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城

“亚父，你看，竟然是他们一家子。”陆晓静拉了拉金玉的衣袖，分外的不爽，自从那日出丑，他对于陆博源的厌恶已经变成了憎恨和仇视了，他总觉得自己在稻香村如同高贵的存在，阿爹是村里首富，家里又是唯独他一个，对他宠爱万分，寻常男人哪个不是呵护捧着他顺着他，只需要撒撒娇，掉掉眼泪，一个个为他瞻前顾后，忙个不停，就是因为这个又穷又丑堂弟，害他出了那么大的丑，村子人对他指指点点。

        那些低贱没用的村民！

        一些没有见识的东西，早晚有天会让那些嘲笑他的人好看！

        “真是扫兴，亚父我们走……”

        金玉老早就憋了一肚子气，那天的事情事后陆晓静跟他说了，他记得倒是记得，可跟他脑子的记忆完全不一样，回家关门把陆家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边，今儿出来散心，又是这种情况，他觉得这是老天再给他出气的机会。

        “走什么走！该走的是他们！呵呵，他们在这里摆摊，我就把他们的小摊给砸了，让他们一家子去喝西北风去，给一点脸面，还跳到我头上了，我倒是要让他们瞧瞧我金玉的厉害！”金玉拉着要走的陆晓静，恶狠狠的瞪了自家的哥儿一眼，警告不许走，等着看好戏。

        陆晓静表面顺从，心里却也是极端的兴奋，有亚父出手，他就在一旁瞧着好了。

        “哎，给我来两串那个什么……”金玉大摇大摆的走上前，傲慢的吩咐。

        “哥，别卖给他们！”

        陆晓晓一直盯着呢，看到金玉脸上不怀好意的笑容，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正在烹炸土豆棒的陆博源一抬头就看到对方微胖的脸颊，金玉虽然是笑，眼底却是极为不屑，嘴角勾起一抹挑衅的意味“小源啊，我是伯父，给我来两串那个，你看你晓静哥也在，每人来两串呗，都是一家人，就不要收钱了吧。”

        这下不仅是陆博源停下手里的活儿，连一直默默勤勤恳恳的刷着调料的阿文也停下手里活儿，再看到来人，不由得呆了呆，看看陆博源，满是茫然无措。

        金玉“阿文也在这里啊，我瞧着这是谁呢，这么认真，这是给陆家当帮工了，真是给可怜的孩子，一会儿给我多刷点调料啊。”

        “不好意思，我这是小本生意，来这里买东西都是要付钱，你要是付不起的话，下次再来吧，还有别挡着别人买东西……”陆博源直接拒绝，看着一家人就倒霉，还免费拿吃食，想的倒是挺美的。

        打着亲戚的招聘，这便宜真好占啊。

        可惜，他们压根就不想和这人做亲戚。

        金玉跳起来，厉声戾气的喊道“谁说我不买东西了，小源我说你这个孩子怎么这样，我是你伯父啊，你就一个伯父，怎么到外面来这么的见外，不就是一串东西，搞得那么小家子气，我这也是看到了，照顾下你的生意，瞧你这孩子说的。哎大家快来看，快过来评评理，我这是这摊位小孩的伯父，来吃一串东西，这孩子竟是朝我要钱，你说这孩子真是太不懂事了，太没礼貌了，就为了几个晶币，可把我臊的脸都没处放了，伯父也不是出不起这几个晶币，你这张口就要钱，还是朝伯父要钱这德性哎，我真的不是不想出这几个晶币，实在是被这孩子气的……”

        陆博源冷笑，干脆也不炸那些土豆棒了，停下手里的活儿，他算是看透了，这人就是来闹事的。

        “算了吧，不愿意付钱想吃白食也就是你了，我的好伯父还有你家的乖哥儿，自家住着两层青砖大瓦房，家里有十头牛富得流油了，还惦记我这点小东西算什么事儿，想吃又不想付钱，几个晶币也付不起，装什么装！”陆博源甩出冷脸来。

        旁边都是一些不知缘由的食客，险些听信了金玉的说词，还准备做好人，开导开导那年轻的小哥儿，可后来一听不对啊，家里这么有钱，怎么还巴巴的舍不得出几个钱。

        金玉踉跄的退了一步，他还以为陆博源像以前那样是个闷葫芦呢。

        “你们别听他瞎说，你们看我是那种人吗……”

        “怎么就不是，我们两家早没有关系，这会儿来攀亲戚可不就是想占点小便宜，大家快看，就是这人怂恿自家哥儿勾引我未婚夫，回头见我不肯退婚，就想把我淹死在河里，群村人都知道！”

        这一猛料爆出，人群都炸开锅了。

        一个个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金玉和陆晓静，这些人可不认识他们两，心里想着什么就说出来，可不像村子那些人只是背后说。

        “不是吧，这么不要脸！”

        “太恶毒了，心肠好坏，不知羞耻勾引自己堂弟的未婚夫，他怎么做的出来？！”

        “贱人！”

        “这父子一看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事，还来要小孩吃的，不给钱，要是我直接一瓢热油烫死这种恶心的人！”

        “道德败坏，还什么伯父，一人吐一口唾沫淹死算了！”

        “明明家里有钱，还来找小孩子骗吃，真不要脸！”

        “一对不要脸的父子！”

        “哦！我认识他们，他们是稻香村的，跟我们村挨着，他男人很有钱啊，前段时间就听说这对极品父子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丑事，嘿，就是因为家里有钱，根本不把弟夫当人看啊，成天闹事，看人家未婚夫家里有钱，立马勾引过来了，啧啧……”人群里不知道是谁大声高呼。

        “天呐，竟然是他们两个，我也听人说了，简直不敢相信。”

        “这是多无耻才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还好那孩子没有被淹死，真是可怜。”

        “可不是，听说这哥儿勾引那男的就是村长的儿子，要是别的村出了这种事，可不要好好责罚，不说去坐牢啥的，起码也得在祠堂里蹲个半年才能放出来，这事情做得太要不得了，别以为有点钱就为所欲为，我还真看不起这样的。”

        ……

        “你们，你们……我，我家晓静才没有去勾引什么未婚夫，那是他自己退婚的，云海那孩子可喜欢我家晓静的，他们是彼此喜欢的，就他这种，哪里比的上我家晓静，云海根本就不喜欢他，是他自己死赖着……”金玉急忙的解释，也顾不上跟陆博源拌嘴，他觉得陆博源这是在污蔑，破坏他们的名声，想把他们名声搞臭。

        “你听我说啊，这孩子啊什么本事没有，就喜欢颠倒是非……”

        “呸！不要脸勾引人还有道理了，等着那天遭报应吧！”那人也是一个哥儿，狠狠的朝着金玉唾了一口吐沫。

        那吐沫飞溅在胸口，把正想喊冤的金玉吓得一哆嗦。

        陆晓静老早想跑了，伸手去拉亚父，让他走，从陆博源那些话扔出来，他就知道事情不妙了。

        这些人可不比村子里，让着几分，这些都是一群刁民！

        土匪！

        没素质的刁民！

        突然一个烂菜叶梆子砸在他头上，恶臭难闻的气味令他想呕吐，他抬头看到四面八方围着他的陌生的面孔上，尽是挂满了厌恶，恶心，反感，憎恶的表情，当场就崩溃掉了，呜咽的哭了起来。

        “你们，你们，谁叫你们扔的，给我站出来，一群没有素质的东西，敢砸我家哥儿，就等着我家男人找上门报复吧！”金玉叉腰，恶声恶气的巡视人群，可惜他这一句叫嚣一丁点都不管用，反而像是一滴冷水掉进热油里，炸的滋滋响。

        “就扔你们这对不要脸的！怎么了，我就等着报复，做了这种厚颜无耻的事，还好意思嘚瑟，别来出来蹦跶了。”

        这下不仅是烂菜叶子，小石子，小树棍，就连别人门口的留着喂猪的潲水都来了一桶。

        一桶变味的潲水对着两人泼下，金玉和陆晓静像落汤鸡似的，眼睛都睁不开，衣服都大湿了，可怜兮兮的缩成一团，身上挂满了剩菜剩饭，味道相当难闻。

        “不要脸！”

        “恶心！”

        “贱人！”

        “叫你勾引人！”

        ……

        陆晓静都不知道怎么从人群里出来的，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这么一天，被人扔烂菜叶子也就算了，还被泼脏水，这些人到底是怎么了？一个个跟入了魔障，那么恶毒，凶残毫无理智，他和云海在一起的事你情我愿，这些人义愤填膺的样子简直就是莫名其妙，脑子有病。

        这些人肯定是被陆博源那贱人收买的！

        他扒拉一下头发上的剩菜剩饭，恶臭难闻气味令他皱眉，镇上来往的人很多，一个个用怪异的眼神瞧着他，陆晓静隐忍着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心里却是抓狂的要命，恨不得立马冲上去挖了这些人的眼珠子！

        陆晓静深深的吸了一口，“亚父你说的对，有的人就必须往死里踩，活着就是膈应人，这次的事情我不会这么算的！”

        有生以来，他从来没有遭受过如此大的侮辱。

        他不会让陆博源一家子好过的！

        用眼神瞪那些不善的目光，金玉心里火更大，以前哪次去陆家找茬，打陆家人的脸，不都是满债而归，唯独这次，陆博源这个小贱货跟他亚父一个德行，平时当孙子装哑巴闷不吭声，关键时候蹦跶出来，原来是扮猪吃老虎。

        看陆晓静受欺负可怜的小模样，可把金玉心痛的，放低声音安慰“晓静别气，这口恶气亚父肯定会帮你讨回来的，他们不是摆摊吗？我就让他们小摊再也摆不成了，你阿爹原本还要你结婚的时候回来，我回去就给你阿爹写信，让他早些回来，李云中哪个没用的窝囊废，你都快是他家的人，不帮你竟然还帮着一个外人，警告我不许再生事，否则监禁我，真是…………若不是李云中，我老早就去他们家把柳云那个病秧子弄死，这家子就没个好东西，晓静乖，等你阿爹回来就好了，我们做什么李云中连个屁都不敢放！”

        “亚父你对我真好，那就等阿爹回来，也不知道云海会不会一起回来。”陆晓静很是向往，随后又想到什么，清丽的脸上露出厌恶嫌弃的表情“亚父，我和云海结婚了以后，就去镇上买个房子你看行吗？”

        金玉一门心思都放在陆晓静的身上，这点小要求他也是赞同的“这个肯定没有问题，我跟你阿爹说说，到时候就在镇上买个大宅子还带后院的，村子风气不好，你和云海去镇上我们也放宽心，你阿爹有钱家里就你一个，赚的钱你给你花还给谁花，房子不成问题。”

        “那就好。”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陆晓静的心情也好了很多。

        小摊子的生意红火，有三个人各自分工，有条不为的，再金玉闹事之后再也没有什么叉子，那些人也就是义愤填膺看不下去，吐下槽，发泄下情绪，转身没事改做什么还是做什么，小摊生意倒是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赶集的人多，土豆棒卖的很快，将近中午时分，卖完了一车子的土豆棒，赶集的人也陆陆续续的减少，三人都觉得这是最好的，赶着人块没有了卖完。

        “阿哥，买得人好多啊，要是每天都这样就好了。”陆晓晓掂量着胸口的布袋子，里面都是晶币，沉甸甸的，还有两个布袋子已经装满了，他藏在车子最下面的木桶里，用其他东西盖上掩藏好。

        陆博源笑了笑，其实每隔几天这样其实也挺好，虽然只有一上午，可三个人都没有空一下，也是非常累的，天天这样，还不崩溃。

        “阿文，我们把东西收拾下，去镇上看看，你要是想买什么，就去买。”陆博源看向阿文，阿文看起来反应有点迟钝，慢了半拍听清楚陆博源说什么，正准备推辞，就看到对方已经把晶币塞到他的手里。

        “这个，不是二十个晶币吗？”他手头的肯定不止二十个，得多很多，阿文傻傻的，不知所措，瞪圆眼睛。

        “今天卖的多，出的力气也多，你的薪水就多给点，你在矿山挖矿不也是这样，出力多，干的卖力工头有时候也会多给一点补贴，拿着吧，这些是你该拿的。”

        陆晓晓也加入了劝说“阿文哥，这是你的薪水别犹犹豫豫了。”

        阿文默默的握紧手，把那些晶莹剔透的小东西放进裤兜里，抿着唇跟着陆家两个哥儿一起整理板车上的东西，所有的工具都收好了，三人就游玩的心态，慢悠悠的走在镇上的青石板看着别人家还没有收走的小摊位，有卖包子馒头的，油条酥油饼，绿豆饼，有卖青果脆瓜甜梅绿枣，有卖青菜萝卜包菜冬瓜黄瓜空心菜，有卖衣衫裤子帽子鞋袜吊坠挂饰，有卖小鸡小鸭小鹅幼猫小狗，有卖簸箕箢篼竹席篓子箩…………一路眼花缭乱，色彩缤纷五花八门，直到看到一家小摊，摆着两扇类似晾衣架的木架子上挂满了各式各样，古灵精鬼十分调皮的玩偶，三个哥儿都看呆了。

        陆博源是惊讶这里的手艺，挂着的玩偶一个个做工很精细，配搭的布料颜色分明，有各种可爱的小动物，不少稀奇古怪的虫子玩偶，小人偶也是做得好的不行，一个个都给穿上衣服，，五官用针线勾勒出来，还有头发，不知道是什么线弄上去的，看起来很逼真，长长瘦瘦的腿，穿着鞋子，罩着仙气十足的衣衫，陆博源着一个小猫的的玩偶都有些爱不释手，关键这个是一个长腿猫！

        浑身毛茸茸的，还是白色。

        三个哥儿都各自抓着一个玩偶，舍不得放手，陆晓晓手里抓着的是一个有些像小猪的玩偶，粉色，嘟嘟的很可爱，而阿文手里抓着的是一个人偶，长发长腿，穿着白衣，有点像现在的芭比娃娃。

        陆博源很心动，想要买回家摆着“老板？这个玩偶怎么卖？”

        卖玩偶的是两个年轻的小哥儿，模样俊俏，笑嘻嘻的，穿着衣服华美，举止之间看起来很肆意，见陆博源问，态度很友好，详细的说道“你这个布偶要三百六十晶币，它的身上的布料可是柯西兽身上的皮毛缝上去的，摸起来是不是很真实啊，感觉就像是真的，你就买一个吧。”

        “啊！……”陆博源觉得额头都快要淌汗了，幸好问了价格，要是直接说我要了，再掏钱就麻烦了，讪讪的把手里的玩偶放下，陆博源有些不好意思“哪个，我我不买了，不好意思啊。”

        那个哥儿挠着脑袋，歪着头，咧着嘴笑了笑“没事没事，我可以给你少点……”

        陆博源摇摇头“我就问问，不打算买。”

        这个他也支付不起来，还以为一二十个晶币就可以了，哪里料想要那么贵。

        回到板车旁，就看到黑喵恶狠狠的瞪着他，非常的不开心。

        这又是哪里惹着它了，最近几天黑喵老是无缘无故的跟他斗鸡眼，发闷脾气，一脸你这个愚蠢的人类的表情，搞得他老是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不就是让他看了一会儿板车吗？

        有必要看他就像看到十恶不赦的坏人的样子吗？

        怨恨的目光一直没有间断，黑喵对他实质性的嫌恶太明显了，这让陆博源不得不深深的反省。

        陆晓晓死死的抓着手里的小嘟嘟，好吧，这是在看到这个粉色的小猪第一眼陆晓晓在心里给他起的名字，看到它的那一刻，陆晓晓就爱不释手，心里有个声音不断对他说：把我带回家吧，把我带回家吧……

        可听到阿哥问价格，陆晓晓眼眸一暗，可他还是抱着一丝希望，小心翼翼问那小哥儿“……我这个，是不是很便宜？”

        “呃，这个很便宜的，只要一百六十八个晶币……”他的话没有说完，就看到对方一副割肉的表情，恋恋不舍的放下了玩偶，他把视线投降另瘦弱的年轻人，他打量了下对方，是个男人，怀里抱着个人偶，有一下每一下的摸着，万分珍惜，不过他瞧着阿文身上的衣着，还有鞋子，猜想这几人估计都是一些乡下村子里的，看着喜欢，却没有钱买，赶集好多人问，能够买的起的也就镇上的大户人家的哥儿，偶尔有乡下哥儿能买上一两个，男人买布偶倒是少，这些人但凡来看，询问价格，拿玩，他都一一的解释。

        见那人没有放下，也不询问价格，就自顾自的玩着布偶，年轻的哥儿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也不好意思叫人家买，干脆就坐在小凳子，和自家阿哥一起守着摊子，默默的看着。

        阿文那个样子有很大一会儿了，陆博源心在想，亏得这两个小哥儿脾气好，没赶人，他上前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阿文，问“阿文哥是喜欢这个布偶吗？”

        “嗯。”半天，阿文点点头，应答了一句，把目光看向怀里的小人偶，那人偶做的有三十公分那么长，五官很精致，漂亮的不行，一双长腿穿着可爱的鞋子，很是好看。

        陆博源迟疑了一会儿，耐心的问“阿文想要这个布偶？”

        对方飞快的点头，黑黑的眼睛亮亮的，没有表情的脸满是欢喜。

        “我，我想要。”

        就前面两个列子，陆博源就猜想，这些布偶的价格不便宜，可看阿文，欢喜的样子毫不掩饰，性子跟小孩一样，见着喜欢的脚挪不动，也不吭声，就死死的捂在怀里，陆博源也是一阵无语。

        “小哥儿我问下，这个布偶价格是怎么样的？”

        “人偶要贵一些了，他手里的那个人偶要四百八十个晶币，人偶的衣服可以脱下来洗，你要是买的话，我们还会赠送一套小衣服，还有鞋子，喏，你看。”他在地下面的一个小柜子里翻找，捣鼓出一套黑色的袍子来，还有一个小腰带，一双小鞋子，阿文看了更是激动，跟打了鸡血似的，脸颊红红的，拉着陆博源的胳膊，满是哀求“小源你给我买吧，给我买吧，我先借着，嗯借钱买……”

        这孩子傻啊。

        还没有问清楚你就急忙着要，这不是等着被宰吗？他现在想要杀价都不好杀价了。

        “那个可以便宜些吗？你看都是我家堂哥急着要，我们才买的，我们几个都是乡下村子的，家里没什么钱，这不还自己出来摆摊，拖着板车呢，老板你给个合适的价，价格合适我们就要了，怎么样？”

        阿文猛点头，眼睛亮亮的。

        那哥儿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会说的，沉吟了会，看向自家的阿哥，随后报出一个价“……最低四百五十晶币。”

        “一口价，四百！大家都是实在人，不说拐弯抹角的话，行的话，我就付钱了。”

        “这个不行吖……”

        “可以的啊，再加十个晶币，如何？下次我们还会再来的，有了这次生意，待手头宽裕了，再来买，下次绝不讨价还价。”

        “……那，那再加十个晶币才行……”

        “好，成交！”

        “…………”

        总感觉上当了。

        最后，就阿文一人买了人偶，可把陆晓晓给羡慕的，把玩了几次，恋恋不舍的还给了阿文。

        阿文很满足。

        钱财对于他而言，真的只是身外之物啊。

        又买了一些油，一些面粉，因为陆博源打算今天回去就兑换烤箱，做老式面包，根据配料，他还得买一些必须的面粉，买的面粉也很考究，还得要高筋面粉，不过天幕这边就两种面粉，一种粗面，一种精细，粗面粉是小麦最外层磨出的面粉，比较粗糙，做出东西没什么劲道，若是做馒头包子就容易掉渣，细面是小麦里层和中心研磨的，面儿白，适合做包子馒头，油条，不过这些都不算高筋面粉，只能算中筋面粉，真的高精面粉是小麦最中心磨出来的，面粉筋道十足，面儿泛黄，最适合做面包，泡芙，可惜这里就挑选细面儿，人家油条也是这种面粉炸的蓬蓬的，面包应该也是蓬蓬的才对。

        粗面买了五斤，每斤三个晶币，细面五个晶币一斤，陆博源一口气买了二十斤，当然还是该杀价的时候记得杀价。

        满载而归。

        顶着烈日，三人很高兴，有说又笑，唯独那只孤独的喵。

        快到村口，陆博源看到村子有几个熟悉的身影徘徊，看到陆博源都停下来，眼巴巴的瞧着。

        “几位伯伯你们这是在等谁？这天怪热的，怎么不去树荫下遮下阴？”见是熟人，陆博源打起招呼来。

        有四人，都是村里中年的哥儿，一个被推出来，傻笑了两声，咳咳问“小源啊，问你个事儿，你从我哪儿收来的洋芋是不是拿到镇上去卖了？”

        “是啊，这不刚刚回来。”他卖土豆棒也不是一天了，村子人时常上镇子，肯定是知晓的，也没有什么好隐瞒。

        另一个中年哥儿急着追问“是不是，一个洋芋可以卖三个晶币啊？”

        “……大的是卖三个晶币。”

        那后面站着两人一直没有说话，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陆博源，见陆博源承认，一人就火了，跳出来，对着陆博源的额头一顿指指点点“我还以为是别人胡说，原来是真的，亏得我还以为捡了个大便宜，把自家的洋芋都卖给了你，你倒是好，把我家洋芋大价钱卖出去。我连一个零头都没拿到，哼！陆博源你这是安得什么心啊，前些日子我还把钱借给你家，你就是这样对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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