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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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长的一夜终于过去,在天色尚未完全明晰前,夏日里来得又快又急的雨就已停歇。
耳畔哗啦啦的雨声没了之后,阮茶反倒有些不习惯,有些懵懂的睁开了眼,然后一边伸懒腰一边看正坐在墙边,低垂着脑袋的男人。
似乎不管是休息还是发呆,陆忍白都是这个动作,安安静静的坐着,话说回来他腿不会麻吗?
阮茶摸了摸脖颈上的两张创可贴,眼神不善的蹬了陆忍白一眼,当真是属狗的!她开口:“陆忍白别睡了。”
“嗯。”陆忍白慢慢的抬起头,在抬眸之时,他的眼神由懵懂变成清明,脖颈上清晰映着五六个小小的牙印。
“能给我变点水吗?”
“可以。”陆忍白坐着没动:“你进去就好。”
“谢谢啦。”阮茶声音轻快的道谢,三两步便走到了空间狭窄的盥洗室,无需打开水龙头,便见有冰冷的水流溢出。
在阮茶认真洗脸的时候,靠墙坐的陆忍白动了动僵硬了半个晚上,已经发麻的双腿,强忍着不适站了起来。
趁着阮茶还没有出来,陆忍白偷偷的跺了跺发麻的双腿,然后便感受到了一道不容忽视的目光。
陆忍白看过去,便见一朵插在塑料瓶中的向日葵,正安静的盯着他。
陆忍白面无表情的望过去,向日葵晃了晃花盘,问他:“看什么看?”
向日葵还是有些怕陆忍白的,但听说他失忆,应该也不记得她把他砸出一脑袋血的事情,现在又是主人的保镖应该也能算是她的保镖……
陆忍白忍住好奇,收回目光,这个世界真奇妙,向日葵都会说话了,原来昨晚不是被阮茶咬出了幻觉。
阮茶已经洗漱完毕,还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她背着装了几件衣裳的背包,将装着向日葵的塑料瓶,放在了背包的侧边袋里。
向日葵不满的说:“抱我。”
“乖啦,今天还有大事要做呢。”
阮茶一边安抚向日葵,一边同陆忍白出门下楼。外面的雨虽然停了,但地面的积水还在,昨晚上雨下得大,积水都快漫过鞋底了。
陆忍白一脚踏进积水中,发现阮茶正在盯着积水找落脚点,便停下脚步,等她下来。
因为要离开旭日基地,阮茶这一身都是新的,新衣服新鞋子,就这么脏了怪可惜的。阮茶一边叹息一边跳进积水中,鞋底溅起的积水打湿了旁边站着的陆忍白的裤脚。
阮茶三两步跳出积水坑,陆忍白跟着她被溅了一路,她跳出去之后才发现这件事,怪不好意思的说:“你怎么不躲躲啊,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几滴水而已。”陆忍白话音刚落,他裤脚上的湿润便化作水珠,从裤脚滚落在地上。
阮茶:“……”
为什么别人的异能随随便便就这么厉害?阮茶嫉妒的小心脏膨胀,一边走一边踩水,陆忍白浑身清爽,她将自己踩到双脚全湿。
很快陆忍白去了附近的商场取阮茶需要的物资,阮茶则是在向日葵的大力要求之下,和向日葵进了一家破破烂烂的花店中。
向日葵从背包侧袋中跳出来,激动的在一溜的花盆中挑选着中意的花盆。
阮茶将向日葵放在一个透明的玻璃花瓶前:“这个漂亮。”
向日葵不干,蹦回去:“这个好大,我喜欢!”
“不行,重。”
“你让陆忍白抱我的大房子。”
“这么小朵花,怎么就恃弱凌强呢?你别欺负他了。”
“那你昨晚上让他睡地板,今早上踩水坑,你才欺负他呢。”
“他咬我啊,我贴了两张创可贴呢。”阮茶说起这件事就委屈,她伸长了脖颈:“你看,你赶紧看,我这脖子,要不要我把创可贴揭了你看清楚一点?”
“你又不是没咬回去。”向日葵昨晚嗑了半个晚上的瓜子,光看他俩闹:“你还咬了整整六口。”
“他比较黑,我咬六十口在他脖子上都不明显好吧。”阮茶一把揭下创可贴,白嫩脖颈上一道红印尤为显眼:“你看,这牙印,跟狗啃一样。”
“可是……”
“没有可是,你再说话,我就把你写进我的日记里了。”
向日葵一把揪下一片花瓣:“不用你写!我自己写!”
阮茶:“……”
一人一葵吵了一会儿,最后选了一个和之前差不多大小但重量轻的木制花盆,阮茶将向日葵移进去,见土不够了,她又去门外的一片空地上挖土。
“我还是不明白,你怎么会说话的?”阮茶一边挖土,一边问。
向日葵轻轻的晃了晃花盘:“是你的异能哦,我喜欢你的异能。”
“诶?这样吗?”阮茶染了泥土的指尖点了点向日葵的花盘,一朵小白花别在了向日葵的花盘上,花上加花:“原来我的异能这么厉害吗?”
“不过和这场雨也有关系。”向日葵将小白花晃下来,压进泥中,她是不会允许比她花瓣多的花踩在她头上的。
阮茶若有所思。
末世以来,这样的雨一共有三场。第一场雨下了整整七天,将丧尸病毒撒向整个世界;第二场雨下了三天,世界步入异能时代;第三场雨下了一夜,就是昨夜。
阮茶停住徒手刨土的动作,警惕的往四周去看,四周只有一株高大的香樟树与地面上被她挖秃了一块的青草地。
“所以到底是有什么关系啊?植物都成精了?”阮茶终于忍不住问。
向日葵正在专心写日记:“关系就是我会说话了呀!”
说了,又好像没说。
阮茶将向日葵从地上抱起来,打算去找陆忍白,毕竟无论如何,在陆忍白不发神经之前,他身边都是最安全的。
阮茶刚站起来,还没来得及往前走一步,便见丧尸楚牧瑕晃晃悠悠的朝着她扑了过来。
阮茶大惊:“陆——”
她话音未落,便见楚牧瑕在经过那株香樟树时,被香樟树低处的树枝抽了一巴掌,摔在地上无能狂怒。
楚牧瑕从地上爬起来,也不管就在草坪对面的阮茶了,就扑向香樟树,照着树干就是一大口。
高大的香樟树也不是好惹的,楚牧瑕咬了一口血出来,一只獠牙松动,永远的留在了香樟树中。
阮茶:“……”
丧尸楚牧瑕委屈的捂住嘴巴,识相的转变目标,朝着阮茶扑了过来。
他一脚踩在草地上,双脚顿时血流如注。曾经柔软嫩绿的小草,挺起腰杆时,竟也生出了尖锐的刺。
楚牧瑕一边惨叫一边朝着阮茶奔过来,每走一步,便是一步鲜血。殷红流淌在青青草地,没入土壤,成为养料。
阮茶已经看呆了:“你知道这件事告诉我们什么吗?”
“末、末世很危险?”向日葵也没见过这种盛大的惨状,结结巴巴的说。
“不,是告诉我们要爱护花草。那句话怎么说来着?青青小草,踏之何忍!”阮茶看着她刚刚刨过土的双手,心有余悸的说道。
感谢小草不刺之恩!
向日葵觉得她的根有点疼,她认真的点点头,赞同道:“确实不忍!”
不是心不忍,是jiojio不忍。
一人一葵说话的这会儿功夫,楚牧瑕终于披荆斩棘的来到了阮茶的面前,阮茶刚想一花盆砸上去,一条长腿横空而来,将楚牧瑕踹进草地中央。
“要杀掉吗?”陆忍白背着一个装满了物资的背包,问阮茶。
阮茶一呆:“这这就直接杀了吗?”
“保护你。”
“我没事我没事。”阮茶连连摆手:“把他弄出来,一起带到基地外面去吧。”
陆忍白手一抬,一条水绳便将楚牧瑕从草地里扯了出来。他拎着楚牧瑕的衣领,说:“走吧。”
阮茶呆滞的点头,他还真是……一个尽职的保镖呀,还好现在是她的了。
阮茶循着出去的路往前走时,便见陆忍白跟在她的身后,他手里好歹还提着一只丧尸,让她觉得怪吓人。
“你别站我身后,站我旁边。”
陆忍白往前迈了一步,站在了阮茶旁边,和她并排前行。
半个身子在地上拖的楚牧瑕,呲牙咧嘴的去咬陆忍白的手。
阮茶眼尖看到了,一把拍歪楚牧瑕的脸:“你别光让他咬你啊。”
“不疼。”
“这是疼不疼的事吗?”阮茶生气的说:“他咬你,你咬我怎么办?”
“我会克制。”
阮茶看了眼陆忍白小麦色的皮肤上,不太明显的六个牙印。
陆忍白显然也想起了昨晚上,他一时沉默,然后出手卸了楚牧瑕的下巴。
楚牧瑕:“?”
“这才对嘛。”阮茶竖起大拇指。
陆忍白平静的“嗯”了一声。
昨晚没了花盆老家的向日葵歪着花盘,和生无可恋的楚牧瑕说:“看,只有我们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楚牧瑕悲愤交加。
……
有人的地方就一定会有丧尸,旭日基地外便围满了丧尸,但因为方连弈之前开启了防线的防御系统,那些丧尸便暂时被挡在了外面。
这种情况下阮茶一个人出基地,绝对是被丧尸撕得渣都不剩,他们将她赶出基地无异于是让她去死。
不过也好在天无绝人之路,白嫖了一个保镖,可以带着她杀出重围。
阮茶在防线上多日,清楚哪一边的丧尸最少,她给陆忍白指明了路,便非常识趣的躲在陆忍白的身后。
陆忍白将手中的楚牧瑕丢在地上,楚牧瑕立刻拔腿就跑,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丧尸群中。
好几天没扑到人的丧尸尤为生猛,不要命的扑向陆忍白,被他一刀一个当成西瓜砍了。
对于这种普通丧尸,既然不和他们打车轮战,快速突围对陆忍白来说不是难事,他在切西瓜的时候,还有闲工夫去看一眼躲在他身后的阮茶安不安全。
阮茶紧紧的抓住陆忍白的一只袖子,非常紧张的看着周围虎视眈眈的丧尸。她虽然力气小,但反应速度快,丧尸还没挨到她她就躲开了,然后丧尸伸出来的手就被陆忍白一刀剁了。
丧尸的鲜血溅到了阮茶的脸上,等到他们终于突出重围,阮茶都快成了个小血人了,她一只手还紧紧的抱住向日葵,向日葵整个花盘都缩进了花盆中。
很显然,阮茶和向日葵都没见过这阵仗。
陆忍白撇开阮茶,站到一边,看阮茶满脸呆滞的看着他,他意识到他可能需要说点什么。
“别怕,都死了。”
丧尸不可怕,可怕的是战斗力爆表的陆忍白,实在是……太帅了!!阮茶激动的说:“你好厉害!可以教我吗?”
“要学?”
阮茶疯狂点头:“学学学,往死里学。”
“好。”陆忍白说:“那……”
“等会儿,不是现在,现在我们还要赶路。”阮茶察觉到什么,立刻说道。
陆忍白点点头。
“不过在这之前,你变点水出来,让我洗洗,我身上都是血……都是在丧尸堆里跑出来的,你怎么会比我干净?”阮茶抹了一把脸。
“我教你躲。”陆忍白一边说,一边后退一步。
阮茶看他阵仗弄得还挺大,刚想说话,就见陆忍白抬手,然后她头顶就下起了倾盆大雨。
血水混合着雨水从阮茶脸上滴答滴答的流下,她被淋了个透心凉。
阮茶:“……”
“可以了吗?”
阮茶面无表情:“可以了,谢谢你。”
然后,雨过天晴。
同样被浇了一身的向日葵,抖了抖花盘,雨水再度打在阮茶脸上,阮茶抹了一把湿漉漉的脸,想发火。
但她忍住了。
阮茶一声不吭,往四周的荒芜看了看,很快便找到了方向,往前走去。
陆忍白跟上。
一路上阮茶都没有再说话,似乎是有点低气压。
阮茶安静,陆忍白倒有点不习惯了,他努力的想找个话题:“去哪?”
阮茶长发湿漉漉的披散在脑后,打了个喷嚏,好半晌才回答道:“农园。”
末世来临时阮茶便在那农园中苟了一段时间,现在她能想到的去处也只有那里了,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就先继续回农园待一段时间。
“已经走了很久。”
“天黑之前应该能到。”今天是阴天,阮茶浑身湿漉漉的走了大半天了,冷风一吹,她便觉得有些头重脚轻。
陆忍白点点头,等着阮茶再说话。
阮茶却一声不吭,闷头往前走。
……
走到最后一段路的时候,阮茶已经彻底体力不支,脚底疼痛,肯定是磨出了茧子。
他们还是没在天黑之前走到,因为阮茶后面已经感受不到她走得有多慢。
好不容易,一座藏在山林间的农园映入眼帘,夜色中,郁郁葱葱的色彩绿得发黑,微风一吹,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响,除此之外,风平浪静。
“奇怪。”陆忍白说:“太安静。”
阮茶压根没听清楚陆忍白说了什么,她带着重重的鼻音“嗯”了一声,晃晃悠悠的走进了大门。
陆忍白摸出匕首,跟上。
一踏进大门,就有一阵冷风吹过来,吹得阮茶一个腿软,险些摔跤,还好她扶在了一个柔软冰凉的物事上。
阮茶还以为是陆忍白,她气不过,狠狠地掐了一下,却又觉得手感不对劲。她揉了揉眼睛,视线未曾更清晰,只觉头疼。
陆忍白的声音传来:“躲——”
一朵巨大的大王花,寄生在一株参天大树上。他张开满是利齿的大口,自上而下将阮茶笼罩。
阮茶怀里打瞌睡的向日葵立刻来了精神,她伸长了茎,花盘往两边开裂,同样露出一口利齿,朝着食人花扑去。
两张大嘴撞在一起,大王花被吓了一跳,连忙转变方向,一口吞了刚跑过来的陆忍白。
阮茶无所察觉往身后看去:“你说什么?”
阮茶身后,空无一人。
“陆忍白呢?”
向日葵藏在花盘下的利齿扑咬着大王花,将大王花吓得连连后退。她兴奋回答:“被吃啦!”
阮茶呆滞了一瞬,终于清醒不少,然后她便看见了一朵正在到处乱跑的巨大橙色花朵。大王花嘴里叼着一个人,只露出一只左摇右摆的胳膊。
阮茶:“……”
这场景有些许的眼熟。
“救不救?”向日葵磨刀霍霍,想与大王花比谁牙尖。
阮茶还没来得及说话,那朵大王花就跑没影儿了。
她头晕眼花,强撑着释放最后一点善意:“没救了,我明天去把他埋了,再开两朵小白花。”
言罢,阮茶终于晕了。
向日葵:“……”
她扯着花盆,蹦到阮茶面前,咬着阮茶的头发,将她往屋里拖。
这届主人真难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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