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是福是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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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婵根本看也不看她,只挣脱开侍卫的束缚跪到皇上跟前。
自始至终,皇上都没有发表过一句话,也没有表过态,她十分怀疑皇上是故意冷眼旁观的,可到底是为什么,是为什么没有人帮她说,所有人都要把那盆脏水往她身上泼!
“父皇!父皇,你看看儿臣,儿臣可是您当年亲手指给太子殿下的暮婵啊!”暮婵扯着皇上的衣摆,又继续委屈道:“儿臣的为人你一定是清楚的啊,您那么疼爱垚垚公主,而垚垚也时常来莫音阁与我玩闹,我若真是那蛇蝎心肠之人,心思单纯的垚垚又怎会爱与我玩闹呢?父皇,就算你不相信我,难道你还不相信自己的女儿吗?”
“住口!”皇后甩了甩袖,怒道:“垚垚就是因为你们,才在脸上挨了一刀子,难道这些你丝毫没有责任的吗?身为一个太子妃整天不好好相夫教子,却跑去搞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亏的暮将军在外奋勇御敌,守卫煜朝江山,而你身为他的女儿却在家里搞出这一等子事来!实在不可理喻!”
暮婵依旧紧紧抓住皇上衣摆不松手,没有理会皇后的字字逼人,只还求着皇上,“父皇!您说话呀,你也是亲自来莫音阁看过姑娘们表演的人啊,你也曾经是莫音阁的一日粉丝啊,难道您丝毫没有从姑娘们身上,感到一点点快乐和喜悦吗?难道唱歌跳舞就是不务正业,就是不正当的行为吗?”
皇上依旧冷着一张脸,似乎对她的话无动于衷,暮婵没有放弃,继续道:“天高才可任鸟飞,海阔才能任鱼跃,我自认为这煜朝之所以国富力强,国泰民安,百姓们安居乐业,不受饥饿交寒所迫,就是因为煜朝拥有包容性,宽容性,女子也可进欢月坊,女子也可听曲喝茶,唱歌跳舞都成为女子或者男子展示自身价值的重要一项,所以煜朝才会在短短百年内成为一个泱泱大国,我相信,这些都离不开煜朝历代皇帝的努力,以及煜朝制度不断完善的过程……”
“可父皇,您怎能就听信一人之词,就完完全全抹杀了这连日里来我的努力呢?”暮婵几乎快哽咽,强忍下泪水又道:“我为了不收那些姑娘们家里的钱财,为了不得罪他们,我甚至还倒贴送礼物上门,我有连续好几日吃不好睡不好,就是在操心姑娘们,我卸下太子妃的架子去以朋友的身份相处,就是不想让她们有压力,父皇?您难道宁可信一个不认识的姑娘,也不愿相信大家有目共睹的真相吗?”
皇上终究是松动了一点,俯身把暮婵拉了起来,眼里似有很多话,很多要与她说的话,可最终启唇几次,皆都咽了下去。
暮婵心灰了灰,同情牌感情牌卖惨牌共情牌都用上了,却还是像泡沫掉入了大海一样,没有泛起一丝涟漪,没有造成一点回应,没有起到丝毫的作用。
皇后轻蔑一笑,知道沉默便是皇上的回应,不过朝侍卫点了点头,他们便心领神会的把暮婵从皇上身边拖走了。
也不算拖,因为暮婵已经没有做无所谓的抵抗,只是任由着他们拽着自己的手腕,由太极宫一路拽到冰冷潮湿的牢房。
她被关押在了最里的那一间,周围只有一堵堵厚墙,和面前那一扇铁栏杆。
牢房里的设备只有木床一张,枯草一堆,暮婵脑子有些空,似乎是在做梦一样,拖动着两双脚把那堆枯草铺在了木床上,然后自己一个人躺了上去,脑袋放在双掌上,一直盯着那扇铁门发愣。
明明白天还在潇湘院梳妆打扮,还在想象离开煜朝那日的情形,还在想去古昭的半年时间里,会发生些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甚至还在想,穆泽风到底怎么样了,为什么还不回来看她,再迟个几天,甚至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
可没想到转眼间,自己一眨眼坐在了牢房里。
人生第一次坐牢,居然是在这里。
暮婵突然觉得有些累了,心有些累,脑子转了一天也很累,她开始数羊,希望能数着数着一觉醒来在潇湘院,不不,还是在现代比较好。
可当数到第二十只,她便数岔了,一下蹦到了七十去,从七十开始数,又数到三十去,如此反复了个几遍,暮婵才发现自己精神已经不能集中了。
她有些在逃避眼前所面临的问题,可是迎面而对,也没有得到较好的改善,自己刚才说了几番话,不知道皇上究竟听进去了几分。
可讲道理,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不会这样轻信他人之言的,那些证据又能算证据吗,说搜就搜,那谁保证在搜的途中没加进去什么东西,这里又没个公证人,有什么理由相信那堆东西是自己的。
简直荒谬!
可偏偏他们是信了,还信的没有一丝怀疑,她甚至都觉得是故意整她的。
故意……整她的……
暮婵大脑顿时一片清醒了过来,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皇后有势力,完全有手段让一个只是虚高的青太傅听由自己,可是,青太傅好歹也是朝中大臣在职多年,怎的会甘愿奉献出一个女儿来治她太子府的罪?
这似乎不太合乎清理,而且那太傅都被气的话都不能说了,说不定,他是不知情的,可能,其他人知情……
暮婵突然被自己的联想吓了一跳,因为照这样分析,那他们也太可怖了,权力就真的如此重要,重要到一条人命吗……
暮婵一个人在牢房里分析着局面,感叹着人心,看似是牢房困住了她,但却也可称是避雷屋。
因为,牢房外,皇宫里,京城内,已经开始乱了。
乱的源头便是从穆泽风离开太子府那日算起,秦川又开始闹干旱,京城内开始出现患有血鬼的尸体,边疆的骚动越来越大,与它相邻的几个城池,甚至已经开始有从边疆迁移过来的子民。
内忧外患,一时间,京城子民开始忧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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