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摊牌

　　“爹，娘，你们告诉我，哪些该杀？”
　　陈墨站在屋顶，居高临下的说了这句话。
　　而当此话一出，下方原本朝夕相处的师兄弟们，一个个跪了下来，并将矛头全部指向了依旧与师母岳雪梅纠缠的孙威！
　　“是他…是他勾结外人…”
　　“陈师弟，我们可是一起长大的啊！”
　　一时间，哀嚎声、祈求声，不绝如缕。
　　此时，岳雪梅已是冷眼相向，生死面前见本质。
　　这些人既然临阵倒戈，那却是没有必要再留下来了！
　　她边缠住孙威，边笑着说道：“墨儿，你与小蝶先回屋休息吧，这里剩下的交给爹娘来处理吧。”
　　陈墨闻言微微一愣。
　　他强势归来，一剑斩杀来袭之敌，一身武功更是展露无遗。
　　原以为，今日不杀几个人，不足以震慑宵小、杀鸡儆猴。
　　可万万没想到，自己母亲竟不需要他动手？
　　“东山？”岳雪梅轻唤一声，“怎么？还在那看着？舍不得清理门户？”
　　经这么一提醒，原本还沉浸在自己儿子晋升一流喜悦中的陈东山终于回过神来。
　　他提剑一跃，来到了自己妻子身边，迅速加入了战团。
　　至于其他弟子？
　　有陈墨在一旁压阵，谁敢动弹？
　　还不一剑给他斩咯？！
　　小蝶抬头看着矗立在屋顶的自家公子，一时间芳心萌动、小鹿乱撞。
　　她轻轻跃上墙头，渐渐来到了陈墨身边，与他一道，看着下面哀嚎、求饶的场景。
　　原本弟子背叛、师门即将被灭，如此危机之下，根本不该有任何儿女情长，可此刻，与公子站在一起…偏得又那么安心、那么暗生情愫……
　　只是……
　　小蝶一想到公子已不是完璧之身，顿时悲从中来。
　　她静静地站在陈墨身边，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或许，就这么在他身边，陪他到老？
　　陈墨当然不知道身边的贴身侍女，此刻已是心猿意马、思绪翻飞。
　　他看了眼院落中的情形，曾经的大师兄孙威，此刻已是苦苦支撑。
　　自己的父母，单个拎出来，他都不是对手，更何况以一敌二？
　　见眼下危机已除，陈墨也不想再看。
　　对他来说，这些个弟子，更多的就像是旁观者、或者说是过客，是死是活，他并不很在意。
　　这些人选择弑师，那死了也是活该！
　　“走吧，我们回屋！”
　　陈墨将手中长剑入鞘，轻轻拍了拍还在胡思乱想的小蝶，随后纵身一跃、踱步进了自己屋子。
　　这一刻，没人敢拦，更没人会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这位小师弟身上。
　　回屋之后，小蝶主动走到八仙桌旁，将桌上的汾酒放在尚有余温的热水中温了温。
　　“公子，请。”
　　少顷，她将温好的酒递到了陈墨跟前。
　　“每天如此？”
　　陈墨有些诧异。
　　他今日刚回到家中，照理说屋子里不该有酒，更不该有热水的。
　　小蝶脸上一红，微微点头。
　　自从她回来，每日都按照公子在家的情形，收拾屋子、准备酒水。
　　为的就是，公子回来的那一天，一切如常、一切照旧。
　　“坐吧，一起喝点。”陈墨报以微笑。
　　对于这位父母亲自安排的贴身侍女，他还是很欣慰的。
　　在其他弟子都倒戈的情况下，宁愿牺牲也要站在父母这边，这样的人跟在身边，还是靠得住的。
　　此外，就小蝶的长相，哪怕仅仅是带在身边，每天看着她，也是件赏心悦目的事！
　　“公子，您的事都办完了？”小蝶秀口轻启，一手端起酒杯、一手遮掩面部，稍稍抿了一口。
　　“嗯，暂时办完了。”
　　陈墨回答的有些漫不经心，毕竟如今陈家武馆的情形，让他不得不调整下一步的对策了！
　　若是父亲、母亲当真清理了门户，那崇州府还要不要待？这都两说了。
　　小蝶似乎感觉到了公子的异样，于是闭上嘴，安静的坐在一旁。
　　时不时地起身，以随身携带的手巾，为其擦去额头上的些许汗渍。
　　大约一柱香后，房门打开。
　　浑身沾满血迹的陈东山夫妇走了进来。
　　二人似乎毫不在意身上粘稠的血液，一脸笑意的来的了自己儿子面前。
　　“拜见爹娘。”
　　陈墨主动起身、行礼。
　　自己再怎么说也是他们的儿子，礼数还是要的！
　　“事情办完了？”岳雪梅问出了和小蝶一模一样的话。
　　“原本办完了，但现在……又没办完了。”陈墨耸耸肩，目光停留在二老身上。
　　“小蝶，你去准备些酒菜来，今日我们要为自己儿子接风洗尘！”
　　岳雪梅脸上满是笑意，她似乎忘了，门外还有二十多具尸体，而其中绝大多数都死于她的剑下！
　　“是，师娘。”
　　小蝶起身作揖，随后出了屋子。
　　“都死了？”陈墨终于还是问道。
　　“除了李望秋。”陈东山刚回答，岳雪梅又补充了一句，
　　“他既没有动手攻击我们，也没有帮我们。”
　　“一个三流而已，左右不了战局。”陈墨随口应道。
　　“不。”岳雪梅摇摇头，“我们之所以没杀，是因为你！都知你与他关系不错，当然要听听你的意见。”
　　母亲的话让陈墨稍稍一怔。
　　现如今，知晓整件事的除了眼前二人外，就只剩下小蝶和李望秋二人了。
　　小蝶自然没有问题，可李望秋刚刚的表现却差强人意。
　　陈墨思考了片刻，开口道：“如今凉州府修炼《辟邪剑谱》的人已经超过了两百之数。”
　　“果然…剑法是真的吗？”
　　陈东山略作叹息，他现在完全看不懂自己儿子这番操作了！
　　“对，是真的！从一开始，它们就是真的！”
　　事已至此，他也只能承认了。
　　再瞒，是瞒不下去的！
　　“为什么？”陈东山很是不解。
　　“父亲，当今武林难道就只有一门《辟邪剑谱》吗？”
　　关于这个问题，陈墨思考了很久，现在也到了跟二老摊牌的地步的！
　　岳雪梅蹙起眉头，隐隐约约感知到了一些异常，或者说阴谋的味道！
　　“单论整个武道盟，一门《辟邪剑谱》足够了。”
　　“少林呢？！神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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