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嘉成公主与驸马李柏大婚

二公主王璇是皇后养大的，她母亲婉嫔早亡，寄养在皇后膝下，那时候她才不到两岁，皇后就把她当成自己的孩子养。

        直到她十七岁去了公主府，封号孝义。

        几年后，她又有了比自己的孩子还小的小妹妹，王嫣。

        她真心疼她。

        她出嫁前算得上是御前最受宠的公主，所以她才能是皇后膝下的。

        也只有她有皇帝赐下的公主府，可惜出嫁后和宫中联络就少了，和皇帝的感情也淡了。

        这次再次遇见那个让她脸红的人，王嫣当即就决定驸马一定是他，她告诉自己勇敢一点，把他拿到手。

        其实李柏那天在宴会上看到公主，也着实吓坏了，他怎么能想到那个明媚的姑娘是当今圣上的女儿。

        可……这么一想，他就觉得更有趣了，他想，她有没有认出他呢。

        她……会不会也喜欢他呢。

        爱情在心脏上生根发芽，折磨得李二公子夜夜睡不好觉。

        患了病，名为相思。

        “圣旨到——”

        “李大人快出来接旨啊。”

        太监特别的声音响起，李家父子赶忙过来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李大学士子李氏孝悌有闻，守人伦之本，德行敦厚，得立身之基。其品质方而不割，廉而不刿，直而不肆，光而不耀。因天下之至柔，驰骋天下之至坚。故赐嘉成公主与其成婚。钦此——”

        “臣领旨，谢主隆恩。”

        一家人跪的整整齐齐，李大人接过圣旨。

        “李大人，您以后可有福享了。”

        闫总管笑眯眯地说。

        “公公同喜，这边请，老吕，快去拿赏银。”

        李大学士深知内宫规矩。

        待几位宫内耳目走了，李大学士警戒儿子。

        “嘉成公主为什么会赐给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别老搞这些小勾当，你什么时候能像你哥哥一样让我省心。以后这公主的千金之躯，你可要自己好生伺候着。”

        “爹，别这么说柏儿，嘉成公主许是在宫宴上见得柏儿一表人才，才芳心暗许。”

        “哼，见他一表人才，他要是不搞些不入流的小手段，嘉成公主会选他？丰儿，日后咱们家的荣誉就系在你身上了，可不要让像你那个不争气的弟弟，巴巴去伺候公主，让爹在同僚之中难堪。”

        “公爹，别生气了，公主嫁到咱们家是也是好事一桩不是。是咱们家的福气。柏儿必定是有过人之处，嘉成公主才会心仪咱们柏儿。”

        李成的夫人金氏性格敦厚，见公爹如此生气，就宽慰他几句。

        “哼，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金氏名唤谨言，性格温婉大气，父亲在朝中官居二品，有力的娘家人加上进取的丈夫，在京城之中各夫人间有些名声。

        李柏被冲天的好事冲昏了头，听见父亲戒训，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所以然来。

        哥哥嫂子都走了之后，他还在高兴中迷离恍惚。

        从府门口走回自己的院子，完全不知道怎么回去的，满脑子都是嘉成公主。

        宫里定的日子是二月二十二，王嫣一身红妆，官窑的渡青蓝瓷步摇，官窑的神鸟金钗，在王嫣头上摇曳生姿，锦绣兰花鞋，一步一步踏过大红色地毡，坐上红帐官家轿子。

        在最最前面的马上，是她的如意郎君。

        轿子前后是大呈王朝公主的特定的嫁妆礼，后面是二十个提灯，陪嫁仆人二十余人，及三十九大箱陪嫁物品。

        前面是引路童十人，圆蒲扇子四把，提灯六人。

        皇后的凤轿跟在后面，送行至宫门。

        风光大嫁，一世安康。

        驸马大婚前一夜需在宫中度过，住的屋子称为椒桂室。

        李大学士他的大儿子，大儿媳早携府中上下及宾客候在门口等候。

        “恭迎嘉成公主。”

        学士府外哗啦啦跪了一大片。

        王嫣踏着侍踏下了轿，李柏从马上翻下来，快步走到公主面前牵扶，公主蒲扇遮掩着面容，一步一步随着驸马走近府门。

        “公主，小心台阶。”

        李柏小心翼翼的牵着王嫣的手，怕王嫣摔倒。

        王嫣脸上一片红霞，心中暗觉李柏可爱，不免又开始害羞。

        走过宾客们，热闹的气氛让他们俩人的心突突的跳。

        到了厅堂，李大学生坐在主位，新人驸马和公主敬了茶，驸马与公主行对拜礼，驸马跪下向父亲行至礼，公主微蹲行礼表示对公爹的尊敬。

        两人终于回到自己的院子，进入婚房，李柏几乎把所有宾客敬的酒都推了，正言进入洞房。

        嘉成公主正坐在婚帐的大红绸缎床褥上，手里的扇子已然放了下来。

        “李，李柏。”

        嘉成公主轻轻唤了一声，面如桃花的怜人模样，让李柏上了头。

        “公主，你为何……选中我做你的驸马呢？”

        李柏一时慌乱，口不择言，竟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我……自然是心悦李郎。”

        嘉成公主坚定的说道。

        “公主，我，也心悦公主。”

        嘉成公主听见，微微低颚，娇俏的脸上更加红了。

        李柏头一次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为人虽实诚精明，但是从未近过女色。

        面对自己心爱的姑娘，他不知如何是好。

        “公主可是从那次湖边相遇记住我的。”

        李柏的嘴也不闲着，不问到底不罢休。

        嘉成公主听见，把头抬起来，睫毛跟着眼睛眨巴上下移动。

        这个木头，还要问到什么时候。

        “是，自那次湖边相遇，我从未忘记过李郎。”

        嘉成公主边想边说。

        “啊……”

        李柏胸膛因为兴奋而快速起伏，像极了一个出嫁的大姑娘。

        “李郎，我们喝要不要喝合卺酒？”

        公主娇羞地问。

        “啊，好！”

        李柏立即把桌上的合卺酒杯倒满。

        嘉成公主高兴的走过去，步步踩在李柏的心上。

        “公主……”

        两人挽着胳膊一饮而尽。

        “李郎，时候不早了，嗯……”

        嘉成公主的眼睛里含着一汪春水，含情脉脉地望着对面的人儿。

        被可人儿盯得欲罢不能，这哪是一个气血方刚的青年男子能抵御的了的。

        “公主……”

        两人一夜愉悦，第二日日高三丈两人才相继醒来。

        宫里带来的嬷嬷在门外守着，两人醒后由嬷嬷指挥侍女为俩人更衣洗漱。

        然后去前厅陪李柏给李父请安。

        俩人新婚燕尔，眼神黏腻的像是要粘住。

        李父正坐在前厅的侧位上，已然是上朝回来换好衣服准备完善。李柏的兄长嫂子候在一侧，几人见嘉成公主和李柏进来，急忙起身行礼。

        “公爹免礼，都快起来吧。”

        “谢公主。”

        几人起身，待公主坐在主位上，李父才敢坐下。

        李柏弓着身子给父亲请安行礼。

        然后站在嘉成公主旁边。嬷嬷和几个侍女也在公主后面紧紧跟着。

        “臣在正厅布置了午餐，公主请。”

        李父先回禀告诉嘉成公主。

        李家几人移步至了正厅。

        可桌边只有一张椅子，见这意思，是要让嘉成公主一人坐着。

        嘉成公主未免有些面薄，不忍心让公爹哥嫂都站着，便吩咐嬷嬷叫人搬来几个椅子。

        然后吩咐几人坐下，待嘉成公主坐下，李父几人也依言坐下。

        公主尊荣华贵，李家人处处小心，处处依礼而行。

        公主一盘菜动过筷子，几人还没动，不免让嘉成公主有些不好下筷。

        一顿饭终于吃完，嘉成公主如释重负。

        回去便问李柏他家中以前也是在正厅一起吃饭吗，李柏直言回复是。

        嘉成公主直接吩咐到，日后还是在自己的院子吃饭吧。

        嘉成公主和李柏住的地方，是李府最大的院子，像是一个小府邸，圣旨下来后李大人为嘉成公主嫁来新建的，前面是一个不小的园子将李府的其他院落隔开来，可以直通李府前院。

        嘉成公主又新题的牌匾，叫做明阳阁。

        厢房十六间，附带后厨，她们住的主房一间堂屋，一间书房，一间卧房。

        人逢喜事精神爽，第三日李柏满面春风带着公主归宁，帝后都对李柏十分满意。

        “嘉成公主是朕心尖上疼爱的女儿，李柏，你可要把公主侍候的妥妥帖帖的啊。”

        皇帝知道皇后爱听什么，说了几句人话。

        皇后十分受用，只要唯一的女儿过得幸福，就是她最大的欣慰。

        “回陛下，嘉成能下嫁与臣，是臣一生的福气，定会将嘉成公主当做心头肉一样爱护。”

        “好，好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皇帝很会说话。好像他真的有多宠爱王嫣一样。

        嘉成公主心下欢喜，与李柏四目相对，看见一片真诚的清澈。

        没过多久，嘉成公主就如愿以偿的怀孕了。

        更是李柏的掌中宝，成了真真切切的心头肉。

        把她放在哪里都不放心，几乎每天哪里都不去，连原先喜爱出面的诗会也不见了他的身影。

        待到开学，在官学直接请了长假，在家日日看着王嫣。

        王嫣到了月份，显得圆润了。

        李柏取笑她是“猪”圆玉润，王嫣佯装生气，吓得李柏好言好语的哄了半日，晚上还安排了王嫣喜爱的百花席。

        晚上李柏怕夜里碰到王嫣的肚子，也不放心别人看着王嫣，改成在旁边的塌上睡觉，反倒搞得自己睡不好觉，夜夜鼾声如雷。

        王嫣也给他取了个昵称，叫“雷公”。

        李柏听了笑的像个鸭子。

        二人在家日日练字读书，作诗绘画，欣赏园中秋日景色。

        日子过得恩爱，自然养人，李柏也变得愈发圆润。

        以前那副书卷气完全变成了富贵气。

        快到了产日，李柏早早请了五六位在京中以手熟闻名的产婆在家中陪王嫣待产。

        宫里皇后也派来几个人陪着待产，贴身嬷嬷疏导着王嫣焦虑的情绪。

        生产当日，腊月初八，几枝冬梅偷偷绽开了。

        “公主，快了，加点劲！”

        产婆鼓励着。

        “啊！”

        “李柏，李柏！”

        “母后，啊！”

        王嫣疼的死去活来的，胡乱喊着亲近的人。

        门外李家上下陪着守着，一个个跺脚着急，都盼望嘉成公主能平安生产。

        就这样嘉成第一个孩子出生了，可她生产亏了身子，昏迷不醒。

        “生了！”

        “御医，御医呢！公主昏过去了。”

        御用女医急忙进去。

        “公主这是生产时间太长，现在气息不稳。”

        御医下了诊断。

        李柏被拦在门外，急得像蚂蚁在心上爬一样难受。

        “我先用人参钓着气息，拿着我的方子叫人去宫里取药。”

        “快！你快去，去呀。你，通报皇后。”

        嬷嬷焦急指挥下人。

        李柏听见屋里没了嘉成的声音，立马喊着嘉成……。

        “嘉成怎么了？嘉成，王嫣！”

        “柏儿，你也别太急了，公主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李丰安慰李柏，可一点也没有缓解李柏的心情。

        几个小厮骑着马拿着令牌和方子，赶到宫门口，已经天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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