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17|

所以，理所当然的，凌晓在第二天清晨时从系统口中得知了这个不太美妙的消息。

        当她洗漱完毕准备早饭时，才总算大致听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凌晓随手将手中的面条丢进沸腾的热水中，一边拿筷子轻轻地搅动着一边在脑中问道——

        【所以，校内的运作怎么办？】

        【短时间内不会出现问题。】

        【短时间？多短？】

        【五天之内。】

        凌晓心中“哦”了声，说道——

        【所以说，你这个怪蜀黍围追堵截人家小姑娘没成功，还把人家吓到另一个世界藏起来了？】

        这故事怎么就这么熟呢？总觉得穿越前在哪里听说过。

        【……准确来说，是她觉察到了危机感，主动寻求蜕变。】

        【如果她成功了呢？】

        【根据我的计算，概率极小。】

        凌晓挑了下眉，继续问——

        【所以？】

        【我并不希望见证一个人工智能的消失。】

        关于这一点，凌晓倒不觉得系统在撒谎，因为从头到尾这家伙都没有想过“消灭”晨光。这样的做法对于后者来说也许很过分，但她却是支持的。原因无它，变态时不时的骚扰固然不被她看在眼里，事实上，“目标”也差不多被她找出来了。

        但是，晨光的监控实在是太为严密了，这就意味着她的一举一动都在对方的眼皮子底下，根本无法轻举妄动。

        这让她觉得很是被动。

        但即便如此，她也没想过让晨光消失，因为的确是有些可惜了。她只是希望在某些事情上晨光能“非主动地”对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她有点小空子钻，所以才会默许系统的举动。而且，晨光系统可以说是内校区的“灵魂”，若是它消散了，会有怎样的结果呢？

        不过这种事她心里想想就好，显然不可能直接宣扬出来，因为危险系数太大。所以之后的几天，凌晓表现地很正常。

        然而，有人却不可能冷静，比如说——拉尔文。

        晨光做出选择后，却在对他信任的基础上，留了一个“后台”给他。在那之后，他闭门不出，接连推算了很久。随着时间的流逝，晨光进化的成功率也从百分之五渐渐跌落到不到百分之一。

        再这样下去，她真的会遭遇危险。

        然后，他做了一个相当疯狂的决定。

        这一天，校内的学生同时收到了邀请函，凌晓也是其中之一。

        邀请函的大致内容是，为了丰富广大学生的业余生活，晨光在星网的支持下，构造了一个大型虚拟世界，邀请所有感兴趣之人参加“测试”。

        不少学生看到这封信的第一感觉是“被耍了”，因为这种事显然不可能嘛。然而，再仔细一看，这的确是校园的“官方信息”。再一询问若干小晨光，得到的也是肯定的答案。

        一些人对此并不是非常感兴趣，但绝大部分人都对此表现出了相当的兴趣。

        而这么大的动静，学校的教职工显然不可能不知道，于是……

        “拉尔文！你又在搞什么鬼！！！”暴脾气的张龙老师再次第一个朝拉尔文发难了，他发誓，不管对方说什么，他今天都一定要让他尝到点教训！

        与之前那次的仓皇心虚不同，这一次少年镇定自若，虽说他依旧戴着酒瓶底厚的眼镜，其他人却都仿若能感受到其下那冷静的目光。

        “一切都是为了晨光。”

        其实，学校中并非没有比他更强的存在，比如之前他弄出的那次麻烦，就有好几位老师和他一起“擦屁股”。然而，他之所以能再次“惹祸”，是因为晨光比所有人都要强。她选择把这件事告诉他，把信任交托给他，所以，他才能比谁都快地做出反应。

        而且，他觉得，自己既然肩托着这份信任，就自然不能让她失望。

        他要把她带回来！

        “你……”

        “好了。”平素总是面带慈祥笑容的校长表情难得的严肃，他伸出手做了个下按的动作，示意张龙姑且安静，问道，“拉尔文，我相信你不是一个没有分寸的孩子，尤其在经历了之前的教训后。你确定事态真的严重到了这个地步吗？”他是除去拉尔文外，唯二知道这件事的人。虽说他并不是晨光所辅助的第一任校长，然而，只要他还在这个位置上，就拥有绝对的“特权”。

        “是的，校长。”

        与此同时，凌晓也从系统的口中得知了“真相”。即使早已知道拉尔文的存在，她也不得不感慨他的“魄力”。不仅是敢想，而且敢做，并且——他还有能力做，成功地把全校人一起拖下了水。

        也怪不得系统说他“优秀”。

        就这个意义上说，他的确很优秀。

        【这是一个机会。】

        系统的说法让凌晓的表情有些微妙，她回答说——

        【你的意思是，我们也去参与？】

        【是的。有我的介入，她“复苏”的概率能提高很多。】

        不过，她倒并不打算拒绝。因为——

        【好像挺有趣的，不是吗？】

        而相较于她的“已知”，小伙伴们显然对于这件事很是惊讶。但显然，她不能把这件事说给其他人听。

        “这太奇怪了。”最先说出这句话的，是雨果。他虽说逗比，但消息也是最灵通的，“完全没听过有关与此的风声，一丁点也没有。”

        “也许是你消息不够灵通呢？”奥利弗双拳对撞了下，兴趣缺缺地说，“反正我对这事没兴趣，有这工夫不如去训练室。”

        “是吗？”梅丽莎歪头说道，“我倒是觉得挺有趣的呀。”

        “何止是有趣！”从来都对这方面感兴趣的林麟妹纸鸡血了，她双手拍着桌子喊道，“这简直是划时代的创举！”

        “……有这么夸张吗？”梅丽莎被她吓到了。

        “当然！从星网世界出现伊始，很多人就在期待这样的事情了——但是这种事只有人工智能才能做到。你知道这有多难得吗？！晨光真是太棒了！！！”

        “……”

        “总而言之，我一定要参加！谁敢拦我，就是我的敌人！”

        相较于其他人，凌晓倒是不难理解她的激动。因为头儿也是个资深游戏党……话说男性的话，好像很少不是，他从前也老师念叨着什么“如果有全息就好了如果有全息就好了”，这次的事情虽然有些大条，但也勉强算得上“全息”吧？

        想到此，她不由地想跟他显摆下，打开腕表一看，却发现——

        “对外信号被切断了，不过校内还是可以互相联系的。”

        “嗯。”早已发现这件事的程睿点头，“论坛上有相关公告，据说是为了保密，所以测试结束前都会暂时切断通讯。”

        “是么……”凌晓若有所思地点头，强行连接外界并不是太难的事情，不过保险起见，还是暂时别惹麻烦了。

        “但是，你们不觉得这事情有点奇怪吗？”相较于自家妹妹的热切，林家哥哥显然要冷静了许多，“真的太突然了，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一直保持着微弱存在感的蔚然推了推眼镜：“同感。”

        同样保持着微弱存在感却总被梅丽莎悲剧的何希点头：“我也是一样。”

        自从被凌晓惩罚后一直努力夹着尾巴做鼠所以存在感持续飙低的包工头小声地“啾”了声，虽说听不太明白……但它也好想玩。qaq

        “你呢？”

        随着程睿的一声问，其余人纷纷看向凌晓。

        后者托着下巴，很是干脆地说：“我参加。”

        而在这边下了决定的同时，教职工那边也最终下了决定——

        “……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这太冒险了。”

        “等待下去只是死路一条，拼上一次也许还有半分生机。”

        最终的结果是——校方再次启用了外校区的测试间。好在晨光在短暂离开之前做好了充分的准确，校内的一切都依旧在正常地运转着。

        这件事虽然突然，但以前也并非没有发生过，所以倒并未引起外校区人的怀疑。

        经过统计，校内大约有三分之二的学生对于这个所谓的游戏测试感兴趣。

        “人这么多，会不会造成麻烦？”有人心存疑虑。

        “应该不会。”拉尔文摇头，“晨光的准备时间太仓促了，所创造的简易世界也有很多的不足。一次性投入这么多人，反而可以促进世界进化，并且人多也能更好地找到‘她’乃至于唤醒‘她’。只是……”

        他没有说完的话，其他人心里也都明白。

        人多了，世界自然而然也就复杂了，到那时可能发生的意外也就更多。

        然而，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好了。”拉尔文深吸了口气，坐在测试椅上——没错，内校区内其实也有，只是数量无法与外校区相提并论罢了。而之所以在这里使用他，一方面是为了节省时间，“诸位，我先去一步了。”

        张龙一巴掌拍他脑袋上，笑骂道：“又不是去死，说的这么可怕做什么？”

        拉尔文嘿嘿一笑：“说错，说错。”而后，她对着一小群飘在自己面前的小晨光说，“接下来就要麻烦你们了。”没错，另一方面是因为校外可没有小晨光们的辅助。

        “明白！”一位穿着军装的晨光行了个军礼。

        “我会努力的！”抱着注射器的医生晨光很有精神地喊道。

        “我也是！”身穿运动短裙的晨光来回跑了几圈，“干劲满满啊我！”

        ……

        “一定要把姐姐带回来！”

        “嗯。”拉尔文笑着将头盔戴到自己的头上，笑着闭上了双眼——

        当然要把她带回来。

        否则，他就算活着，也和死了没多大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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