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求方

我叫空，万万没想到，我和白术正在谈话的时候，突然感应到有人在听偷听  ，没想到那人居然是嘉良！
  “是我，白先生，旅行者。”嘉良缓步走到跟前。
  “白先生……请您带上我吧！您已经帮了我们一家太多了，我不能再干看着您为江蓠冒险了。况且都是因为我，江蓠才会陷入这种境地…我知道自己没有救她的本事，但我至少能为你们引路。”
  “我能想起来的，她每次都是去哪里【采药】…是在哪里跟我告别…我必须想起来！可恶…咳咳！”嘉良一紧张，脸上有些苍白。
  长生提醒道：“当心！气血上涌，会伤到你的心脉，还是先留在这里吧。”
  嘉良拒绝了长生的好意，一定要快点，要在自己忘记之前。
  白术叹了口气，严肃的问道：“此行可能有诸多凶险，你可有赴死的觉悟？”
  嘉良哈哈大笑起来，自己本来早就该死了，现在还怕啥！自己只怕…在找到她之前，再一次，忘掉她的事。
  正所谓，强中自有强中手，一山更比一山高，我们的胡堂主也做起了偷听的勾当。
  七七此刻正坐在楼梯上，悠然自得晃着小短腿，突然不远处传来脚步声，七七抬头一看，是白术他们回来了。
  “白先生，又要出门了吗？”
  白术点了点头，委托七七帮忙准备一下平时的那副药。随后就准备出发。
  ….
  走在乡村的小路上…
  嘉良感受到那种感觉又来了，跟那天迷路的时候一样…好像身体里有什么东西，要带自己去什么地方。
  白术心想：【本体】的影响越来越强烈了，究竟是因为距离变近，还是泄露更严重了…
  “嘉良，你还能感觉到具体的方向吗？”
  嘉良点了点头，按照自己的感觉不断前进
  【凯亚：真是应了那句话，此程或有风险，但你执意要去，我就偷偷跟着】
  【刻晴：前有帝君不放心降魔大圣，后有降魔大圣不放心白术】
  【荧：有一只野生的魈正在默默的注视着】
  【魈：….无趣】
  【钟离：…】
  【胡桃：钟离，每次我出去谈业务，你也总是偷偷跟着我呢】
  【凯亚：出门要和家长汇报，以防遇到不测】
  【可莉：可莉每次出去，都会跟琴团长说，然后就让凯亚哥哥或者阿贝多哥哥陪着可莉去找蜥蜴玩】
  【派蒙：蜥蜴表示我究竟做过了什么】
  …
  众人来到一处遗迹内，里面的环境有些阴森。
  派蒙忍不住拉着空的衣袖，身体瑟瑟发抖。
  长生分析道：“这里的开凿痕迹很粗糙，年代也有些久远，看着像是个盗洞。”
  派蒙想起之前听到的宝藏传闻，好奇的问道：“你们说会不会是盗宝团的人挖的？”
  白术环顾四周，发现了许多遗落的工具，说明这地方曾经来过人，但是他们为什么连工具也不收拾，就将这里荒废了呢？
  嘉良看到熟悉的场景，恢复了一些记忆：“我想来了，她带我来过这里，说是在洞里发现了救我的方子…但是…但是她说，这种方法会让我…可恶，怎么想不起来了！可恶！可恶…！”
  随着不断前进，派蒙发现了一个香炉，不由得打趣道：“那群盗宝团，还挺懂享受的嘛。”
  空仔细查看一番，发现这个丹炉并不是盗宝团留下的，香炉中传来的味道，似乎是驱逐魔物用的熏香。
  “熏香已经燃尽多日。而刚才遇到的魔物，恐怕…是被更深处的【某物】吸引而至的。想必当初开凿此洞的盗宝团，也是在深处与【它】不期而遇，才匆匆弃洞逃亡。后来师姐又发现了这里，将【它】视作医治嘉良的救命稻草…”
  经过白术的分析，健忘的嘉良又又又想起来一些东西，这香炉是江蓠的东西！但是后面发生了什么，又忘记了。
  …
  遗迹深处
  江蓠的身边有着一只巨大的岩龙蜥，似乎是被魔神残渣吸引过来的
  收拾掉眼前碍事的魔物，白术来到江蓠身边，探查脉象。
  嘉良看向白术，无助的问道：“白先生，怎么样？江蓠她…”
  白术摇了摇头，严肃的说道：“脉象绝对谈不上乐观。与你身上的毒素一样，盘踞在此的魔神残渣，已经侵蚀了她的神志…若不尽快祛除，即使暂留一命，恐怕…也再难醒觉。”
  派蒙在一旁催促，赶快把魔神残渣消灭掉。
  长生皱着蛇头说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还记得白术在上面说过的话吗？嘉良身上的魔神残渣，跟这里的魔神残渣遥相联系。一旦祛除了魔神残渣，他身上的毒，也会一并失效。”
  白术补充道：“如果祛除此地的魔神残渣，你的命数…也就到了尽头。”
  派蒙听到这话顿时就慌了，忙活了那么久，不就是为了给嘉良治病的吗！怎么可以这样！（这一定是米哈游干的！）
  “或者，你可以继续服用此毒，多争取一些时间。师姐的情况…我们另外再想办法。”

  嘉良起身问道：“白先生，请你如实告诉我，江蓠她…还能撑多久？”
  白术：“魔神残渣已经侵入肺腑，正常来说，不足三日，但如果我以秘法施救…”
  嘉良眉头一皱：“白先生，来之前，已经有人向我说过魔神残渣的危害。如果继续靠这种东西活着，不仅江蓠要继续冒着危险给我采药，将来要是失控，还会殃及周围，伤到江蓠和阿雩…反正我这条命，十几年前就该交代了。能活到现在，看见阿雩长大，都算是岩王爷保佑！如果最后能换江蓠回来…我就算是…就算是…哈，果然人该走的时候没走，就越来越贪心了呢。”
  “白先生，旅行者，请再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多…多看江蓠一眼吧，一眼就够了。”
  【凯亚：用自身的不死来救他人，也确实是一种独特解题的思路。无沦后来能否成功，或者代价是什么，白术能想到这种方向，亦是一种智慧】
  【凯亚：我突然意识到，拥有草元素神之眼的几人，都在不惧牺牲的同时，运用着自己的智慧，尝试解决世间的一些难题】
  【派蒙：没想到凯亚你居然也能说出这种话，真是让派蒙我刮目相看】
  【艾莉丝：白术和我知道的一个人很相似呢，都想要救世，都独自背负痛苦】
  【胡桃：唉，医学不自医，救人难救己】
  【影：人都是为了不存在的理念或者东西而活着，但这就是人类最为独特的地方】
  【莫娜：生死离别这是注定的，无法逆转的】
  【宵宫：我觉得胡桃和白术其实本质上是一类人，都是认清生活本质但仍然热爱生活，坦荡真诚的理想主义者。只是因为观念不和，或者说因为白术契约秘密没法公开，胡桃无从得知真相这个设定，所以胡桃一直防备怀疑他，闹了乌龙。君子和而不同，事实上两个人相处还挺好玩】
  …
  嘉良做出了他自己的选择，白术点了点头选择送他上路。
  一段时间过去
  嘉良从昏迷中醒来，他似乎听到了江蓠和阿雩的声音，自己的身上贴满了符咒。
  “死而复生的感觉如何呀？”长生打趣道。
  嘉良一愣，自己不是应该…死了吗？为何自己还活的好好的？
  “你确实已经死过一次了。如今的你，比起人类，更接近一具僵尸。在我们出发前，我托七七准备了一帖…【不死之药】，将你的身子维系于生死的夹缝间。虽然距离真正的仙家之术还差得远，估计只能为你延续生命。至于具体是几日，几月还是几年…我也想借此机会，再查一下。”
  “但无论时间多久，都应该够你好好道完别，再安心上路了——不知胡堂主，可还接受这样的安排？”
  【胡桃：我还能说啥？又少了一单呗，不过这有违天理，白术你最好还是少用】
  【白术：我是个医生，即使违背常理也希望能够救更多的人】
  【派蒙：胡桃百年之后，也许会被七七用仙家手段复活呢】
  【胡桃：不用，我们往生堂的人死后都是不留遗憾的，爷爷当年就是这样了无遗憾走的】
  【凯亚：又是一把刀子，我一个冰元素神之眼的人，水元素也开始充盈了，都怪你迪卢克！】
  【迪卢克：….】
  …
  “【不死之药】…你究竟在背地里捣鼓了多久？居然连这种东西都给炼出来了？”胡桃有些好奇。
  白术微微一笑，解释道：“名不副实的半成品罢了，如果不是嘉良的意志坚定，恐怕也发挥不了几分作用。说到底，我只是一名医师而已，不懂那么多生死循环，阴阳守常的大道理。只知道眼前既有一条值得拯救的生命，就没有理由不去拯救——何况在我们出发之前，不就是胡堂主，让嘉良来帮忙引路的呢？”
  “若非胡堂主特意提点，我们后来恐怕也不能及时找到师姐。”
  胡桃也明白了，难怪白术当时没提不死药的事，居然在那种都提防自己。
  “我不过是看嘉良一直记挂着失踪的家人，想让他了却心愿，尽早上路而已，免得回头徘徊不去，还得费心超度…就是没想到这单生意，最后还是被不卜庐截胡了！算了算了，就当作订单延期吧。”胡桃嘴硬。
  “原本有个七七就已经够头疼的了，现在居然又多了一个…早知道一开始就把他拉去往生堂该多好…”
  一旁的七七在屏风后面不敢吱声。
  阿雩拍着胸口保证道：“我一定会成为白先生和妈更好的药师，再治好老爹你的！你..别再打我爹的主意了！”
  嘉良欣慰的笑了笑，眼睛里满是自豪，这就是自己的崽！
  胡桃一坑，居然还有人敢和往生堂抢生意？两个云来海都装不下！
  “旅行者，派蒙，我们改日再会啦！”
  确认胡桃走后，七七终于松了口气。
  【胡桃：原来以前七七躲在这里啊，难怪我没找到】
  【七七：七七暂时不想见到你】
  【胡桃：没事，我等得起】

  【荧：我叫嘉良，半个僵尸！】
  【凯亚：说是僵尸，自由活动起码没问题，不用做柔软体操什么的】
  【七七：半只僵尸，容易健忘，不要问记…呃，我忘了】
  【胡桃：还是之前款式的七七可爱，mua！】
  …
  派蒙等人为了庆祝这一刻，出去买菜了。
  白术借此机会和师姐江蓠聊了许多事。
  来到凉亭处，江蓠严肃的问道：“白术，你如实告诉我，你…可是亲自试过毒了？长生的契约，能转移的…恐怕不只是生机了吧？”
  白术自知瞒不了师姐，主动承认：“不错，除了生机，长生的秘法，还能转移毒素与疾病。第二次为嘉良治疗时，我就向自己转移了部分毒素，聊以减轻他的负担，也利于深研其毒性…不过眼下所有余毒，皆已随魔神残渣而去，师姐也不必担心了。”
  江蓠斥责白术的冒险，如果那时没有除掉魔神残渣，恐怕就连他自己的身体也会崩溃。
  “当年我之所以远离师门，避而不见，就是不想让时日无多的师父继续折损寿命，来医治嘉良。却没想到最后，我冒险炼毒，一样是一命换命。而你以身试毒…一个两个，全走上了师父他们的老路。难道这就是我们这一脉的宿命吗？为了救人的执念短寿而终，执着于忤逆生死的奇迹…不可自拔。”
  “白术我看得出来，这些年里，你已经用契约向自己转移了许多病与毒，其中有不少已经连我都看不透了…你、还可以收手吗？”
  白术还是拒绝了，自己这一脉，个个都是这性格。
  就在这时阿雩跑回来催吃饭，临行前江蓠对白术说道：“白术，我知道自己劝不得你，但…还请不要忘了，如果你不在…七七、阿桂…随后亲近你的朋友，都会为你伤心的。”
  …
  江蓠走后，空和派蒙走了过来，派蒙好奇的问道：“白术…刚刚江蓠她说，你不在了，是什么意思？你、你该不会有事吧？还有长生之前说的宿命是什么？”
  长生沉默片刻，缓缓开口道：“包括他们师父在内，我的历代契约者，无不短寿而终。”
  白术看着月亮，开始讲述他曾经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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