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去缅甸

第二天一大早，倪晟均把大家叫到客厅：“我让谭老板安排了。奶奶不是想去看看翡翠公盘吗？要去的话得后天就出发。先去公盘看看有没有中意的石料，再去小莱说的丹老群岛好好玩几天。”

        “哇喔！！！太棒了！”小莱蹦起老高，伸长手把水晶吊灯的坠子打得叮当响。

        “今明两天好好做准备吧。奶奶好久没出远门了。各种东西都要备好。”晟均看看施羽，“安全方面，施小姐也要费心了。我和倪克莱，谭老板再带个小弟。加上你们三个，一共七个人。”

        “到了国外，可得都听我的。”晟均又特意看了一眼小莱。

        “你是大哥。只要不拦着我下海，都听你的。”

        老太太毕竟年纪大了，即便是头等舱，舟车劳顿还是免不了。因此帝都飞到花城歇一晚，花城飞仰光歇一晚，第三天才从仰光飞到内比都，也就是翡翠拍卖盛会的举办城市。

        一路上，谭老板像开课一般，给大家科普公盘。真正的翡翠只在缅甸产，而他们要去的，是占到全年翡翠原石交易量五分之二的珠宝盛事。

        谈到赌石怎么才能赌赢，谭老板嘿嘿一笑：“内行人都有经验，怎么从一块毛料的特征上推测出石头内里的种水颜色。说白了大家的专业知识都差不多少。具体到石头上，哪块涨哪块跌，还是那句话，神仙难断寸玉！”

        谭老板带去的徒弟小贺插嘴道：“难怪师傅每次去公盘前，又是烧香敬佛，又是找人算命的。”

        “这次呢？谭老板算出什么来了？”晟均问。

        谭老板叹了口气：“别提了，我那个大师给我起了一卦，让我这次要谨慎哪！所以我这次决定啊，多看看！少买买！”

        小贺笑成个眯眯眼：“师傅每次都这么说，可每次都忍不住出手，最后都超预算！”

        “唉，这公盘门槛忒高了。押金就十万！还得搞什么国际珠宝协会介绍信。这么费功夫来一趟，哪能空手走嘛。”谭老板无可奈何状。

        “谭老板生意做的这么成功，他能买的毛料肯定错不了。”晟均说。

        “哎哟，这几年真是难了。翡翠这东西，大家都知道，一共就那么点儿。好场口的都被挖空了，料子越来越少。好不容易有几块儿，明眼人一来都看得出，价格噌的就飙上去了。”

        “能买到也是本事！这公盘的规矩是价高者得。“小贺忍不住捧一捧师傅，“投标可是个技术活呢！价格投低了，中不了。投高了，中了也容易亏本儿！”

        “等明天到了公盘上，看到石头，我再给你们好好讲讲，什么叫蟒带，什么叫白雾。”谭老板一谈起翡翠，一套一套的行话，不愧是当年靠赌石一步步发家致富的老手。

        下榻新首都内比都最好的酒店，希尔顿度假酒店。设施不错，但整个城市没什么可逛的。一行人就在酒店里休憩，吃饭，陪老太太走走路活动活动。除了蚊子多点，东南亚风情处处让人耳目一新。

        范清怡跟着老太太住，施羽也住在套房内。其他人在隔壁的独栋里。第二天一早，就听到隔壁突然吵闹起来，谭老板骂骂咧咧的。

        “怎么了？”老太太在窗前问对面的小莱。

        “小贺打碎了一个杯子。”小莱笑道，“谭老板钻牛角尖，说是不祥之兆，今天运气不好！”

        他们在独栋别墅前的小路汇合，一起去餐厅。只见谭老板阴沉着脸，独自在一旁生气。小贺闯了祸，也很丧气。

        “你说几句好听的。”老太太怼怼范清怡的胳膊。

        范清怡只得硬着头皮讲：“今天的坏运气已经和杯子碎片一起倒掉了。谭老板，这是为今天的买卖铺路呢。”

        “谭老板，范小姐可是对相学有研究的。一眼就看出我哥离婚了。”小莱没心没肺地说，被晟均狠狠地瞪了一眼。

        谭老板这才面色好了一点，对范清怡说：“范小姐不是一般人，那天跟我谈那三色镯我就知道。今天早起不仅是小贺碎了杯子，我进浴室还脚底一滑，差点儿摔一大马趴！范小姐，您再帮我好好算算，今天我是不是走霉运啊？到底是能不能出手啊？”

        范清怡仔细看了看谭老板的脸，下巴也厚实，山根高鼻头大。尤其是鼻尖那一颗红痣，最是发财相。不过他这两天似乎没休息好，印堂有点发黑，加上刚发了脾气，整张脸上有点灰黯之气。

        “谭老板，赌石有涨有跌您是最懂行的。依我看，您今天心静就能赢。”

        “好好好，范小姐说得对。我得心静！我现在就是心不静！我先把心静下来。”谭老板絮絮叨叨的，逐渐温和下来。

        到了交易市场内，只见地上，展柜上全是翡翠原石。大的石头有几百公斤，大如一张茶几；小的有脸盆大小的，也有西瓜大小的，还有巴掌大的石头。外行人看去那只是一堆灰不拉几的石头，有的黑有的白，平平无奇，似乎到处都有，哪里有点宝石的样子？说好的翡翠呢？

        小莱拉着谭老板要他给讲讲。谭老板化繁为简，给他上了入门课：“这翡翠啊是有皮壳的，我们平时看到的翡翠首饰，白的也好绿的也好，什么冰种啊糯种啊，那说的是翡翠的肉，就包裹在这皮壳之下呢！所以赌石就是从这皮壳的外观去判断内里的情况，一刀切下去，有的大涨有的大跌。”

        “那这些原石哪些好那些坏？为什么这几样标价比别的贵不少？”小莱指着几块黑乎乎的不大的石块。

        “一般来讲，皮子越细腻，里面的肉也越细，种也老。这几块一看就是好东西，涨的几率大。你看它们这翻砂已经细如面粉了，再差里面也是糯种，一般都得是冰种。所以标价贵。”

        小莱懂了：“要是切开来，里面比想象的更好，这料子就涨价了吧？”

        “是啊，别说切开来，就是磨开一个小窗，要是里面是玻璃种，那价格瞬间翻个三五倍，也有人愿意接手，接着赌。像这种，更不得了。”谭老板指着一块石头，那石头颜色不太均匀，像被面粉裹了一层，有的地方又颜色更深一些，仿佛被磨去棱角。“这都脱沙了，不是冰种就是玻璃种。这一块不得了。”

        旁边围着好几个翡翠商拿着小灯对着那块柚子大小的石料打光研究。

        大家跟着谭老板，走走看看，到一处人多的地方，见大家都围着一块粗糙不堪的石头看，标价就要六十万。

        “不是说皮子越细肉也越细吗？这块这么粗糙，怎么底价还贵？”小莱不解。

        “这种啊，是极品皮料，叫老象皮！”谭老板说：“这一般是莫西沙场口的好料子，有人一辈子都难得见一块。里面不是冰种就是玻璃种，看涨的机会非常大！莫西沙的冰料那是真漂亮，现在年轻人最喜欢。上次范小姐拿的那条高冰镯子就是这样的老象皮料子开出来的。这一块料子不小，成交至少两百万。”

        小莱连忙道：“那您也出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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