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漂洋过海

　　周一一早，莫垚开着她的小白哥去公司上班，小白哥是她给老杨那台POLO取的名字。

　　莫垚到了行政部的办公区，跟上次见过的行政部经理叶青青打过招呼，坐到自己的工位上，打开邮箱，开始看人事部发来的入职资料包，公司简介、员工手册、岗位职责等，一上午就这么过去了。

　　下午是新员工入职培训，莫垚提早到了培训室，挑了靠边的位置坐下。掏出手机，看到秦书磊发来的QQ消息：小菜鸟可还健在？

　　莫垚：还活着，快要无聊死了。

　　秦书磊：按电视剧的剧情，不是应该喊你端茶倒水打印跑腿吗？

　　莫垚：你什么时候开始看这种剧了？

　　秦书磊：脑补的。

　　莫垚：我这么聪明可爱，他们怎么舍得？

　　秦书磊：是，不只是聪明可爱，还温柔善良呢。[翻白眼]

　　和秦书磊闲扯了几句，刚好看到叶青青发来的群邀请，点了同意。培训开始，莫垚收了手机，扫了一眼，接受培训有十几个人，只有两个男的，看来服装公司是阴盛阳衰呀。

　　负责培训的是人事部主管任晓晓，莫垚觉得如果她是位老师，肯定是学生很喜欢的那款，亲善有理，还给大家划了要考试的重点。

　　两个小时的培训结束后，莫垚回到行政部参加部门周例会。

　　周例会上，莫垚见到了行政部总监傅文生，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叔，看起来也是和善。例会按照汇报上周工作进度、本周工作计划、特别事件和问题建议四项进行，莫垚认真地做了笔记，不出所料，会上没有“问题”也没有“建议”。

　　会议结束，傅文生把莫垚留了下来，说：“听说你是徐总介绍来的。”

　　“是的。”莫垚回答。

　　“明年毕业是吧？”

　　“我现在大三，还有一年半毕业。平时课不多，家里人怕我贪玩，就让我早点实习，多些锻炼的机会。”莫垚一口气说完，觉得自己有当演员的潜质啊。

　　“嗯。行政部都是些琐碎的事情，但也能学到不少东西，我跟叶经理交代过了，她会好好带你，有什么不懂的也可以来问我。”傅文生笑着说道。

　　“谢谢傅总，以后请多指教。”

　　回到办公桌前，莫垚打开电脑，看到QQ上有很多未读消息，大部分是行政群的消息，莫垚往上翻了翻，都是些日常工作的内容，翻到最上面竟看到有关于她的内容。

　　徐瑶：听说是徐总朋友家的亲戚。

　　于倩倩：上周她来的时候，我带她去徐总办公室，看见徐总亲自给她泡茶呢。

　　徐瑶：会不会是传说中那位？

　　孟佳琪：传说中哪位？

　　于倩倩：不会吧！

　　徐瑶：徐总一直不赞同裙带关系，除了陈总，公司里再没有其他关系户了。有内涵呀！

　　侯晶莹：瑶瑶，各部门办公用品采购汇总统计完了吗？

　　徐瑶：就差设计部还没报过来了。

　　关于莫垚的讨论戛然而止，莫垚猜想应该是她进群的时候其他人没发现，有人私下提醒才突然转移了话题。

　　莫垚思考了两秒，敲字：不好意思，解释一下，我是关系户，但不是裙带关系。我表姑父是徐总的师哥，我上周第一次见徐总，和他不熟。另外，八卦一句，传说中哪位？

　　侯晶莹：她们开玩笑的，别放心上。

　　莫垚：我表姑父说了，让我来当打杂小妹锻炼锻炼，所以还请各位前辈多多指教，多多使唤。[抱拳]

　　侯晶莹：青青姐比较忙，你先跟着我吧，等下我发些资料给你。

　　莫垚：好的，谢谢侯主管。

　　莫垚可以假装没看见，但其他人又不会傻到真的以为莫垚没看见。与其大家以后别别扭扭，不如直接把窗户纸捅破。

　　到了下班的时候，莫垚准备关电脑，看到对面的侯晶莹还在忙，绕过去问有没有什么是她能帮忙的。

　　侯晶莹看部门其他人都走了，开口道：“我马上就做完了。今天的事别让心上。其实她们都挺好相处的，时间久了你就知道了。”

　　“没事，我本来就是关系户嘛。”莫垚笑着道。

　　“你这性子倒是耿直。”侯晶莹笑着道，“你住哪？顺路的话我送你。”

　　“不用了，谢谢，我开车来的。”莫垚回到工位关电脑，收拾东西。

　　莫垚和侯晶莹一起走到停车场，到了小白哥面前莫垚跟侯晶莹道了别，侯晶莹瞄了一眼莫垚的车，摆手离开。

　　侯晶莹坐到车里，拿出手机，给徐瑶发了条消息：“新来的开07款POLO，老板不会这么小气。”

　　回到学校，莫垚把小白哥停到停车场，去食堂简单吃了晚饭，又到图书馆找了几本企业管理方面的书，走到宿舍楼下，接到了闺蜜陆羽汐的电话。

　　陆羽汐：“听我哥说你去当打杂小妹了？”

　　莫垚：“对，今天第一天。”

　　陆羽汐：“我下周开始进组拍戏，在华市，本来还想着你没课可以找我玩呢。”

　　莫垚：“还是没有台词的丫鬟？”

　　陆羽汐：“不，这次有台词，我终于熬成大丫鬟了！哈哈。”

　　莫垚：“那我周末可以去看你。”

　　陆雨汐：“算了，我提前两天过去杭市找你玩吧，再去华市也顺路，你得请我吃火锅。”

　　莫垚：“好说好说。”

　　陆羽汐和莫垚从小学开始就是同班同学。高中毕业，莫垚如愿考上了杭大汉语言文学专业，陆羽汐也考上了京市影视学院学习表演。秦书磊是陆羽汐的表哥，虽然打小就认识，但也是在陆羽汐的撮合下两人才成了情侣。陆羽汐总是说她和莫垚可能是世界上关系最好的姑嫂了。

　　回到宿舍，莫垚开始嗑书本，顶着困意翻了两章《企业与企业管理概率》和《战略管理》，实在看不下去，索性放弃，刚好室友米莉娜和童爽回来。

　　“你回来这么早？快讲讲你们公司有没有帅哥呀？”米莉娜八卦。

　　“目前没发现。”

　　“是啊，谁能比得上你家书磊帅呀！”童爽调侃。

　　“可不是咋滴！也不说让你家书磊给我们介绍两个帅哥！”

　　“就是！”童爽道。

　　“谁说打死不谈异地恋的？”莫垚斜眼瞟向米莉娜。

　　正说着莫垚手机QQ响了一声，是秦书磊发来的消息：“视频？”

　　莫垚：等下，洗完澡叫你。

　　秦书磊：[色]

　　“要是像你家书磊那么帅，我可以追到火星！”米莉娜假装认真地说。

　　“行啊，等会儿我问问他。”莫垚拿了东西去洗澡。

　　莫垚洗完澡抱着电脑爬上床，戴上耳机，给书磊发了视频通话邀请。莫垚为了不影响其他室友，宿舍有其他人的时候，接视频都是秦书磊说话，莫垚打字回复。

　　秦书磊说：“亲爱的，想见你了。”

　　莫垚：我也想你了。[抱抱]

　　“我真的很想抱抱你。”秦书磊看着视频里头发还没有完全干透的莫垚，眼睛里尽是温柔。

　　莫垚：怎么了？发生什么了吗？

　　“今天给一个客户录歌，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唱着唱着就哭了。他说他有一个交往八年的女朋友，今天和别人订婚了。”

　　莫垚：所以呢？

　　“一开始他女朋友是支持他来京市的，只是过了几年他还是没什么名气，一直在酒吧驻唱，他女朋友让他回老家跟他结婚，但他还不想放弃，后来就分手了。”

　　莫垚：我们不会，等我毕业就去找你。[亲亲]

　　“对，我们会好好的。我唱歌给你听好不好？”听了秦书磊的话，莫垚也很想抱抱他。

　　莫垚：好。[可爱]

　　视频里，秦书磊抱着吉他，满含深情地唱着：“为你我用了半年的积蓄，漂洋过海的来看你，为了这次相聚，我连见面时的呼吸都曾反复练习，言语从来没能将我的情意表达千万分之一……”

　　莫垚突然觉得网络另一端的不过是个大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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