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第六十九章 新来的小哥哥很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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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目睽睽下, 纪允殊强行收回投向俊美少年的目光。
他甚至装作不曾注意到对方。
连来历也没过问。
事实上也不用多问。
他中毒昏迷时的梦,绝非某种预知力,应是半醒意识的残留。
少年自是与烛伊一伙儿的, 才会站在裴氏身侧。
纪允殊回味梦中细枝末节,终究因时隔一日,无甚记忆。
但……老虎是真实存在的吗?
正逢烛伊挽盛九跨槛而出,依稀在说盛风长的身后事。
纪允殊踌躇半晌, 按捺不住,脱口问道:“烛伊, 你可曾骑过虎?”
烛伊怔忪了极短一瞬, 轻笑道:“有啊!”
“你……”
他满心震悚, 朗目圆睁,一时语塞。
“不仅骑过虎,”烛伊轻松耸了耸肩, “什么青龙、朱雀、玄武这些神兽我都骑过!”
纪允殊:……
对上她狡黠灵动的明眸,他闷哼一声:“还骑过本将军呢!”
烛伊:……?
他虽刻意压低嗓音,但门前静谧,兼之随行人员多半身负武功,耳力过人,轻而易举捕获了那句话。
护卫们既震惊又了然:原来如是!
崔涵和袁清相互对望:哇哦!师嫂威猛!
顾思白捂额头的手慢慢下滑, 捂到了脸上。
救命!可不可以……照顾后辈的耳朵?以及脆弱心灵?
只有盛九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惶惑张望:啥意思?是什么有趣好玩的游戏吗?
烛伊起初也没搞明白大伙儿表情诡异所为何事。
她不就上回骑纪允殊腿上、扒开他衣裳塞了几雪团么?一个个犯得着用微妙眼神窥望,还偷笑?
后知后觉许是荤话,她恨恨剜了纪允殊两眼,径直走向裴氏母子。
明琅眸子亮起星河,郑重抱拳执礼,垂目微躬, 毕恭毕敬用汉语问候:“明琅见过……姐姐。”
烛伊禁不住笑了。
这孩子,演技真糟糕!
寻常表姐弟有这般打招呼的?
明琅等不到她回应,始终维持行礼姿态,而后惴惴不安地偷瞄她反应。
“别拘谨。”
烛伊以诺玛族语小声提醒,而后握住他拳头往下摁,改用汉语笑道:“好些时日不见,又长高了不少!”
明琅白净面庞顿时红了,似乎找不到“姐弟”之间该有的话题,傻乎乎由她轻握了一阵,才讪讪缩手:“我刚牵过缰绳,手脏呢!”
他手忙脚乱从身上翻出一块棉纱帕子,打算给烛伊擦手。
不料,烛伊也贴心地取了丝帕,随手递向他。
二人各自一怔。
明琅下意识接过她所授,拭抹指间沙土后,又觉把脏手帕交还主子太不礼貌,悄声道:“我洗净再还您。”
说罢,又接回蹭过她指尖的棉帕子,一并收入怀内。
烛伊冲他比了个动作,问勐扎下落。
明琅微微颔首:“找到了,已藏好。”
纪允殊虽在倾听下属汇报,眼尾余光则丝毫没漏掉烛伊与少年互动的细节。
——姐弟?摸手?笑那么开心?怎么还互换手帕!
比来划去是何意?唧唧咕咕说了什么!
那名懂诺玛族语的……沈姓名达年的士兵呢?
想起在梦里……不对!不是梦!
这两人定是趁他昏睡时说了一大堆他听不懂的话!
模模糊糊的片段中,她那时披的并非红色斗篷,大致为黑色男子披风……像极这少年所穿!
类似背叛的狂烈酸涩滋味汹涌而来,冲刷纪允殊心头,怄得他五脏六腑都翻腾着醋味。
最酸的不是醋,而是……他还没有名正言顺去吃醋的权利!
酸死了!
盛九正为守孝礼制而发愁,抬眼发觉纪允殊周身散发冷冰冰的酸气,再顺他视线掠向马车……
不对劲。
这位新来乍到的小哥哥,很不对劲!
一定不是什么清清白白的堂弟或表弟!
她,盛九,要守护她的姐姐和姐夫!
其余不相干的男女,必须离他们二位远远的!
于是,她飞快冲上去,硬是挤到烛伊和明琅中间。
烛伊虽略微讶异,却记起方才未尽之言,遂牵她的手登上马车,坐到昏睡的蘅娘身畔。
这两日,因纪允殊二人失了踪影,且数名护卫中了奇毒,顾思白既要找人,又要救人,还得替舅舅安顿其余要犯,只派人寻了块地儿,草草将身为要犯的盛风长简单下葬。
盛雪沉受伤甚重,盛九肩负起为父摔盆落葬的责任,亦算略尽孝道。
但接下来的诸事须瞒住蘅娘,以免她再受刺激,导致病情恶化。
当盛九倾诉重重顾虑时,马车起行,一行人浩浩荡荡朝东南方向的霁云山迈进。
烛伊问过蘅娘的病况,柔声安抚:“我知你虽与父不睦,但终归孝顺,也要兼顾礼节,还怕惹你娘伤心。这事若放在我族,便无须多虑了。”
“为什么呀?”
“诺玛族不许为死罪之人披麻戴孝,斋戒等一律不超过三日。目下情况特殊,你能守则守,其余的若无条件,守心便是。”
得烛伊宽慰,盛九逐渐释然。
却又回想某件如鲠在喉的小事,只幽幽看了烛伊一眼,委屈地挪至母亲身旁,低头轻捋破枕头的边缘。
烛伊只道她新丧父,情绪不佳,才有此古怪情态。
见裴氏眉含忧患,目带关切,欲言又止,烛伊温声问:“明琅来了,姑姑该高兴才对。”
裴氏确认蘅娘未醒、盛九心不在焉,以生硬的诺玛族语谨慎启齿。
“有一块绿色的琉璃璧,被曹不破抢了,但那人又落在顾世子手里,公主是否该想法子索还?”
烛伊愣住,低声问:“你从何得知琉璃璧?”
“荻夏有两回说漏嘴,头一次说,您至少有一枚琉璃璧,集齐启用后,想夺回政权,易如反掌……”
烛伊暗为先前的怀疑而深感愧疚。
却听裴氏续道:“还有一回,是他酒后自言自语,说是……早知叔父拿去讨好强邻,他定会把神庙里的那块给毁掉。”
烛伊背上渗出薄薄冷汗。
讨好强邻?
难怪她质问荻夏,黄色琉璃璧是否在他叔手中时,他迟疑没答,反而问她去冽京作甚,还劝她千万别去……
照这么说,神庙里那枚,已落入冽国皇族之手?
是纪允殊所提……“处心积虑”谋夺的皇太子?
不然,冽国太子数年前便从盛风长处获得假琉璃璧,缘何最近才发觉端倪?
显然是他近月收获黄色豹鹫纹琉璃,比对后方觉察原先的碧琉璃大有问题,从而调动潜伏在蓟城周家的慕莘!
若推测为真,以她眼下的人手,要去冽京的东宫窃取此物,难度无疑于登天。
无边无际的绝望感,将她拢得严严实实,令她全身乏力,几近窒息。
她喘不过气,素手挽帘,因冷风而哆嗦。
失神眼眸无意间瞟向纪允殊所在的马车,心里猝然一紧。
碧色虎雕纹琉璃,恰恰在那人手上……
纪允殊的决定,至关重要。
中毒失血的纪允殊放弃骑马,原是想和烛伊一同躺靠在舒适马车里细细温存一番。
岂料她自顾拉盛九同车,他只好邀顾思白落座,听外甥细说这两天所发生的一切。
顾思白慢悠悠撸着大虎,发挥一贯的话痨传统,从接到“盛雪沉以毒伤人”的消息说起。
他带人赶至别院,为寻舅舅巡视外围,寻获裴氏、曹不破、盛雪沉、慕莘及两名诺玛族细作,其后带回平州城逐一审问……
事无巨细,滔滔不绝。
谈及从荷包翻找琉璃璧,顾思白还摸索许久,将那枚圆璧还给纪允殊。
纪允殊随意塞回袖内。
只不过是仿冒的其中一枚,自然没放心上。
细问后续,他方知,两个诺玛族人已死透。
身负重伤的盛雪沉,途中居然还试图跳车滚落山崖。这文弱商人的折腾能力真是超乎想象。
而慕莘被曹不破狠狠敲了一记,头脑积有淤血,直至顾思白出门寻人时,仍未转醒。
至于曹不破,被崔袁两位师弟点了穴道并拍晕,虽有中刀跳河的旧患未愈,却无性命之忧。
纪允殊寻思良晌,又问:“静安郡主的人何时到府里报信?”
顾思白震惊:“郡主的人?没来过啊!”
“你何以得知我和烛伊身在豫城?”
“是明琅说的!舅妈的……搞不清表弟抑或堂弟,就是裴大娘的儿子啊!刚刚还和舅妈说话的美少年!”
顾思白如今喊“舅妈”异常顺口。
他自经历顺州城爆炸案后,对烛伊的崇拜已不亚于成璧先生和自家舅舅。
之后更悄悄将她所言摘抄,诸如“尽己所能,守住本心”、“不伤天,不害理,不欺人,不恶语”。
每每念述,他便由衷感叹:舅舅嫁得好啊!
从此如虎添翼,连他这大外甥也跟着升华了!
因此,当自称烛伊弟弟的少年郎登门拜访,宣称发现纪将军与姐姐被带往豫城南郊的郡主别院……
顾思白向裴氏核实明琅的身份,当即驱车赶赴。
既顺利寻回两位长辈,他对明琅好感更增。
唯一惆怅的只有……舅妈的表弟或堂弟,该怎生称呼?
纪允殊闻言,眉峰弥散锐气,心间酸意去而复返。
以他观察,叫明琅的家伙,看烛伊时笑得又甜又崇拜,眼里还亮着星星,客气礼让,无半分“弟弟”的态度!
若非下属,便是她收养的小郎君……英俊且身手不凡。
看样子,烛伊去寻云雁西时,碰上所谓的“弟弟”,因而获取马匹,驮他上路。
如此一来,很好解释了他所中之毒在睡梦中不翼而飞的怪象。
好气!
现今最让他生气的是,不单没吃醋资格,且吃醋的对象对他竟有救命之恩!
头痛、牙痛、心痛、胃痛、肝痛……浑身都痛!
纪允殊搓揉眉心,从牙缝中挤出一句“停车”。
队伍应声而停,就地歇息。
纪允殊召来部下,逐一颁布任务,如盛雪沉、慕莘、曹不破等人的安置,又遣人请云雁西前去霁云山汇合,再交代镕州军赴京事宜。
顾思白听得脑壳疼,遂抱猫咪下车溜达。
纪允殊忙完公务,顺手取出大外甥归还的假琉璃璧,思索藏在何处更合适。
把玩片刻,蓦地脸色大变。
这……做旧手法截然不同!根本不是他仿冒那块!
他气血攻心,探头寻顾思白,意欲问个清楚。
却见后方马车厚帘掀起,烛伊一跃而下,目不斜视,直接走来,踏上马扎,钻入车内,一把将他摁在车壁上。
动作流畅,仪态优雅,神态专注,眸光灼人。
纪允殊的满腔恼火瞬间切换成隐隐约约的期许与蜜意。
什么“假琉璃换假琉璃”,换来换去都是假的,半点不重要!
反正,真的那枚,永远不可能有人找得到。
纪允殊迤迤然躺靠于软垫,耳尖烫红,眉眼微垂,蕴籍撩人又羞涩的风致。
薄唇柔启,醇嗓带惑。
“烛伊,你是要对我……行使‘优先主导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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