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年会

　　又玩了一会儿，莫垚让兹佩把三鲜放回宠物箱里，自己回工位拿了礼物给兹佩，说：“你是属蛇的，所以我送你一条蛇，喜欢吗？”

　　兹佩犹豫了一下，伸手接过来，有些勉强地回到：“喜欢。”

　　“我知道你不喜欢，但是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凑合拿着玩吧。”莫垚说完，徐佩新嘴角忍不住抽了一下，这么和小孩子说话真的好吗？

　　“还没有谢谢姐姐。”徐佩新说。

　　莫垚觉得徐兹佩在她家人眼里不像快10岁的孩子，还当是幼儿园小朋友呢。这也不能怪莫垚。莫垚五岁的时候就张罗把幼儿园的马老师介绍给姑姑家的哥哥当老婆，拉着奶奶去幼儿园看马老师漂不漂亮，虽然后来没成，但小媒婆的名声是轰动了一阵子。等莫垚像兹佩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开始跟男同学打架来着，虽然总吃亏。

　　“谢谢姐姐。”兹佩不情愿地抱着玩具蛇说。

　　“你不会哪天送她一条真蛇吧？”徐佩新走到莫垚身边，小声说。

　　“那不会，现在蛇不好抓了。”莫垚的回答让徐佩新暗暗松了口气。

　　“兹佩，下周我们要开一个晚会，奶奶也回来，你要来吗？”莫垚问。

　　“真的吗？奶奶会来？”兹佩眨巴眨巴大眼睛，再次确认。

　　“真的，不信你问你爸爸。”

　　徐佩新点头。

　　“那我也要来！我想吃奶奶做的鱼饼。”兹佩开心地说。

　　“没问题。”莫垚心说，让老太太做个鱼饼，应该不难，“那你要不要表演个节目给奶奶看呢？”

　　“那我给奶奶唱首歌吧！”

　　莫垚附到兹佩耳边，悄悄地说：“拉着爸爸跟你一起唱。”

　　兹佩也趴在莫垚耳边，说：“我不敢。”

　　“你都敢让三鲜在你手上爬呢，你还怕什么？”

　　“好吧。”

　　“那你要和爸爸唱什么歌？”

　　“我不知道爸爸会唱什么呀。”

　　“你会唱《送别》吗？长城外古道边那首。”

　　“会。”

　　“那你自己唱一首，再让爸爸跟你一起唱《送别》，好不好？”

　　“行。”

　　“我们先不告诉爸爸，等表演那天你直接把他拉上台。”

　　“行吗？”

　　“行，有我在。”

　　徐佩新看着两个人说悄悄话，有种不好的预感。莫垚这姑娘不按套路出牌。

　　“你俩说什么悄悄话呢？”徐佩新忍不住开口。

　　“商量表演什么节目呢。”

　　“那为什么不让我听？”

　　“两个小姑娘说悄悄话，您听也不合适。”莫垚淡定自若。

　　徐佩新带兹佩去科技馆的路上，无论徐佩新怎么问，兹佩都不说。徐佩新觉得莫垚有种魔力，钱昔和查哥都很喜欢她。

　　周一一早，莫垚按流程安排了去接柳夫人的车，请行政部定了酒店，又给柳夫人打了电话，请她帮兹佩做些鱼饼带过来。

　　周二，公司年会从下午开始，年度总结、经营分析、下一年度规划、优秀员工表彰。莫垚一不小心得了个优秀实习生的荣誉证书再之后是晚会。

　　晚会之前，莫垚帮着徐佩新接待受邀的客户、媒体和朋友。莫垚虽不认识柳夫人，但从宾利上下来的妇人端庄典雅是莫垚意料之中的，能教出徐佩新这样的儿子，大致也能猜到父母是什么样子。

　　莫垚把柳夫人安排到主桌上，回身被钱昔叫住，小声问：“谁把老太君招来了？”

　　“我呀！什么叫招了呀？请来的好吧？”莫垚说。

　　“你上学的时候学过一篇文章叫《活在套子里的人》吗？”

　　“装，《装在套子里的人》。”

　　“她是我见过最古板的人。你看着吧，她要是看了查哥部门的节目，脸都得绿了。”

　　“什么节目啊？”

　　“反串走秀。”

　　“嗨，我以为尺度多大呢。”莫垚无所谓，反正明天就送回去了。

　　莫垚接到兹佩的时候，第一次见到了兹佩妈妈陈娟。同样也是温和的样子，看着像徐佩新家的人。

　　“兹佩，在这里你要小心，不要乱跑，跟紧爸爸，也不要乱吃东西，听到了吗？”陈娟细心叮嘱着。

　　莫垚不禁感叹，同一个世界，不同的妈妈。印象中老娘从来没这么叮嘱过自己，莫垚也问过老娘，为什么她从来不告诉自己多吃点饭，天冷多穿点儿。亲妈给的回答是：你又不傻，饿了自己不知道吃还是冷了自己不知道穿？

　　陈娟对莫垚笑了笑，说道：“麻烦你照顾兹佩了。她不能吃生冷辛辣的东西，请帮我留意些。谢谢。”

　　莫垚也报以微笑应允，带着兹佩找奶奶去了。

　　主桌是客户和老板的朋友，主桌左边是媒体，右边是公司管理层，莫垚本来被安排到媒体那桌协助照应，媒体那些人查美玲更熟，查美玲主动和莫垚换了位子。莫垚觉得自己和各位高管坐一起不合适，毕竟这是正式场合。莫垚自己在主桌后面那桌找了个位置，晚会正式开始，莫垚把兹佩叫到自己旁边，小孩子坐在主桌也不合适。

　　节目一个接一个，抽奖一轮接一轮，倒也热闹。客户和高管抽到奖品都贡献出来重新抽，莫垚中了二等奖，是一部平板电脑，倒是坦然装到包包里。

　　轮到兹佩的节目，上台之前莫垚在兹佩的耳边轻声说：“加油。等表演完姐姐答应你一个愿望。”

　　兹佩站在舞台上，唱了一首《big  big  world》，声音婉转动听，不愧是从小学过声乐。一曲唱完，掌声雷动。兹佩走下台，拉着徐佩新的手，说：“爸爸，我想和你一起唱首歌。”

　　徐佩新少有的措手不及，一两秒的错愕后，牵着女儿兹佩的手走上舞台。

　　徐佩新跟着兹佩的节奏唱着《送别》，莫垚举起手机，拍了几张照片。莫垚注意到柳夫人脸上的笑容多了些儿感情，不再只是礼貌的微笑。

　　莫垚让兹佩和徐佩新同台表演节目也不都是为了给孟佳琪帮忙，更多的是想着给他们多创造点回忆。还有就是兹佩很优秀，但不够自信，她需要掌声和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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