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具体问题具体分析
“跟你没有关系。”裘星冷冷地瞥了眼裘愿，眼神并无半点动摇，“回去吧，去你该去的地方。”
语毕，身形再一次消失在空气当中。
小洁缓缓降落到余让身边，小手搭上他的肩膀。
余让对着陈浩点点头，微笑道：“那么，在下就此告辞了，陈队长，后会有期。”
语毕，小洁也带着余让消失在了陈浩及一众特管队队员的眼中，消失的方式与先前的裘星一般无二。
“别，别走，把姐姐……”裘愿艰难地站起来，想着追上去，奈何伤势不浅，还未等她站稳，黑暗袭来，天旋地转，只一瞬就失去了意识。
陈浩面色微变，快步来到倒地的裘愿身边，伸出手探了探她的脉搏，神色空前严峻，“下手还真狠啊，所幸没有伤到要害，你们继续巡逻，这里交给我。”
这里的小队成员都是跟随陈浩多年的，自然清楚该女子是陈浩的老相识，一时也不敢说些什么。
——
再一次醒来时，是在自己的房间，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不是痛的，裘愿微皱眉，这会儿才有余力动用星辰之力治疗自己的伤势，待到疼痛消退些许之后，坐起身来环顾一周，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一时不免有些怅然若失。
下了床，裘愿正想出去看看，房间的门就被人打开了。
裘愿下意识抬头看向来者，勉强挤出一抹笑容，“卿卿姐。”
姜卿卿满是嗔怪地瞪了她一眼，走到床边，在她身边坐下，“没事了？”
裘愿微笑着摇摇头，“没事了。”
“陈浩把你送回来的时候，我们都被吓坏了。”姜卿卿秀眉紧皱，“我们都知道你是去找裘星，所以也没太担心，她毕竟是你姐，可没曾想她居然下手这么重，你背后挨的那一击，如果瞄准的是你的脊椎骨，你这会儿已经是一个废人了。”
裘愿苦笑着摇摇头，“不是姐姐。”
姜卿卿神情稍显缓和，“不是裘星，难怪，那是什么人动的手？”
“是……”这一刻，先前发生的一切在裘愿的脑海当中飞速掠过，刹那间，灵光乍现，裘愿霍然起身，扭头目光灼灼地看向姜卿卿，“卿卿姐，龙大哥人呢？”
“在他自己的房间啊。”姜卿卿道：“你可能不知道，你昏迷了快半天了，现在是晚上十一点，店门都关了。”
裘愿仿佛没听到姜卿卿的后半句话似的，霍然起身，快步离开房间。
姜卿卿没有阻拦，只是坐在床上看着她离去，片刻，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弧度，“尽管性格截然不同，认真起来，还真是跟她姐姐一模一样呢。”
龙十一与顾苍生的房间。
“龙大哥。”无比焦急，仿佛生怕自己思绪飞走的裘愿门都没敲推门而进，“我有事，呀！！！”
一声分贝极高的尖叫，前一秒还气势汹汹的裘愿瞬间打回原形，退出房间的同时砰的一声关上房门，一张俏脸登时涨得通红。
房内，正在联机打游戏的顾苍生跟龙十一面面相觑，显然受到惊吓的不止裘愿一人。
顾苍生：“发生什么事了？”
龙十一：“不知道啊。”
顾苍生：“刚刚那是裘愿吧？”
龙十一：“是啊，但是她莫名其妙喊什么呢？”
顾苍生：“……”
龙十一：“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我脸上有花吗？”
顾苍生：“因为你只穿了一条内裤啊。”
“……”龙十一后知后觉，“靠！”
几秒钟功夫，龙十一迅速套上衣服，打开房门，面色通红的裘愿果然还站在门外。
“愿儿，抱歉啊。”龙十一满含歉意地笑了笑，“下班了，又是在自己房间，所以比较随意。”
“没，没事，龙大哥你不用道歉的。”尽管内心还是羞涩无比，裘愿还是露出了笑容，“是我不对，我太着急了，我应该先敲门的。”
“先，先进来吧。”难免有些尴尬的龙十一说话都有些结巴了，“你说你很着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想找我们商量吗？人家女孩子都上门寻求帮助了！你能不能别玩了！”
后半句话是冲顾苍生吼的。
顾苍生眉头一挑，双手离开键盘，“好好好，不玩了不玩了，反正我用的也是你的小号。”
龙十一：“……”
裘愿瞥了一眼二人的电脑屏幕，意有所指，“龙大哥，你们，玩游戏呢？”
“啊，这个，呵呵，你龙大哥我的做事标准，无论干什么都讲究劳逸结合嘛。”龙十一尴尬而又不失礼貌地笑了笑，“放心，你姐姐的事我有在查的。”
顾苍生默不作声，只是微笑着坐在一旁。
出于兄弟情义，他自然是不会告诉裘愿，这一天下来龙十一一有空就说裘星的坏话，诸如裘星是傻X之类的，一下班就拉着自己打游戏，美其名曰转换心情。
“其实我也是为了这件事来找你的，我这边有新的发现。”裘愿正色道：“我先前，见到余让了。”
龙十一眉头倒竖，总算是想起正事了，“是他把你打成这样的？不对啊，他貌似不是特异者吧。”
“不是他，是他身边的一个女孩子。”裘愿说道：“我见过那个女孩子，当初姐姐发现余让脚踏两条船的对象，就是那个女孩子。”
“这什么狗血的剧情？”龙十一摸摸鼻子，眉头紧锁，“所以，那个女孩子是特异者？”
“感觉不是，又好像是。”裘愿面露疑惑，“我总感觉，她使用的力量，跟我还有姐姐是一样的。”
龙十一大吃一惊，“她也是你们星球的人？”
“我就是想查清楚这一点，所以才来找龙大哥你的，因为我是真的不知道从何查起。”裘愿面露苦恼，“但是，我总感觉，姐姐想要离开餐厅，跟这个女的肯定脱不了干系。”
龙十一轻抚下巴，沉思片刻，点点头道：“行，我帮你查，你还记得她长什么样子吗？或者说叫什么名字。”
“长相的话，我记录下来了。”裘愿抬起手，掌心之上浮现出一片光幕，其中出现了小洁的面容，“名字我就不知道了。”
“没事，这样就够了。”龙十一掏出手机拍了张照，“你先回去吧，有结果了我告诉你。”
“嗯。”裘愿点点头，“谢谢龙大哥。”
语毕，正欲起身告辞，忽有一人敲响了房门。
餐厅此刻人丁稀少，基本猜得到是谁。
顾苍生甚至不用去开门，直接喊了一嗓子，“岚岚，干嘛？”
门外有声音传来，正是顾苍岚无疑，“店长让我们下去，说是什么……紧急餐厅内部会议。”
“啥玩意？”顾苍生一张脸都要皱到一块儿去了，“他又搁这整什么幺蛾子呢？”
龙十一耸耸肩，“下去看看不就知道喽。”
不一会儿的功夫，餐厅仅剩的成员，再一次聚集在了柳栋的办公室内。
实则也没多少人，除去外出旅游还没回来的三人，也就是顾苍生、顾苍岚、龙十一、姜卿卿跟裘愿这五个人而已。
“店长，大晚上的把我们喊到这里来干什么？”最先发牢骚的是顾苍生，“你闲着无聊啊，我陪你打游戏呗。”
柳栋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今天找你们来，为得不是别的，我已经把招聘启事贴出去了，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有新鲜血液注入咱们餐厅了，为此，你们身为餐厅的老人，是不是该正视一下你们自己的问题，好给后来的新人做个榜样。”
“问题？”顾苍生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充分诠释了什么叫做嚣张，“我们有什么问题？”
“裘星的事还不够反应出你们的问题吗？”柳栋没好气地说道：“动不动就请假，辞职，甚至连理由都不说，要是每个人都来这么一出，那我这个店长还有没有存在的意义啊？”
裘愿很是愧疚地低下了脑袋，尽管柳栋说的并不是她。
“为此。”柳栋拍了下桌子，“我决定为咱们的餐厅制定一系列的店规。”
“店规？”龙十一眨眨眼，“这玩意还需要制定吗？你不是动不动就挂在嘴边吗？”
顾苍生：“他的意思是，以前说的店规都是他现编的，现在他想正式化了。”
龙十一了然点头，“是这个意思啊，我不反对，店长你说吧。”
柳栋轻咳两声，“不止是我说，你们也可以说，要知道，我不是一个独裁者，这也是我把你们聚集在此的原因，考虑到你们都是餐厅的老人，餐厅更加美好的未来少不了你们的努力，总而言之，店规不是为我制定的，是为我们大家制定的。”
“哇。”饶是顾苍生，听完这话都不由呆了一阵，“店长，你这话说的，我都想鼓掌了呢。”
柳栋摆摆手，脸上带着谦逊的笑意，“可以鼓掌，没有关系。”
顾苍生：“……咱们还是说说店规吧，店长，你说着，我们听。”
“嗯好，卿卿帮忙记录一下啊，会议结束后咱们就把正式店规打印出来贴起来，以后就照这个办事了。”柳栋轻咳两声，开始述说，“第一条，也是最重要的一条，自然得是咱们餐厅一直以来的行事准则：战斗的理由只有一个，便是再一次回到这个地方来。这一条，谁有看法亦或是反对意见？”
无人反对。
店规第一条，通过。
“第二条，嗯……我先前也说过。”柳栋双手合十，面色严肃，下意识瞥了眼沉默不语的裘愿，“实则，这么多年来，有很多人都想加入咱们餐厅，不止一次有人私下找我请教此事，但都被我拒绝了，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宁缺毋滥。”柳栋展颜一笑，“我看重的不是能力，更不是财力，我看中的仅仅只是你这个人，我希望我们的雇佣关系不止是雇佣关系，一纸合同不止是一纸合同，没有说今天来了明天就要走，我希望我们是一个整体，如同家人一般，相信这一点你们都深有感触，所以，退出餐厅，在我看来与背叛行为一般无二，因此，咱们餐厅的第二条店规就是：餐厅成员一经退出，终生不得录用，有人有反对意见吗？”
一片沉默，尽管气氛有些压抑，但是无人反对。
第一个做出反应的……是顾苍生。
顾苍生：“店长，那万一有人给你五个亿，想要加入我们餐厅，你会同意吗？”
柳栋眉头一挑，战术后仰，“那就另当别论了，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嘛。”
顾苍生：“……”
姜卿卿：“这一点通过了，说第三条吧。”
柳栋：“第三条，我们不是正派，也不是反派，我们只为我们而战。”
龙十一：“确定不是只为我们跟钱财而战？”
柳栋很想瞪他一眼，但想起自己的眯眯眼，还是算了，“你懂个屁？你敢说哪一次我们不是为我们而战的？上一次死者复生事件，不是为了卿卿吗？接受教皇的委托只是顺带的。”
懒得跟他争辩的龙十一冲他竖起大拇指，“你是店长，你说得对。”
柳栋冷哼一声，“没有反对意见吧。”
自然没有，第三条店规确定。
“第四条，跟第三条是相得益彰的。”柳栋清了清嗓子，威严的视线扫过面前的每一个人，“我们只帮助我们的人，就以当下为例，个中含义，你们应该都明白吧。”
情绪波动最大的，是裘愿跟龙十一。
“你的意思是……”一向直言不讳的顾苍生直接将柳栋的话外之音说了出来，“不能帮裘星？”
“不错，不管之后发生什么，所有人，都不准对她伸出援手。”柳栋肃然道：“她退出了餐厅，已经不是餐厅的人了，是叛徒，这是店长命令，都听清楚了吗？”
一众人面面相觑，顾苍生跟姜卿卿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
果然，柳栋比所有人都要在乎餐厅成员间的关系，裘星此番一个理由不给扭头就走的行为，无疑是触怒了柳栋。
恐怕这才是这场紧急会议的主要目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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