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困阁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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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文听了姜民的话之后没有多想,直接上了搂,这栋别墅不算很大,加上花园整个占地面积也就五百平方左右,别墅的样式装修都十分的老旧了,不过收拾的还算干净,应该是姜民经常找人打理,花园里面虽然没种什么东西但是也没什么杂草。
上了三楼之后左文没看见上去的楼梯,本来想打电话问一下姜民的,一摸口袋没摸到手机,就摸到几块巧克力,想想干脆随便转悠一下。
左文虽然在这里住了一晚上,但是整个别墅的构造还没有好好看过,左文一路走到三楼,边走边看,里面的三楼摆放的家具大都是一些老旧的实木家具,走廊上上还挂了几幅水墨画看样子好像已经挂了很久了。
走到走廊最里面左文看见墙边靠了一把直角梯,仔细一看才发现天花板上有一个圆环,搭好了梯子,左文踩在上面试着拉动了一下上面的圆环,一使劲没想到还真的拉起来了,随着圆环被越拉越远,上面一块约一平方的木板被拉开了,露出上面黑黢黢的阁楼,这种结构的阁楼左文还是第一次见,马上左文就发现手一松,木板很快又弹了回去。
左文看见墙壁上有一块凸出来的倒着的挂钩,直接将圆环挂了上去,然后左文踩着梯子的顶部爬了进去,一进阁楼左文就忍不住咳嗽了几下,看来很久都没人进来过了,里面的灰尘很大,空间比左文想象中的要大许多,斜着的墙壁上还开了一个窗户,左文打开天窗后新鲜空气瞬间铺面而来,深深的吸了好几口,探出脑袋后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三楼露出的半个阳台。
好在里面还装了电灯,左文按下开关后才看清里面的景象,整整齐齐的摆放着许多的大木箱,每个木箱大的都能把左文装进去,上面都积了厚厚的一层灰,左文很快看见了靠墙的架子最上面摆放的几个塑料箱子,看样子这些应该是就是程野的东西了。
左文踩着下面的实木箱子将放在架子上的两个塑料盒子搬了下来,没成想盒子还挺重的,打开一看左文怎么都没想到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自己出版的小说,现在这些书里面大部分已经都被网站给锁文了,打开扉页左文看见自己的亲笔签名,左文又想起来当初程野千里迢迢跑到小县城来找自己的场景,那时候程野望着自己眸子中总是盛满了精光,虽然现在也是。
“咳咳。”左文挥了挥手,将书又放了回去,书旁边还放着一双装在盒子里的鞋子,左文打开一看,跟曾经程野送给自己那双的一模一样,不过鞋帮已经泛旧了,现在这双鞋子程野也穿不上了。
左文看着眼前的鞋子再次陷入了曾经的回忆中,那时候的程野虽然是个没长大的毛头小子,但是两人之间的相处还是十分愉快的,左文想起最艰难的时候程野一直在网上鼓励自己,左文翻开了自己第一本出版的小说,左文的指尖在一行行文字上划过,曾经左文从来不会在现实中对人说自己是一名网络小说作者,准备来说是羞于跟人说自己写网络小说,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左文现在越来越喜欢写作这件事了,真正的从心底喜欢,而不是单纯为了赚钱。
随意翻了两页都是令人面红耳赤的文字,现在这些小说也很难买到了,左文将十几本小说轻轻的放回了箱子里,下面的一个箱子相比较放的就比较杂乱,有手表、相机、还有几把自制的小木枪,里面一把竹制的短剑吸引了左文的目光,很普通的竹子,不过做工很是精细看的出来是花了心思跟精力的,剑柄上还刻了花纹,左文看见还有浅浅的程野两个字,可惜的就是这把剑被摔成了两段,不过从程野没扔看来,这把剑对他来说应该有着不一样的意义。
正当左文看的认真的时候,突然听见“咚”的一声,左文急忙跑到阁楼入口,一看果然是入口的板子弹了起来,左文按了按完全没有反应,猜测可能是拉环或者钢索坏了,毕竟这东西年代很久了,左文用拳头锤了一下木板想着会不会一下把门板给捶开了,一拳头下去左文使了不小的力气,没想到这门板这么硬,实木板发出咚的一声之后,左文只觉得手背疼的厉害。
左文这会反应倒是挺快的,马上跑到侧面的天窗那边,也顾不上地上的灰尘有多厚直接跪在了地上,尽量将整个脑袋往外探,这一探才发现外面的月色已经很浓了,不知道这会公司还有没有人,正巧看见一个身影从公司出来,看身影有点像周华,人影脚下生风一般走的飞快,左文试探性的喊了一声,“周华。”
人影身形一顿,左文喜出望外又喊了一声,“周华。”下面的人影很快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接了一个电话之后,随后一阵风似的一路小跑着离开了,任凭左文在后面扯着嗓子喊也没有回应。
左文都有些喊累了,休息了一小会,又开始喊了起来,“下面还有人吗?”喊了好几遍都没回应,最后整句话变成了,哎、啊之类的叹词,省点力气的同时让大家知道楼上还有个人就行了。
另一边匆匆离开的周华也没有比左文好受多少,抓在地铁吊环上的手全是汗,心里也是虚的厉害,不久前左文放在办公桌上充电的手机响了,宋玉娇在一楼找了一圈都没看见左文,然后去了二楼,公司里仅剩的周华自告奋勇的去了三楼,刚上三楼就看见了走廊尽头正中央摆放的梯子,这个阁楼的设计周华曾经在外婆家的小洋楼见过,那时候贪玩的周华还不小心被关进去了几个小时,知道这种阁楼只能从外面将暗门打开,老式的木门是实木的很是结实。
站在直角梯旁边的周华一时脑热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将暗门给关了,尽管周华已经十分小心手脚很轻了,没想到还是发出了咚的一声,周华本来就十分紧张然后又被吓了一跳,心脏不受控制的扑通扑通跳个不停,感觉心脏随时都会从胸口蹦出来,周华心底十分慌乱,跑下楼的时候刚好碰到在二楼一无所获的宋玉娇。
“楼上没有人,”周华紧咬着后槽牙才坚定的将话给平稳的说出来,“大概是出去了吧,刚刚肖哥来过。”一但开了口,后面只会越来越顺利,加上周华是小跑下来的,气息有些不稳宋玉娇也没有在意。
“你还要忙吗?我先走了。”周华表现的十分镇定,好似刚刚自己设么都没做过。
宋玉娇本来还想上去再次确认一下的,奈何手机突然响了,电话那头显然是在催促,宋玉娇不停的说着马上,“我也走的,有人来接我了。”两人很快关了灯,宋玉娇直接从后门走了,周华默了两秒才离开。
不是没有犹豫过,经过宋玉娇提醒周华才想起来明天是周末,应该没事的,姜民住在这里,晚上肯定会回来的,这只不过是个小小的恶作剧,离开得时候周华听到了左文的声音,但是装作没听见,发现自己反应失常反而将口袋里的手机掏出来装作在打电话,然后飞快的逃离,周华觉得自己反应真是灵敏。
周华掏出纸巾擦了擦手心的汗,像是在自我催眠,不就被关在阁楼一会也不是多大点的事,其实周华知道自己已经后悔了,不知道是什么样的蠢人才会干出这种事,损人不利己,反而害的自己担惊受怕,但是开弓没有回头箭,退一万步说这件事也没人知道是自己做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跟自我欺骗渐渐周华也把这件事抛诸脑后了。
程野给左文打了一个电话没人接,坐在对面的朱德平顶着大肚子再一次的要敬酒,程野面上一点不显朱哥朱哥亲昵的叫着,可是心里看着这张脸就觉得烦得慌,加上左文一直没接电话,心里的烦意更甚,但是想到朱德平刚刚答应自己的事情,程野脸上的笑容堆得更厚了一些。
中间人连忙开始出来热场,几人一通天南地北的互吹,很快桌上的气氛越来越好,程野今天也喝得不少,从胃部开始整个人跟烧着了一样,一旁的汪琦见状给程野夹了点菜,程野吃了两筷子菜又喝了两口汤才觉得好了一些。
朱德平比程野兴奋的多,喝的也更多,站起身摇摇晃晃的跟程野碰了一下酒杯,油光满面的脸上一双眼睛四处乱瞟,程野都不确定现在的朱德平到底看不看得见自己,然后看见朱德平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程老弟,你放心这事周一我保证给你安排的妥妥的,以后有什么地方大哥能帮得上忙的,尽管开口。”随后油腻的手又在程野肩膀上拍了拍。
程野没吭声笑了笑将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程野觉得自己这些年的脾气真的是越来越好了,还能在这听这头肥猪侃好几个小时的大山,中间人很是有眼力价的看出来程野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加上朱德平确实喝得差不多了,开始在中间打圆场。
明显喝高的朱德平摆了摆手,大着舌头嚷嚷道:“这才几点,现在才刚开始呢,走,第二摊,我们去唱歌然后再去按摩。”
“好好好,大哥说去哪里我们都陪着。”中间人冲着两个跟班使了眼色很快两人扶着朱德平就离开了,然后讪讪的看着程野,“程少爷勿怪,现在一些国有企业的大领导都是这样子的,后面我们陪着吧,您早点回去休息。”
“好,麻烦了。”程野也没有过多的客气,都是拿钱办事的,但是程野的心里还是憋着一股气的,不过早几年程野早就想开了,你没能力的时候就只能仰仗着别人的鼻息过活,今天要是坐在这里的时候是程鹏军,程野相信朱德平会是另一张嘴脸。
程野确实有些上头了,脚下有些不稳,汪琦扶着程野慢慢的往外走,好在程野的意识还在,还记得左文没接自己的电话,掏出手机划了好几下,翻开通讯录没有漏接的电话,微信上也没有消息,程野想再给左文拨一个电话回去,一看见时间已经快十二点了,不知道左文还在不在等自己,又怕打扰了左文休息。
汪琦很快送程野回到了小区,程野抬头看了看不远处的高楼,数了好几遍都没数清16楼在哪,揉了揉眼睛最终还是放弃了,电梯里程野闻着一身酒气自己都想吐,伸手按下了18楼的按钮,“去上面吧。”这个样子回去还得连累左文收拾自己,掏出手机哆哆嗦嗦的发了条语音,发完之后自己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说我像不像出来应酬喝酒还不忘给家里娇妻报备的五好男人。”
“是、是。”汪琦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好员工的标准就是老板说什么就是什么,扶着程野很快进了房间,这个房子比左文那间更空,好几个箱子拆都没拆直接放在了客厅中央,里面像样的家具也没有几样,好在床还是有的,家里什么都没有,汪琦只能给程野倒了杯矿泉水,程野咕噜咕噜两口一杯水就喝完了,看程野好像还想喝的样子,汪琦又去倒了一杯,一连喝了三杯之后程野才觉得嗓子没有那么干痒了。
汪琦将程野扶到浴室,程野扶着墙壁慢慢走了进去,“好了,你先回去吧。”浴室门关了之后,里面很快响起了哗哗的水声,不过汪琦没有离开,不放心的一直等到程野出来将人扶到床上才放心的离开。
程野没想到自己招的这个助理还是挺不错的,程野不知道的是,汪琦压根不觉得这算什么,只要不叫他大半夜的再去干偷电瓶车这样的事,其他都是小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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