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3.17|家

一更

        就如同之前凌渊给凌晓测试那次一样，测试程序一般设定的理论最高值是s，星盟军校的测试系统虽不至于如此。但如果碰到了“异常情况”，难免需要一点时间“复查”，这也是“延迟”的原因所在。

        但在庞大又快捷的系统的支持下，很快精神潜能的测试结果就出来了，而最上面的就是——

        凌晓：ss

        休息室中，一票人当场就站了起来。

        甚至有人因为激动过头而“砰！”的一声带倒了凳子。

        “双s……真的是双s啊！”

        “我没看错吧？”

        “……没。”

        ……

        这一幕，在专供学校职工使用的休息室中，同样重演着。

        “这个凌晓是谁？”

        “还是推荐生——谁推荐的？”

        “我查查看，居然有两个人推荐，分别是诺特……还有，桑切斯特大师？？？”

        “对对对，我记得桑切斯特大师今年推了人，还想是谁呢，居然就是她？”

        “这天赋，怪不得能劳动大师呢。”

        “推的是机甲研究系？”

        “不，是机甲驾驶。”

        “也是，这天赋不驾驶机甲的确是可惜了。”

        “还有战略指挥。”

        “……这不胡闹么！”

        ……

        这所谓“一石激起千层浪”，而凌晓，毫无疑问就是这颗石头！

        好一阵，人们才勉强镇定了下来。

        有人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凌晓……凌渊，这是你女儿？”

        凌渊：“……”

        不少人这才想起，好像的确是她，再一想，她的身体潜能好像是a？不少人呼吸顿时又急促了起来——精神双s，身体a啊！这样的天赋实在是太罕见了，不，简直是好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

        而刚才还说双s折福的人不由笑骂了起来：“好你个凌渊，这么大一个宝贝居然藏着掖着，专门给我难看是吧？”

        也有人不由感慨：“我孩子要这样，我也得藏着掖着。”

        其他人对视一眼，心想也是，自家孩子天赋好固然是好事，但如果天赋太强，就会担心能不能顺利长大了。虽说目前各国局势相对平稳，但随着“和平”的持续，不少人心中已然滋生了别的野望。这种情况下，让人知道她的天赋也许不是什么好事，隐瞒也是正常的事情。

        于是，一群人用脑补为事情做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而后纷纷感慨——这么好的苗子天生就是别人家的，羡慕也没用。哎哎，只能干瞪眼看着了！

        不过还是有人心思活络了起来，笑着说：“凌渊，真巧，我儿子刚好是二年级生，之后让他带你女儿熟悉下校园？”

        一众人瞬间鄙视地看着这说话的人——谁家没熟悉的孩子在这里读书？！

        干脆有人直接把话意挑破：“用龙国的古语说，你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哈哈哈，龙国古语不还说了吗？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推荐自家儿子的人笑呵呵地回答说，“凌渊的女儿长得那么漂亮，天赋又好，我儿子追她也是理所应当的事。”

        其余人心中又是一声：无耻！

        就在此时，凌渊开口说：“晓晓已经订婚了。”

        在场人均是一惊，不说别的，起码自家孩子要是天赋这么好，他们是绝对不舍得让她轻易订婚的。倒不是说“奇货可居”，只是不舍得轻易让她就这么定下来。

        “订婚了？和谁？”

        “和佑晨。”

        “……”

        “……”

        “……”

        ……

        短暂的沉默后，有人笑了：“你个小凌，还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一个干儿子，一个亲女儿，就这么凑成堆了，死活没出他家门。

        不过，本人乐意，谁还能说什么？

        一众人摇头叹息。

        “继续看。”

        紧接着出来的，是当前等级。

        实际上，精神潜能今年也有几个s级别的，只是凌晓“金玉在前”，其余人自然也就没心情关注其他人了。于是那些原本饱受关爱的天之骄子，就这么在不知情的情况下，默默地……悲剧了，点蜡！

        大约是因为之前太过“惊喜”，等到等级出来时，人们反倒觉得不太满意。

        “精修四级，力修四级……”

        不少人看到凌晓的成绩，连连摇头，还数落凌渊：“凌渊你这样不行，就算女儿天赋再好，也不能就这么宠着啊。”

        “是啊，这等级完全可以再进一步的。”

        诚然，十五岁就能达到这个水平已经相当了不起了。力修等级最高的人中就有程睿——五级，但问题是他是严重偏科生，不具备可比性。而两项全a的林麒则是一门四级一门三级，所以人们自然而然地就觉得“凌晓偷懒”了。

        学校的一票教师也在那讨论——

        “没事，等真入了学，她就没有偷懒的机会了。”

        “我会好·好·教·育她的。”

        “呵呵呵，小姑娘这么年轻，怎么能懒惰呢？”

        ……

        于是，凌晓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就这么拉了一票“仇恨”，并被定性为“懒惰者”。

        还好她不知道，否则哭都哭不出来，简直太冤了！

        而在场的人中，唯一知道实情的就是凌渊。没人比他更清楚，半年多前凌晓刚离家时，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女。然而，这么短的时间里，她居然就走到了这个地步，如何让人不心惊。

        只是……

        只要一想到，这些进步却是用她的命换来的，又如何让人不愤怒。

        他的心情复杂难言，不自觉就想起了和她的一段对话——

        “送我花的话，新鲜的可以，假的就算了，我不喜欢那种东西。啊，标本也不用。”当时的她穿着一身白色的裙子，赤脚走在沙滩上，双手背在身后，歪着头对他笑。

        黑发在海风的吹拂下飘舞，美得让人心颤。

        他问她：“为什么？不是能欣赏更久吗？”

        “花的美丽之处，难道不就在于它总有一日会凋谢吗？”她弯下腰拾捡起一只贝壳，又远远地丢开，低低浅浅的海水蔓延过她洁白如玉的脚，“所以，才会在最短暂的时间里绽放出最灿烂的光芒。它之所以美丽，是因为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和死亡搏斗吧。”

        “……你的想法很特别。”

        她却笑了：“你还真是不会和女人聊天，这种时候你最应该做的是飞奔而去，买上一堆鲜花铺在我的脚边，对我说‘你比最灿烂的鲜花还要耀眼’吧？”

        他愣了几秒后，问：“花店都有送货服务的，你要吗？”

        “……”她扶额，“你这人啊……”随即又笑了，“不过，这也是可爱的地方。”随即凑过来，戳着他的脸颊，笑着说，“哎呀？脸红了。”

        “……咳。”

        “不过呢，如果我是花的话，大约会想在最美丽的时候凋谢吧。”

        他当时的心中莫名一颤，问：“为什么？”

        “嗯，大概是……”她抬起手，眺望远方，轻声说，“对于深爱花朵的人来说，眼睁睁看着它一点点凋谢，实在是疼痛的一件事。既然如此，还不如让他永远记住最美丽的模样，你觉得呢？”

        “……”

        当时的他不知道该回答什么。

        而如今她已经知道了答案，可惜再不能怪告诉她

        ——深爱那朵花的人，根本不会在意她是绽放还是凋谢，因为他自始至终所喜爱的，都是那怒放着的美丽灵魂。

        ——以及，如果可以的话，他并不想记住她最美丽的模样，而是想亲眼看着她一点点地衰老凋谢，再牵着她的手一起迈入坟墓。

        可眼下，他们的女儿，做出了她一样的选择。

        她们实在是相像了。

        到头来，他不管做了多少，注定谁也留不住。

        而就在他兀自出神时，真正的考试也开始了——好在凌渊一直是一张面瘫脸，所以就算发呆也没人看得出来。

        凌晓压根不知道自己被那么人“重点围观”了，她正全神贯注地观察着眼前的情景呢。

        之前她还担心过考试会不会有笔试，因为——她最讨厌笔试了！

        最前头儿那混蛋非要把她往学校里塞，说什么她这个年纪就要好好念书，结果……她每次考试完了老师都要找家长，呵呵哒。对学习不感兴趣有罪吗有罪吗有罪吗？成绩不好有罪吗有罪吗有罪吗？成绩再好又怎么样？还瞧不起她，最后还不是被她大半夜套着麻袋揍了一顿。……虽说最后她也被头儿给收拾了一顿，啧。

        其实她也不是不认真，只是……怎么说呢，就是特别讨厌笔试，只要往那一坐就浑身难受——一群人一两个小时一动不动地坐在凳子上，还声音都不能发出，憋死了。所以她每次最多坚持半个小时就不行了，果断交卷闪人，最后自然就……点蜡。所以当她听说星盟军校的入校考试不需要笔试的时候，真是整个人都轻松了。

        并且，这考试还挺符合她胃口。

        比如说，林麟妹纸的飞船研究系，考得就是驾驶飞船、修理飞船、找出设计失误等事项。而且，考试是真的虚拟出了各种飞船来考试，一切与现实无异。

        再比如说，机甲研究系，就真的给机甲给考生研究。

        总而言之，一切都是“从实际出发”，毕竟，将来从这里毕业的学生，总有一天会登上类似的岗位。而很多考生也和凌晓一样并不擅长笔试，既然如此，为何不干脆考验实际能力呢？

        培养实用型人才，才是星盟军校的最终目的！

        而凌晓所面临的第一项考试，自然就是——

        驾驶机甲战斗！

        二更

        既然收到了两封推荐信，那么凌晓自然得参加两项考试，这一点，程睿也是一样的。

        凌晓几乎没怎么犹豫地就选择了桑切斯特大师设计的s|m22号机甲，既然来了这里，她就没什么“低调”的念头。再说了，身体检测的结果都被人了解了，她还低调给谁看？

        她的本心就是——宁愿灿烂地死，也不要苟且地活。

        更别提，如果头儿真的在这里，她绝对要出风头，越出名越好。让他知道——“凌晓”也在这里。她相信，到那时，哪怕怀抱着一丝希望，他也一定会主动来见她！

        【你给我给力点。】

        【好的。】

        【不是好的，是绝对！】

        【……绝对。】

        凌晓一点头，很好！

        而她不知道的是，自己的选择又惊了一票人。

        “居然选了这个机甲？这可是考试啊，不是在玩。”

        “她既然选了，那肯定是有相应把握的吧？”

        “可是……”

        “我查了下，她似乎是桑切斯特大师推荐的。”

        “哦？”有人没忍住就问，“凌渊，你女儿和桑切斯特大师学习过？”

        凌渊沉默了下，回答说：“这件事我并不清楚。”

        有人撇嘴：不清楚？骗鬼呢。估计不仅是学习，而且还相当熟悉，毕竟桑切斯特大师虽说拥有推荐权，但这么多年来都几乎没有试用过！

        相较而言，学校的教职工们就淡定了许多，因为他们之前就知道了这件事。不过他们依旧很好奇——她究竟能操控这架机甲到什么地步呢？

        百分之十？

        百分之二十？

        没人认为会是百分百，只觉得能到百分之三十的程度就相当了不起了。毕竟这家机甲的驾驶难度摆在那里，目前为止操控过它的人中，最高的同步率也就是百分之五十六，那还是王牌机甲师。

        因为其余人都觉得，她其实就是在以这种形式展示自己。以往的考试中也出现过这种情况，考生特别选择格外难以驾驶的机甲，来展现出自己的潜力，他们中有人的成功了，也有的人失手了，不过很多情况下的确让人眼前一亮。

        而凌晓并不知道自己的选择又引发了一阵脑补，她只是深吸了口气，缓缓沉淀下因为即将开始的战斗而激|烈沸腾着的血液。保守估计，接下来开始的战斗会持续四五十分钟，开始就太过鸡血可是会后继无力的。

        地图都是随机变换的。

        准备时间过去后，她的眼前出现了一片密|林。

        几乎是下意识地，她一个敏捷地翻身，隐藏在了附近的某棵茂密树木之中。

        系统操控的精修机甲同样如此，并且，在下一秒将扫描到的附近信息传到了她那里。

        殊不知，光她这一下，就引得了一票叫好。

        虽说动作是简单，但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做出了正确反应，并且，还是同时操控两台几家，足以展现出她的“娴熟操控力”。

        【地图怎么来的？】

        【机甲扫描以及……系统入侵。】

        凌晓：“……”这家伙居然还懂得作弊！

        不过……

        算了。

        她快速地看了眼地图，发现附近的敌人除了虫族还有机甲，数目还不少。如若硬拼并非不可以，只是能源未必能拖到考试时间结束。

        虽说这场考试没啥具体要求，但她还是觉得坚持到最后比较好。

        当然，这个坚持到最后并非意味着逃避战斗，而是一边展示“优秀的战斗能力”一边表现出“出色的生存能力”。

        她想了下，随即毫不犹豫地朝着敌人势力薄弱的地方冲去！

        然而，冲到一半，她却折了向。

        职工围观者中有人惊讶地：“她这是准备做什么？”

        有人但笑不语。

        也有人好心地解答：“你仔细看，看周围虫族和机甲的动向。”

        疑惑者再一看，顿时就发现了关键所在，那些看似松散分布的虫族和机甲，居然正以一种乍看之下无规律的态势，收缩着包围圈。也就是说，如若凌晓真的朝最薄弱区突围，最终的结果必然是落入包围圈之中，遭遇惨烈的围歼。

        相较而言，满是军方人士的休息室中倒是没人提出疑问，很快就看出了问题所在。

        不过还是有人问：“这难度有点高了吧？”

        这简直是对新人来“开门杀”啊，如果每个机甲驾驶系的考生都遭遇这么一遭，也太惨烈了。

        “忘了吗？”有人回答说，“系统会根据考生的实力评估调整难度。依照她的潜能和实力，有这样的难度也是正常的。”

        其余人想了想，纷纷点头。

        如若真的只看她和一群机甲在竞技场作战，反倒无趣。

        “不过话又说回来，”有人说道，“我们看全景能知道问题很简单，她身处局中还能快速反应过来，真的不容易。”

        有人笑着打趣：“看来小凌平时没少训练女儿。”

        其他人一想，的确是这个道理，于是也就没多怀疑什么。

        而此时的凌晓，心中却在骂人，程睿那家伙不是说考试并不难吗？就是打打打，杀杀杀！怎么到了她这里，一个个原本的“猪敌人”都变成了“狗敌人”，这也太诡异了吧？

        到底是谁搞的鬼？

        站出来！

        她保证不打死他！

        她却不知道，“搞鬼”的就是她自己那高到离谱的精神潜能。不过就算知道，她明显也不能打死自己。

        不过心中虽然吐着槽，但她操控机甲的动作却分好不慢，只快速地根据系统传来的敌方动态不断调整着奔逃方向。可怜她原本还想展示生存能力呢，眼下全成了展示逃生能力了。

        不过即便如此，她的表现也足够让人惊讶。

        要知道，出于考试时间考虑，这幅地图并不算大，而其中投放的“敌人”却相当多。

        然而，就在这有限的地图中，原本应该被包围的凌晓居然十多分钟了都没和一个敌人正面接触，每次都能刚刚好地脱围而出。看起来狼狈，但这份出类拔萃的逃跑能力也实在是让人惊叹不已。

        更别提，她可是“同时操控”两家机甲，居然一点纰漏都没出，可真是太让人惊喜了。

        但是，凌晓她已经跑烦了！

        【怎么样了？】

        【动向收集已完成，数据分析已完成。】

        【很好！】

        凌晓咧嘴一笑，跑了这么久，也该让她开开杀戒了吧？

        于是——

        “她在做什么？”

        几乎是立刻，就有人注意到了她的动向，随即又注意到——

        “她好像把什么东西装到了树上。”

        “是高精度纤维丝。”

        “那是炸弹。”

        “这是在布陷阱？”

        ……

        一群人瞬间来了精神，认真说，老看她逃跑其实也没多大意思，能看到反击无疑很让人惊喜。

        并且，她还是在逃跑过程中一路布下陷阱，疑似是想将敌手一网打尽。

        只是，真的能如她所愿吗？

        人们越是看，越是觉得惊讶。

        因为，她布下了一路的陷阱，居然到现在位置都没敌人踩中。这意味着什么？当然不是意味她运气好，而是意味着她已经完全地掌握了敌人的动向，并反过来利用了他们的追击！

        “这可真是……”有人喃喃念了句，不知道该用个什么词来形容。

        事实上，不少身经百战的机甲师都能做到这一点，但这需要相当多的实践支持。谁也没能想到，一个刚入学的丫头片子居然也能做到这种事，如若不是训练刻苦，那就真的是天赋惊人了，当然，也可能两者都有。

        毕竟，她的父亲可是凌渊。

        很快，凌晓的陷阱布置完毕，她深吸了口气后，如同之前的若干次一样，骤然变向！

        但这一次，她好像终于出现了“疲态”，动作略有些变慢。与此同时，敌人的速度明显地加快了。

        不多时，她就被“包围”了。

        面对着四周围的敌人，凌晓所驾驶的机甲好像很有些不知所措，就这么停在了原地。

        不少人下意识屏住呼吸，毫无疑问，重头戏到了！

        只见她操控着精修机甲一把抓|住力修机甲，似乎想不顾能源损耗地直接从空中逃逸。敌人哪里能容忍“到嘴的鸭子”飞了，纷纷冲上前来。其中不少机甲和虫族也是直接升空，想从空中和地面两方面一起将她压制住。

        就在此时，原本升空到一般的凌晓骤然一个空翻，落在了附近的某棵树上。力修机甲的手掌中，抓着一条不起眼的“线”，她稍微用力地那么一扯。

        下一秒，她刚刚躲开的地方，响起了巨|大的爆炸声。

        与此同时，凌晓已然翻身到了另一棵树上，又是一条“线”出现在她的手中。

        就这样，随着她不断地轻|盈跳跃，爆炸声接二连三地响起。

        但是她这陷阱安排地似乎有些失败，因为爆炸实在有些松散，并没有多少敌人受伤。

        然而，真的是这样吗？

        只要仔细一看，就能发现——原本在四方围拢的虫族和机甲已然被真正地聚集在了一起。

        而就在这时——

        一个刺目的亮光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在力修机甲接连不断的动作中，不少人都忽视了她潜藏在一旁的精修机甲，而此时，它真正地露出了獠牙——炽阳！

        精修机甲最大的杀招，所到之处，片甲不留！

        唯一的缺点就是准备时间过长。

        但是没关系，她已经为它创造了足够的时间。

        下一瞬！

        观看着这场战斗的所有人只看到一片耀眼到了极致的金色光芒！

        光芒尽头，是静静站立着的两架机甲，威严肃穆，如同两位真正的战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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