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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六章二来石洞炸石砖


穆旸有些疑惑,感觉这份名字有些奇怪,问道:“老板姓氏?”

        扶桑弯着眼睛笑答道:“无姓,名扶桑。”

        穆旸也不愿意深究别人的私事,一副“了然”的表情,便就此打住。

        扶桑这次拿出座椅做下仔细看着细节,穆旸有些无聊,便四处看看这周围的花草。

        陡然,穆旸四处打赏着的目光就此定住——人骨权杖!

        在右侧一堆花草靠近雕花门的角落里,静静靠着那只阴惨惨的权杖,从门上的雕花空隙里偷偷溜进来几处大片大片的正午阳光,斜斜地射向旁边,照亮了半边的权杖,只留下底下半边在黑暗里。

        穆旸有种直觉,那权杖的底端沾了血。

        穆旸移开目光,头脑飞快地转着,无意间又看见了那扇琉璃雕花木门——从里面看外面的景致一清二楚,毫无阻拦,甚至看不到有扇木门,除了正午的阳光不能穿透那木头之外。

        因此,站在里面看,这两扇门就是不存在的,这个大堂敞敞亮亮地直通外面。

        穆旸讪笑着干咳了一声,指着那根权杖问:“那是根权杖吗?”

        扶桑抬头瞥了一眼,淡淡道:“是的。”

        “看着还挺别致的。”穆旸看似漫不经心地试探着。

        “人骨杖,不常见。”

        穆旸适时地流露了惊讶的表情,“哦,是吗?你不说我还看不出来呢。”

        扶桑没有抬头看他,只是嘴角不自觉地翘了起来。

        “看来您对这人骨杖很有兴趣啊?”

        扶桑微微仰头看着他,嘴角还是向上微微翘着,眼底是含不住的欢喜。

        穆旸本是背靠着黑木柜台,这才偏过脸看着他,那人仰头向他旖旎笑着,额间那血红的胎记似有些娇艳。

        不对,那好像不是块胎记,倒是像一块疤,浅浅地凹着。

        “哦哦哦,”穆旸一时失了神,“没有,没有,就是感觉不常见,不常见罢了。”

        穆旸不再搭话,定定地看着那阴惨惨地白杖。

        “额……”穆旸还是忍不住问,“这是您的杖吗?”

        “是,也不是。”

        他给了一个奇怪的、互相对立的答案。

        穆旸沉思稍许,猜到了什么,“那这是有个和尚拿来当的喽?所以它既‘是’也可以‘不是’你的?”

        “穆公子聪慧。”

        “那人是个胡子花白的和尚吗?”

        “记不清楚了,好像是。”

        穆旸思索了片刻,心里不知为何竟有些不安。

        “公子这把剑……”扶桑欲言又止,站直身子凝视着他。

        “怎么?”

        扶桑继续道:“好剑,是把好剑。”

        穆旸未答话,看着扶桑,明显他有什么话要说。

        “这剑……公子可知叫什么名字?”

        “自然知晓。”

        “恐非家族之传吧?”

        穆旸看得出扶桑眼里的精明,自知他是什么意思。

        “确实,”穆旸手肘抵上桌面凑进他,有些不爽地回视他,“有何干系?”

        “无事,只是那归南山很有灵气,且公子福禄深厚,”扶桑话锋一转,“这剑值个好价钱罢了,公子开个价吧。”

        扶桑长指轻轻摩擦着剑身,“沙沙”的声音在两人之间缠绕。

        “您能给个什么价?”穆旸偏着头有些挑逗地问。

        扶桑伸出三只手指,在他面前晃了几下。

        穆旸了然,露出嘲讽的表情道:“哦~这可真是个好价钱啊!”

        扶桑有点无奈,轻叹:“黄金。”

        “三、三、三……黄金?”

        穆旸知道这是绝世好剑,可是也绝对没想到这能得这样高的价钱。

        “恩,黄金。”

        “但是,”扶桑加重了语气,神色不似刚才温和,看着他,“下次公子再去的时候,可否带我一程。”

        穆旸皱眉,也跟着严肃起来。

        “我只是想去见见世面,想来鬼器中能有越王的八把宝剑之一,那估计还会有更多稀世的玩意儿吧。公子放心,我只是在一旁打个照应,您想要的东西我是不会强取豪夺的。”

        扶桑解释道:“因为我祖上也是靠这一手艺发展成现在这样的,多多少少我都知道些东西,我在旁边也可以多帮衬一些,好让公子不虚一行。”

        扶桑说得言辞恳切,穆旸觉得有点道理,一个专业“鉴宝”的自然是知道那些是可以换更多的钱的。

        这也是个好交易。穆旸想。

        穆旸最终还是应下了。

        “那就今晚?”

        “好。”

        夜晚的惨白月色撒到凹凸不平的地上、树梢上、荆棘上、脸上,像均匀的撒了一层刚刚烫好的骨灰,灰扑扑的,不见喜人之色。

        地上的碎叶、树枝被人一脚踩的不堪重负发出“吱吱”的细碎声响,就像黄口小儿夜中梦呓上下磨牙的吵闹声,放在这深山老林里,别有一番骇人的滋味。

        “快到了吗?”有人低声问。

        “快了。”回答他的是一个低沉冷断的男声。

        穆旸在前面带路,越过层层叠叠的灌木树林,撇开眼前的闹人树枝,大跨步走在清冷如水的土地上。

        穆旸在狭窄逼仄的小树林里不断快速游走穿梭,像一只黑甲嶙嶙的大蛇在摆弄着身躯。

        “到了。”穆旸在一座小小隆起的山丘前站定,面前是一座假掩着的山洞。

        穆旸直接掠过洞口,飞身进去,瞬间点亮了一张火符,洞内景象一览无余,紧接着,扶桑也进入洞内,跟着穆旸穿过那个被炸开的洞口,进入另一个更加狭窄的空间里。

        扶桑微微怔了一下,看着面前的这面契合整齐的“墙面”。对,没错,是墙面,完全不同于之前看见过的石壁嶙峋,这更像是一面墙,半人高的青砖一块对这一块,块块严丝合缝。

        扶桑上前伸出食指轻轻抚了一下,手指上沾了层灰,他又轻轻搓了搓,思索了片刻,忽而眉头一松,他屈膝蹲下,低头仔细的看着靠近墙的地方堆起高高的像小山丘一样的土灰。

        “估计是我昨天暴力炸开的时候,余波震松了灰尘然后掉下来了。”

        穆旸在他身边站立,右手轻轻擦着青砖墙,随后,又轻轻敲了几下,“咚咚”两声闷闷的声音带着振动传来,又震落了一层细细的灰。

        “恩,没错。这青砖也绝不是一般人能够运得来的。只怕这人……非富即贵。”扶桑起身,掸去身上落得薄薄一层灰。

        穆旸余光撇了他一眼,只见那人动作间只是从容淡定,没有对前路一丝的担心忧虑,轻轻弹着身上的落灰。

        穆旸还发现了,扶桑今夜没有穿他白日的那件看着就高贵雅致的泼墨山水衣裳,换了一件全黑的夜行衣,袖口收紧,头发用发髻高高挽起,反倒是多了几分干练之色,只是,那人在这衣裳的包裹之下反倒是显得有些苍白落寞。

        “恩?怎么了?”扶桑发觉到他的目光,看着他疑问道。

        穆旸倒是也不避讳,还是看着他,听他问完之后兀自笑了起来,“你胆子倒是大,到这种地方也不怕,万一前面就是什么牛鬼蛇神、机关蛇蝎怎么办?”

        扶桑会心一笑,弯起了眉眼,眉心的红色好似也跟着微微颤着,“自然不怕,这不是有穆公子的吗?”

        穆旸自然是不信这样的恭维话的,但是还是客气道:“老板抬举了。”

        扶桑未做答,收起来了眼角的抬梢。

        穆旸也严肃了起来,从怀里抓出一把符咒,凑近那团火焰,同时向他提醒道:“退后。”

        扶桑便后退三大步。

        只听得“轰”一声惊天巨响在耳边崛地而起,瞬间砂石走砾暴起,割袍断石,穆旸手中的火符也被淹没了几分火焰,像只吓到了了的孩童上下翻飞。

        “咳咳!咳咳!”

        过了几许,沙尘沉寂了下来,眼前的青砖墙被炸出来一个大窟窿,但还是没有穿透。

        穆旸用指上的银环敲击了几下,还是一样的“咚咚”的沉闷声。

        “这他妈得有多厚啊!”穆旸忍不住骂道。

        扶桑轻轻瞧了他一眼,眼角微微翘起,低下了头,再抬起来时,又是玉石一般无懈可击的完美皮囊。

        “或许,这就是面石墙,后面什么都没有呢?”扶桑稳稳道。

        穆旸眼底泛起寒意,“不可能,要不怎么解释那把灭魄剑?”

        “其实,到目前为止并未证实那就是越王集天地灵气铸造的八把名剑之一中的灭魄,只能说那剑和野史中的记载十分相似,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说这就是古剑。”扶桑有力的反驳道。

        穆旸剑眉眉梢竖起看着有些心烦意乱。

        扶桑走到他旁边,缓缓说道,“等我进一步翻阅史料查找完后我们再来也不迟。”

        “公子觉得呢?”

        穆旸攥紧了拳头,一时间有些动摇,不过只是片刻,因为他想起来了那叶上的四个金字。穆旸沉了沉心,去除一些杂念,重重的呼出一口气之后定定地看向扶桑,眼神建议沉稳,不容置喙道,“不妥。”

        扶桑识时务的不再说话,悄悄后退了几步,在背后看着他的动作。

        “轰!”

        又是一声巨响,只不过,青砖的里面还是青砖,大块大块坚固的、混然天成的石头。

        “我就不信了这个邪!”穆旸咬着牙狠厉地说。

        穆旸扔了手中的火符,连抛三张符咒,紧接着就是三连炸——“轰!”——“轰!”——“轰!”

        等着烟灰消散,石头的后面还是石头,重复着的好像永远也不会断绝的青石砖。

        这个思路不对,穆旸想。

        但是到底是哪里不对,穆旸不知道。

        穆旸盘腿一屁股坐了下来,一遍一遍看着眼前的石头,哪里不对呢?是哪里呢?

        穆旸整理思路:这石头大老远运来肯定是要起作用的,作用嘛,应该就是不让别人轻而易举就找到进去的地方……进去的地方……进去的地方,也就是入口,入口,入口……

        穆旸脑中灵光一现,好像明白了:入口,不一定是在石砖后面,也可以是在——石砖下面!

        对!没错!

        这个青石砖高的话不过一人而已,堆到洞顶罢了;可是,就目前这个被炸开的长度——估计有三个成年男性叠起来那样长。

        这样想的话,一切都合情合理了:洞穴的走势不能是一直向上或者是直行,一是这个山丘很小,二是这个这样太不安全,以至于不合常理。

        所以,穴道下行是很合理的解释,那么,这厚重的青石砖就是堵住的是处于下方的洞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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