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拼凑出在世上活过的样子

“深渊教团正在行动，地脉也有些异常….抓紧回维摩庄吧。”派蒙面露愁色。
  在返回维摩庄的时候，二人发现了许多安静的丘丘人。
  荧的耳边似乎传来某种声音。
  【在新的世界，他们告别蒙尘的太阳】
  【终于不再思考那些苦难，不必再甄别关于亵渎的概念】
  【以此为代价，灵魂变的纯净而透明】
  派蒙的身体猛地颤抖一下，脸上写满了恐惧与不安，她小心翼翼地飞到荧的面前，紧紧抓住她的衣角，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获得一丝安全感。
  派蒙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你……你听到了吗？刚才那到底是什么声音啊……”
  此刻的派蒙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活泼和调皮，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恐惧和无助。
  荧点了点头，她也听到了声音，声音的主人应该是个温柔和善的人，他的声音好像安抚了这些丘丘人。
  别处的丘丘人也安静下来了。
  【看啊，你我都在呢】
  【我们换回了无尽的时间去爱】
  【悲伤时也不需要再握住任何一滴眼泪】
  【在最后，他轻轻地说道，安睡吧，父亲。安睡吧，我爱的人们，再次醒来的时候，我们不再区分彼此】
  …
  维摩庄
  派蒙心急如焚地四处找寻着村长的身影，终于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了他。
  “阿玛兹亚爷爷！”派蒙气喘吁吁地跑到村长面前，“您和大家都还好吗？我刚刚看到附近有深渊教团的人在活动……”
  村长听到“深渊教团”这个词，脸上露出一丝疑惑。他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从未听说过这个组织。
  “谢谢你们的关心，孩子们。”村长温和地说，“至少在我看来，今天的维摩庄没有什么异常。一切都像往常一样平静。”
  派蒙稍稍松了口气，但随即又想起了重要的事情。
  “哦，对了！”她拍了一下手，“今天我们离开的时候，您有没有发现什么关于失踪者的线索呢？”
  村长显然有些惊讶：“失踪者？你们指的是谁啊？谁失踪了？”
  【凯亚：他们又被修改记忆了？】
  【荧：坏了，我的委托报酬！】
  【纳西妲：应该不是世界树的原因…】
  【莫娜：世界树的变动，对派蒙真的有用吗？天空岛和提瓦特是两个不同的地方】
  【刻晴：相比较这个，我更关心那个声音到底是谁？】
  【空：真是怀念啊，卡利贝尔】
  【安柏：啥？卡利贝尔活了？那我们是不是能看见他的真面目了！他和凯亚一定很像吧？】
  【凯亚：虽然我是亚尔伯里奇的后代，但不代表我跟他长得一样啊】
  【八重神子：你们这些剧透的人啊，这下一点悬念都没有了，唉，没劲，我还是去找五郎吧】
  【五郎（璃月）：我出差了，哎嘿！】
  【派蒙：震惊！五郎连夜用尾巴划到了璃月，其原因竟然是这样！】
  【凯亚：明天来我震惊部报道，我们就需要你这种人才】
  【影：我认为这应该是某段回忆，就像旅行者可以看到自己哥哥的记忆，极大可能是地脉紊乱的结果】
  【北斗：我也认同雷神的观点，这可比散兵删除记忆快多了】
  …
  荧眉头紧皱，这下子麻烦了。
  派蒙也有些搞不懂了，这家伙不会和宵宫她爹一样健忘了？
  “就是…就是你们一直在找的那个，维摩庄的年轻人呀，还去须弥的冒险家协会发布了委托。若不是接到那个寻人委托，我们也不会到维摩庄来。”派蒙着急的说道，试图让村长想起来！
  村长：“实在不好意思，你们先不要着急，有可能是我年纪大了，忘记了什么…但至少此时此刻，我对你们所说的这些事都一概不知…不如你们再找别人问问？”
  …
  派蒙询问商人巴兰有关失踪人口之事，但巴兰却称那人并未失踪。
  此时，荧抓住时机追问：“那么您最近是否见过他呢？可知道他去往何处？”
  巴兰稍作思索后回答道：“哦，不久前我的确见到他与他人一同离村而去，想必不会走远。”
  听闻此言，两人向巴兰道谢后便转身离去。
  “奇怪…巴兰还记得他，甚至刚刚还见过…让我想想…难道说并不是记忆出了问题，而是我们回到那个人失踪之前的时间了？”
  荧并不这么认为，回到过去可没这么容易办到，除非是那个人…结果之前戴因所说的地脉扰动问题，现在应该还是和记忆有关…
  【凯亚：不愧是派蒙，思维还是那么活跃】
  【影：提瓦特若是谁能倒流时间，那么只有她了，时间执政】
  【芙宁娜：记忆是梦的开场白】
  【派蒙：时间在静候你醒来】
  【温迪：怎么还突然唱起来了，这首歌我竟然没听过，记得待会私发一下歌词】
  【莫娜：现在派蒙也是可以进行小范围的时光倒流，我也很羡慕啊，这样就能纠正不少错误了】

  【派蒙：嘻嘻，这就是缘分】
  【纳西妲：视频中派蒙的表现也是越来越聪明了，继续加油】
  …
  荧思索再三，得出了一个惊人的结果，她们在某人的记忆里！
  “我们在某人的记忆里…对哦，我怎么忘记地脉扰动的问题了。就像你上次进入血亲的记忆一样，我们现在也身处某人的记忆里了吗？而且自己这么说的话，也能够解释这里的时间点为何是那个人失踪之前的过去了…毕竟是【记忆】嘛。”派蒙感到有些不可思议，这还是自己和她一同进入别人的记忆中。
  但是谁也不知道地脉扰动现象会持续多久，时间够不够…这里是谁的记忆还不能确定。
  荧回忆并整理了一下现有的情报，失踪者所拥有的能力是向脑海中投放记忆，那么他的能力的破绽就应该是虚假记忆中的时间并不会流逝。
  派蒙摸着下巴，喃喃道：“由于记忆是被额外植入的，也就相当于被植入者一天二十四小时以外的时间里发生的事。如果这段时间里的记忆还会流逝的话，就很容易察觉到异常。”
  “比如，可能会有这样的疑惑…【为什么我好像在同一个时间段里做了两件事？】为了减弱这种违和的感觉，他只会取一个时间点来投放记忆，而非一个时间段。”
  那么这里就应该是阿托莎的记忆世界。因为她说过，每次和那个人聊天，也都是在黄昏时分。
  …
  二人再次来到那棵树下
  一个身穿坎瑞亚服饰的男子正在和阿托莎交谈。
  “实在没什么的话，就比如…嗯…谈谈对我的感觉？”阿托莎有些手足无措，手指头疯狂打架，她真的很在意他的看法！
  男子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你是一个虽然坚强，但又十分细腻的女孩子。你会遇上很多很好的人，拥有很幸福的生活…不再惦记一个像我这样的人…”
  阿托莎注意到了男子后面的人，询问是否是他的朋友，男子点了点头，二人也不再多说什么。
  阿托莎走后，男子缓缓走来，开口问道
  “很高兴见到你，我们应该是初次见面吧？”
  荧注意到男子手臂上的丝巾，唯一能够将记忆、深渊教团、命运的织机等等全部串联起来的那个人——
  “你是…卡利贝尔·亚尔伯里奇！”
  【凯亚：哈哈哈哈，不错，我的先祖果然和我一样是个大帅哥！】
  【安柏：原来丘丘人面具下，竟然是这等面孔，我以后都不敢打他们了】
  【派蒙：他手上还有他父亲给他的丝带呢】
  【荧：他的声音…很像哥哥】
  【空：可惜….他死了】
  【戴因：坎瑞亚不需要复国，空】
  【空：呵呵，你可以试着来阻止我】
  …
  “啊…你认识我？真是令人惊讶，我明明没有见过你…”
  “哦，我明白了，是记忆吧？通过你血亲的记忆….见过了【那个时期】的我。这里是阿托莎的记忆，本来我是想向她告别的…我们还是换个地方聊吧，至于道别的事…就稍微留下些信息给阿托莎就可以了。”说着卡利贝尔闭上眼睛，荧眼前一黑。
  …
  等到再次醒来，荧来到一处静止的水面上。
  【派蒙：欸？我呢！又把我丢下了？怎么可以这样！】
  【八重神子：唉，可怜的小家伙，因为自己没有被带入意识空间，我的内心崩溃，又哭又闹，呜呜呜，好可怜啊】
  【柯莱：这里的环境…还有静止不动的水面，须弥还有这种地方吗？】
  【纳西妲：有点像甘露花海】
  【派蒙：唉，习惯了】
  …
  卡利贝尔大口喘着粗气，远距离传送消耗了不少力量。
  荧环顾四周，好奇的问道：“这里是…？”
  “你可以理解为，是我的【意识空间】吧，毕竟你们已经知道我在现实中【并不存在】了。”
  荧关心道：“你似乎很累。”
  卡利贝尔摆了摆手：“没事，招待客人的力气还是有的，一直都希望能有机会和你这样聊天，这个愿望终于实现了。”
  荧觉得现在是个难得机会，询问起命运的织机究竟是什么？
  卡利贝尔沉重的说道：“极度的悲伤与苦痛，血脉中流淌的期望与悔恨，再加上量级超乎常识的深渊力量…父亲曾说，具备了这一切，我便会成为命运的织机。”
  “但事实上，并不能说是我成为命运的织机。命运的织机只是利用我【搭建】了起来…其实在那一刻，卡利贝尔·亚尔伯里奇就已经死了。现在在你面前的我，不过是命运的织机中残留的一个意识罢了。至于【命运的织机】…则是可以用来编织地脉的机器。”
  “起初只能用来创造和投放一些记忆，随着命运的织机逐渐完成，效果会越来越强…直至可以编织出真正的地脉。而当命运的织机彻底完成，能够编织地脉的那一刻，低层次的影响记忆的能力便会消失…从而真正成为【世界级】的工具。”

  荧：“这就是你投放记忆的能力的根源？”
  卡利贝尔点了点头：“在命运的织机完成之前，操纵这台半成品的权限对我来说算是一种补偿吧…毕竟我曾经为它献出生命。”
  荧终于明白了当时突然出现在戴因里的记忆，就是卡利贝尔这样通过命运的织机半成品来投放的…
  “可是你为何要给维摩庄的村民们投放那些【你生活的记忆】？”
  卡利贝尔一愣：“那个啊，擅自给大家添加了那些记忆的的确是我的错，给你和维摩庄的大家都添麻烦了，不好意思。我只是…想让他们感觉有我这样一个人曾经存在过…就好像….我活过一样。”
  荧心中默默自问，这样做真的有意义吗？只存在于记忆中的人也算是活过吗？
  卡利贝尔眼神微微颤抖，“我知道你此刻在想什么…应该会觉得…我在做毫无意义的事吧。可是我真的…真的…好不甘心啊。我真的很想知道，如果我活过的话，如果我拥有属于我的人生的话，在人们眼中我会是个怎样的人呢？”
  “阿玛兹亚爷爷，巴兰、婕叶婆婆…还有阿托莎…没有灾难，没有诅咒，只是在世界上一个安宁的村落，和大家平静的生活，会是什么样的存在？我很好奇，所以自私地…想要试着拥有我自己的人生。哪怕…哪怕只是靠人们的记忆去拼凑出来，拼凑出我好像在世上活过的样子。
  想必这应该很丢人吧，呵呵…毕竟我早就应该死了。我的生命在八岁那年就结束了，从一开始就没有机会长大，唯有精神上的年龄在虚无的增长。就连我现在这幅样子也只是照着父亲的模样幻想出来的，我长大以后的样子。”
  【凯亚：好了，暂停一下，我去擦一下眼泪】
  【芭芭拉：我的水元素开始充盈了】
  【芙宁娜：他只是想要活下去，他没有错】
  【柯莱：这真的是睡前故事吗！回答我！】
  【大慈树王：死亡只是开始，遗忘才是真正的结束】
  【派蒙：卡利贝尔关系最好的四个人，村长，婆婆，商人和这个女孩子，刚好是父爱、母爱、友情、爱情，他也算圆满了吧】
  【八重神子：痴情的人啊，请在等一世吧】
  【纳西妲：拼尽所有，拼凑出自己曾经在这世上活过的样子，卡利贝尔我们会永远记得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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