，最后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猛地伸出手一拍桌子，开始输出，“就是！你看不起我们十一是不是？谁说我们十一没有机会认识美女了？！青春，后天你的同学会，让十一陪你去！”
“啊？”莫青春怎么想也想不到这话题兜了一圈怎么又回到自己身上来了，“可是我已经决定不……”
“就是！”龙十一紧跟着拍案而起，打断了莫青春的话，“去就去！谁怕谁！真当我没有机会认识美女是吧？！青春！后天我陪你去！”
顾苍生：“就这么说定了了！”
龙十一：“好！”
“……”莫青春：“要不你俩去吧。”
“开什么玩笑！你的同学会你肯定要去了。”顾苍生说着，突然凑到莫青春耳边低声道：“答应下来，就当帮前辈一个小忙，反正你也不吃亏。”
莫青春想了想，无奈一叹气，一点头，“那好吧。”
“哼！”龙十一冷哼一声，抬起得意的下巴，充分诠释了什么叫做得意忘形。
这下子，反倒是裘星愿的脸色有些不对劲了，双眼微眯，以冰冷的眼神注视着龙十一片刻后，低下头去自顾自吃饭，一言不发。
要说全场面色最得意的，还得数早已看穿一切的顾苍生。
而看出这一点的人……顾苍岚。
顾苍岚：“你好像很开心的样子，发生什么好事了吗？”
顾苍生嘿嘿笑着，“现在还没发生，不过很快就要发生了。”
顾苍岚眨眨眼，以表示自己的疑惑。
“话说回来。”眼见裘星愿没再理会自己的挑衅，兴致缺缺的龙十一开始聊起其他的话题，“我跟卿卿姐今天在百货大楼遇见浩子了。”
“哦？”柳栋：“又发生什么案件了吗？”
“连环失踪案件。”龙十一道：“听他说这已经是第十起了，他说他找不出案件与案件之间的联系，所以无从下手。”
“我们今天在菜市场也遇见陈警官了。”李大凡恍然大悟，“当时我就觉得出了什么事，现在看来，第九起失踪案件就在菜市场啊。”
龙十一点头表示认同，“十有八九是了。”
“先说好。”柳栋犀利的视线自每个人脸上一一扫过，“这次的事件，总跟我们没有关系了吧？有知情者趁早坦白啊，不允许再有知情不报的情况发生。”
作为知情不报的前车之鉴，裘星愿率先举手表态，“我发誓，这件事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
其余几人先后表态。
“很好。”柳栋满意地点点头，“那就说好了，这一次咱们说什么都要置身事外，只看戏不出手，听没听懂？！”
“你隔这训狗呢？”顾苍生没好气地说道：“咱们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别人的事情我们才懒得管呢。”
“虽然我对那个正体不明的玩意是挺好奇的。”龙十一摊摊手，“不过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不管喽。”
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当龙十一提起连环失踪案件的时候，莫青春握着筷子的手，轻微地抖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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