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甜蜜的同居生活

纪茫回别墅的日子越发勤快和频繁，半个月里一共回了不下五次，几乎每隔两三天就回别墅一趟。

        刘姨虽然见柳书芸忙起来，看着有些疲惫，但是对纪茫的回家是打心眼的高兴。毕竟自己一直照顾纪茫，怎么会猜不透纪茫的心思？纪茫眼下就是对柳书芸有些兴趣了，证明纪茫终于不只是个冰冷的工作机器，整个人也鲜活了起来。

        刘姨打扫完别墅，帮着柳书芸打下手，等到柳书芸和纪茫共进晚餐的时候，自己找了个回家照顾不孝子的借口赶紧跑了。

        纪茫是很满意柳书芸的厨艺的，比公司的饭菜不知道好多少，每道菜仿佛完美匹配符合他的胃口。而且，家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些别的东西，例如阳台上的两盆多肉，沙发上一块粉色的毯子，花瓶里的花格外饱满与顺眼。纪茫并不反感这些，反而觉得别墅里多了几分温馨和人情味。

        纪茫吃完饭，身子立在厨房门口，看着柳书芸洗碗的动作。

        纪茫轻咳一声，没头没脑地说：“我今天没工作了。”脚步却是有些期待地往厨房门靠了些。

        柳书芸转过头，点点头，“那挺好的，正好可以好好休息。”

        纪茫点头，看着柳书芸忙碌的身影，心里思考着可以做些什么。纪茫觉得和柳书芸相处起来很轻松，经过半个月的共处，纪茫认为柳书芸很听话懂事，也跟凌珏明淼说的一样单纯干净，脸蛋也不差，主要是饭菜很贴合纪茫的胃。

        “刘姨说，您喜欢吃车厘子。”柳书芸转身，“我们都不知道您今天回来，所以我们上午就把车厘子吃完了，您现在想吃吗？想吃的话”

        “嗯。”纪茫果断回答，见柳书芸错愕的眼神，略微尴尬地摸摸头：“我也挺久没吃了，确实有点怀念那个味道。”

        “好。”柳书芸已经处理好了厨房的事，说：“那我现在去买，您等十分钟就行。”

        见柳书芸换鞋出门，纪茫喊了一句：“一起吧，我也想看看有没有别的想吃的水果。”

        柳书芸点头：“好。”

        二人一起出了别墅，在柳书芸的建议下以及纪茫的推脱下，并没有选择快速的开车，而是两个人步行。

        音乐的喧嚣声沿途都是，柳书芸平时一个人晚上也不出门，都是和刘姨一起买食材和生活用品才露面，现在这个时间点，倒是柳书芸从未碰到的。

        路过一个奢华的服装店，闪的柳书芸眼睛都快瞎了，纪茫问：“衣服够穿吗？”

        柳书芸看着纪茫，点头。

        纪茫解释：“之前明淼让我给你送了几件衣服，一共三件，你好像就穿了那一件灰色的，另外两件蓝色的没见你穿过。”

        “因为我自己也是有几件衣服的，而且小水买的两套蓝色裙子比较适合正式点的场合，况且，现在这个时候穿也有点冷，我想等到夏天再穿。”

        “那不想进去看看吗？再买几件衣服吧，看你老穿这两件，要是让凌珏的明淼知道，肯定会觉得我没有体恤员工。”

        “不用的，纪总，谢谢您的好意。衣服的事情，我会和小水解释清楚的。”

        门口已经有好几个服务员站了出来，迎接着纪茫和柳书芸。

        “买几件吧，就当给你入职一个月的庆祝。”纪茫用眼神示意柳书芸进店看看，柳书芸想着自己再拒绝估计会让纪茫拂面子，反正就挑一件，选个便宜点的，日后也好还给纪茫。

        柳书芸点点头，走进了店里。

        纪茫五年来第一次觉得花钱很爽快，以往都是让小瑞或者凌珏去给自己买衣服什么的，直接打卡和支票就解决，根本不在乎用钱的快感，如今看着柳书芸换了一身又一身精致漂亮的衣服，纪茫真是初次深感赚钱的意义和目的所在。

        在柳书芸试了不知第十几件衣服的时候，柳书芸身心俱疲，用求助的眼神看向站在自己身边欣赏的纪茫，纪茫接收到信号，挥挥手：“把这位小姐刚才试过的衣服全都包下来送到我的别墅。”说着掏出卡，痛快随性一刷。

        “好的，纪总！”

        “纪总”柳书芸神色不安，自己试衣服的时候当然都是看过吊牌的，最便宜一件也要一千三，自己一个月工资五千就已经觉得够亏欠纪茫的，现在一共十四件衣服，最低也要两万，那也要她不吃不喝四个月才能还清，柳书芸顿时觉得纪茫刷的不是他的卡，是柳书芸的工资卡。

        纪茫也看出了柳书芸的忧虑，语气难得温柔：“送你的，不用有压力。”

        柳书芸面上当然是感激和点头，心里盘算着怎么才能多省点钱。

        出了服装店，纪茫和柳书芸又一起去买了车厘子和草莓。

        柳书芸正提着水果，纪茫说：“给我拿着吧。”

        柳书芸摇摇头：“不重。”

        纪茫不依柳书芸，想着好歹自己是个男人，让女人提东西算怎么回事？

        纪茫伸出手指，稳稳当当碰到了柳书芸的手，柳书芸手回缩，尴尬垂眸，耳尖泛红，表情十分不自然。纪茫得逞，抢过了水果。

        “少爷，柳小姐？”刘姨不知从哪儿冒出来，“水果给我带回去吧，正巧你们可以散步消消食。”

        柳书芸疑惑：“刘姨，您不是回去了吗？”

        “哎，东西忘记拿了，这不是想着买点水果回去，结果钱忘别墅了，正好就碰到少爷和柳小姐。”刘姨很是热情抢过纪茫手里的水果，哼着小曲儿离开商场。

        柳书芸其实是有些害怕纪茫的，毕竟自己和纪茫初遇并不怎么光彩，而且纪茫之前也很冷漠，柳家对纪茫又只是单纯的利用，自己心里又是愧疚又是畏惧。

        “看海吗？”纪茫此话一出，自己和柳书芸都愣住，纪茫解释：“晚上的海会好看些，而且，现在也闲着。”

        “我都可以。”柳书芸晚上也是偷偷趴在阳台上看过海，但都是远远观望，没有一次是近距离，想到即将见到晚上的大海，柳书芸心情肉眼可见的好了起来。

        晚上看海的人比白天多了大半，有情侣，有一家三口，有相依偎的老人。柳书芸突有感慨，仿佛透过人群看到了自己的未来，也不知道自己以后会和谁在一起，二人的家庭会怎么样，年纪再大点又会如何？

        纪茫平时是很少外出的，大多数情况都是工作需要，而且都是出城出国。算上自己过去看海的次数，其实也才不超过五次。

        二人一句话都没有再说过，共同欣赏着这片自由、魅力的蓝色海水。

        纪茫和柳书芸一起看完海就慢慢悠悠回了别墅。

        是夜，一抹银色，天台而立，付朝手臂压在栏杆，在这栋破败的大楼，他说：“我现在还记得第一次遇见柳书芸的场景。”

        覃裕不知从哪里拿了瓶牛奶，喝了小口：“怎么？”说着也模仿着付朝的动作，夜风凉意瑟瑟，也不知是吹落和动摇了谁的心。

        “流鼻血了。”付朝说的时候笑意深深，抢过覃裕手里的牛奶，一饮而尽，沉浸过去，语气之中些许遗憾和欣赏，他笑：“她真的很好看。”

        付朝回国那天是覃裕接的机，对柳书芸也是有所耳闻。

        覃裕不大理解付朝的行为：“你明明就对她有意思，何必非要把人逼走呢？”明明相处四年，早就可以修成正果，得个良缘，如今自己却把柳书芸拱手让人。

        付朝不答，没头脑地问覃裕：“我耳钉好看吗？”

        覃裕看了一眼，是一颗漂亮的七芒星，在夜幕中，显得格外耀眼与闪烁。覃裕对这些东西并不怎么了解，毕竟身为一个外科医生，他只对手术刀感兴趣。覃裕并不想扫付朝这难得的兴致，中肯地评论：“还不错，挺符合你的个性。”

        “她挑的。”付朝说得格外得意，把只剩奶渍的杯子递给覃裕，语气平淡：“她还让我少喝酒。”

        好看的眸子氤氲，晶莹的泪痣被耳钉折射，付朝说得跟斗气一样：“我才不听她的话。”

        付朝的记忆里，柳书芸永远都是五年前的模样，她笑得很美，唇色艳红似花蕾，眸子清透如碧翡。

        “她说我是朝阳。”

        付朝顿住，又说。

        “我说我是残月。”

        覃裕一声轻笑，拍着付朝的肩膀：“行了，付大诗人，洗洗睡吧，不管你是朝阳还是残月，明天还不是要起来工作，走了，回去睡觉。”

        见付朝不动，覃裕又说：“你不回去我可回去了，我医院可还有好多病人。对了，你要是想跳楼就赶紧跳，我好打120，不跳就跟我回去。”

        付朝仍是不动，覃裕只好把付朝硬生生拽下天台，拖到楼下，把付朝按坐在副驾驶上，系好安全带，自己上了驾驶座，往付朝的别墅开去。

        “我现在都怀疑你是不是有躁郁症。”覃裕开玩笑道，见付朝一脸不想理人，“要不你去看看心理医生吧？我这边有个朋友，很厉害。”

        “滚。”付朝闭眼，一副完全不想搭理覃裕的模样。

        在一如既往的孤独的夜晚，在不能再熟悉却又极其陌生的屋子，光滑干净的大理石地板，五本摊开的、涂满柳书芸字迹的烫金皮的书，在这一刻甚至永恒的将来，付朝是任人唾弃的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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