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偷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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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叔……
“呵呵!”喻隐舟冷笑:“还说长王子不是过河拆桥之人?”
叶云霆淡淡的道:“为了宁宁, 让孤做甚么都可以,别说只是一个背信弃义的小人, 更何况……喻公也知晓, 孤本就不是甚么好人。”
“哥哥?君上?”
叶攸宁抱着叶灰灰从营帐中走出来,道:“你们换好衣裳了?”
叶攸宁听到营帐外面的说话声,还以为他们更衣完毕了, 怎知一看……
两个人衣袍还是挂着油腥。
叶攸宁奇怪的道:“哥哥, 君上,你们还未去换衣裳?”
“宁宁, ”叶云霆蹙眉, 道:“怎么能没大没小的呢?喻公是长辈, 要唤王叔。”
喻隐舟:“……”
叶攸宁奇怪的道:“唤……君上, 也不够尊敬么?”
叶云霆道:“自然, 乖, 宁宁,唤王叔。”
叶攸宁受教的点点头,道:“王叔。”
喻隐舟:“……”
叶云霆爱惜的抚摸着叶攸宁的头发, 道:“宁宁真乖。”
叶攸宁从未被哥哥这么夸奖过, 那表情当即有些与叶灰灰神似, 扬起巴掌大的脸蛋儿, 两眼亮晶晶的看着叶云霆。
叶云霆拉住叶攸宁的手,又道:“时辰不早了,今儿个宁宁与哥哥一帐同眠, 如何?”
“不可!”
喻隐舟抢在叶攸宁开口之前阻挠。
叶攸宁诧异的看着他:“君……哦不是, 王叔?”
喻隐舟:“……”想喋血!
喻隐舟咳嗽了一声, 道:“太子如今已然过了孩童的年岁, 怎么还能与兄长同宿一帐呢?传出去惹人笑话。”
叶云霆却道:“宁宁便算年岁再大, 也是孤的好弟弟。”
叶攸宁欢心起来,拉住叶云霆的手,道:“哥哥。”
叶云霆道:“无妨,我们兄弟还有许多体己话儿要说,便不打扰……王、叔、了。”
叶攸宁很有礼貌的道:“嗯君……王叔早些歇息,攸宁回去了。”
喻隐舟:“……”
“嗷呜嗷呜!”
于是兄弟二人,抱着一条小狼崽子,阖家团圆,其乐融融的走了,只留下喻隐舟形单影只的一个人……
叶攸宁的伤口已经完全结痂,雒师就在眼前,没道理再耽误。
第二日一早,喻隐舟便下令启程,准备进入雒师城门。
扈行的队伍一字排开,辒辌车、辎车已然准备妥当,喻隐舟看到叶攸宁从营帐中走出来,立刻上前,道:“攸宁。”
“君上……”叶攸宁下意识唤出口,赶紧改口道:“不对,是王叔。”
喻隐舟:“……”
喻隐舟忽略了这个称谓,道:“天气愈发寒凉,一会子你便与孤坐辒辌车,如何?”
叶攸宁之前就是坐辒辌车的,宽敞舒服,还能铺着软毯,也不会颠簸,十足柔软。
点点头,叶攸宁有些迟疑,道:“王叔,哥哥他也受了伤,能不能让哥哥一同乘坐辒辌车?”
喻隐舟:“……”当然不可。
“是啊,”叶云霆很是时机的走出来,道:“那日为了搭救宁宁,孤的手也受了伤,伤口一直未好,不知……喻公可否让孤也乘坐辒辌车,以免将伤口撕裂。”
喻隐舟没好气的看了一眼叶云霆的伤口,伤口在掌心里,怎么颠簸撕裂?
面对叶攸宁希冀的眼神,喻隐舟干笑道:“自然,辒辌车宽敞,多长王子一个人也不多。”
“来攸宁,”喻隐舟温柔的扶着叶攸宁,道:“小心脚踏子,上车罢。”
叶攸宁上了车,喻隐舟顺势也登上辒辌车,根本不需要脚踏子,一个纵身,连轻身功夫都用上了,动作迅捷犹如猎鹰,瞬间钻入车中。
叶云霆挑了挑眉,也跟上去。
叶攸宁坐在辒辌车最旁边的位置,喻隐舟则是大马金刀的坐在最中间的位置,纵使叶云霆上车,也无法与叶攸宁挨着坐下,中间总要隔着喻隐舟。
叶云霆并未说甚么,端坐下来。
扈行队伍启程,粼粼的往雒师而去,马上便会抵达城门。
喻隐舟的眼眸微转,道:“攸宁,冷不冷?”
叶攸宁刚想摇头,知晓今日要赶路,特意穿了厚厚的衣袍,外加一个毛领披风,加之辒辌车生着炭火,根本不觉寒冷。
喻隐舟抢先道:“你身子那般羸弱,肯定是冷的,来,孤与你一起披这件披风。”
他把自己肩头的披风解下来,靠近叶攸宁,将披风披在两个人的肩头。
披风虽宽大,但始终是单人披风,叶攸宁便算是再羸弱,也是一个男子的身量,两个人披着勉勉强强。
喻隐舟很自然的挤过去,与叶攸宁坐在同一张软席上,冠冕堂皇的微笑道:“攸宁,挤一挤,这样更暖和。”
叶攸宁看了眼喻隐舟,想说自己不冷,可是喻隐舟一片好心,自己若是拒绝,实在不识好歹。
叶攸宁的秉性温和,又是抚慰型npc,自然无法拒绝这样的好意,点点头,笑道:“多谢王叔。”
喻隐舟:“……”王叔就王叔罢。
叶攸宁的身材纤细,尤其是杨柳一般的腰肢,虽然羸弱,却充斥着柔韧的感觉。
喻隐舟很自然的搂住叶攸宁的腰肢,仗着披风的遮挡,若有似无的揩油。
“唔……”叶攸宁身子敏感至极,之前又与喻隐舟发生过两次干系,已然不是青瓜蛋子,被喻隐舟这样触碰,食髓知味,一股难以言喻的酥麻之感涌向四肢百骸,险些软倒。
“宁宁,怎么了?”叶云霆听到了叶攸宁的呻吟。
叶攸宁摇摇头,道:“没事……”
他虽这么说,可身子还是软绵绵的,嗓音也有些柔软无力,在喻隐舟的耳朵里听来,说不出来的撩人。
若是叶云霆不在辒辌车中,喻隐舟必然会要了叶攸宁,真是可惜……
叶云霆眼眸一转,瞬间明白了喻隐舟在搞甚么诡计。
“王叔,”叶云霆一脸温和的道:“您是长辈,怎么能让您摘掉披风呢?这样罢,宁宁你用哥哥的披风。”
叶云霆将披风摘下,披在叶攸宁的肩头。
喻隐舟扫了一眼叶云霆,幽幽的道:“无妨……怎么能叫长王子冻着呢?”
二人隐秘过招,叶攸宁恍然大悟的道:“王叔,你与哥哥一起披披风,不就可以了?”
喻隐舟:“……”
叶云霆:“……”
喻隐舟道:“孤也不是那么冷。”
叶云霆道:“宁宁你真会开顽笑。”
叶攸宁却道:“攸宁没有开顽笑。”
叶攸宁亲自站起身来,让喻隐舟和叶云霆靠近,把披风给他们披在一起,然后自己拿着叶云霆的披风,又披在自己身上,笑道:“这下便好了。”
哪里好?
喻隐舟和叶云霆都是身材高大,肩膀宽阔之人,他们可不比叶攸宁,两个高壮的男子挤在一起,盖着一张披风,肩膀各自露出一小半,怎么看怎么……滑稽。
叶攸宁坐好,微笑道:“哥哥与王叔这般看起来,很要好呢!”
喻隐舟:“……”哪里看出来的?
叶云霆:“……”怎么看出来的?
扈行的队伍顺利进入雒师城门。
叶云霆突然道:“停车。”
师彦保护着队伍,皱眉看了一眼叶云霆,并没有立刻下令,似乎在等待着喻隐舟的吩咐。
喻隐舟道:“长王子,这还没到宫中,不知为何停车?”
叶云霆道:“确还未到宫中,不过到了馆驿。”
叶云霆指了指窗外,道:“喻公下榻之地正好就在馆驿,如今到了跟前,哪里有让喻公多走的道理?不如……喻公请在馆驿下车罢,孤带着宁宁回宫便是。”
叶攸宁是太子,在宫中自然有自己的寝殿,叶云霆是长王子,也有自己的寝殿。
喻隐舟一阵沉默,他如何能放心,叫叶云霆将叶攸宁带走?
喻隐舟干笑:“长王子说笑了,孤身为臣子,自然是护送二位进宫的,再者……天子昏迷不醒,孤暂代政务,总需要进入王宫,若是还下榻在馆驿,进进出出未免麻烦,也会浪费许多时辰,不如孤也在王宫中临时下榻,二位看如何?”
叶攸宁没有任何意见,点点头道:“王叔所言有理。”
叶攸宁回宫,宫人早早准备,将太子的寝殿收拾干净妥当。
遥遥看过去,太子寝殿跟前,竟围着许多人,也不似是侍奉寺人和使女,穿着打扮都十足体面。
“来了!”
“是太子!”
“太子来了!快快!别让那些竖子抢了先!”
黑压压的人群突然行动起来,犹如蜂群一般,快速涌向叶攸宁。
叶攸宁吃惊的立在当地,喻隐舟立刻踏上一步,将他护在身后,以免有不长眼之人冲撞了叶攸宁。
叶云霆也是如此,同时踏上,二人均护在叶攸宁面前。
“放肆!”喻隐舟断喝一声。
那些涌上来的人群看到喻隐舟,吓得咕咚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喻隐舟冷声道:“王宫重地,岂容尔等喧哗?全都叉出去!”
“是!”师彦立刻便要动手。
“喻公饶命啊!喻公饶命!”
“臣乃是太子的族人。”
“臣也是叶氏族人!”
“今日听闻太子归朝,是特意来拜见太子的!”
原来这黑压压的一片人,竟然是叶氏的族人。
叶氏乃是雒师之内的名门望族,但他们并非雒师本地人,是跟随着太宰公孙无疾,从叶国搬迁而来。
公孙无疾当政以来,叶氏迅速膨胀壮大,在朝廷中盘根错节,形成了巨大的关系网。
而如今……
公孙无疾这个叶氏宗主下狱,叶氏失去了领头羊,许多叶氏之人蠢蠢欲动,想要争夺宗族之位。
要知晓,瘦死的骆驼还比马大呢,这般偌大的叶氏家业,落在谁头上不是天上掉馅饼?
更何况,太子虽为喻隐舟的提线傀儡,但终究是太子,往后要做天子的,这说明叶氏短时间之内倒不了!
但凡是在宗族中说得上话,露得了脸的人,今日全都聚集在太子寝殿的门口,打着探望太子的名义,其实就是想要拉拢叶攸宁,成为叶氏的宗主。
若能拉拢叶攸宁,说不定,便可以变成了第二个挟太子的“喻隐舟”!
“太子,您这一路受惊了!”
“老臣都听闻了,太子受了惊吓,还受了伤,老臣真真儿是想替太子受难啊!”
“太子,这些都是臣准备的补品与药材,许多药材,都是遍雒师也难寻的,对太子的身子大有裨益,还请太子笑纳!”
“哼,补品?你们不知太子身子羸弱,虚不受补么?你们旁支知道个甚么,也上来丢人现眼?”
“你们七房又知晓甚么?还不比一个旁支儿呢!哦——我记错了,你是八房,不是七房!”
“太子!!如今叶氏宗族,没有了主心骨儿,便是连这些微末的旁支儿,也敢站出来吆五喝六了,真真儿是乱套了!乱套了!还请太子主持大局,还给叶氏宗族一个清明啊!”
叶攸宁用纤细的手指揉了揉额角,他素来喜爱清净,嗡嗡嗡的一片,吵得脑袋疼。
“嗷呜嗷呜!”
叶灰灰从人群中挤出来,它看到了主人,大眼睛雪亮雪亮,磕磕绊绊的往叶攸宁身上扑去。
“啊!!有狼!”
“小畜生!”
“快——保护太子!!”
叶氏族人一阵骚乱,有人举着贽敬的盒子就往叶灰灰身上砸去。
哐!
叶灰灰吓得叫出了小奶音,一个滋溜冲进叶攸宁怀中。
叶攸宁赶忙将叶灰灰抱住,道:“这是孤豢养的。”
“甚么!?太子您养了一只狼胚子!?”
“狼是养不熟的!太子您可要三思啊……”
“太子想养甚么,还需要你来置喙?要我说,太子养的这狼崽子,便是与众不同,一看便知是厉害之物!太子英明啊!”
叶灰灰胆子很小,吓得瑟瑟发抖,叶攸宁紧紧抱着它,安抚的顺着它的毛。
“够了!”喻隐舟终于开口了。
幽幽的扫视了一眼众人,所有的叶氏,无论是主家,还是旁支儿,瞬间噤了声,一个个静若寒蝉,不敢吭声。
喻隐舟冷声道:“闹够了没有?闹够了便都退下去,王宫肃静之地,不是你们来喧哗的地方,都滚出去!”
叶氏族人吓得打激灵,也不敢执拗,只得把讨好叶攸宁的礼物放下来,悻悻然的出宫去了。
喻隐舟担心的道:“攸宁,伤到了没有?”
叶攸宁摇摇头,道:“没有,就是太吵了。”
“这把子庸狗!”喻隐舟冷嗤:“公孙无疾入狱之后,他们便开始蠢蠢欲动了,任是哪个阿猫阿狗,都想拉出来溜溜,还真是把自己当成个人了。”
公孙无疾……
一谈到这个名字,叶云霆的目光略微有些复杂。
“宁宁,”叶云霆道:“哥哥累了,先回去歇息,你也早些歇息。”
叶攸宁关心的道:“哥哥,你没事罢?”
叶云霆身材高大,肩膀宽阔,与叶攸宁虽然是亲兄弟,但绝对不是一个类型,这一路进入雒师,根本没走多远,叶攸宁还未疲累,叶云霆却突然说累了。
叶云霆摇头道:“无妨,只是累了。”
说罢,转身离去。
“哥哥……”叶攸宁还想安慰他两句。
喻隐舟拉住他,道:“攸宁,长王子不是说他累了么,让他去歇息罢,不要打扰长王子。”
“可是……”叶攸宁由余。
喻隐舟道:“乖,你也累了罢,咱们进去歇息。”
喻隐舟见他一直看着叶云霆的背影,唇角挑起,打横将叶攸宁直接抱起。
“啊……”叶攸宁惊呼一声,下意识搂住喻隐舟的脖颈,这样顺从的动作完全取悦了喻隐舟。
喻隐舟迈开大步,将叶攸宁抱入寝殿,直接入内,步伐迅捷宽阔,完全是迫不及待的模样。
嘭……
喻隐舟将叶攸宁轻轻放在软榻之上。
叶攸宁想要起身,对上了喻隐舟那双深沉的双眸,鹰目锐利,仿佛深不见底的漩涡,隐藏着可怕的暗流,随时要将叶攸宁吞噬殆尽。
“攸宁……”喻隐舟双手一分,将叶攸宁的手腕按在耳侧。
自从看清楚自己的心意之后,喻隐舟再未与叶攸宁发生过亲密的干系,这一路走来,叶云霆总是捣乱,喻隐舟已然忍耐不住。
他的吐息粗重,倾洒在叶攸宁的耳畔,沙哑的道:“攸宁,孤让你舒服……可好?”
叶攸宁首先有些迷茫,道:“王叔?”
喻隐舟平日里最痛恨这个称谓,这称谓听起来,好似喻隐舟是一个胡须花白的老头子,而眼下……
喻隐舟突然觉得,这样的称谓从叶攸宁口中唤出来,格外撩人……
叶攸宁下意识低下头去,因着他感受到了喻隐舟的火热,被烫的一个激灵,之前两次都是意外,叶攸宁没甚么太多的意识,也记不太清楚,而现在叶攸宁没有中药,没有醉酒,身子不知为何软绵绵的疲软无力,仿佛要化成一滩春水。
喻隐舟沙哑的道:“真好听,攸宁,再唤孤。”
叶攸宁抿了抿嘴唇:“王叔。”
“再唤。”
“王叔……”
“再唤。”
“王……”
“嗷嗷嗷——!!!”
一道尖锐的小奶音打断了叶攸宁柔软的嗓音,叶灰灰冲入寝殿,仿佛一个小炮弹,风驰电掣,“嗖——”跃上软榻。
咚!
一脚子蹬在喻隐舟的背心。
喻隐舟毫无防备,“嗬——”倒抽一口冷气,向前扑去,为了不压坏叶攸宁,先忙侧过身体。
咚!!
又是一声巨响。
喻隐舟的脑袋结结实实撞在榻牙子上。
“王叔?”喻叶攸宁震惊:“你……你的额头……”
肿了……
叶灰灰这一脚简直用了吃奶的劲儿,喻隐舟扑出去,脑门撞了一个大枣,瞬间红肿起来,好像金角大王……
“你……”喻隐舟深吸了一口气,恶狠狠的回头,用足以凌迟千军万马的冰冷嗓音道:“这个小畜生!”
“嗷嗷嗷!!”
叶灰灰浑身瑟瑟发抖,灰毛一根根扎起,夹着小尾巴,可见它有多么害怕。
但抖归抖,还是坚定的挡在叶攸宁面前,昂着小脑袋,呲牙咧嘴,嘴里发出“嗷呜嗷呜——”的小奶音,好似在保护叶攸宁。
叶攸宁赶紧把叶灰灰抱起来,藏在怀里,若是被喻隐舟再看两眼,小灰灰怕是要变成一盘刺身了,很新鲜的那种。
“王叔,”叶攸宁干笑:“灰灰它不是故意的。”
“嗷嗷嗷!!”
叶灰灰呲牙,故意的!
叶攸宁又道:“你没事罢?”
喻隐舟轻轻碰了一下自己的额头,疼得闷哼一声。
叶攸宁赶紧道:“攸宁这就去叫乐医士前来。”
“等等,”喻隐舟道:“不必了,随便上些药便好。”
叶攸宁道:“这如何可以?伤成这样,若是不及时治疗,在王叔俊美的脸上落了痕迹,岂不是可惜?”
喻隐舟被气笑,如今这个时候了,叶攸宁竟然在意的是自己俊美的脸蛋儿?
喻隐舟道:“丢人,乐镛问起来,孤要怎么说,被一个小畜生踹的?”
叶攸宁:“……”
叶灰灰:“嗷呜嗷呜!”
喻隐舟的额头肿了起来,影响美貌,因此便没有在太子寝殿夜宿,为了保持自己的形象,让叶攸宁休息,自己便回去了。
叶攸宁搂着叶灰灰安歇,叶灰灰暖洋洋的,仿佛一个小暖炉,这一晚上睡得十足香甜。
第二日一大早,叶攸宁打着哈欠,目光一瞥,看到了软榻的榻牙子,不由想起昨夜,喻隐舟险些破相。
“若真是坏了这样俊美的容貌,”叶攸宁点着叶灰灰的小筒子嘴,道:“你可就是罪过了。”
“嗷呜?”
叶灰灰歪头。
叶攸宁洗漱整齐,更衣完毕,将叶灰灰放在寝殿中,自己往膳房而去。
“太子。”柳羡之正好在膳房之中,道:“太子刚入王宫,怎么不多歇息一会子,起得如此之早?”
叶攸宁笑道:“你不是也如此?”
柳羡之垂着头,道:“小臣是劳苦的命,太子则不一样,乃是金贵之人。”
叶攸宁道:“哪有甚么金贵不金贵的?”
柳羡之道:“太子今日又想做甚么新鲜的吃食?”
叶攸宁环视了一圈四周,这一大早晨,膳房已然准备好了许多的食材,琳琅满目的铺着。
叶攸宁眼眸一亮,拿起脆生生的“柳叶子”,道:“这韭看起来好生新鲜。”
柳羡之道:“是天还未大亮之前,农人刚送进宫的,十足新鲜。”
叶攸宁点点头,道:“就做这个了。”
“韭?”柳羡之奇怪。
叶攸宁微笑道:“韭是活血化瘀的食材,又有益阳补肾的作用,正适合君上……”
昨夜叶灰灰把喻隐舟给踹了,叶攸宁寻思着,今日做一些活血散淤的吃食,也好让喻隐舟的伤势早日愈合。
喻隐舟的额头红肿一片,最重要的便是散瘀。
提起韭菜,许多人都知晓韭菜壮阳补肾,但其实韭菜还是典型活血化瘀的食材。
叶攸宁将韭菜仔细的清理干净,然后切碎,和肉馅混合在一起调味,又准备了面皮,将韭菜肉馅包在面皮里面,做成了韭菜饺子。
日前叶攸宁包饺子,喻隐舟便十足喜爱,不过那时候没有做韭菜馅的饺子。若论起饺子,韭菜饺子可是最家常的味道,家家户户都会做的吃食。
一部分饺子用水煮,一部分饺子经过油煎。
水煮的饺子外皮白嫩筋道,一个个饱满圆润,油煎的饺子外焦里嫩,焦香四溢,两个口感互不冲突,还能令饺子的吃法更加丰富。
“柳书吏。”叶攸宁道。
“太子。”柳羡之走过来,道:“太子有甚么吩咐?”
叶攸宁道:“膳房中可有醋?”
“醋?”柳羡之难得迷茫:“太子,不瞒您说,这膳房中的食材、浆饮,小臣都如数家珍,只是……不知太子所说的醋,为何物?”
吃饺子,怎么能没有醋呢?
叶攸宁仔细思索了一阵,道:“嗯……苦酒呢?”
柳羡之恍然大悟:“苦酒?那是有的,只是……不知太子要苦酒做甚么?”
这个年代还没有醋这么一说,苦酒便是所谓的醋,只不过苦酒的酿造与醋还是不太一样,口感酸涩的厉害,乃是腌制酱菜的调味,一般都不会入菜,更不会特意拿出来吃。
柳羡之虽迷茫,却还是手脚麻利的将苦酒的坛子搬出来。
叶攸宁打开封盖,一股子酸涩之味扑面而来。
“好酸……”叶攸宁眨了眨眼睛,差点酸掉眼泪。
忍着眼目的酸涩,用小匕盛出一些来,放在浅口的小承槃中。
叶攸宁将外皮白嫩晶莹的饺子,在醋里轻轻一滚,雪白的外皮沾染上淡淡的琥铂色,便仿佛清雅的美人,瞬间添置了一丝烟火之气,好看得紧。
叶攸宁体贴的吹了吹饺子,递到柳羡之唇边,道:“来,尝尝看。”
柳羡之将信将疑,还是张开嘴巴,便是毒药,只要是叶攸宁喂过来,身为毒唯的柳羡之,绝对二话不说便会吃下。
“嗯……”柳羡之惊讶的睁大眼眸,道:“这……这味道……”
饺子热腾腾,冒着热气,柳羡之却顾不得烫口,惊讶的道:“好香!酸酸的,竟十足解腻,一点子也尝不出苦酒的瑟口,真真儿是神了。”
叶攸宁微笑:“自然,饺子蘸醋,总是不会出错的。”
叶攸宁道:“你再尝尝煎饺。”
柳羡之用筷箸夹起一只煎饺,外皮焦香,比水煮的饺子“支棱”很多,同样在醋里滚了一圈,一口咬下去,外皮咔嗤作响,醋酸混合着蒸腾而出的肉香,还有韭菜的菜香,比水饺多了一股子油润的滋味,同样好吃的不得了。
“也好吃!”柳羡之感叹。
叶攸宁笑道:“看你更喜欢水饺,是不是觉煎饺有些子油腻了?毕竟个柳书吏喜爱清淡的口味。”
柳羡之迷茫道:“太子……太子怎知小臣喜欢清淡?”
叶攸宁很自然的道:“自然是看出来的。”
柳羡之低垂着头,轻声道:“小臣卑微,微不足道,从没有人会多看小臣一眼。”
叶攸宁放下手头的活计,道:“柳书吏,你怎么了?怎会没有人多看?你如此优异,又善于四夷方言,是那些大行署的官吏,都不能比的,你放心,等过了这阵子,孤便与喻公去说,让你重回大行署。”
柳羡之瞪大眼睛,感动的眼眶发酸:“多谢太子!”
叶攸宁笑起来,温柔的替他擦掉眼泪,道:“怎么还哭了?这是欢心的事情,不要哭。”
柳羡之赶紧擦了擦眼泪,道:“让太子见笑了。”
叶攸宁道:“这样罢,你先帮孤把这些饺子,一半送到喻公那里,一半送到长王子那里,孤还要再包一些,一会子中午,你们也能吃上一口热腾腾的饺子。”
柳羡之道:“是,小臣这就去送。”
叶攸宁将饺子一分为二,平均分为两份,装在精致的食合中交给柳羡之。
柳羡之提着两个食合,首先往喻隐舟下榻的寝殿而去。
喻隐舟下榻在宫中,日常处理公务也在此处,这一大早上的,他便在忙碌。
“嘶……”喻隐舟抬手扶了扶额头,疼得一个激灵,叨念道:“这小畜生,孤早晚炖了它……嘶!”
“拜见君上。”柳羡之从外面入内。
柳羡之最近都在为叶攸宁办事,喻隐舟一看到他,便知是叶攸宁派过来的。
“太子可有甚么事?”喻隐舟
柳羡之恭敬的将其中一个食合放在案几上,道:“启禀君上,这是太子刚刚做好的饺子,让小臣为君上送一些来,还是热乎着,太子请君上趁热品尝。”
饺子!
喻隐舟很喜欢上次的饺子,亲手将食合打开,一股喷香扑面而来。
虽水煮的饺子闻不到香味,但是油煎的饺子香气霸道。
喻隐舟立刻放下公文,拿起筷箸,夹了一只煎饺,他看到旁边的小碟子,顺势沾了一下子,送入口中。
“好酸……”喻隐舟酸得蹙眉。
他不太能食酸,但又觉得这味道吃得很过瘾,于是又沾了一下,果然,虽然酸涩,但莫名激发食欲,让人欲罢不能。
喻隐舟一颗水饺,一颗煎饺,吃了足足四颗,这才发现这饺子……
“这饺子是甚么馅料?”
柳羡之回答道:“回禀君上,是韭与豚肉。”
“韭?”喻隐舟眼膜一动,看着被咬开一半的饺子,碧绿碧绿的菜叶。
韭是壮阳之物,喻隐舟并不知韭菜还能散瘀,难道……
难道叶攸宁在埋怨昨夜,孤没有继续下去那档子事儿?
喻隐舟的面色有些悔恨,倘或知晓叶攸宁愿意,纵使肿着脑门,喻隐舟也会继续下去,绝无怨言!
喻隐舟蹙眉道:“怎么还有一个食合?是给谁的?”
“回禀君上,”柳羡之如实回答:“是太子让小臣送给长王子的。”
王子云霆?又是王子云霆。
喻隐舟冷笑一声,招手道:“拿上来,孤看看,长王子的吃食,与孤的有甚么不同。”
柳羡之有些迟疑,但还是将食合放在案几上。
咔嚓——
喻隐舟打开,里面果然也是饺子,一半白嫩嫩的水饺,一般焦香四溢的煎饺,和喻隐舟的配置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喻隐舟喃喃的道:“这个攸宁,真是一碗水端平。”
他的眼眸一动,闪过锐利的光芒,不等柳羡之阻止,喻隐舟出手如电,唰唰两下,将水饺和煎饺各夹一个,塞在了自己嘴里。
柳羡之:“……”
喻隐舟优雅的咀嚼,虽然没有蘸醋,少了一些滋味儿,但一想到这是叶云霆的吃食,被自己吃到了口中,又多了一层滋味儿,心窍中爽俐的厉害。
咔嚓!
喻隐舟很自然的扣上食合盖子,姿仪端方,好似方才偷吃之人不是自己一般,挥了挥袖袍,正色道:“好了,送过去罢。”
柳羡之:“……”
柳羡之赶紧提着食合离开,生怕自己再逗留一下,便只剩下食合了,早知如此,便该先去送长王子的饺子,现在好了,饺子凭空丢了两只。
喻隐舟吃光了饺子,用帕子优雅的擦了擦嘴,意犹未尽,干脆站起身来,准备去膳房寻叶攸宁。
刚走近膳房,便看到有人也往这边走来,正是长王子叶云霆。
“长王子。”
“喻公。”
二人虚伪的打了一声招呼,叶云霆道:“方才宁宁给孤送来了一些吃食。”
喻隐舟一笑,道:“孤知晓,攸宁也让人给孤送来了,而且……孤的饺子,比长王子多两颗。”
叶云霆蹙眉道:“喻公又没见过孤的吃食,怎知喻公的吃食,比孤的多两颗?”
喻隐舟:“……”
何止见过,还吃过。
“咳咳……”喻隐舟咳嗽一声,想要岔开话题,堂堂一国之君“偷吃”,这传出去成何体统?岂不是要被叶云霆抓住把柄,叨念上一年半载?
“太子——太子……奴家好冷呀——抱紧奴家……”
一道甜腻的嗓音,九曲十八弯,从膳房的户牖之中透出来。
喻隐舟与叶云霆立时戒备,对视一眼,“嘭——”冲进膳房之中……
叶攸宁让柳羡之去送吃食,毕竟饺子还是趁热吃才好吃,自己留下来继续包饺子。
叶攸宁理膳十足投入,并没注意膳房,几个叶家的人走进来,把膳夫全都赶出去,一时间膳房变得空荡荡。
叶攸宁正在包饺子,少了一些面粉,想要在抓一些面粉洒在案板上,以免饺子粘连。
他一回头……
“你是何人?”
膳房中的膳夫都不见了,只剩下一个眉清目秀的小膳夫。
身子骨柔柔弱弱,比叶攸宁瘦弱一大圈,一看便不是膳夫。
那小膳夫娇柔的道:“太子——奴家是叶氏族人,奉命前来伏侍太子的。”
叶攸宁了然,原来又是叶氏的族人,真是阴魂不散。
昨日堆在寝殿之前送礼不成,今日又开始偷偷摸摸的搞一些小手段。
叶攸宁点点头,道:“那你会包饺子么?”
“包、包饺子?”小膳夫一愣。
“不会?”叶攸宁道:“既然不会,你来伏侍甚么?出去罢。”
小膳夫尴尬挤出笑容:“奴家虽……虽然不会包饺子,然仰慕太子已久,听说太子喜爱理膳,特意来伏侍太子,奴家会得可多了呐!”
呼啦——
一声轻响。
小膳夫的衣袍,仿若蝴蝶,扑簌簌的落地。
他甚至没穿内袍,光溜溜的!
叶攸宁注视着小膳夫,好似他穿着衣服,和没穿衣服,也没甚么两样,甚至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有些嫌弃的看着落在地上的衣物。
小膳夫脱衣裳的时候,带下了几根丝发,这膳房最注重的便是卫生,若是头发混入吃食,可是大忌,岂不恶心?
小膳夫有些焦急,腿一抬,竟然上了砧板,将自己横陈在砧板之上,娇柔的道:“太子,好冷啊——奴家好冷,太子快来抱紧奴家呀——”
叶攸宁还是不为所动,一脸平静。
小膳夫更是尴尬,强颜欢笑的道:“太子,奴家……不好看么?还是这膳房,不够有情趣?”
叶攸宁指了指砧板,道:“砧板……”
“是呐!”小膳夫抢先道:“太子为刀俎,奴家为鱼肉,奴家还不是任由太子处置嘛?太子,快来呀!”
叶攸宁挑了挑眉,淡淡的道:“孤不杀人。”
搔首弄姿的小膳夫:“……”
嘭——!
膳房的大门被踹开,喻隐舟与叶云霆同时闯进来。
一眼便看到满地凌乱的衣物,一个赤条条的小膳夫,玉体横陈在砧板之上。
叶云霆立刻退下自己的披风,裹在叶攸宁身上。
叶攸宁好笑的道:“哥哥,地上的不是攸宁的衣裳。”
喻隐舟则是一把捂住叶攸宁的眼睛,用高大的身躯遮住叶攸宁,不让他去看那小膳夫。
叶攸宁拔下喻隐舟的手掌,面色还是一贯的平静温和,淡淡的道:“这猪肉好吃鲜嫩,是需要宰割之前放血的,圈养之时阉割的,你这骨瘦如柴,是万不及猪肉来的鲜美……怎么,你想放血?还是……阉割?”
目瞪口呆的小膳夫:“……”
小膳夫完全愣住,不只是目瞪口呆,甚至瑟瑟发抖,腿一软,从砧板上摔下来,跪在上颤抖。
太子如此柔弱清秀,嘴皮子一碰,竟说出如此森然的言辞来。
喻隐舟眯起一双凌厉的双目,冷声道:“滚去让叶氏的人安分一些,否则……别怪孤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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