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拙荆顽劣

冬去春来，春暖花开。

        所有的鲜花，都欣欣然的盛开了，以最醉人的芬芳，最美的色彩。

        蛰居了一个冬天的小凡，有天甚是无奈的发现，这个冬天过后，自己体型，一下子悄悄的改变了不少。

        可能是这些天营养充足吧！原先黄黄瘦瘦的面色，干干平平的身板，过了这个冬天，一下子有了很大的改变。肤色变得更加细致白嫩，双颊边那抹天然粉色的红晕，艳如桃李，配着精致的五官，怎么看，都不像一个小后生的面容。

        更要命的，是小凡觉得自己的躯干好像也一下子变得粗多了。

        那些起起伏伏的曲线，小凡每天都要花上很大的功夫，才能将之勉强束平。可是，无法造假的是，褪去厚厚的冬衣，换上薄薄的春衫，她再也掩不住自己细长的玉颈。任是想破脑袋，小凡都无法再自己白皙细瘦的脖颈上平空造出一只喉结呀。

        所以，尽管小凡遇见别人时总爱耷拉着脑袋缩住脖子，尽管小凡每次都尽量不开口说话，一些流言蜚语，还是止不住的在军营里四处流散开了。

        有次，小凡在大帐外遇到周青。那厮盯住小凡看了好久，才闷闷的说道：“兄弟，不怪他们说，连我都觉着奇怪。先说你这嗓音，甜甜脆脆的，以前我当你是小孩在变声，可哪有个小孩声音越变越尖越变越脆的。还有你这小脸蛋，没见过哪家后生有这么嫩的，还没有一根小胡子。兄弟啊，不是哥哥说你，你是有些不对劲。”

        小凡张口结舌，无言以对，只得扭头走开。

        晚间，那张监军又拎了一壶酒，到谷峰大帐里喝酒。

        这个冬天，古峰的作业已经写了好多，只是没有彻底结束。

        偶尔拿出来，跟那张监军商讨商讨，那些繁琐的数据装备之类的，都引得张监军甚是不耐烦。看完后，他总是把古峰辛苦写来的东西推在一边，然后举一举手中酒杯，说声：“不如喝酒。”

        于是，俩个人就开始闷闷喝酒。

        今天，那张监军似乎有着很重的心事，来了半天，只顾喝酒，没有说话。

        他不开口，古峰自然不会多说，只是陪他喝酒，一杯，又一杯。

        酒到酣处，那张监军终于放下酒杯，对着古峰开口说道：

        “有些话，我原不想说，既是自家兄弟，还是说了吧。如今军中有人传言，说石校尉是一名女子，我原本就不信，这可是杀头的死罪呀。更何况，石校尉又是古将军带来的人，我倒没敢相信，只是今日我再三细看，只怕这话是真的。只是不知二位对此有何话说？”

        小凡听了，有如晴天霹雳。自己惹事要杀要剐倒也罢了，再连累到无辜的古峰，岂不冤哉？竟一时无言以对。

        倒是古峰从容的开了口：“拙荆顽劣，惹大人笑话了。”又慢吞吞的喝了杯酒，古峰这才解释道：“她乃是峰自幼定下的娃娃亲，武师石重的独女。只因家岳参军上阵至今杳无音信，岳母病故，适逢战乱，故来投靠。只为无有高堂在，她不肯与峰拜堂成亲。峰要出征，她便女扮男装相随，峰要打仗，她就在前面冲锋陷阵。平时，都在一个营帐好互相照顾。峰自幼生性懦弱，家父也曾畏妻如虎，祖传如此，亦是拗不过她，奈何！只是，让大人看笑话了。惭愧呀惭愧！”

        此番话一出，将石凡和张监军二人惊得目瞪口呆，一时，大家都再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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