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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更

        毫无疑问，林麒被凌晓这一巴掌给打懵了。

        其实不止是他，其余为刚才那一幕“默默感动着”的人也都懵了。这不怪林麒，实在是凌晓这家伙完全不按照剧本出牌啊！

        但其实凌晓现在心里也在骂呢，因为林麒这家伙来得太不巧。

        早来一点，她不至于会受这么重的伤；

        晚来一点，她就“挂”了，也不至于这么痛。

        结果呢？

        这家伙就在她快挂不挂的时候来，还一来就玩咆哮，她耳膜都差点被震破了，这家伙简直是和她上辈子有仇！

        如果林麒知道凌晓此刻在想什么，八成要一口血——说好的“为了救我慷慨赴死呢？说好的感天动地的爱呢？说好的生死相许呢？qaq”。

        当然，凌晓百分百会回答——“滚！”。

        啊，这就是现实，多么残酷。

        所以，这两人都不会读心术真是太好了。

        起码此时此刻的林麒，哪怕刚刚被打，也丝毫没有生气的意思，他只是惊喜交加地瞪大眼睛：“你没死？”

        凌晓一听这话更不爽了，如果不是气力不足真想上去再给他几巴掌，可惜她现在也只能嘴硬：“你才死！”

        “没事就好。”林麒再次伸出手胡乱擦着她的脸——和凌晓不同，完全沉浸在这场景中的他是真的品尝到了“失去的痛苦”与“失而复得的欣喜”，所以平时的傲娇在这生死面前好像一瞬间都消失了，难得的坦诚。

        说着，他从口袋中拿出了之前那瓶收好的体能恢复剂，打开瓶盖将它递到凌晓的口边。后者略讶异地挑了下眉，心想她的都喝掉了，没想到这家伙居然一直留着没用，不过还是张开口，将它喝了下去。很快，缺失的体力缓缓回复，然而精力却不是那么容易回复的，所以她精神依旧有些怏怏的。

        但林麒却很开心——至少还活着。

        凌晓喘了两口气后，随手抓了一把晶石除去身上的毒素（这可真的是满地都是），说道：“带我走。”既然已经“活”下来了，她也就没什么“挂”的念头，争取再多表现下吧。啧啧，真麻烦。

        不过这里的血腥味很快会引来更多凶兽，还是赶紧离开为好。

        “嗯。”林麒说着，准备将她扶起来。

        就在此时，他的手突然一顿。

        凌晓有些疑惑地看向他，心想这家伙又发什么神经，结果发现他正呆呆地看着她的手臂，表情完全地呆滞了。她愣了下，然后无语了，敢情他到现在才发现她手断了？眼睛怎么长的！

        不过意识不到还好，一旦意识到就觉得伤口痛得人要死，赶紧去找点药敷吧，否则迟早血尽而亡。

        如此想着的她刚准备用另一只手推蓝发少年，就见他——哭了。

        凌晓：“……”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就是个洋葱精，否则怎么是个人都爱在她的面前哭！还能不能好好地玩耍了！

        “对不起……”林麒一手捂住脸，哽咽着说。他手中的鲜血混杂着泪水，顷刻之间就把他俊俏的脸弄得脏兮兮的，看起来可怜极了。

        他整个人被自责淹没了。

        如果不是他不自量力地想要救人，也不会困住；

        如若他没有被困住，她也不会赶来；

        如果她不会赶来，也不需要替他引开敌人；

        如若她没有替她引开凶兽，那么……

        直到此刻，他才想起爷爷一直以来对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如果真的成为指挥官，那么你的一举一动，乃至一句话，都会影响到某些人的一生。所以，阿麒，要慎言，慎行。”

        如果他是独自一人，那么这种坚持也许只需要搭上自己的性命。

        但如果并非一人呢？

        他的错误选择就会连累其他人……尤其，最初的时候，他如果能做得更好点，明明是可以突围的，明明是可以不需要她赶来的。

        这都是他的错。

        让她一个女孩子就这样失去了一只手，从此以后活在他人异样的目光中，更会直接影响到未来的前途——她明明不该承受这样的命运的。

        面对这样的事情，他能做点什么呢？他能弥补些什么呢？他……

        凌晓望天，长叹了口气，而后抬起手，毫不客气地又给了林麒两巴掌。

        围观者：“……”说好的感动呢？这种时候难道不该来个温柔的抱抱，说“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不需要自责”么？？？

        林麒：“……”好吧，他又被打懵了。

        凌晓收回手，踉踉跄跄地站起身，低头冲他冷笑：“你想死，就一个留在这里，我可没兴趣陪你。”更没有兴趣安慰他受伤的心灵！她又不是心理导师！！！

        说着，她抬脚就走，身形虽然不稳，却很坚定。

        林麒愣了下，他刚才只是情绪到了那里，眼下被她一打，也立即分清了轻重缓急，连忙也站起身跟了上去，说道：“我背你吧。”说完他又怕她多想，有些着急地说，“我是说你现在没多少力气……我是说你可以休息下……这个……”

        凌晓停下脚步，看了手足无措的他片刻，后退了半步，抬起脚往他膝盖窝上那么一踢，毫无防备的他就这么下意识跪了。

        她俯下身，一手勾住他脖子，说道：“走吧。”

        “……哦。”

        他于是老老实实地背着她走。

        围观的不少人抹了一把汗，他们算是发现了，凌渊他女儿虽然长着一张温柔贤淑的脸，但脾气真的……点蜡！

        林家老爷子看着这一幕那是相当的无语，原本以为自家孙子是被倒贴的那个，怎么现在怎么看都像是他自己倒贴的？这不对劲啊！果然是愚蠢的孙子！啧，明明从小和阿睿那臭小子混在一起，怎么一点都没学到？如果不是这小子长相和他年轻时几乎一模一样，他几乎都以为是在医院的时候抱错了，程家的阿睿才是他亲孙子。

        林麒带着凌晓，很快就离开了刚才的“战场”。

        每走一段，他就忍不住问：“你怎么样？”

        刚开始凌晓还有心情回答他，之后简直暴躁，掏出匕首就架在他脖子上：“再吵就弄死你！”

        结果他沉默了几分钟，又问“你怎么样？”，她简直想死。

        随后，林麒按照她的指示，在林中摘取了一些草药，一些是去除味道的，而另一些则是止血的。虽说力修的身体素质和愈合能力强，但这也是有限制的。起码现阶段的情况，她再不止血，只会进一步地虚弱下去。

        随便找了个安全的地方后，两人稍微清理了下身上的血迹——好吧，林麒是稍微，凌晓则是直接将身上的外衣脱掉，露出了里面的白色吊带。

        林麒有些不好意思地别过眼，凌晓当作没看到，抬起手选了几种药草递给他，说道：“帮我把它们弄成糊。”

        “哦。”林麒连忙接过，很快就搞定了一切，并用一只大叶子装好药糊。

        凌晓深吸了口气，拿起一根随手捡来的、直径约有三厘米的粗硬树枝，咬在口中。

        “……你咬它做什么？”

        她横了他一眼，抓起一把药糊，直接涂抹在伤口上，下一秒，她发出“唔！”的一声痛呼，口中的树枝被她咬的“嘎吱”作响。她整张脸都痛红了，大颗大颗的汗珠顺着她的额头掉落。

        林麒被她吓了一跳，而后拿手指沾了一点药糊，涂抹在了自己的伤口上，脸色瞬间一变——好痛！

        他只用了这么一点就，那么她……

        其实凌晓也是没办法，现在这情况根本没地方找药，也找不到更多的草药，只能用这最简单的法子了。痛是痛，但效果很好。

        想到此，她心里再次把某只蓝毛抽打了一百遍啊一百遍，老老实实地让她去“死”不就好了！也不用受这个罪！

        不过，她这“硬汉”风格无疑又获得了不少好评。

        不少人都使用过这中草药，深知它带来的疼痛感，再一看她现在的举动，不得不承认她还真不是什么表面看来的那种“娇生惯养的小姑娘”，而是一名可靠的战士。

        这种评价对于她来说当然是相当有利的。

        不过，凌晓眼下也没什么心情思考这个了，她正全心全意地对抗疼痛了。哪怕尽可能快地涂抹伤口，她依旧被痛了个死去活来。好在，这药只是刚敷上去时会痛，之后就会好很多。嗯，比芙兰阿姨曾经给她用过的那个药还要好一点。这么一想，她又心理平衡了，果然对比出效果。

        片刻后，她搞定了伤口，一口吐掉齿间那沾满了牙龈血的树枝，左右看了眼后，一把扯开蓝毛的衣服。而在后者震惊的视线中，将他的衬衣撩起来——一角咬在口中，另一手轻轻地那么一撕——嗯，他的衬衣下摆就变成了包扎用的布条子了。

        林麒：“……你直接说不行吗？”吓死他了，还以为她要做什么呢！

        凌晓白了他一眼，嘲笑道：“你以为我想做什么？”

        “……”他什么都没想！蓝发少年有点心虚地别过眼，开始非常自觉地撕自己的衣服，连撕了三四次，才将她的伤口包扎完毕。

        两人同时都长舒出口气，颇有种“完成了一项重大任务”的感觉。

        凌晓擦了把头上的汗，说：“继续走吧。”突然觉得口中有点异样，她咳了一声，吐出了一粒牙。原来是刚才咬树枝的时候太用力，把后槽牙给弄下来了。

        林麒：“……”

        “瞪什么？又不是门牙？”她鄙视地看了他一眼，而后突然勾起一个坏笑，把牙丢到他怀里，“打磨打磨，可以当护身符用的。”

        林麒一脸血：“你以为自己是野兽吗？”

        凌晓站起身，轻哼了声：“我可比它们凶多了。”

        他简直无力吐槽：“……”这到底有什么好自豪的！

        凌晓自顾自地朝前走着，却没注意到，她身后那原本应该把牙丢掉的少年，低头看了看掌心的牙齿。居然抓着它轻轻地在衣服上擦了擦，然后……把它塞进了左胸处的口袋里。

        二更

        如此痴汉的行径当然引起了广泛的震惊。

        林家老爷子一脸血，他的脸啊！他几乎快无法直视自家孙子了！——你说你偷藏人家头发也就算了，偷藏人家后槽牙是个什么鬼！……他不会真的想把它打磨成护身符吧？

        凌晓到底失血过多，走了没多久就又被背着了。她也没拒绝，因为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样，这家伙绝对是“主因”！当然，也多亏如此，她还能好好秀上一把，不过，这坑爹的考试什么时候才结束啊？

        被背着背着，她就昏昏欲睡了。

        眼看着双眸就在闭上，她又被平地一声雷给轰了——

        “我会对你负责的。”

        凌晓：“……”去死！

        她才不需要什么负责呢，别说这是假的，就算这是现实，变成这样既然是她自己选的，那么就该由她自己负责，根本不需要别人来。

        不过争论的话又太麻烦，于是她权当没听到，闭上了双眼。

        装傻装傻，难得糊涂，不负责任。

        不过这话，除了她，咳，倒是还有不少人听得清清楚楚。

        凌渊微拧起眉：看来佑晨……

        而林老爷子则是叹了口气，自家孙子有多执拗他是很清楚的，看来，他是准备在这棵树上吊死了。不过好歹树的品质不错，倒是可以支持一把。

        大概是因为“被吓到”的缘故，闭上双眸的凌晓没有睡着，百无聊赖之下，只能通过系统查看其他人的情况。

        程睿那小子混得风生水起，正带领一群人对付凶兽呢，话说这家伙身上不会是有王八之气吧？才这么一会功夫，就“举手一挥，万人皆服”。凌晓才不承认自己羡慕嫉妒恨了，她只是觉得他运气比自己好，没遇到这些糟心事。不过话又说回来，他们四人中，林家这对傲娇兄妹姑且不提，她的话……短时间还好，长时间伪装好脾气真的做不到呀！所以，最善于和他人交流的的确也就是程睿了，有这样的结果也并不奇怪。

        至于林麟妹纸，她原本以为武力值偏弱的对方很早就出局了。

        结果这妹子也混得不错，她位于某个实验室中，还改装了一票设备，布下了重重陷阱，充分地体现出了她在这方面的娴熟。

        这么看来，他们四个人虽说没能成功“会师”，但各自的表现都还算不错，完全可以通过。

        她于是放心了。

        随即，本着好奇的心理，她决定看一看路亚的。

        这一看之下，她顿时不高兴了。这家伙和很多人混在一起，还挺出力，看表现中规中矩，如无意外的话肯定可以通过。

        伐开心！

        她并不认为他会对自己造成什么威胁，但是吧，在她看来这家伙的人品实在有点次，就这么混过测试也太没天理了。……好吧，其实就是她心眼小！

        【能想办法给他添点堵么？】

        【比如？】

        【比如突然增加凶兽数量，看他生死之间的表现。】

        【……如果你坚持的话。】

        【做隐秘点。】

        【好的。】

        她不会直接把他踢开，一切都要看他自己——如果人品不错的话，在这种危机面前反倒能展现闪光点；如果人品天生就次……呵呵，怪她咯？

        于是，添堵添堵添堵。

        而就在此时，教职工休息室的其余人得到了个好消息——

        “测试系统总算被抢救回来一部分，可以随时中止个人的测试。”

        “拉尔文，做得不错。”校长说道，“看来不用留校跑圈了。”

        光屏中的拉尔文擦了把汗，说道：“不过……”

        “什么？”

        “……不，没什么。”他总觉得系统有哪里怪怪的，不过怎么都查不到，所以大概是错觉吧。所以他最终选择了只字不提，只干笑着说，“不用跑圈真的太好了。”

        其余人听了都是莞尔一笑。

        教职工们一阵商量后，决定中止一部分人的测试，这些人中就包括林麒和凌晓。

        于是，一阵恍惚后，两人关于虚拟世界中的记忆被清理掉，再次回到了现实中。当然，这是表面上的，在系统的保护下，凌晓清楚地记得曾经发生的一切。

        不过拜此所赐，她的压力也比其他毫不知情的人要多上不少。

        她深吸了口气，一把摘掉头上的头盔，再一看，对面的蓝发少年也做出了这样的动作。不过他的状况相较于她，显然有些恍惚。

        随后，他的视线落到她的身上，然后整个人呆住。

        凌晓：“……”

        她心中暗自嘀咕，这家伙不会也记得里面的事情吧？

        下一秒，他的视线挪开了，落到了其他人的身上。

        她松了口气，也开始左右观察起来。

        却没注意到，少年无意识地伸出手按着心口。看似奇怪的动作，只因他在平息突然剧烈的心跳——他觉得太奇怪了，明明之前不会这样，但现在，好像只要一看到她就会心跳加速。很困扰，但也不讨厌。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两人愣神间，已经不断有人陆续地站了起来。

        凌晓也合群地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走到林麒面前，用脚尖踢了踢他的裤腿：“出去吗？”

        他骤然别过头，粗声粗气地说：“……我再坐一下。”

        “……随便你。”

        凌晓轻啧了声，转身离开，心想这家伙真是没良心爆了，枉她为了他出生入死（虽说有演习成分，但痛是真的啊！），清醒后居然这么冷淡。

        才一出去，原本正在原地背着双手领导似的来回转圈圈的包工头就“啾”的一声，扑过来一把抱住凌晓小腿，蓬松的大尾巴甩来甩去，看来别提多高兴了。

        凌晓把它提溜着抱起来，随手拿出个水果递给它，立即得到了一个激动的“尾巴锁脖”，她觉得它可比林麒那家伙有良心多了，于是揉了揉它脑袋。

        左右无事，她索性走到附近花坛边，坐在座椅上，顺手把包工头放在膝盖上。

        想了想，她打开了腕表，随意翻了一些网站后，她点开了战棋网。

        本身只是随意看一眼，没想到“苏衡”居然在。

        她随手就丢了句话过去——

        【汤姆·亚历山大：在？】

        【苏衡：在。】

        【苏衡：不过抱歉，今天我没办法下棋。】

        凌佑晨心想：不知道晓晓的测试成绩怎么样，虽说对她有信心，但他还是担心会出意外。

        凌晓心想就算他想，她也没这个精力。

        太累了。

        【汤姆·亚历山大：没事，其实我也有点累，随便聊聊吧。】

        【苏衡：不需要休息一会？】

        【汤姆·亚历山大：待会还有事，这就算休息了。对了，之前你妹妹的事怎么样了？】

        【苏衡：……】

        凌晓一看这回复，就觉得估计情况不妙，再一看，果然——

        【苏衡：她几乎不理我了。】

        【汤姆·亚历山大：你不会又说想和她结婚那种变|态的话了吧？】

        【苏衡：……没有再说了。】

        【苏衡：但是她有了很多新的朋友。】

        【苏衡：现在除非有事，根本不会找我。】

        【汤姆·亚历山大：想开点，青春期的少女就是这样，比起家人，还是朋友更为重要。】

        【苏衡：……】

        【汤姆·亚历山大：不过等在外面遭受了挫折，就会知道家人的重要性了。】

        【苏衡：……我并不希望她遭受挫折。】

        凌晓一听，咋了下舌，心想都是哥哥，这觉悟怎么就差得那么远呢？看这哥哥，再看原主的哥哥，完全是两回事。她情不自禁地感慨——

        【汤姆·亚历山大：我现在的哥要是像你一样就好了。】

        【苏衡：你也有哥哥？】

        凌佑晨有点好奇，通过之前的聊天，他只大致知道这个叫汤姆的人有个年纪大概与晓晓差不多的妹妹，倒并不知道他上面还有个哥哥。

        【汤姆·亚历山大：算是吧。不过有还不如没有。】

        【苏衡：他对你不好？】

        【汤姆·亚历山大：倒也不能说不好，只是……怎么说呢？就是——】

        凌晓想了想，最终将千言万语总结成了一句话——

        【汤姆·亚历山大：烦！】

        看到就烦，各种烦，烦烦烦！

        尤其再一想到和这家伙是婚约者关系，更烦！

        【苏衡：……】

        作为一个同样疑似被妹妹烦的哥哥，他觉得压力很大。怀着某种难言的心情，他又问——

        【苏衡：你一般在什么情况下觉得哥哥烦呢？】

        【汤姆·亚历山大：任何情况下都是。】

        【苏衡：……】

        【苏衡：你觉得他怎样做才会让你觉得不烦呢？】

        【汤姆·亚历山大：直接消失，或者永远别来烦我。】

        【苏衡：……】

        他觉得压力更大了。

        【汤姆·亚历山大：你不用想太多，听你的描述，你妹妹应该和我不一样。虽说正处于叛逆期，但心里大概还是很依赖你的。】

        本着厚道的原则，凌晓安慰了句。

        【苏衡：你真的这样认为？】

        凌晓：“……”啧啧，这家伙是被妹虐的有多狠？算了，安慰下吧。

        【汤姆·亚历山大：我觉得是的。】

        【苏衡：那你觉得，我该如何挽回和她的关系呢？】

        凌晓想了想，打道——

        【汤姆·亚历山大：多交流？】

        【苏衡：她现在根本不愿意和我交流。】

        【汤姆·亚历山大：那就多关注她的情况，随时准备趁虚而入。】

        【苏衡：……】

        这说话怎么有点不对劲？

        【汤姆·亚历山大：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每一个好哥哥，都是一个合格的斯托卡！】

        【苏衡：‘斯托卡’是什么？】

        【汤姆·亚历山大：就是跟踪狂。】

        【苏衡：……】

        果然不靠谱啊。

        但是……

        凌佑晨微皱起眉，想起来自于星盟军校的一个邀请。

        父亲的确是告诉他不需要接受，但是……

        要一如既往地听从他的命令吗？还是说……

        “你就被他提着线一步步走下去吧。”

        不由的，他再次想起了她离家前曾经说过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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