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节 真相大白于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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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华递给邵母的是他的病历,不孕不育的病历。
邵母眼前一黑,差点没晕倒过去。不孕不育?她为之骄傲的儿子居然是不孕不育,邵母根本无法接受眼前这个现实。这不是真的,邵母缓缓摇头,可是这白底黑字写得清清楚楚,弱精,存活率不到百分之二,就算邵母不相信,但这事实都在这摆着,不由得她不信。
邵母不敢置信地盯着两份报告,一时之间呆若木鸡,眼前一片发黑。
邵华的声音在病房里响起,“妈,现在你知道了吧!晏晨之所以三年了没有生孩子是因为是你儿子的问题,是我没用。好不容易我们有一个共同的孩子,但是这一切却被安瑞这个贱女人给害死了。”
“妈,那个女人怀的根本不是我的孩子,她怀着别的男人的野种来冒充我的孩子,我们全被她蒙骗了,妈,您说,我该如何答谢她?”
邵华是爱邵母的,是孝顺邵母的,从不敢违抗邵母的话,但是今天,但是现在,他的心底第一次对邵母有了怨恨。
他是做错了,他做了对不起晏晨的事,但是如果没有邵母推波助澜,他和晏晨绝对走不到今天这一步。
自己的女人躺在别的男人身下。他得有多大的心才能接受这个事实?
男人的心眼很小。
邵华根本无法接受。
邵华冷眼看着邵母的痛苦,悔恨,最终忍不住还是叹了一口气,这毕竟是养他生他的母亲,纵然他心中有怨恨,但是他还是爱她的。
“妈,你心脏不好,好好休息,不要想太多了。”邵华仔细叮嘱。
邵母蓦地抬眼看着邵华,眼中是一片狠厉,她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你打算怎么处理那个贱女人?”
邵华的嘴角慢慢浮起一道残酷的笑意,俊脸一片阴冷,嘴唇紧抿,对邵母的问话,不作任何的回答。
邵母一看邵华的表情便明了,便不再追问下去,挥手让邵华出去,她想一个人静一静。
邵华一走,邵母的眼泪立刻流了下来。
她可怜的儿子,她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怎么什么事全都赶上了。她可怜的孩子,邵母希望所有一切都由她来承受,而不愿看到邵华伤心难过的脸。
如果说邵母以前有多喜欢安瑞,现在就有多恨多讨厌安瑞。
邵母现在撕了安瑞的心都有了,这个贱女人竟然敢欺骗他们,怀着别人的野种来冒允邵华的孩子,这个女人怎么那么狠毒?那么不要脸呢?
贱人,贱人,邵母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骂道,如果不是身体不允许,她一定会跑到安瑞的面前狠狠地扇上几个耳光,把她的脸全部撕烂。
邵母躺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手握得紧紧的,手中的病历和DNA鉴定报告被她揉成一团狠狠地丢了出去。
晏晨!
邵母的脑海里想到了晏晨,心中突地生出一个念头,她肚子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不怪邵母这样想,关健是这邵华的病历就在这摆着。再加上晏晨离婚以后又高调快速和安氏集团的安少结婚,这本身就显得蹊跷。
邵母的心里就像长了草一样疯狂地瞎猜,难道晏晨的肚子里怀的不是邵华的孩子?
邵母越想越有这种可能,之前才涌起对晏晨的那一抹愧疚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心中对晏晨充满了仇恨。
贱女人,全都是贱女人。
安瑞是,晏晨是,她们这两个贱女人一定都不得好死。
邵母在心中狠狠地骂道,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气。
邵华从病房出来,眯着眼睛靠在墙壁上靠了一会儿,再睁开眼睛时,眼里一片清明,他抬腿向外面走去。
医院大门口,安少前呼后拥迎面走了过来。
今天的安少依旧是一身骚包的红衣,皮鞋被他当成拖鞋随意地踢在脚下,看表情好像今天好像很高兴,自始自终脸上都挂着笑容。
见牙不见眼。
邵华脚步一顿,脑海中立刻想起今天早上发生的那些不愉快。眼眸不由得一暗,迎面向安少直直地走了过去。
“邵总,真巧啊!”安少冲着邵华吹了一声口哨。
邵华在安少面前站定,抿着嘴唇,面无表情地看着安少,眼中的冷光一闪而过。
安少一直在笑。
陆尘与黄明一左一右地站在他的两旁,对于安少有些异样的笑容,两个人的心中都感到不解,两人的心中同时升起一股念头来。
安少该不会是沾上不干净的东西了吧?要不然为什么一直这么怪异?
安少从早上与邵华通完电话心情就飞扬。他就喜欢看别人发怒,别人越发怒越生气,他就越高兴。
说白了,他就是那种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小人。
“邵总,是不是要换新手机了?”安少邪笑地看着邵华。
邵华手指头动了动。
他真一拳把安少那碍脸的笑容给打没有了。
但是他没动。
邵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冷声开口:“安少,你是来看安瑞的吧!也对,她是你的妹妹,于公于私你都应该来看看。”
安少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没有了,邪魅的脸上飘着几朵黑云,斜着眼睛盯了邵华一眼,阴阳怪气地说道:“邵总,也只有你才会喜欢上安瑞那样的贱女人,怎么样?听说那个女人流产了,心疼了是不是?哟,瞧老子这记性。”
安少突然伸手在脑门上拍了一把,眉开眼笑地看着邵华,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听说安瑞肚子里怀的不是邵总的种,既然这样邵总也没什么可心疼的了。老子真替邵总感到委屈,你说为了一个贱女人还有不知道哪里来的野种,害死了自己的亲骨肉,又和自己的女人离了婚,多不值得啊!”
邵华的脸一下子黑了起来。
手握成拳头就向安少的脸招呼去。
陆尘和黄明同时拦住了邵华。安少身后的小弟呼啦一下子把邵华全围着了。
“邵总,这是医院,这样恐怕有些不好。”陆尘打着哈哈说道。
邵华狠狠地甩开陆尘的手,眯着眼睛冷冰冰地盯着安少。
安少用脚踢开陆尘和黄明,又挥挥手让其他小弟让开,微歪着头看着邵华,又笑,“邵总的火气真不小啊!天气热,吃点降火的。”
安少一直呵呵地笑着,心情十分爽快。他爱看邵华恼羞成怒的样子,更爱看邵华那张像吃了大便一样的脸,他现在是从头发丝到脚尖都透露出一个字,爽。
他是各种舒坦。
邵华狠狠地瞪了一眼安少,转身就走。
论口才,邵华自认不是安少的对手,论卑鄙无耻,邵华甘拜下风,但论狠厉,邵华和安少不相上下。
邵母住院,邵华重新接管了公司,他今天回公司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立刻召开了一个高层会议,但凡是安少参与的项目,不管邵氏集团有没有涉及,邵华要求策划部门全部做出一个方案来。
邵华这是明摆着安氏集团对着干了。
安少在医院里晃荡,踢着皮鞋在医院里晃荡,晃荡着晃荡着就来到了安瑞的病房。
陆尘搬了一把椅子过来,擦干净请安少坐下。
安少大腿翘二腿,脚左右晃动,一只胳膊搭在椅子靠背上,幸灾乐祸地看着病床上的安瑞,嘴角无法遏制地上扬,心情极度爽快。
“谁干的?”安少斜着眼睛看了一眼安瑞。
安瑞硬着头皮迎向安少的目光,说,“不知道。”
“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么?既然不知道你为什么向警察说是老子的女人雇凶打你?”安少说这话的时候,手有一点痒痒,想扔东西。
安瑞一滞,有些说不出话来,避开安少的目光看向别处。
安少伸出脚踢了一下床腿,不耐烦地说道:“没听见老子跟你讲话吗?”
安瑞突地把脸转过来看向安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用从未有过的语气对安少吼道:“是啊,我就是说了,你能拿我怎么样?安静,我告诉你,兔子逼急了也会咬人的,你不要欺人太甚。”
“哟,哟!”安少突然嘴里发出一声怪叫来,眼睛看着陆尘,手指着安瑞说道:“是爷的耳朵听岔了还是怎么回事?老子刚刚听到有人对老子大吼。”
陆尘身体缩了一下,讪讪地笑了,没敢接话。
安少一脚踢在陆尘的身上,接着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安瑞,嘴角带着那一抹邪笑,冷冷地,满脸的不屑。
“想打我啊?你打,你打,我早就受够了,你现在索性打死我算了。从小到大,你和安宁就欺负我,你们恨不得我死。可是你们想想,这事能怪我吗?大人们犯得错凭什么让我来承担?难道你妈和老爷子就一点错也没有?如果他们相爱的话,我妈也插不进来。”
安瑞心里极度害怕,但是多年来所受的压抑突然在这一刻之间爆发了,她忘记了恐惧,忘记了安静的狠厉,把心中所想说的而又从来不敢说出来的话,一骨脑全说了出来。
说完以后安瑞害怕了,她缩着身体看着一脸扭曲的安少,吓得身体直向后躲去。
安少的母亲从来都是安少心中的一个禁忌,任何人都不得在他面前提起。
安少血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安瑞,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那神情恨不得把安瑞给吃了。
陆尘暗叫一声不好,身子一闪拦在安少的面前,“安少!?”陆尘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
“滚开。”安少微眯着眼睛看着陆尘。
陆尘心里有些发毛。他倒是想滚,可是现在这个状况,他能滚吗?他要是真滚了,安少那不是要把安瑞给整死?
“安少,为这种人不值得生气。”陆尘试图平服安少的怒火。
“滚!”安少的声音更冷了,眼中闪着嗜血的光芒,一脚踹在陆尘的腿上,重重的,毫不留情,直接把陆尘踢倒在地上。
黄明和一帮兄弟站在旁边,一动也不敢动,谁也不敢伸手去扶。
“把这人女人往死里打。”安少冰冷的眼里没有一丝表情,冷冷地下了一个命令。
安少从来都不是君子,他就是一个小人,在他的眼里女人都是贱女人,很物质的一个生物,他从来不会懂得怜香惜玉,更加不会放过安瑞,特别是安瑞提到了他的母亲。
黄明和一帮兄弟迟疑了一下,面面相觑,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安少斜着眼睛轻飘飘地看了一眼黄明,二话不说,飞起一脚直接踹在黄明的肚子上,黄明应声倒地。其他的人一看,不敢再犹豫了,其中一个年纪稍小头发染成红色的小弟,扬起手就向安瑞扇去。
“啪”的一声脆声,安瑞原本就红肿的脸上又多了几个手指印,血丝从安瑞的嘴角缓缓流了下来。
安瑞骨子里流着安家人的血,她连自己肚子的孩子都能给流掉,就这一巴掌对她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
“安静,有本事今天你就打死我,最好替你死去的妈报仇。”安瑞现在根本不想活了,她活着感觉到很累很累,从小她就知道她的身份很特殊,母亲是一个见不得光的小三,一直以来她都活得小心翼翼,战战兢兢,看着所有人的眼色过生活,没有过过一天的舒心日子,直到有一天,她遇到了邵华。
安瑞知道邵华结婚了,有一个深爱的老婆。但是安瑞还是栽了进去,设计用不入流的手段给邵华下了药,用她和程鹏阳的孩子逼着邵华做决定。
最后,她终于成功了。成功地让晏晨肚子的孩子流产,成功地住进邵家,成功地逼着邵华和晏晨离婚。
可是现在呢?
安瑞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悲惨的那一个人。
安瑞笑了。一开始是微笑,后来慢慢地声音越笑越大,到最后是无法遏制疯狂大笑。
病房里的人都惊呆了,面面相觑,他们的心里都在想,这个女人难道疯了?他们齐齐把目光投在安少的身上,目光中满是疑问。
陆尘忍着疼从地上爬了起来,一拐一拐地来到安少的面前,吱牙咧嘴对安少说道:“安少,这个女人现在完全疯了,我们还是走吧!安太现在还在派出所里,也不知道那些条子为难她了没有?安少,安太胆小,您说…”
陆尘的话没有说完,但是其中的意味表现的非常明显。
安少混乱的思维一下子清醒了许多,血红的眼睛慢慢地恢复正常,他斜着眼睛看了一眼安瑞,从鼻孔里冷哼一声,转身踢着鞋子向外走去,在走到门口的时候停顿了一下,头也不回地说,“把这个病房给老子砸了,把这个女人给爷丢出去。”
安少话音刚落,只听屋里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不一会儿的功夫,一间好好的病房被砸了一个稀巴烂,整个病房就像遭受十二级台风,没有一件物品是完整无缺的,窗帘被扯了下来,窗户被人打破了,就连病床也被人推倒在地上,安瑞被几个人用被单包住丢在医院大门口。
安瑞的眼里没有一丝恐惧,木然地看着眼前一切,披头散发,脸色苍白,嘴唇没有一丝血色,她身穿病服,光着脚丫站在地上。
医院来来往往的人很多,皆都用惊奇的目光看着安瑞。也有人眼尖,一眼就认出眼前这个女人就是这两天报纸上的那个女人,一时之间他们纷纷猜测眼前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不是报纸上那个叫安瑞的吗?怎么这么可怜?”
“看样子好像挨打了。”
“报纸上不是她说怀孕了吗?可看她的样子好像没怀孕啊!”
“报纸上的话你也信?走啦走啦,一个小三而已,有什么值得好看。”
……
人,越围越多,他们就像一个稀奇怪物一样看着安瑞,有同情的,也有幸灾乐祸的,各种声音齐齐向洪水一般齐齐向安瑞袭来。
安瑞对周遭的声音充耳不闻,用手遮住额头抬眼看着明晃晃的太阳,身体就这样直直向后倒去。
……
派出所里,晏晨坐在椅子上,手撑着下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对面那个女警,脸上明显的有些不耐烦。
同样的话她不知道说了多少遍,她没有雇凶去打安瑞。可是对面那个女警明显的不相信,一直让晏晨说清楚昨天晚上在干什么。
昨天晚上在干吗?晏晨很用心地回忆地一下,她几乎什么也没有干。下午和邵华碰面之后她就回家了,晚饭没做,安少吃了一个苹果,她什么也没吃就睡觉了。
“我昨天一直在睡觉。”晏晨很认真地对女警官说道。
“有谁能够证明?”女警官头也不抬地问道。
晏晨突然想笑。现在的人一到晚上就关上门,住了几年的都不知道邻居是谁,她回家睡觉谁又能证明得了?
安少吗?
他们现在名义是夫妻,说出来警察能信吗?
“昨天晚上我早早就睡了,我老公可以证明,不过如果你们不信的话,我也没有办法,你们说我雇凶打人,好啊,只要你们能找到证据证明是我干的,那我就认罪。现在,如果你们没事的话,那我就走了。”晏晨颇有些不耐烦地说道,起身就向外走去。
她不是不帮警察,她也想当一个好市民,但是眼前这个女警官明显地不信她所说的话,晏晨也无奈。
女警官被晏晨的话呛住了,脸色有些难看。
派出所里每天进进出出的人很多,猖狂的人她见得多了,但是像晏晨这样狂的人,她还真是第一次见。
“晏小姐,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女警官冷着脸叫住了晏晨。
“配合?警察同志,我没有配合你的工作吗?我给你说了多少遍,我根本没有雇凶打人,当天晚上我在家睡觉,如果你们不相信的话,你们自己可以去调查。我再说一次,如果有证据证明我雇凶打人,那么我认了。”晏晨摊了摊手,一脸无奈地说道。
女警官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但是晏晨的话又句句在理,她就是再不满,也不能总把人留在派出所,再说了,这晏晨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人,近日来报纸上她的新闻最多,前夫是本市有名赫赫有名的邵华,现任是堂堂安氏集团的安少,这其中随便一个人都能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把她捏死。
女警官心里这样想着,脸色缓了许多,把声音放柔了对晏晨说道:“晏小姐,这是我们的职责,也是我们的工作,请你放心,我们绝对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但是也绝对不可能放走任何一个坏人,请借用你几分钟的时间,录好笔录你就可以走了。”
晏晨现在已经不愿意配合。从早上到现在已经耽误了她太多的时间,在这个时间里她可以美美地睡一觉,也可以去逛逛街购物,还可以回娘家吃晏妈妈亲手做好的饭菜,她本来什么也没有做,为什么要像一个犯人一样坐在哪里受各种盘问和质疑?
“警察同志,我想说的话我想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晏晨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淡淡地对女警官说道,说完不再去看女警官脸上愕然的表情,打开门径直离开。
安少迎面走了过来,看到晏晨,眼里明显地闪了闪。
“来,女人,到爷这里来。”安少对着晏晨招手。
晏晨笑了,手把头发向发撩了一下,踩着高跟鞋慢慢地向安少走来,越靠近安少,晏晨越觉得自己的身体像是要飞起来,明明没有风的,可是身体轻得就像一片羽毛。
晏晨把身体挂在安少的胳膊上,头枕在安少的肩上,笑得风华绝代。
“老公,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抛下我不管了。”晏晨轻笑着向安少说道。
“你放心,爷绝对不会抛下你的,爷可是在你身上花了不少的钱,就是把你扔了也得把钱给要回来。爷刚才可是帮你出气去了。”晏晨的那一句老公叫得安少心里直冒粉泡泡,语气不由自主的柔了许多。
晏晨倒是好奇了,稍稍离开安少抬脸问道:“你找谁给我出气?”
是邵华吗?还是安瑞?晏晨有些不确定。
“除了那个贱女人还有谁?要不是爷担心你受欺负,爷一定活活打死那个贱女人。”安少从鼻子里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何必呢?我们是的公民,为了那样的人不值得。”晏晨呵呵地笑道,头又歪在安少的肩上,双手抱着安少的胳膊,轻声说道:“老公,我累了,我们回家去吧!”
安少的脸变了变,“累?他们是不是欺负你了?”
晏晨抿了抿嘴唇,“欺负倒是没有,只是这种像审犯人一样的审问,让人的心里不痛快。”
“犯人?他们把你当犯人?”安少嘴里发出一声怪叫,脸色立刻沉了下来,伸出手指对着后面勾了勾。
陆尘立刻一瘸一拐走了过来,“安少!?”
“去准备一张新床,爷今天就在这里住下了。”安少斜着眼睛对陆尘说道,然后踢着鞋子晃晃悠悠向前走,一边走一边用手指拨弄着额前垂下的碎发。
“女人,告诉爷,刚刚你在哪个房间受审?”安少问道。
晏晨伸手指向前指了指。
安少一脚踢开了门,眼睛在房间里巡视一圈,一脚踢开摆在房间正中央的椅子。“女人,告诉爷,是不是前面这个丑八怪不给你好脸色看?”安少斜睨了对面那个女警官一眼。
女警察才从警校毕业没有多久,家庭背景不错,托人走后门才进到这个派出所。工作时间不长,不过两三个月,每个来这里的人都对她毕恭毕敬,时间一长,心气自然也高了,她知道晏晨不好惹,也知道安少不好惹,但是她想着这是个法制的社会,就算他们不好惹那又如何?难道他们还想在派出所撒野?
但是现实很残酷地给她沉重地一击。
首先是晏晨直接摔门而去,接着是眼前这个男人直接闯了进来,还对她口出不敬,从未受过委屈的她,一下子火了起来。
“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这里是派出所,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如果你们再不走的话,我有权利把你们拘留。”女警察拿出平时训犯罪嫌疑人的态度拿出来。
安少突然间觉得有些意思,用一种鄙夷的眼神看着女警一眼,用一种阴阳怪气地语调对晏晨说道:“女人,你听到刚刚这个丑八怪在想说什么?”
晏晨向安少点点头,很认真地说道:“听到了,她要我们赶紧出去,要不然她要拘留我们。”
“爷倒是在很多地方待过,就是没在派出所待过。丑八怪,老子告诉你,今天爷就在这里住下了,你赶紧给老子滚出去,就你这样的丑八怪还敢在爷面前晃,也不怕污了爷的眼睛。”
安少又发挥他的毒舌了,说得又快又急,毫不意外,女警察的眼泪一下子逼了出来,脸顿时气得通红。
“你…?”女警察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
“你什么你?赶紧给爷滚。”安少不屑地用鼻子里哼了一声。
女警察当场气得差点没晕过去,好在人不是太笨,明白眼前之人不能得罪,捂着嘴巴跑了出去。
大门外,陆尘很有效率地让弟兄们搬了一张床过来。他们这一怪异的行动引起了派出所其他人的注意,有人认出陆尘是安少的跟班,心里不由得一惊,立刻给所长打电话。
所长今天正好在市里开会,手机没开,等他手机开机,听到消息急匆匆地赶回来以后,安少已经在把床摆在房里,上面还辅了被子,此时正躺在上面拿着手机玩耍,晏晨坐在他旁边,不时地提醒着他,外面还有人源源不断向里面添东西,看他的样子,他是想在这里面打算长住啊!
所长是地中海,头顶上的头发已经掉得差不多了,一看这副情景,头上额上全都冒出了汗珠,这是哪个不长眼的竟然把这座瘟神给请来了?所长在心里狠狠地骂道,随后一边擦着头上额上的汗一边陪着笑脸来到安少的面前。
“安少,好久不见了,呵呵!”所长打着呵呵,一脸的干笑。
“张所,别客气,以后我们就要天天见面了。”安少头也不抬地说道,眼睛继续盯着屏幕,手指在上面滑动。
张所长心中苦不堪言。这个安少可是出了名的难缠,这黑道白道上都有人,出了名的心狠手辣,他只不过是一人小小的所长,哪里敢得罪他?平时一听到安少的名字就头疼,这个瘟神躲都来不及,现在竟然住进来了。
他到底是闹哪一出啊?
张所长陪着笑脸对安少说道:“安少,您说笑了,所里简陋,哪有家里住得舒服?”
“爷倒是想在家里住,关健里有人非得跟爷过不去,要拘留老子,你说老子能走吗?没办法,老子只好把家搬到这里了,你看看想拘留多长时间就拘留多长时间。”安少斜了一眼张所长,把手中的手机扔给了晏晨,起身坐了起来。
晏晨一句话也不说,拿着手机开始旁若无人的玩游戏,就像身边发生的一切与她无关。
张所长进来之前没有了解到情况,听到安少的话立刻叫苦不迭,肯定是哪个不长眼的人惹到这个瘟神了。
“安少,所里最近进来不少新人,他们见识浅,没认出你,你大人有大量,千万别和他们一般见识。”张所长陪着笑脸说道。
安少丝毫不卖张所长的账,斜了他一眼,从鼻子里哼一声,“张所,你看爷是那种小心眼的人么?”
“不是,不是。”张所长在心里把安少的祖宗八代全问候了一个遍,恨不得安少立刻从眼前消失,但是这面上却还是陪着笑脸。
安少满意地点点头,对着张所长挥挥手,“张所长,你和爷也算是熟人了,如果没事的话你可以离开了,老子累了,想睡一会儿,你别再来打扰老子了。”
张所长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来,擦了一把汗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解铃还需系铃人,张所长得先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再想想办法怎么把这个瘟神给请走。
门外,女警察双眼红肿,一看就是知道哭过,面上有些委屈,看到张所长出来,刚叫了一声,眼泪又要流出来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出门张所长立刻恢复了所长的气势,冷着脸问道。
女警察不敢迟疑,把上午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向所长作了一个汇报,说到最后她委屈地对张所长说:“张所,这种人无法无天居然敢来所里捣乱,我们就应该把他们给拘留了。”
张所长气得头上直冒烟,“你给我闭嘴,从今天开始你休假,在家等通知,什么时候通知你上班你再来上班。”
女警察愣住了,有些傻眼,她只不过是按程序办事,她根本没有做错,为什么要这样对她,?警察想为自己辩解几句,旁边有人扯了扯她的袖子,对她摇摇头,女警察还好脑子不笨,把想说的话的咽了下去,捂着嘴巴走了。
张所长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转身又向安少所在的房间走去。
安少和晏晨正玩在兴头上。
“这边,这边,快一点,那是炸弹,唉,真笨。人长得丑也就算了,这脑子也笨,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安少一旁指手画脚,口里不住地念叨,眼睛斜着看着晏晨,面上十分不屑。
晏晨直接无视,转了一下身子,像没听见一般,该怎么玩就怎么玩,根本不听安少的指挥。
安少有强迫症,心里急得就像猫儿爪子抓一样,晏晨越不听她的,他在旁边越吼得厉害,最后邪火上来了,直接从晏晨的手里把手机夺了过来,自己玩起来。
晏晨也来气了,一脚踢在了安少的身上。“那是我的手机,要玩,玩你自己的。”
安少头也不抬,手指在手机上屏幕上快速点着,不屑地说道:“爷的手机才不会有这种幼稚的东西。”
晏晨气笑了,“幼稚?幼稚你别玩啊!幼稚你把手机还给我啊?”
安少把手机扔给了晏晨,鄙夷地看了一眼晏晨,“一个切水果的破游戏爷才不稀罕玩,也只有你这样智商的人才会去玩,也难怪,就你这样的智商,别人不陷害你又去陷害谁呢?”
晏晨的脸立刻暗了下来,抓起手机就向安少砸去。
安少眼明手快一把抓住晏晨的手,对着她怪叫,“哟,哟,现在这胆儿是越来越肥了啊,居然敢动手了,你信不信爷把你的手爪子给剁下来?”
“安少,你若是喜欢尽管剁了,当成手标本泡在药水,半夜三更喜欢就拿出来看看,或者放在枕头边上陪你睡觉也可以。”晏晨淡淡地说道。
安少忽地一把甩开晏晨的手,身子一侧就开始干呕,“水,毛巾。”安少一边干呕一边叫道。
陆尘一瘸一拐地把水和毛巾递到安少的手里。
安少干呕了一阵,好不容易缓过气来,直起身子刚一转头就看到晏晨把手举得高高地空中自我欣赏。
安少的脑海里浮现这样一个场景来,昏暗的房间他在床上熟睡,双手紧紧地抱着一个玻璃瓶,瓶子里用药水泡着一只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的手。
一想到这,安少突然间胃里一阵翻腾,忍不住又是一阵干呕。
张所长一进门就看到安少干呕不已,晕晨则是坐在床上举着手指左看右看。这种场景让张所长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怪异。
张所长深呼了一口气,脸上堆满了笑容来了晏晨的面前。
“安太太,今天的事情多有得罪。我替刚才那位同事向你说声对不起,你放心,我们一定会以最快的速度抓到真正的凶手还安太太一个清白。”张所长陪着笑脸对晏晨说道。
晏晨把手放下,招眼看着张所长,笑了笑,“张所长,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希望你能尽快地抓到凶手还我一个清白,不过如果还需要我配合的地方,请给我打电话,我一定会全力配合警方的。”
晏晨呵呵地笑着,说完抓起手边上的包包,踩着高跟鞋头也不回地就离开。
张所长脸上的笑容有些僵,走了?就这样就走了?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张所把目光又投在安少的身上。
安少终于停止了干呕,喝了一口水,接过毛巾擦了擦嘴,随手把毛巾扔在地上,斜着眼睛看着张所长,怪声怪气地说道:“张所长,你说三天的时间能查明真相么?”
三天?张所长愣了愣。
“怎么?做不到?那好吧,反正这派出所的环境其实也挺不错的。呵呵!”安少说完发出一阵怪异的笑声来。
张所长头皮一阵发麻,赶紧说道:“安少,做得到,三天时间已经足够了,你就安心回家等我的好消息。”
“好,既然张所这样说,那老子就放心了。哎,张所,你看看这张床还有这屋里的东西,有没有看上眼的?看上了只管说,按原价给你,这人工费搬运费之类的,看到我们认识的份上就不问你要了,你请兄弟们吃一顿饭就行。”
安少嘴里一边说着,一边晃晃悠悠向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站定了,转过身体似笑非笑地看着张所。
张所的身体一下子僵在原地,脸上的颜色精彩极了,一阵白一阵红,头上的汗又冒出来了,心口就像被刀剜一样,直向下滴血。
这是赤果果的强卖啊!
“怎么张所不愿意?”安少拉长声调斜着眼睛看着张所。
“愿意,愿意。”张所一边擦着头上的汗一边迭声答道。
“嗯,那就好。”安少满意地点点头,转过脸对着一旁的陆尘吩咐道:“你一会儿去和张所把钱给结了,和黄明一人一半,到医院好好做一个检查,顺便晚上和张所约个地方,带着兄弟们出去大吃一顿。”
“是,安少。”陆尘点头。
安少交待完这才一只手插在裤兜里,一只手随意拨弄着额前的碎发,踢着鞋子晃晃悠悠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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