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先过我这关

跟顾苍岚闲聊了几句过后，李大凡再一次来到后院的草坪上，深吸一口气之后，将闹钟放在地上，为免吵到还在睡觉的人，刻意将声音调到只有自己能听到的程度，然后就开始了传说中的锻炼：青蛙跳。

至于这个传说中的青蛙跳要跳到什么时候，李大凡昨天专门问过顾苍生，顾苍生给出的回答是：跳到他起床为止。

现在是凌晨四点，餐厅五点半就要开门做早餐生意了，也就是说李大凡要坚持跳一个半小时，所幸觉醒成邪神纷乱者之后，李大凡的体力得到了相当大程度的提升，不用担心早上的锻炼过后会没体力完成之后一天的工作。

然而，事与愿违，不知道过了多久，顾苍生依旧没有现身，大汗淋漓的李大凡虽然不是很清楚到底过了多久了，但是肯定不止一个半小时。

大家伙应该都起来工作了，只有自己还在这里青蛙跳，顾苍生这货该不会是忘了还有自己这档子事吧。

虽然认识的时间不算很长，但是李大凡有将近百分百的把握，顾苍生干的出这样的事来。

等啊等啊，等了不知道多久，第一个来后院看望李大凡的，是姜卿卿。

手脚酸软却仍在坚持青蛙跳的李大凡看见姜卿卿就跟看见了亲人似的，就差没有当场哭出来了，“卿卿姐！苍生哥他是不是忘了我还在这里啊？”

“苍生？”姜卿卿眨了眨水灵灵的大眼睛，“他还没起床啊。”

“……”这一瞬，李大凡心中有千万句吐槽的话奔腾而过，考虑到面前站的是整个餐厅的颜值担当，强行将某些问候爹娘的话语咽了回去，张口吐出一句，“冒昧问一下，现在几点了？”

“快八点了，餐厅里忙起来了，我是来叫你去帮忙的。”姜卿卿道：“平平跟语婷都上学去了，人手有些不太够。”

李大凡：“那为什么不把苍生哥叫起来呢？”

“他？他在这个时间点派不上一点用处。”姜卿卿摊了摊手，道：“早晨的采购是轮番制的，早餐主打的是语婷的糕点跟我的饮品，偶尔有那么几个客人点些炒食，苍岚一个人也足够应付，唯一有些缺人手的地方就是服务员了，你觉得苍生做的来服务员这活吗？”

李大凡：“这个……”

“曾经有一次让他代替龙十一去招待客人，把一个年迈的老顾客气到当场犯病，之后店长就禁止他做服务员了。”姜卿卿娓娓道出：“所以，一般没轮到他采购的话，他一般都会睡到九点往后。”

李大凡：“我……”

李大凡险些骂娘，不是因为顾苍生的惊人事迹，而是因为这货明知道自己起床晚，还特意告诉自己要锻炼到他起床，这不是坑人嘛。

“好了，别练了，苍生的话可以不用当真的。”姜卿卿冲李大凡招了招手，“快些去前面帮忙吧，十一跟裘星裘愿有些忙不过来了。”

“好嘞。”李大凡二话不说收了地上的自动播放器，屁颠屁颠地跟在姜卿卿身后朝前头大厅走去。

忙完了早晨一阵，时钟指向九点半的时候，李大凡才瞧见了睡眼惺忪从楼上下来的顾苍生。

强忍住亲切问候其祖宗十八代的冲动，李大凡迎上去笑容满面地问候了一句：“苍生哥，早啊。”

“早啊。”顾苍生面色自若，语气平淡地回了一句，只字不提自己昨天说了些什么，也不知道是真忘了还是假忘了，敷衍地应了李大凡一声过后，转身就去了厨房，“岚岚，跟那只鸟比赛的时间是不是推到明天了？新菜研究的怎么样了？要不要我给你提点意见啊？”

李大凡扭头问身后的龙十一，“鸟是指？”

龙十一竖起大拇指指了指马路对面的便利店，“雷鹤喽，简称鸟。”

李大凡：“好不走心的简称啊。”

“就是，不要乱给别人起什么古怪的外号好不好，就算要起外号你也起个霸气一点的啊，这样才符合我前邪神军大将军的身份嘛。”

龙十一与李大凡不约而同转身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果不其然一眼就瞧见了靠在门边略带风骚的雷鹤同志。

李大凡嘴角微抽，这货还真的没有离开对面的便利店啊，究竟是什么使得他如此执着地留在这里的？难不成真的是为了自己？

念此，李大凡不禁有些毛骨悚然，默默地朝后退了一小步，好让龙十一顶在自己前头。

雷鹤面带微笑朝二人走来，正欲开口，顾苍生忽然从一旁的厨房中冲了出来，张开双臂堵在厨房的门前，如临大敌地瞪着缓步而来的雷鹤，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哼，自不量力的小鸟啊，我料想你一定是来窥探敌情的，但那是不可能的，只要有我顾苍生在，你今日就别想踏入厨房一步！”

雷鹤来到龙十一面前，甚至懒得看顾苍生一眼，直截了当地对龙十一说道：“我找你们店长，能帮我引见一下吗？”

龙十一双手环胸，眉头轻皱，这姿态，这气势，李大凡丝毫不怀疑下一秒他会直接一拳头抡过去。

所幸龙十一没有，他只是略带不爽地问了一句：“我们店长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啊？我管你是什么邪神军还是什么大将军，想见我们店长，先过我这关！”

李大凡眼中险些冒出小星星，“龙大哥，这是我认识你以来你说过的最帅的一段话，你可能不知道，我刚刚差点就有些崇拜你了。”

“是吗？”龙十一嘴角勾起自信的弧度。

“喏。”就在此时，雷鹤同志忽然递过来一叠不薄的毛票票，“这是引见费。”

没等李大凡看清面额，雷鹤手中的票票已然不翼而飞，李大凡能看见的唯有龙十一揣兜的动作以及无比顺畅的退半步微欠身礼貌微笑三重奏，“这边请，前面走廊拐角左拐走到尽头，店长的办公室就在右手边。”

“……”李大凡：“我收回刚刚的话。”

“咳咳。”靠在门边的顾苍生忽然发出几声意义不明的轻咳，眉头轻跳对着雷鹤放了个眼波信号，“我已经准确地掌握了岚岚新菜的奥秘，你若是非要我跟你说道说道，也不是不行，只是这个……”

只见顾苍生毫不羞涩地抬起右手做了个人尽皆知的手势，李大凡的眼神当即充满了不加掩饰的鄙夷与嫌弃。

如果他是苍岚哥，这会儿已经拿剑把这货剁了。

果不出李大凡所料，正常人思维的雷鹤直接无视了谄媚的顾苍生，大步走进柳栋的办公室，大约五分钟后，门开，柳栋从其中探出头来，给了走廊这边的龙十一一个眼神，“十一，把暂停营业的牌子挂上，所有人进来一下。”

“纳尼？！”龙十一惊得后退数步，差点就站不稳了，“店长你是不是得什么绝症了？你不是老告诉我们，时间就是金钱，正常营业的每一分每一秒都不能浪费吗？”

柳栋额上青筋跳了跳，“这就说明了等会儿要说的事非常非常重要！何况现在正好是早餐高峰过去午餐高峰还没来的空闲时间，你们给我抓紧点，耽误了中午的工作，小心我扣你们工资！”

“好啦，知道啦，我去行了吧。”龙十一骂骂咧咧地转身，嘴中还不住地嘟囔：“张口就是扣工资，你就不能想点新奇的嘛。”

不多时，餐厅大门挂上了暂停营业的牌子，除了上学去的何语婷跟柳平平，所有人都聚到了柳栋的办公室内。

届时，雷鹤正坐在宽大的沙发椅上惬意地品茶，见到众人进来，还抬了抬手中的茶杯以做示意，“呦。”

“呦你个头啊，这里是你家啊。”龙十一二话不说走过去就是一脚，直接将雷鹤踹到了地上，茶水撒的浑身都是。

前邪神军大将军颜面尽失。

李大凡忍住笑，同时又有些担忧，若是雷鹤因此动怒不欢而散，该如何处理是好？对方怎么说也是千年前的人物，发起怒来定然不容小觑啊。

所幸雷鹤并未动怒，只是起身理了理仪表，扭头看向办公桌后的柳栋，“柳店长，我可是专门为你们带来重要的情报的，这就是你们餐厅的待客之道吗？”

柳栋双手环胸向后靠在沙发椅上，俨然一副大佬的姿态，就差没把脚放在桌子上了，“十一，你怎么回事！把地上弄得都是茶水！等会儿记得清理干净！”

龙十一应的很是痛快，“好嘞。”

雷鹤：“……”

重点是这个吗？重点难道不是他那无礼的态度跟粗暴的行为吗？

这一刻，雷鹤算是明白了，在这个地方，自己是没有人权的。

“雷鹤先生，我们的时间很宝贵。”柳栋见雷鹤呆呆站着迟迟没有开口，不禁有些不爽地皱了皱眉，“能请你快些开始吗？这段时间所有流失的客人都将是我们餐厅的损失，我不希望这个损失进一步扩大。”

“好，好的。”雷鹤已经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吐槽了，怎么好像自己成了弱势的那一方啊？分明自己是给他们带来重要情报，自己是来帮助他们的啊，角色定位反了吧？

即便如此，即便满肚子的苦水，雷鹤同志仍然坚持己见，清了清喉咙之后开口说道：“诸位可听说过罗刹王七圣座？”

一眼望去，一片懵逼。

“……”雷鹤以手覆面，这一刻只感觉跟这群人交流比以前统领万军还要累人，“你们都不关注里世界实时信息的吗？”

坐在沙发上的李大凡无辜地举了举手，“我才接触里世界没多长时间。”

裘星嗤之以鼻，“我没事干关注里世界做什么？存的电视剧都还没看完呢。”

裘愿左右环顾，“那，那个，里世界的信息，从哪里关注啊？”

姜卿卿：“我只需要关注店长跟这家店就好了。”

龙十一：“可惜我们的店长只关注钱。”

柳栋：“龙十一，我发觉你近段时间有些嚣张了啊。”

龙十一：“错了不是！”

柳栋：“你这是认错该有的态度吗？”

雷鹤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忽然有些后悔来这里了，眼角余光瞥见一旁靠墙而站的顾苍岚，登时就跟看见了救星似的，一句话成功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顾大哥也没听说过吗？”

顾苍岚脸色有些古怪，“叫我苍岚好了，论岁数，你比我年长好几轮。”

“……”心灵遭到打击的雷鹤同志强撑着没有倒下去，“好的，苍岚，关于这罗刹王七圣座，你可有什么看法？”

顾苍岚眉头轻皱，“这个组织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

雷鹤同志暗自松了一口气，总算可以开始正常人之间的交流了，“大约一百年前，初期只有八个人，现在依旧还是那八个人，只是名声不同往日，实力也在这一百年间有了恐怖的增长。”

顾苍岚眉头紧锁。

雷鹤略显期待地问道：“苍岚可有见解？”

“不。”顾苍岚摆了摆手，“一百年前，这家餐厅刚刚成立，我那时应该在研究菜谱，所以没听说过你口中的罗刹王七圣座。”

雷鹤：“……”

他错了，错的很离谱，这个餐厅就没有正常人。

李大凡：“咱们餐厅成立有一百年了吗？”

“我也不是很清楚，初期成员就店长，苍岚哥，苍生还有卿卿姐，总之应该差不多吧。”龙十一坐在李大凡身边翘着二郎腿，“听苍生说中间换了好几次住址，装修也改了好几次，一开始也不是叫怪物餐厅这个名字的，以至于迄今为止仍然没有打出品牌效应，始终处于不温不火的状态。”

“不是吧。”李大凡惊了，“店长居然愿意出钱装修？还自费搬家？”

“哦呵呵，大凡你真是说了些很有趣的话呢。”柳栋笑靥如花，“是不是最近跟十一还有苍生待的太近了，有些学坏了呢。”

苍生：“刚刚是不是又有人在污蔑我？”

眼见众人又开始各种闲聊，已然处于崩溃边缘的雷鹤赶忙开口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回来，“既然大家都不知道，那就由我雷鹤为大家详细介绍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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